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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临睡前,那月脂与父亲进行了一次长时间的通话。之后,马上联系了卫崖,约他第二天见面。
那个时候,卫崖其实已经在那府大门外了,但在通话后,他与以前一样,傻傻地又深深地望着那座建筑很久,才调转了方向回了自已公寓。那样平静的声音,像是童秉圣那只鸟,只是掠过湖面,一时的投影,而后什么也没有留下。那月脂还是那月脂,没有因此残破,也没有因此颓废和惊惧。
这一夜,卫崖睡得并不好,在期盼与胡思乱想中睡睡醒醒,迷迷糊糊中还做了许多乱七八糟的梦。
一时,梦见路纳德中将发现了他藏身的矿洞,派兵包围;一时,梦见莫利及小七他们骂他背信弃义,见死不救;一时,梦见那月脂被绑上医药司的车子;一时,又梦见洞穴内那月脂所受到的血腥侵犯,而那个男人的背后没有翅膀,反而下身是蛇尾……
这是很糟糕的体验,一次次的醒来,又一次次地陷入。
到了最后,他已全无睡意,起身进浴室冲去一身的汗腻,坐等天际放白。
在公寓附近的快餐店里用过早饭,他就去了那府。童少谦没有去署里上班,在客厅等着他。两个男人除了那月脂,并没有什么交集,且心情都不佳,所以都没有交谈的兴致,只互相点了点头,就一起到了楼上的书房门口。
“月脂。卫崖到了。”童少谦叩了下门道。
“进来吧。”里面少女的声音清越平和。
童少谦拧着门把手,推开了一些。卫崖在进去前,向他道:“你哥哥要你给他准备一个新的通讯器。另外。给他准备一些他的日常用品和衣物吧。”
“我知道了。”
卫崖走进房间,入眼的是少女侧坐在椅子上的样子。白色立领短袖衫,下身是蓝色长裤,居家的打扮,清新得一如窗外的晨光。她一只臂肘搁置在书桌上,手掌正压着一本翻开的书。书很厚,上面的字又小又密。另一只手。随意地放在腿上。白皙水嫩,指若青葱。指甲没有与时下的其他小姐们一样涂着五颜六色的油彩。而是健康的粉肉色。指甲修剪得很干净,形状很美。他的视线就落在她的手上,有些移不开目光。
门在身后合上,发出了轻微的声音。他趁机收回了视线,掩去瞬间的失态。
“月脂,你说有事需要我帮忙,是什么事?”卫崖走上前。
那月脂抬手,示意他坐在自已旁边的椅子上,而后望着他,有些迟疑,像是在考虑要怎么开口的样子。
“你知道,无论能为你做什么。我都会甘之如饴。所以,不用有顾虑,直说吧。”哪怕是要他自裁。他也不会犹豫。如果,真能就此了结,他也就不会如此纠结与矛盾。天知道,他多想拥抱她。以前是不可能,现在有希望了,却又生生地自我禁锢起来。
那月脂轻叹了一口气。合上书本:“卫崖,先谢谢你在我被劫持期间做的努力。”
“我真希望没有听到‘谢谢’这两个字。”他望着她。眼中满满的都是她的身影,唇边泛起一丝苦笑。这样的客气,只会提醒他两人间存在的沟壑。
“很抱歉,那就当我没说过。”那月脂顿了顿,才继续说道。“我现在的处境很不妙,童秉圣一但被人发现,我就将万劫不复……”
卫崖敛了下眉,往下听。
“有一件事,我需要你帮忙证实。如果,能证明我的猜想,这次危机是可以化解的。”
“怎么帮?”
“在你帮忙之前,我想确认一下,你真的喜欢我吗?”
卫崖放在身侧的拳着紧了紧,直视着她,坚定地道:“我对你,光喜欢两个字不足以形容。我认为,用‘爱’这个字更恰当。”如果不是爱,他何须如此隐忍,就如莫利说的那样,直接抢进矿洞里就是了。如果不是爱,他何须置自已的兄弟生死于不顾。如果这还不是爱,那怎样才算爱?
勾唇苦笑了下:“不过,你放心,既然我答应过只做你的朋友,我就不会跨过那条界线。”
“我很赞赏你的言而有信。”两人的椅子离得很近,以至于那月脂一倾身,一伸手就够到了他放在放在腿上的左手。
望着近在眼前的清冷娇颜,和手背上温软的触碰,卫崖身体轻颤了一下,而后声音有些暗哑:“我不会出卖你,所以不用……”不用以美色为诱……
“嘘……”那月脂轻磕着眼帘,微侧着头,像是在感受什么。
卫崖不再说话,只盯着她的面容。
她的皮肤真是细腻得如羊脂白玉一样,就算离和如此近,就算是在明媚的阳光照耀下,也依然寻不见毛孔。她的额头很光滑,她的睫毛又密又长,她的鼻子挺直娇俏,她的唇瓣柔润可口……让他好想品尝……
正当他沉溺在她的美貌之中,无意识地离她越来越近时,那月脂突然间就抬起头贴上了他的唇。
清甜的,柔腻的。幸福来得太突然,让他如坠梦中,瞪大了眼眸有些无措。直到,她的舌尖从他的唇缝钻进去,浅浅地抵上他的舌尖时,才如沉睡的狮子猛然被惊醒,又如欲望的闸门被开启。他伸手于她脑后,将她的头摁向自已。这是一个失控的吻。因为肖想太久,他很用力。用力地包容,用力地舔抵,也用力地吮吸。
那月脂失守城池,大惊之下,开始推拒。不过,同样是9级,她之前反抗不了童秉圣,现在也反抗不了卫崖。
卫崖如果是一只猛虎,那月脂现在就是虎爪下的咩咩羊。
嘴被撑到了最大,无法合上,嘴角流下淫\靡的津液。
“啪”一声脆响,一切的动作如被凝固。
卫崖眼中的迷离与沉醉,渐渐冷沉成灰。慢慢收回自已抵进对方口腔深处的舌,松开了对她的钳制,如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气,无力地垂下手臂。
他刚才在做什么?!刚说好不会跨越界线,马上就做出了这样的事。她会以此为由,将自已永远驱逐出生活圈外吧?
那月脂稍离他的唇,在他以为对方会抽身离开时,捏着他的下巴,低声道:“别动。”
而后,她又贴了上来,与之前一样舌尖浅抵着他的。卫崖再次瞪大眼睛,不过,这回,他不敢再造次,只是僵硬地微启了嘴配合。
那月脂的舌就那样抵着,没有再深入,也没有退出,只静静地与他舌尖相抵。
没有之前的狂烈缠绵,这样的接触如静夜清风,反而让他的心渐渐平静下来,从而体会到更多的东西。如她清馨的体香,如她打在自已脸上的呼吸……还有什么东西正通过自已的舌尖流失出去。很细微很细微,细微到几若错觉。
那月脂直起了身,闭着眼沉入某种思絮中。
她的表情很认真,丝毫没有旖旎之态。刚才的吻,一点也没有对她造成心理上的变化。
那月脂睁开眼睛,眸底一如他想的那样波澜不惊。沉醉的,只有他一个啊。卫崖心头泛苦,却又凝望着她泛着水光的朱唇无法自拔。
“卫崖,我虽然现在对你有的还只是好感,但以后一定会尝试着爱你。所以,如果,你想要看着我,靠近我的话。你可以用侧夫的身份,靠得更近一些,成为我生命中的一部份。”
卫崖耳中嗡嗡地响着,不敢置信地望着她的嘴唇张张合合。他在她讲完话之后,动了动嘴唇,不知道要说什么。
那月脂等了近一分钟,看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样子,站起倾过身去,两手撑着他椅子的扶手上。“我会努力做一个好妻主,你愿意成为我的侧夫吗?”
不是幻听,不是错觉。她这是在向他求婚。她说她现在还没有爱上他,但以后会努力爱他。她说她会成为一个好妻主……这是他做梦也想听到的,但是此时真的听到了,心中却唯有苦涩。
“因为,刚才你吻我了,所以要对我负责吗?”卫崖轻轻磕上眼帘,声音沉得像湖底泥沙。“你不必对我负责的。”
抛弃同伴,独自享受爱情与生命,那等同于背叛。
那月脂紧此着他的眼睛,像是要看到他心底一样:“只为负责而娶,所以是觉得受到了侮辱吗?”
怎么会觉得是侮辱呢?如果是之前,这是他求之不得的。但现在,他唯有沉默。
那月脂坐回到了椅子里,伸手摸了一下额头。她有些懊丧地说:“对不起,我只是想要确定一些事情,所以那样做了。”
他对她的感情,她心里清楚。所以,她才仗着这一点用他来做实验,觉得只要给予婚姻就可以了,她……很卑鄙啊。把这个男人的爱情当成什么了?
“对我,你不用说‘谢谢’,也同样不要说‘对不起’。”因为,我甘之如饴。卫崖敛去眸底的沉痛,问:“我能知道,刚才你证实了什么吗?”
“我证实了,可以用另一种途径来‘净化’你们的半兽体质……”那月脂神情难得地有些纠结。
卫崖心中一动,眼眸亮起来:“接吻?”
“是的。”那月脂点头。“只是皮肤接触,没有效果,接吻却可以。”交\合与接吻,相通之处是体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