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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正如布拉格所言,夏夜之对这一次的行动没有把握,隐隐预感到岭下风城这个对手不好对付,不只是现在不好对付,就算是潘神时代也应该是一个强劲的对手。
正是因为这一点,夏夜之使用了手段。先,从玉良言那里得到的匣子被他调包做了手脚,将烈性麻醉药置放其中,采用弹性压缩技术,只要一碰遥控机关,匣子就会打开,接着藏于其中的麻醉药便会弥散出来。
从萧山茶社出前,夏夜之已经将神经阻断剂,也就是解药放在了茶中,除他自己以外没人知道。
其次,在离开萧山茶社前,夏夜之将一张面具交给了安已然,这张面具是夏夜之前一段时间制作的,为的就是以防万一,没想到这么快用上了。这个只有当事的两人知道。
计划是这样的。
安已然充当谈判角色,当对方拿到匣子时,夏夜之会按下遥控,散麻药,短时间对方便会失去行动能力,那么计划第一步便实现。
第二步由安已然将语雪接回,布拉格负责掩护人质,而真正的夏夜之则提防对方的帮手,早已隐藏好的文华阻止对方追击,以及防备对方可能出现的狙击手。
这样的计划表面上看虽然不能说万无一失,但也是夏夜之根据现有实力能想出最好的应对策略。
可是,万万没有料到算来算去,想不到对手也用了障眼法。由一个小喽喽扮演了岭下风城的角色,夏夜之刻意倾听了对方说话的声音,确定和电话里的声音一致无二,原来在苏夏家接到电话的时候。对方已经拟定了策略。
真正的岭下风城挟持着林语雪,等到他们认为计划成功时给予重击,如果没有调包的话,想必现在被短刀扎穿的就是他夏夜之了,而那个时候,恐怕所有人都会完蛋。
岭下风城同样没有想到。
对方似乎跟自己有默契似的,也采用了相同策略。一向对自己要求严格的岭下风城出现了短暂的失神,就在这个短暂空隙视线里有个身影倏然消失。敏锐的灵觉感知到对手已经到了身后,想躲,可手上的短刀被假的夏夜之抓得紧紧的,短刀绝对不能丢弃。瞬间定计,岭下风城一咬牙,左肩胛往上一扬,像是要抽出短刀。安已然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此番行动之前便没有想着能活着离去。他只希望那个星舰台球俱乐部见过一次的富家小姐能安然无恙,也算报了夏夜之的恩情,所以他一手抓住短刀,一手抓住岭下风城的手腕。已死明志。
耳中只听到噗的一声,夏夜之手中属于布拉格的那把阿拉斯加捕鲸叉已经刺入了岭下风城的左肩胛。
这么顺利?
夏夜之又惊又疑。丰富的杀戮经验告诉他不应该如此轻易得手,可为了能给安已然留下一条命。夏夜之只能全力去拼,所以他完全放弃了守势,两手持刀猛力往下,目的就是将岭下风城左臂切下,可是,就在他灌足全力的一刻,蓦然觉削手腕粗的木杆不费吹灰之力的阿拉斯加捕鲸叉丝毫不着力,对方的肩胛肌肉似乎不停在运动,忽左忽右。
只此一招,夏夜之汗就渗了出来。
没错,是高手。能将操控力运用到如此精确境界的最少要达到夜鹰那个层次,也就是说在阴影大名录上,此人能荣登前十。
如今已是进退维谷,哪有得那么多选择,若是给岭下风城一线生机,安已然拼死营造出的局面就会彻底瓦解,他生死不说,他们这三人包括语雪都不一定能生着离去。
不过恰在这时,一种强烈的不安从心头升起,犹如这深陷浓云的月色扑朔迷离。
岭下风城穿的是宽大的武士服,这点刚才就引起了夏夜之的注意,而且他偷袭安已然那个手法,跟伊贺忍术有极相似的地方,按理说忍者尤其是忍术偷袭对穿着要求非常高,因为宽大的衣服会兜风,在度方面影响暂且不说,单单是身体爆时产生的破风声就容易惊动猎物,以一个高手的行为准则该不会如此托大,除非他有特殊的原因。
夏夜之眼见着武士服下摆飘荡起来,遮住了脚后跟,如果换作阴影一般好手,在这种当面锣对面鼓的白热化交战中根本察觉不到衣摆飘动,更不会现什么异样,因为岭下风城左肩扬起肯定会将衣服带起,这是再自然不过的现象。
夏夜之暗忖是因为自己在阴影呆得太久,草木皆兵,还是这一年里大大小小的战斗经历了太多,对生命的畏惧感出了以往任何时候。
就在下一刻,事实证明了他的疑心并非多余。
寒星一闪,是金属反射了月光。
接着岭下风城的衣衫以迅雷之势猛然扩张,就像一片乌云笼罩过来,夏夜之将基纽身体术中基本式挥到了极致,整个人像是被一股强的引力吸引向后倒去,噗,裂帛之声骤然响起,夏夜之的衬衫从腰际开始,整个被挑开,眼看的毒蛇一般吐出的锋芒就要洞穿下巴,夏夜之惊得魂飞魄散,全力向后倒,万幸的是这片废弃的郊区地面坑坑洼洼,他倒下的地方不知何年何月被重型卡车压出一个很深的车辙,尤其是头部所在的地方更深些,他甚至听到脖子出一声嘎巴的声音,差点被一块埋在土里的卵石撬断颈椎,紧接着,那冰冷的锋芒夹带夜风呼啸着贴着鼻尖划过,叮在额头之上不足五公分的卵石上,石头几乎是以爆炸的方式四分五裂的溅开,细碎的粉末洒了夏夜之一脸。
锋芒稍纵即逝,倏地收回了岭下风城的衣衫之下。
夏夜之形如僵尸。嗖地立了起来,向后飞退,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开到五米之外,低头一看下腹之上有一道白线。慢慢变细变红,竟然渗出了血,若不是躲得快,刚才的一下应该已经开膛破肚了。
到底是什么东西?
刚才石粉撒下来的时候,夏夜之闭上了眼睛,根本没看清是什么。
“对于未知的恐惧,是人生养之中伴随着灵魂长期永存的,可惜你脸上的这张面具遮盖了后面那些精彩的内容。让人不免有些扫兴。怎么样,摘下你的伪装,让我看看面具后的这张脸是何方尊容,作为礼尚往来。我可以给这小子留下半条命。”岭下风城手腕轻轻一挑,安已然痛苦的呻吟便一浪接着一浪。
“好,你不要食言!”夏夜之深切清楚那种痛苦之于一个凡人是何等的煎熬,比起一颗子弹打穿头颅要残忍得多。
岭下风城鼻子里传来不屑的一哼,带着绝对上位者的藐视道:“如非迫不得已。我的手底从不要蝼蚁的命,给我摘下面具,立刻!”
夏夜之摘下面具,露出本来面目。夜色深沉,却也阻挡不了岭下风城的目光。不过看到这张脸时,还是有一丝讶异从眼中划过。“你这个年纪便能将基纽身体术练到如此境地,难怪连玉良言也要把命丢在东江,可惜你的根基太浅,否则也有与本座一战的资格!”
岭下风城信守承诺,一掌击在安已然肩膀上,鲜血沿着肩胛猛然往外溢,短暂的几秒钟,在地上积了一滩,若不及时救治,恐怕撑不到天亮。所以夏夜之给布拉格递了个眼色:“带着他们走!”
平时布拉格吊儿郎当的,这个时候却极为正经,他沉沉的点了点头,将夏夜之提前准备的刀伤药给安已然敷上,安已然豆大的汗珠滴滴答答沿着脸颊滴下来,却忍着剧痛撑起了身子,示意布拉格自己能行。布拉格走向早已昏迷的语雪,暗忖这娇滴滴的富家小姐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惊吓,定然是吓晕过去。
果然,正如老师所言,身在阴影的人,不配拥有感情,感情只会成为杀戮下的祭品,昔年的凌榛的挚爱沐雅香消玉殒已让他饱尝了一次人间刻骨离别的痛楚,以致这么多年都以游戏花丛的名声狼狈度日,又有谁能懂得他们这些人的真实情感?爱情终究是寂寥沙漠里漂浮的海市蜃楼,尽管再美也会在现实面前支离破碎。
他如是,凌榛如是,就连夏夜之也如是!深深望了夏夜之一眼,布拉格弓下腰,准备将语雪抱起,突然之间一袭黑衣凭空出现在身前,布拉格耳中响起岭下风城那毫无感情的声音:“这个女人你不能带走!因为她是玉良言生前所迷恋的东西,玉良言因我而死,我自然要将他所迷恋之物送到黄泉之下陪他!”
夏夜之脸色为之一变,心神慌乱,整个人微微颤抖起来,岭下风城耸了耸肩,竟无声的笑了:“说实话在几个小时之前我还真没有把握能依靠女人这种东西将你们引来,幸好你们不过是一群贪恋**的俗人!”
“放屁!你这个不懂得人伦之道的单细胞垃圾岂能明白女人的可爱!看来教你战技的那个老畜生没有教给你怜香惜玉的美德!”布拉格跳脚大骂。
岭下风城心性早已臻至一定境界,可以说不为言语讽刺所动,但是闻听身后此人竟然敢污蔑自己的恩师,登时无尽的杀气弥漫而出,“放肆,竟胆敢在本座面前污蔑家师,今天你休想生离此地!”
夏夜之暗叫糟糕,心说布拉格你这个傻逼真是活得腻歪了,你自己的斤两自己不清楚么?
不及阻止,见布拉格两眼猛然一瞠望向这边,似乎现后面有什么东西,但是这样的惊诧短暂褪去,布拉格负手站立,一派闲散踱步走向岭下风城,似乎根本不担心随时可能被隐藏在黑衣中的神秘器物所伤,还轻蔑地哼声道:“既然帝王加纳本尊亲临,那诸神退位,特别是你这种小角色趁早滚一边去!”
布拉格轻描淡写地扫了岭下风城一眼,微微侧了侧耳,会心一笑道:“你我虽未谋面,但凭你我这种级数的对手。会轻易认错?莫非气度雍容,眉心有朱砂痣,精通传音密术的武道家随处都是?以至于在这等时间这等荒凉的地点还能巧遇不成?”
他不说这话还好,一说到这。竟然连夏夜之都不禁心凉,更别说是岭下风城,霎那心下惊喜参半。他自入圣修会,见到帝王加纳的次数寥寥无几,但那张古朴无华的脸早已铭刻在心底,那是任何一个武修毕生所追赶的目标。
岭下风城也有点想不到圣主会对此次行动如此重视,连帝王加纳也派来,这下怕是要彻底扫清余孽了。可当他转身,视线所及的地方除了茫茫夜色外,哪有半个人影。这下心知上当,斜身向左边昏厥过去的语雪窜出。同时,耳中响起了机括敲击的声音,几乎是本能的将身子卷缩成团状,将整个后背卖给了对手,还未落地后背传来一阵钻心之痛。
布拉格一招得逞。又开两枪,尽数打中岭下风城的后背,岭下风城像断线的风筝,落地后又弹了两下。翻倒在地,腾起了一阵烟尘。本是束着的头也散乱开来。
见他撑了几下身子,还是没有站起来。布拉格脸上乐开了花,旋转着手中的枪,道:“看你的表情很意外啊,是想不到见过帝王加纳的人还能有活着吧?如果换作是我,刚才是万万不会回那个头,这一点就是武修之人最大的劣势,也是武道在这个时代由热武器渐渐替代的最大原因——脑子。”
布拉格提枪标准岭下风城的眉心,“不过没关系,反正到了地底下你也不会孤单,还有玉良言那个好基友作伴!”
叮!
一声清脆至今的响声爆,落在耳中甚是难受,布拉格瞠目结舌地看着手里的枪,再看看从腰腹处汩汩涌出的鲜血,刚才那副阳光灿烂万事不绕于心的表情潮水般褪去,转了转早已被汗水沁湿的脖子,对身后揪着他衣领将他带到一丈之外的夏夜之心有余悸地道了声谢。布拉格眼睛并没有看到生了什么事,但是凭借听到那声叮的声音,知道子弹打穿岭下风城额头之前被他用匕挡开,不止如此,岭下风城还动了他那隐藏在武士服之内的神秘武器,要不是夏夜之救他,现在那玩意应该已经穿膛而过。
布拉格捂着伤口,惨然一笑,对着站起身的岭下风城道:“你真是怪物,这么近的距离连中三枪,竟然什么事也没有,莫非!莫非!你他奶奶的是机器组装的不成?”
岭下风城并不作答,满脸煞气掠身过来,就在这时,两百米外一幢高楼之上传来机括响动,岭下风城身体由极瞬间变为极静,一颗子弹擦着面颊飞了过去,岭下风城扭脸望向那边, “这就是那晚你们伏击玉良言的全部实力了吧,能伤到本座,真是好枪法!”
岭下风城再次俯身,从掩体蹿出,随手撩动护体的短刀,只听叮的脆响,算得上极其坚硬的短刀应声折断。
“巴雷特,果然名不虚传!”
第二次被逼退回掩体的岭下风城,转脸看了看不远处的语雪,露出难得的笑靥,他洒然转身像是放弃了对布拉格的追击,缓步走向语雪。夏夜之一咬牙,暗骂了声卑鄙,推开布拉格,示意让他带着重伤的安已然离去,那眼神是如此决绝,顿然便让布拉格心底的盘算瓦解,布拉格已然明白任何把戏恐怕都不能算计到这个深沉的男子,别说此刻搬兵不及,就算给他时间,放眼整个东江谁又能阻这杀神一阻。
“走,别再做无谓的牺牲了!”
奔向语雪的夏夜之声音在耳边响起,布拉格仰望着漂浮着沉沉黑云的天幕,放声哀嚎,似是述说心中的憋屈与无奈,又似再对这个并肩作战的兄弟作别。俯身将已经昏迷的安已然扛在肩上,也不顾自己的同样受伤不轻的小腹,头也不回扎进了夜色之上。
与夏夜之所料不差,对于小角色岭下风城没有多少兴趣,任布拉格和安已然逃走岭下风城也没有追。
“你要的东西换两条命!”夏夜之厉声道。
那匣子能惊动岭下风城这种级数的高手,必定被圣修会看重,甚至有可能关乎机枢之谜,可在这进退维谷之际也顾不得那么多。
岭下风城没有停下脚步,右手已经不知不觉伸进了衣袖,也许下一刻就是那致命攻击。
“一条命!”夏夜之一指不省人事的语雪,“换她!”
岭下风城鼻子轻轻哼出一声:“你小觑了本座的手段,如果你不想让这个女人受尽凌迟之苦,便乖乖告诉我那东西在哪里。否则,本座相信可以让你彻底地明白死也会分很多个层次!”
“今日她必须死么?”夏夜之做了最后的努力问道。
“是!”
“你坦诚的倒是彻底,竟然连一丝丝希望也剥夺的如此干净!那……好吧!”说完最后一个字,夏夜之俯下身将语雪抱在怀里。
说来,似乎还是第一次有机会以这种角度去看她,审视她。
十年前的爱尔兰公开赛,坐在身旁的那个执着的小女生,在记忆里已然依稀,远不像这个语若清音,雪落无痕的名字让他如此刻唏嘘,她似乎一直不亲不疏,对其他富家公子如是,对他夏某人也大抵如此。时光,在这十年里俏然而去,结束了伪装者的杀戮时代,同样也结束了香草冰激凌的青葱岁月。夏夜之很遗憾,因为不知在这十年里可曾有一道身影能令她默念青青子衿,悠悠我心,只是此刻感受着她似有若无的呼吸,心底莫名一颤,这个陪我最久的人。
多年前初入阴影里那种舍生忘死的豪气顿生,夏夜之将安详语雪放在臂弯,俯身在她嘴唇边那颗淡若尘烟的小痣上深深一吻,随之阿拉斯加捕鲸叉那锋利的刀刃划过了脖颈白皙的皮肤,带出了一抹浓重嫣红。淡漠如斯的岭下风城震惊到无以复加,因为他的预料到了收官竟然全盘错失,岭下风城加飘身而来,隐约听到怅惘却释然的轻叹由夏夜之口中传出。
但为君故,沉吟至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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