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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姑摇了摇头,脸上闪过失望的神色。
“天快要亮了,我们先回破庙,等天亮之后再出来找她们吧。”两人沉默半晌,花姑提议道。
此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尽管吴志远心中焦急,却也只能答应,于是两人又趁着夜色向破庙的方向赶去。
赶回破庙之时天已经开始隐隐放亮了,两人走到破庙门口,突然听到里面传来嘈杂的说话声。
吴志远和花姑对视一眼,两人的神情都十分紧张,心中同时在想:“莫非这里已经被清兵找到了?”
正迟疑间,听到其中一个嗓门很大的声音哈哈大笑起来,听那笑声十分开心。吴志远和花姑均是心头一喜,因为发出那笑声的不是别人,正是蛮牛。
两人快步走进破庙,一眼便看到破庙里站满了人,蛮牛和来娣正站在中间有说有笑,菊儿则站在来娣的身后,一脸担忧。一旁还有一个肥硕的身影极为显眼,居然是张大帅!而张大帅的身后则是王副官,众人四周站满了士兵,士兵们个个灰头土脸,神情狼狈,似乎刚经历过一场恶战。
吴志远和花姑回来并没有引起大家的注意,反而菊儿抬头向门口处张望时,第一个看到了吴志远。她什么也没有说,快步冲出人群,直奔吴志远而来,来到吴志远跟前时,一把拥住了他。
吴志远有些猝不及防,对菊儿的表现也颇感意外,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反应,只是愣愣的站在原地,任由菊儿将自己抱得越来越紧。
“哎哟,你们可回来了,真是皆大欢喜,皆大欢喜!哈哈……”蛮牛等人这才注意到刚回来的花姑和吴志远,连忙上前满面笑容的迎接。
此时大部分人的目光还是被吴志远和菊儿给吸引住了,尤其那些士兵,全都把目光投在了吴志远和菊儿的身上,都对吴志远羡慕不已。
“哼,真是艳福不浅啊。”来娣在一旁冷哼一声,讽刺之意显露无遗。
吴志远这才意识有些失态,连忙扶着菊儿的双肩,挣脱她的怀抱,此时他才感觉到胸口有些湿热的感觉,低头一看,菊儿的双眼早已哭红了。
花姑戳了来娣一下,同时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语出不逊,不料来娣更加得寸进尺,冷嘲热讽道:“也难得菊儿姑娘一直挂念着你,就算是四处逃命也时刻惦记着你的安危,我们月影就没这么好命了,现在身在何方都不知道,唉……”说着,来娣做作的叹了口气。
她的意思吴志远自然明白,这番话言下之意是吴志远与月影有情在先,现在又与菊儿纠缠不清。事实上吴志远对菊儿并无儿女之情,更没有把菊儿当丫鬟奴婢看待,充其量也是兄妹之情。
气氛顿时有些尴尬,吴志远不善与人争辩,更何况对方还是个女子,他认为自己应该付出的感情自然会付出,绝不会受任何人的左右。不管是月影抚仙,还是盛晚香,亦或是于雪莹或者雪儿,还有眼前的菊儿,他对每个人的感情都有极为明确的界限,心中也十分清楚每个人在自己心目中的位置。
张大帅想缓解气氛,便走上前一拍吴志远的肩膀,苦笑出来:“吴兄弟,回来就好,活着比什么都好,你看看我,现在已经一无所有了,但我还活着……”说着,他的声音里开始有了哭腔。
这一番前言不搭后语的话乃是张大帅有感而发,虽然此时此景显得有些突兀,但联想起济南城现在的情形,众人全都深有感触,不禁唉声叹气起来。
“大帅府失守了?”吴志远随口一问,但话一出口便觉得此问是多次一举。
张大帅忧伤的点了点头,良久过后叹息道:“我早知道会有这一天,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更没想到的是夺走我地盘的居然是满清余孽!这消息传出去,恐怕会被同行们耻笑!”
“我们得把济南城夺回来!”吴志远语气坚决的环顾了一眼众人。
“夺回来?怎么夺?你看看这些手里拿着火器的,都被那些清兵追赶得到处逃窜……”蛮牛的话还没说完,便被花姑狠狠瞪了一眼。
“本来就是嘛。”蛮牛气呼呼的一甩手,坐到了一边,不再言语。
“吴兄弟,如果你能帮我夺回济南城,我愿意……”张大帅诚恳的看向吴志远,眼神中充满了渴盼和希冀。
“不是为了你。”吴志远打算了张大帅的话,“是为了济南城的老百姓。”
“不管怎么样,只要吴兄弟你能夺回济南城,以后我们弟兄就为你效命!”张大帅意气风发的看向吴志远。
吴志远一摆手,环视张大帅所带来的士兵一眼,问道:“你们现在还有多少支枪,多少发子弹?”
张大帅一回头看向身后众人,高声问:“弟兄们,你们还有多少枪多少子弹,报个数!”
众人按照顺序纷纷报数,王副官最后统计,二十几人只有十六支枪,四十一发子弹。
“他娘的,事出突然,清狗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如果事先有所准备,老子绝不会落到如此下场!”张大帅听到王副官统计的数字后气愤的大骂。
“你可知道率领这帮清兵的人是谁?”吴志远向张大帅问道,事实上他已经知道满清余党的头领便是那个太监李兰如,但不知此次济南一役李兰如是否亲自参与。
“我们的人打探到了,是那个姓李的太监,他刚霸占了我们大帅府就迫不及待的住了进去。”王副官上前回答。
“就是他!老子早就听说满清余孽之首就是这个姓李的太监,清朝亡国这么久了,他还是不死心,他娘的,没想到这次居然拿老子开刀!”张大帅一脸怒容,破口大骂。
“他来了就好。”吴志远闻言喃喃自语,垂首思忖片刻,蓦然道,“我有一个计划可以一试,但需要你们配合。”
“吴兄弟你说,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张永恒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张大帅将胸膛拍得砰砰响。
吴志远又仔细的环视了一下众人,心中已然有了人手安排的方案,蓦地,他发现张大帅所带的这帮人中少了一个人的身影。
“于一粟呢?”吴志远愕然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