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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手的受伤,那月脂短时间内没有再计划回冥都。
日以继夜地修练乘风诀,让内力更加凝练。
卫崖基本上是一天隔一天地会来那府与她切磋,或者把她邀出去吃甜品,或是去看场电影,更甚至是在马路上闲逛,看着身边人来人去,如潮流涌动。这样的生活,安逸而散漫,是大多数人喜欢的,但对那月脂来说,却显得奢侈。但每一次看到他眼里希冀的光芒,想到他所剩无多的寿命,她就会欣然应允。这不是怜悯,这样的男人不需要怜悯,她只是惋惜。
也许一开始,她与他的结交,并不纯粹,除了对他的几分欣赏之外,还有“缓兵”的考量。但相处下来,她已真心把他当成了朋友。而这份情谊,注定不会天长地久,在不久之后的某一天,他会像突然间闯进她的视野一般,又突然间了然无踪。那么,她希望在那之后想起这个叫卫崖的男人时,能有很多片段可以回忆。
她可以想起他每次吃甜品时,认真专注的样子;她可以想起在看电影时好多次的转首,都会看到他凝望自已时眼中满满的不可承受之重;她也可以想起,人流中,他总是为她挡开人流的有力臂膀;她还可以想起,切磋时他矫健的身姿……
她只是为此减慢了一点点的修练速度,而这个男人,用的却是他生命的最后时刻。
荆白城在双休日时从第一区赶了回来。看到那月脂右手的伤口,心疼得直埋怨。之后,家里的厨房就被他霸占了。他在家的时间里,顿顿猪蹄。说是吃啥补啥。红烧的,白切的,煮汤的,浇卤的。味道是很好,但也架不住每餐都吃这个啊。终于,双休日结束。那月脂易容后送他去机场。
在上机通道口,荆白城放下行礼箱。张开双臂将那月脂揽抱在怀,脸颊蹭着她的头侧,喃喃道:“月脂,我又要走了。你一定要想我。”
“我一直有想你的。”
“去冥都……我不拦着你,但是别再受伤了,否则我会心疼的。”
“只是破了点皮,不算受伤。”
“那个叫卫崖的,还是要警惕一些。他第九年了,随时都会失控。”
“我会注意的。”登机的截止时间马上就要到了,那月脂拍拍他的背,将他推离。“快上机吧,通道快关闭了。”
荆白城回头看了一眼。见到通道口两侧的灯在闪烁,只得倾身在那月脂嘴上急急地吮了一口,拉起行礼箱跑进了通道。在通道门关闭时。他竟然回头又朝她喊道:“锅里的猪蹄我煮了两个多小时,回去,你热热就能吃了……”
那月脂-_-|||,刚才告别时不舍的心情全没了。
“哈哈哈,小姑娘,你的夫君对你可真是体贴啊。走之前还帮你煮了猪蹄。”边上也是来送人的一位大妈很豪爽地笑着,还上来拍了拍那月脂的肩膀。“出得厅堂。入得厨房,眼光不错。重要的是,他心里有你。看看刚才小伙子的眼神,恨不入把你也装箱子里带走呢。”
“年青真好,早十几年,我也和家里那几位整天腻歪。”另一位阿姨也说着,脸上带着几分怀念之感。
那月脂:“……”
等周围一波送机的人散了,那月脂才“噗~”地一声轻笑,摇了摇头,向外走去。
唉,煮了两个多小时呢。就算吃不下,也得回去喝一碗。还好,他才回来两天,否则,这手就真吃成“猪蹄”了。到时,不知他还能不能“啃”得下嘴。
送走荆白城的当天,那月脂回家时,人造人千叶就递给她一份请柬,是她送机不在的时间里,由安府送来的。
安家,那月脂只知道一个人,那就是安家的大小姐安茗,也就是退了席守遗婚约的那一位。
那月脂坐在沙发上,用指尖挑开茶几上其中一份的请柬。暗紫色的封面,中央两个铁划银钩字“请柬”,打开里面,是粉紫的衬,同样用金粉写的内容:
【那月脂小姐:
安茗于x月x日傍晚6点,在安家花园举办夏之夜会,诚邀您一起赏花、品果、会友。
安茗
x年x月x日】
翻过请柬,背面还写了一句诗:过雨荷花满院香,沈李浮瓜冰雪凉。
那月脂摸了下鼻子,这请柬上还真有花香扑面。算了下时间,这夜会就安排在三天之后。
那月脂对这种贵族的聚会与消遣并不怎么感兴趣,但她是这个阶层的一员,不可能真的游离在这个集体之外,所以,那天除非有合理的借口,否则她是要出席的。
伸出右手,看了看伤处,已基本好全,只留下些许白痕。作了几个抓、握、劈、斩的动作,觉得无碍了。本来,还想着这两天又要去一次冥都,现在只能再缓几天,等参加过这个夜会再说。否则,再受了点什么伤,太招眼。
夜里,童少谦回来,那月脂说起这个请柬,他表示自已也有收到。
“安茗在帝都贵族中的人缘很好,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物。每年,她都会举行两次宴会。一次是冬日赏雪,一次就是夏日赏夜。每次的请柬只发出去五十份,受邀的都是世族中口碑良好的。所以,这请柬在很多人看来,是一种认可,是一份荣耀。”
“我以前一定不在受邀之例。”那月脂把脸搁在他胸膛上,看着他的脸,眼睛眨了眨。“而你,一定是年年都收到吧?”
“听起来怎么有股子酸味啊?”他笑着用手指卷着她的发梢,在受了她一个白眼后。将她的身体往上扶了扶,让她的头窝在自已颈项处,继续道:“我和哥哥每次都能收到。不过,大哥就算是休假在家,也从来不屑于去。我早前倒是去过几回,但四年前就不去了。”
“四年前?有什么原因吗?”
童少谦看了她一眼:“四年前我订婚了啊。安茗邀请了我,却没有邀请我的未来妻主。”
看来,童少谦是为了顾及原主的自尊心,所以才没有再去那种宴会的。就算童少谦与原主并没有情爱。但他还是恪守着自已的本份,并维护着她的尊严。
“噢。那今年呢?”
“今年,我倒是很想陪你去,但是,可能没时间。白城也是每年都会收到的。他好像次次都没有缺席过。不过,这回会是例外了。”童少谦一一列数着:“按往例,夜会里,你会见到不少熟人的。你们学院的龙家两兄弟,西门烨,可能还有席守遗。还有就是几位王子可能会参加,到时你注意一下。”
“熟人不少。”
“夜会除了喝茶品果外,还会邀请客人表演节目。唱歌,跳舞。吟诗,有些男子还会来套体术什么的。”
“你以前表演的是什么?”
“讲悬疑故事,让他们猜凶手。”童少谦咧嘴。眼中闪过狡黠。
那月脂在他腰里挠了一把:“真狡猾。这哪里是你表演给他们看啊,分明是他们表演给你看。猜的不对,你还会在肚子里嘲笑他们的智商。”
第二天,那月脂接到荆白城的通话,果然,安茗的请柬也送去了荆府。
“月脂啊。我和少谦都不在身边,你一个人出席别大意了。如果遇到麻烦。少谦又远水救不了近火,你就请龙悲翼帮忙。那小子脑子不怎么靠谱,但是,碰到你的事,必定会尽力。”
其实,荆白城本来是想让她找那个法律上的“弟弟”席守遗。席守遗是风纪会长,是那月脂的上司,两人熟悉,为人也比龙悲翼那小子可靠多了。但席守遗的变数太大,就算是安茗邀请了他,他也出席了,但他那样的处境,本身就是个是非窝啊,能不沾就不要沾。所以,只是稍微想了下,就把他剔除了。
那月脂听着荆白城在那头的嗦叨,满头黑线。
她想自已应该算是成熟稳重型的,为什么在这个男人眼里,自已就是个需要被处处操心的呢?
“只是一个宴会,不会有什么危险的。”就算有危险,她也能处理。如果,连她自已都处理不了,那么,龙悲翼就更加不够看了。
“什么叫不会有危险?月脂啊,你可千万不能大意啊,多少阴谋诡计都是掩藏在这种宴会的浮华之下blblbl……”
那月脂望望天花板,好不容易等他话告一段落,连忙果断地道:“白城,我知道了。一定小心加小心,有事就找龙悲翼。”
“噢,这才对。”荆白城满意了,而后语调一转,又说:“还有,这种宴会什么的,其实还相当于相亲宴啊,很多情侣就是自这种宴会中开始的。所以,如果不是真心喜欢,不要去招惹什么人啊。”
“唉,对了,那个龙悲翼也要小心,他本来就对你有所企图。本来,这也没什么,他虽然二了点,可心思还算纯净。不过,他家里的另外四只可不好对付。而且,龙家,明打着是想要娶妻的。你真嫁了龙家,我和少谦怎么办?”
“还有浪速家那两只狼,那是不能沾的。看看肯利家的下场就知道他们有多狠了。那些个王子就更不行了,如果被他们看上了,你就只能守着他们仨了……”
那月脂大汗,这什么跟什么啊?搞得好像宴会中所有男人都会盯上她一样。而且,被他这样一扒拉,那些个人,就没一个是可以招惹的。其实,他说这么多,真正的中心思想只有一个,那就是:宴会里的男人个个都要远离。
“我不会招惹他们。”
“如果,他们招惹你呢?”
“做绝缘体。”
“乖月脂,么么~~”
那月脂-_-|||
“说这么多,其实,最该防的是安茗。她借着余家那点事,甩了席守遗,是有野心的。不过,心里防着就行,以那个女人的一贯作风,就算是陷害什么的,也都是很有格调的,不会乱来。”
那月脂无语,不知他这算是在夸安茗呢,还是在贬安茗。
这一通电话,荆白城足足叮咛了半个多小时,那月脂除了“好”还是“好”。这么一个啰嗦堪比老大爷的家伙,以后会是她的侧夫呢。想到未来的日子会时常被对方这样进行“洗脑”,那月脂觉得生活有些灰暗了。她可不可以退货啊?
三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到了夜宴的当晚,那月脂就换了身白色连衣裙,头发上随意地别了个水晶发卡,脚上一双白色镶水钻的跛跟皮鞋,简简单单又清清爽爽地去参加夜宴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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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更字数好少,二更得特粗特长才行了。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