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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箩拉,这里不会太吵吗?”沐青梨扭头看她,正一小口一小口地吃,很文静。
“还好,我喜欢热闹,家里太静了。”奥箩拉笑笑,把水果盘往她面前推,“只是不能喝酒,有点不爽快。”
“孩子重要呀,其实这里空气也不好,应该少来。”沐青梨笑了起来,就用手拿了块水果,转头看向前面的大屏幕。
奥箩拉转过脸,盯着她久久不动绪。
“怎么了?”沐青梨察觉到她的视线,小声问。
“嗯,你真好看,真幸福,我很羡慕你。”奥箩拉轻声说。
沐青梨轻轻一笑,拉住她的手指,安慰道:“会好的,奥箩拉,你不知道我以前有多倒霉,熬过去就好了。”
“是吗……”奥箩拉轻轻抽回手,又赶紧解释,“我手上有果汁,别把你的手弄脏了。患”
“没事的。”沐青梨笑笑,又和她随便聊了几句,起身去童靓那里。
不知道为什么,这两天的奥箩拉给她一种挺熟悉的感觉,眼神,还有细微的动作,尤其是拿着小叉吃水果的动作,都让她想起一个人……
她不知道别人是不是这样多愁善感,对伤害过自己的人念念不忘。或者是因为韩佳薇让她太失望,又或者是觉得韩佳薇争到头来一场空很悲剧,总之她就是忘不了韩佳薇,忘不了两个人曾经一起趴在窗口上看星星的夜晚。
“沐青梨,喝一杯。”
童靓一揽她的肩,把一瓶啤酒递到她手里。
“我不能喝。”
沐青梨心里发怵,童靓是什么人?酒量大到如同牛饮水!这一开始,非得把她灌醉不可。
“行了,季总如果敢有意见,尽管找我来,这样如花似玉的老婆,得宠着,不能管着。”童靓摇摇她,大大咧咧地说。
沐青梨笑起来,在别人眼里,季容越冷硬得很,又不爱笑,童靓每回见他都生气。沐青梨和季容越开玩笑,原来不是每个女人都会买帅哥的帐,比如童靓这样,能独立,能赚钱,就爱当大姐,把老公收拾得服服贴贴的,日子过得也挺爽快。
“得,陪你喝两瓶,我说在前面,别想灌醉我,我明早还得伺侯点点和爸呢。”
沐青梨拿起酒瓶,和她碰了一下,仰头就喝。她看得出,童靓今天挺高兴的,公司前段时间资金紧张,这个月新谈下了好几笔单,一下就解了燃眉之急。女人创业不容易,想做出成绩更不容易,沐青梨能体会童靓这种高兴。
奥箩拉咬着水果,静静地看着这边。
沐青梨扭头时,和她视线对上,笑笑。手机突然响了,摸出来一瞧,季先生打来的。
“我出去接一下。”她冲童靓摇了摇手机,起身出去。
“哎呀,这才来一个小时,就查岗?”童靓不满地嘟囔。。
沐青梨冲她耸耸肩膀,笑着说:“是啊,怕你们吃了我。”
“我又不是男人。”童靓大声嚷。
“那更可怕,除了男的情敌,还多出女的,他非疯了不可……”沐青梨笑着,快步出去。
接通了,季容越沉沉幽幽的声音传过来,“好玩吗?”
“好玩极了。”她慢步往走廊尽头走,不时有房间的门打开,嘈杂的音乐冲进耳中。
“喝酒了?”季容越又问。
“啊,两瓶啤酒。”
“别醉了,什么时候来接你?”季容越停了一下才说。
“不知道呢,童姐挺高兴的。”沐青梨伸了伸左手臂,小声轻叹,“你看,我天天守着你,也没这样好玩呀!”
“皮痒。”季容越威胁了一句。
“快来揭我的皮,”沐青梨乐了,冲着手机叭地亲了一下,“揭好了,回去就赏你真正的吻。”
“少喝点。”季容越在那边笑了会儿,挂断了。
沐青梨趴在窗口吹了会儿清爽的晚风,醒醒酒意,虽然只是两瓶,但也让她脸颊发烫,酒量这门技术,得常练才行,今天才两瓶,脑子就有些发晕。
站了好一会儿才转身,可没走步,迎面就撞到了三个喝得醉醺醺的年轻人,勾肩搭背,吆喝叫嚷。沐青梨左右都过不去,只能贴着墙站着,想等这几个醉鬼过去。
“嘿,这妹妹长得不错。”
一个醉男一扭头,眼神直直地盯着沐青梨。
“请让让,让我过去。”沐青梨赶紧退了几步。
“你是这里的公主?跟我们玩玩去。”
三个男人一起围过来,把她逼到了墙边,居然伸手就想摸她的脸。
“对不起,几位先生,她是我们这里的贵宾。”在一边站着的服务员赶紧过来解围。
“走开,什么贵宾,你说,陪我们三个,得要多少钱?”男人不依不饶,借着酒意,居然低下头来闻她发上的香。
“真香啊,这们闻闻。”他勾勾身边男子的肩,那人顺势也勾
tang下来,却是凑到了沐青梨的脸颊边。
沐青梨推开他喷着恶臭酒意的脑袋,大声叫服务员过来,拖开这三个人。
也不知是确实有点能耐,还是就是杖着酒意,三人把过来的服务员统统推开,就缠上了沐青梨。
“再不让开,我报警了。”奥箩拉的声音突然响起来。
三人扭头看,一身孕*妇装的奥箩拉正拿着手机要报警。
“滚开。”其中一人伸手就推她,恶狠狠地威胁,“大肚婆少管闲事。”
“喂,太过份了,怎么对孕*妇动手?”沐青梨火了,瞅准机会,一猫腰从三人的手臂下钻出来,从一边服务员的推车里抽了瓶酒出来,大声指责,“再过来,小心我不客气了。”
“来呀,往这里砸!美人砸一下,做鬼也风流。”
那男人笑着凑过来,把脑袋低到沐青梨的面前,另两个用力把拦上前来的奥箩拉往旁边一掀,围在沐青梨身边不停地煽风点火。
“对呀,快砸,哥哥等着。”
“你们别闹了。”奥箩拉拧拧眉,又上前来,扭头对服务员们说:“还不去叫保安来,把这几个醉鬼拖出去。”
“唷,保安?”其中一个立刻就扭过来了头,大步过去,伸手往奥箩拉脸上一抹,笑着说:“皮肤不错嘛,黑了点,黑美人。怎么着,也想哥哥疼疼你?”
“走开!”奥箩拉赶紧推开他。
“我真要砸了!”见几人连孕*妇也不放过,沐青梨气得够呛,马上就举起了酒瓶子,可又突然放了下来。
就当那几人正想发声嘲笑时,只见她把那酒放回车里,冷笑着说:“挑瓶更贵的砸给你们,你们记得找他们三个结帐,是他们请我砸的!”
“砸啊,砸了我叫你一声奶奶……奶奶……”
几个人阴阳怪气,大声调笑,分明就是几个臭痞子!
正闹着的一群人后,突然有一只手伸过来,从沐青梨手里拿过了酒瓶,沐青梨还没反应过来呢,眼睛就被滚烫的手掌给捂着了。
“别看,好残忍哪。”
萧陌幽幽的声音从头顶飘来,吓了沐青梨一跳。
沐青梨飞快拖开他的手,往前一瞧,季容越正手起手落,酒瓶子砸到那人的脑袋上……哗地响过之后,浓郁的葡萄酒香在走廊中散开。
“砸死人怎么办哪?”沐青梨吓到了,季容越好凶悍!
可季容越又拿了一瓶,又是一砸,这回是冲那人的肩,狠狠地砸下,瓶子又碎了,淌他一身葡萄酒。
“叫啊,叫来听听,叫爷爷。”萧陌在一边说。
另两个人懵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待回过神的时候,伸着脖子的那个已经摇摇晃晃地倒在了地上。
“86年的拉菲,居然还是真货,难得。”萧陌吸吸鼻子,颇有些惋惜的模样。
季容越好像并不打算放过他们,又拎了一瓶出来,在手里惦了惦,那双深幽的瞳眸冷冷地盯着两个已从酒意里醒过一半的男子。
“谁还想再来试试?”
“打死人了,赶紧、赶紧报警……”其中一个突然颤抖着吼起来。
“赶紧拖回去吧,报什么警哪。”萧陌用脚趴了趴躺在地上的那个人,笑着说:“他自己用脑袋撞坏了酒瓶子,你们喝醉了都看不清,千万跑慢了,这两瓶酒可得你们两个买单的。”
那两个人转头看向四周,服务员不知道什么时候全不见了,只有这两个一身凌厉的男人和那两个女人站在那里。
“快走。”酒完全醒了,明白惹到了狠角色,赶紧拖起了地上的人就跑。
“奥箩拉……”沐青梨一转头,只见奥箩拉正扶着肚子慢慢往下蹲,顿时心中一紧,赶紧过去扶住她。
“肚子好痛。”奥箩拉抬头,用力摁住了沐青梨的手腕。
沐青梨往她腿上看,鲜血正蜿蜒往下淌。
“不行……”
奥箩拉低头看,人软软地就倒向了正大步过来的季容越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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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奥箩拉送进急救室,三个人在外面等着。
沐青梨揉了揉额头,突然转头看向季容越,“你怎么会在那里啊?难道你跟着我?”
“谁爱跟着你?”季容越嘴角抽抽,她这是什么态度!
萧陌往墙上一靠,利落地点着了烟,两指夹着,指了指沐青梨,不满地抱怨,“我们是来看看各个场地的消费水平,消费人群。喂,我后天得回去了,你也不说陪陪我,请我吃点喝点,就这样把我们两个大男人抛在一边,如今他又改邪归正了,唱歌也不许我找几个漂亮的来陪着,两个大男人坐在里面,你觉得有意思吗?”
“啊,走吧,快去让美女陪你,别带坏我
家老公。”沐青梨推他一把,又仰头看季容越,担忧地说:“不过,要真把人砸坏了怎么办?”
“砸不坏,从他头顶过去,先砸到墙,没胆的废物,痛是痛一点,不过保证是被吓晕过去的。”萧陌不屑一顾地说。
“啊……还那好,”沐青梨拍拍心口,又摇头叹道:“我担心奥箩拉,这是奥箩拉的遗腹子,如果出了事,她肯定难过死了。”
季容越拍拍她的脸,小声说:“所以说,那种场合女人要少去。”
“不会是你找人故意吓我的吧?”沐青梨狐疑地看他。
季容越脸色一黑,把她从面前扒开,大步往外走,“回去了。”
“她还没出来呢。”沐青梨赶紧说。
“她是我亲戚吗?”季容越冷笑,头也不回。
“这人,心肠真硬。”沐青梨愕然地看着他的背影。
“沐青梨,你喜欢你男人心疼别的女人吗?好了,让她家人来照顾她吧。”萧陌也准备走。
“她没家人哪……”沐青梨轻叹,男人女人的心肠就是不同。
正为难时,医生出来了,看了看她,小声说:“孩子没保住。”
沐青梨怔了一下,走到门边往里看,奥箩拉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
“她怎么了?”她小声问。
“太紧张,晕过去了。”医生扭头看看,低声说:“把她转到病房里,观察一晚上,你是她什么人?”
“朋友。”沐青梨想了想,小声说。谁没有困难的时候呢?想想当年的她,那样孤立无援,若不是那些好心人的捐款,她也没办法顺利生下点点。
交费,转进病房时,奥箩拉突然醒了。
“沐小姐……”她怔了片刻,小声唤了声。
“啊,你好休息。”沐青梨怕她情绪激动,赶紧说:“我通知你助理来照顾你一晚上吧,本来我能留下来的,可我爸脚不方便,女儿也小……所以……”
“我知道,不用通知助理了,明天还得上班呢,我不能休息的。”奥箩拉摇摇头,苦笑着说。
“为什么?你刚小*产了呀!”沐青梨一怔。
“若不知道,我还能领到每个月的特殊补助,我还要还房款呢。”奥箩拉一手掩到了眼睛上,极力掩饰着情绪。
沐青梨同情地看着她,又不知道说什么才能安慰到这个正伤心的女人,陪她坐了会儿,才轻声说:“会好的。”
“嗯。”奥箩拉点点头,小声说:“你回去休息吧。”
沐青梨不放心,又请了个特护来守着,忙完了才下楼去。
季容越和萧陌正坐在车里聊天。
“做完好人好事了?”萧陌冲她笑。
“你们男人哪……她孩子没了,真可怜。”沐青梨摇摇头,小声说。
“心软。”季容越看她一眼,手探过来,在她鼻头上勾了勾。
“哎……你们不懂……”
沐青梨话说半截,吞了回去。男人哪里会懂孕*育孩子的辛苦,还有过程里的担忧、欣喜、渴望……
季容越的手机此时响了,他听完,脸色微变,沉声道:“白婉欣不见了。”
“不是一直有人跟着她吗?”萧陌问。
“晚上跟丢的。”季容越发动车,慢慢往外驶去。
“去季重山那里了?这老小子到底是怎么让白婉欣听他话的,真是不可思议。”
季容越没出声,萧陌想了想,脸色微变,脱口而出:
“别让我们猜对了!那丫头还不得去死?难怪每次看到季重山都像见了鬼,该死的,怎么下得了手?”
“嗯?”沐青梨看着二人,怔了片刻,也明白过来。
“可如果这样,这事就难办了,老白为了保女儿,什么事都肯做,财务一出现动荡,你又麻烦了,老季,跟着我来混吧!”萧陌拍拍他的肩,一脸同情。
“行了,你明天回去吧,别给我添乱了。”
季容越微微头疼,好几个人跟着白婉欣,都能让这丫头走脱,季重山别的事不行,偷鸡摸狗的手段倒是更上一层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