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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什么?
田兮忽的抬头,正面对上冷皓辰,不敢置信道︰“你说什么?”
“给我生个孩子!”冷皓辰凝视着田兮的双眼,眸光坚定,无比认真的重复了一遍。完了,继续盯着田兮看,静静等着她的答案。
“哈哈哈!哈哈哈!”田兮静默了一秒钟,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声,停都停不下来,眼泪都落下来了,还是狂笑不止。
冷皓辰不语,也没有阻止,就静静等着,眸底有某种幽光一闪而逝,快得令人来不及捕捉,多半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终于,田兮笑够了,正色盯着冷皓辰,片刻,大力摇头︰“不愿意!”她恨冷皓辰都来不及,怎么会愿意替他生孩子?笑话!
冷皓辰眸色深了深,眼里有什么逐渐暗沉下去,不过田兮不懂,她也不想懂,故意装作没看到的样子,视而不见。
“我再问你一次,真的不愿意吗?”冷皓辰盯着田兮的双眼,他想要看清楚她的心思,只有看清楚了心思,他才能想对策,决定接下来该怎么做。
田兮冷笑,想都没想直接摇头︰“我也最后一次告诉你,不愿意!”话落,将头撇向一边,坐下来开始吃饭。
“好,以后……不要怪我!”他已经给过她机会了,是她不知道把握,以后发生什么事情可就怪不得他了。
田兮没有再接话,低头静静吃着自己的东西,视冷皓辰如无物。
冷皓辰握了握拳,片刻,又松开,在田兮对面坐下来,扭头对门口喊了一声︰“管家大叔,上菜吧!”刚才和田兮说话的时候他就听到老管家回来了,躲在门外偷听他们说话呢。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老管家进来,后面跟着几个丫鬟,捧着的托盘里摆满了碗盘。丫鬟们进来,在老管家的指挥下有序的摆放饭菜,然后逐个退了出去,只剩老管家站在冷皓辰身后。
冷皓辰摆手︰“你也下去吧!”老管家应声,躬身退了出去。顿时,屋子里只剩下了田兮和冷皓辰。
“吃饭吧。”因为摆放饭菜,丫鬟们绕着桌子来来去去,田兮就停了下来,现在人都退下了,田兮还没动。冷皓辰抬眼,拿起筷子给田兮夹菜,顺口催促了一声。
田兮一噎,很不想和冷皓辰同桌吃饭,可是又担心他突然发疯,只能忍着。一顿饭,就在田兮忍耐,冷皓辰郁结的气氛下结束。
放下碗筷,冷皓辰看向田兮,唇角轻勾了勾︰“吃饱了吗?”
“嗯。”田兮点头,一个字都不想多说,头撇向一边,盯着窗台下软榻上的垫子看。那个花纹,低调而不张扬,却一眼就能看出它华贵非凡。
“喜欢吗?”冷皓辰再问。
“嗯。”田兮再次轻嗯一声,心不在焉。
冷皓辰顺着田兮的视线看过去,心口微微一热,眼睛凝在一个点上。突然,眸底亮光一闪,低低的,带着莫名诱惑的味道缓缓开口︰“那,以后,你一定要等我,然后我们一起吃饭,好吗?”完了,心跳加快,紧张的双手握成了拳头状,全身心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田兮身上,盯着她的双唇看。
“嗯。”田兮根本就没有听冷皓辰说话,条件反射的轻应一声。
冷皓辰一窒,感觉心脏都快要跳出喉咙了,灵机一动,干脆乘胜追击,问了另一个问题︰“你帮我生一个孩子吧,好吗?”完了,双目闪闪发亮,紧盯着田兮看,浑身的毛孔都紧张的一缩再缩。
“嗯。”田兮早已神游天外,哪里还知道冷皓辰说了什么,这样回答纯粹就是不想多说话,又不能不回答,找到的折中方法。
“呵呵!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这可是郡主答应的,决不能反悔!”冷皓辰心头一松,心情瞬间大好,轻笑一声,突然提高了声音。
田兮一愣,她说了什么好笑的话吗,不可能啊,冷皓辰怎么这么高兴?微蹙下眉头,将头转回来对上冷皓辰,用眼神询问。
冷皓辰心情很好,唇角勾起一个大大的弧度,对田兮笑笑,道︰“郡主答应我,会等我回来一起吃饭。”
就这?还好,不是什么过分的事情!田兮心头微松,那口气还没有呼出来,就被冷皓辰下一句话打入了地狱。
冷皓辰眸底闪过亮光,轻启薄唇︰“还有啊,你答应我,要给我生个孩子呢!”目光灼灼,凝在田兮的侧脸上。
什么?答应给他生孩子?
田兮震惊,腾地站了起来,大吼︰“不可能!”不,绝对不可能,她怎么会这样说,肯定是他在骗她!想着,努力回想刚才的情景,可是,绞尽脑汁儿也想不起来冷皓辰都和她说了什么,一时焦急,恼怒地用手去耙头发。
冷皓辰见了,连忙站起来绕过去,一把拉下田兮的手,沉声低喝︰“你这是做什么!给我停下来!”将田兮的双腕钳制在手里,抵在胸前,刚刚的好心情,突然就没有了。
“你放开我!放开我!”田兮挣扎,试了几次没有挣脱,猛地低头一口咬在冷皓辰手背上。冷皓辰吃痛,“啊”地惨叫一声,手上却是没有松开半分。
田兮不停的扭动身躯,指甲深深陷入了冷皓辰手心,腕上,手背,泪水不停滚落。想到要和冷皓辰做一些夫妻间亲密的事情,田兮就要疯了,挣扎得更加用力。
冷皓辰眸光一冷,猛地弯腰,一把将田兮打橫抱起,快步走向内室。
第二天,田兮睁开眼睛,发现冷皓辰依旧趴在她身上,两人还连接在一起。这样的动作让她觉得屈辱,田兮抬手,想要将冷皓辰从身上推下来,却发现她一动,冷皓辰某个地方瞬间就发生了变化,连忙停下来,不敢再轻易动作。
片刻,田兮再试,依旧和上一次一样,泄气的放下手,眼泪再次无声滚落下来︰“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如果……如果要以失去清白为代价,我宁愿……”宁愿什么田兮没有说出来,心里悔恨的要死。
如果,当初她没有答应苍梧去苍澜;如果,她没有帮着苍梧争储,她就不会成为慧敏郡主,自然也就不会有后来的事情。可惜,时光无法倒流,事情更加不可能返回到起点。
也许,她要是不回去找苍鹰,是不是就不会被抓,可是,先不说苍梧,就凭两人这么多年的情分,她也不可能明知道苍鹰有危险而不顾。还有,就算被抓,她要是愿意妥协,和冷皓辰做个交易,答应帮他夺储,是不是事情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了?呵呵,冷皓辰的目的很明确,心思也深,怕是就算她答应,他也不相信,不放心,终究还是会走到这一步的吧?
第一次,田兮想到了过往,想到了事情走到这一步到底是为什么,一直不敢面对的事情,第一次清晰的在脑海放映。越想,田兮越觉得这是自己的错,怪不得任何人。如果,她要是不那么善良,对自己好一点,绝对不会发生这些事情。
不过,现在再想这些,已经毫无意义,冷皓辰目的明确,就是要她怀孕,生下他的孩子,她要做的就是想尽办法不要怀孕,等着苍澜的人找到她,或者,想办法恢复武功。
想到失去的武功,田兮一震,努力回想着冷皓辰到底是如何给她下药,让她无法动用武功的。一点一滴,田兮静静回想着她被抓以后的事情……
冷皓辰醒来,见田兮闭着眼睛,爬起来凝视着田兮,低低道︰“我走了,你好好休息,争取早日怀上身孕。”说完,又盯着田兮看了片刻,冷皓辰才起身上朝去了。
冷皓辰一走,田兮立即睁开了眼睛,迅速爬起来冲到了屏风后,就着浴桶里的冷水洗了个澡,将冷皓辰留在她身体里的液体弄干净,才出来洗漱,吃饭,然后在院子里闲逛。脚下无意识的转来转去,实际上脑子高速转动着,搜寻着所有关于避孕的信息。
想来想去,田兮终究是没有想到什么好办法,最后,实在没办法,田兮只能想到最简单,又最危险的方法,用避子汤。不过,冷皓辰目的就是要她怀孕,要是被他知道了,肯定又是一番折腾。来来去去,半天就过去了,天将中午的时候,冷皓辰回来了,见田兮还没有吃饭,很是高兴。
“在等我吗?”说着,呵呵一笑,抬手轻抚上田兮的头顶。
田兮偏头躲过,向屋里走去,走了几步又停下来,站在原地头也不回,淡淡道︰“我想出去,可以吗?”
冷皓辰摊摊手,轻笑︰“你不是囚犯,想什么时候出去只要告诉我一声就出去好了。”一边跟上田兮的脚步,牵起她的手向屋里走。
不是囚犯吗?
田兮冷笑,不欲置评,微微蹙了下眉,手上用力想要将自己的手抽出来。不料冷皓辰握得更紧,回头看田兮,声音冷沉︰“你不想出去了吗?”眼含警告,同时,脸色也越来越沉。
田兮忍着气垂头,不再挣扎。
冷皓辰脸上冷意散开一些,握着田兮手的手紧了紧,唇角微微上扬︰“乖!”
田兮的乖顺,换来了一顿饭的安宁。饭后,冷皓辰端了一杯茶喝着,抬眼睨眼田兮,顺口问了句︰“你知道路吗?要不要我陪你?”反正今天也没什么事,要是她需要,就陪她好了,只当是赔罪了。
田兮一僵,立马摇头︰“不用了!”那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坚决,干脆。
冷皓辰心下奇怪,蹙眉看田兮,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大的反应,定定看着她,等着她解释。
田兮知道她要是说不出个像样的理由,今天是别想出门了,着急的想着各种能说服冷皓辰的理由。突然,灵机一动,一个大胆的想法出现在脑海,田兮深吸一口气,立即换上一副愁苦的表情,垂下头,低低道︰“我想一个人出去走走!”虽然用的是陈述句,语气却带着丝丝祈求。
田兮从来没有在他面前这样过,冷不丁,就触动了他心底最柔软的那根弦。冷皓辰心下一柔,声音就缓和下了很多︰“好!”
田兮没想到冷皓辰这么容易就答应了,愣了一瞬。
田兮的样子逗笑了冷皓辰,冷皓辰放下手上的茶杯,促侠的看田兮,笑意满满道︰“怎么,你不满意,要是不满意,那我……”
“不是!”田兮连忙摆手,急急打断了冷皓辰的话,见冷皓辰偏头笑看着她,脸一红,撇开头去。
“呵呵!”冷皓辰轻笑,站起来走向田兮,俯头轻轻在她额头落下一个吻,摸摸她的头,“我还有事要忙,你自己出去玩吧。”说完,不再看田兮,自顾离去。
田兮低头,蹙了下眉,抬手狠狠抹了下冷皓辰吻过的地方,回内室换了衣服,戴上了同色的纱帽,脚步匆匆的出了门。
田兮刚走,书房的门就打开来,冷皓辰探头出来,招手叫过老管家,低低吩咐了一通。老管家神色复杂,重重点了下头,出了雨韵阁。
冷皓辰望着院门口的方向,眸色一深再深,良久,才转身进屋,房门再次关上。
田兮出了二皇子府,先是去了一趟锦绣阁,然后就是上次和明月去的那条街,再后来,上了第一茶。
后面跟着的尾巴见田兮上了第一茶,好久都没有出来,以为她还在上面,就放松了下来,殊不知田兮早就换了衣服,从后门离开了。
“怎么样?”田兮站在院子里,问趴在门缝上的小伙计。
小伙计一眼睁一眼闭,整个脸都贴在了门板上,一只手伸向后背对田兮招了招。田兮连忙上前,再次询问︰“怎么样?”
小伙计站起来,打开房门,向脑袋伸出去向四周看了看,确定没有可疑的人之后,低低道︰“姑娘放心,一切正常!”
“好,那麻烦小哥了!”田兮点头,掏出一锭五两的银子塞给小伙计,“这是给你的。”话落,不等小伙计反应过来,一个闪身,出了第一茶,来到大街上。
“哎,姑娘!”小伙计拿着银子追出去,大喊,却看到田兮对他摆手,一个转身,不见了踪影。“唉!”小伙计叹气,转身回了第一茶,“嘭”地关上房门。一切都恢复了正常,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
出门的时候田兮穿的是一件华贵的紫衣,在街上绕了一圈,从第一茶下来已经是一副普通妇人的打扮,荆钗布裙,肤色黝黑。不要说是跟踪的那些人,就是很熟悉的人也不一定认得出来。
田兮左右望望,挑了街边的一个药铺走进去,直接来到柜台前︰“掌柜的,我要买点东西!”眼睛看向一排排的药柜,眉头忽而皱起来,忽而又松开。
药铺规模不大,是一家中等的药铺,整个药铺没有几个人,就一个掌柜的,一个坐堂大夫,一个打杂,跑腿的活计。
掌柜的看田兮穿着普通,刚抬起的脑袋又趴了下去,爱理不理的,恹恹道︰“小妇人,我们药铺的药都很贵,你买不起的,我建议你去那边的药铺看看吧。”说着,手一指对面的街头。
田兮看过去,不由好笑,那个药铺,她刚才就路过的,为了安全才特意挑选的这家,怎么可能再去那边。
田兮眼神在铺子里转了一圈,满意点头,看掌柜的不愿意理她,突然觉得好笑,唇角弯弯,从包袱里掏出一锭十两的银子“啪”地拍在柜台上,忍着笑道︰“掌柜的,这下,我可在你家药铺买得了?”完了,静静等着掌柜的反应。
“啪”地那一声,特别的响,整个药铺的人都听到了那声响,齐齐转头看向田兮。掌柜的抬起头,更是惊得说不出话来,眼睛瞪得大大的,视线粘在银锭上再也移不开。
“掌柜的,掌柜的?”田兮笑笑,竖起一只手掌在掌柜的面前摇了摇,眼底亮光闪闪。
“哟!”掌柜的吓了一跳,脑袋猛地向后一仰,离田兮的手掌远了些,抬眼就见田兮笑盈盈的看着他,连忙闭上大张的嘴巴︰“小妇人,这个,你想要些什么药呢?”
田兮不语,眼神示意了下掌柜的,掌柜的整天和三教九流的人打交道,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对小伙计使个眼色。小伙计离得远了些,同时,还招呼坐堂大夫和他一起。
掌柜的看了眼小伙计和坐堂大夫,问田兮︰“可以说了吗?不过说好了,害人的事情可不能做!”他们药铺之所以能在杏林屹立百年不倒,靠的就是一颗“仁心”。
“那当然,掌柜的放心好了,我不会害人的,要害也是害自己啊!”喝避孕的汤药,时间长了会绝了怀孕的机会,这也是害自己吧?田兮笑笑,因为掌柜的一席话,瞬间对他好感飙升,抛开了一开始的成见,索性敞开来谈。当然了,这个敞开,也是有一定度的,“掌柜的,我想要避孕的药。”
“你说什么?”掌柜的听了田兮前半句话,很是松了一口气,刚端茶杯喝了一口茶,茶水还没有咽下去,又听了田兮后半句话,含在嘴里的一口茶水就喷了出去,溅得柜台上到处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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