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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都是习惯早起的,奈何昨夜情况实属特殊,所以到了今早上孙唯珊是爬都爬不起来,意识模糊地继续昏睡着。韩初阳是有那份力去坚持他多年来都雷打不动的晨练,可是这美人还在怀刚吃了又没多久的,他哪还有那份心思一个人去跑步?
紧紧把她搂在怀中,盯着她白皙细腻的小脸看了又看,看得高兴了又这边亲一口那边亲一口,忙个不停。孙唯珊竟然也由着他,他亲她也应,他亲两口她就回吻一下,他亲多了她也跟着多动几下嘴…韩初阳不解了,认真一看,她的眼睛明明就闭得紧紧的。
“孙唯珊。”韩初阳开始叫她。
“唔。”孙唯珊应了他,人也往他身上靠去,双手还摸索着环上他的腰。
“你这是醒了还是没醒?”韩初阳从善如流,也伸出双臂用力地箍住她,看着她迷迷糊糊的样子忍不住低头在她肩头轻轻地吻了又吻。
“醒了,可是我不想起来。唔…韩初阳,看来今天我也要学别人赖床了。”孙唯珊受不住他细致而轻柔的触碰,缩着肩膀往他怀里躲,嘀咕着,呢喃着,撒娇的小模样看得韩初阳整颗心都酥了。
“赖,只要你想,每天都能给你赖。”韩初阳见她闪躲也不闹她了,顺着她白净的颈项一路往上,最后停在她的双唇处,温柔地啄了又啄。双手也不闲着,在她光洁的后背一寸又一寸细致地抚过。短短的话语中也尽是宠溺,满满的,深深的。
“唔。”孙唯珊点了点头,不由自主地抱他更紧。或许是因为清晨人的皮肤和感觉都格外敏感,所以当他粗糙的指腹一下一下触摸着她大片的背部肌肤时,让她微微地皱起了眉头,那被硬茧摩擦的感觉太过清晰。孙唯珊随即按住了他的大手,忍着身上的不适坐起来,认真地对他说:“给我看看。”
“没什么好看的,倒是你,身上有没有哪儿不舒服?”韩初阳没有错过她刚刚坐起来时,脸上一闪而过的痛楚,初经人事的她身上必定是不舒服的。这让韩初阳还是有些顾忌,他现在关心她多过自己,但是自己的手掌还是任由着她在那摆弄。自己虽然不觉得有什么好看,可她想看的话就看好了。
“韩初阳,军旅生活一定很不容易吧?”孙唯珊并不回答他的问题,女人经历第一次多少会有些不适,她都还没他紧张自己的状况。还真的只顾着认真研究他的手掌去了,这甚为明显的茧子摸起来让孙唯珊很是心疼。
“不觉得,习惯了就好。你不也一样,别人眼中看到的你都是忙忙碌碌的,觉得你很辛苦,但你自己可能并不这样认为。我记得你说过,你只是在做你自己觉得应该做的事情而已,没有什么了不起。同样的,我也是,在你们看起来很不容易的事,对当时的我来说,只是我应该做的事情,仅此而已。”韩初阳执起她的手,十指交握,缓缓地向她讲述着自己的想法。这么多年早已习惯,只是在那些单调枯燥,沉重而又难熬的日子里,很遗憾没有她的痕迹,恨不能早点遇见她,恨那些她未曾参与的过去,恨相见恨晚、相爱恨晚…
“那也还是吃了很多苦。”孙唯珊撇着嘴嘀咕,心疼之意再明显不过。
“傻瓜,人都一样,没有谁能真正轻松。”人生在世,谁都或多或少地承受着各种压力,不同的是我们面对生活的态度,态度不同,努力不同,所以命运才不同。但凡不平常的人,定是能承受平常人所未能承受住的压力。而他韩初阳今天之所以能在这个位置,就是因为在当时,他能受常人不可承受之重,他做到了,熬过来了,觉得值得了,所以才想通了,看淡了。
“别人谁要管,我只管你。”孙唯珊不想深究其中的人生大义,她现在只关心自己眼前的这个男人,唯有他而已。
“好,管!我让你管!”韩初阳乐呵地应着她 。一个男人得多爱一个女人才能心甘情愿地说出我让你管的话?这是多深的爱多包容多宠溺的爱才能这般心甘情愿、情难自禁!
“唔…乖…真听话!”孙唯珊高兴,主动环上他的脖子,整个人往他腿上一坐,痴缠着他开始亲吻。
一室阳光,一室温暖,一室深情,在这宁静美好的清晨…
***
这天愉快地用完早餐之后,两人先是一起回了榆林园,然后在黄惠英的坚持下,孙唯珊又跟着他们一家人又一起回了孙家。
孙唯珊记得黄惠英的话,说等韩初阳回来要去他们家正式拜访,可是她没想到会这么快,而且还这么正式,连韩军辉都出动了。
韩初阳亲自开的车,孙唯珊坐在副驾驶位,韩军辉和黄惠英带着韩少杰坐在后座。第一次与韩家人同车,孙唯珊多少有些忐忑,不敢动也不敢说话,很是别扭。还好有韩少杰这个好奇宝宝一路在调节气氛。
“孙老师,原来你家是走这条路哦!我知道了!下回我就可以自己来找你了!”韩少杰高高兴兴地宣布,可黄惠英和韩初阳脸上都是一副“你这孩子事真多”的不悦表情瞪向他。
“孙老师,你家还挺远的呐!还没到…”坐车坐得屁屁痛的小朋友终于忍不住扁嘴开始抱怨,窗外的风景都看得厌烦了。
“孙老师,你们家有几个人来着?你一直还没告诉我呢?”
“孙老师,今晚上你还跟我们一起回么?就像以前那样和我们一起吃晚饭,然后就不走了?”
坐车坐到烦的小朋友开始了各种询问,时不时凑过去摇摇孙唯珊的手臂,韩初阳的冷眼都没能制住他,一激动起来就孙老师怎么怎么的…
***
虽然孙唯珊提前打电话回去的时候,顾及到孙中秋腿脚不便,所以有嘱咐他不要刻意收拾,但是回到的时候还是看得出这个虽然脾气不好身体现在也不好的男人其实也是极爱面子的。一向乱七八糟的东西堆得人根本迈不开脚的客厅,现在竟然也能让人坐着好好说会话了。而孙唯珊的两个哥哥也先后赶了回来,这确实也算是很正式的家长见面架势了。
不过,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客气地寒暄了几句后,双方都有些少言。孙家人第一次见这么体面这么高贵的一家人,他们不言不语地往这一坐就能让你自惭形秽,让你所有无理的要求都无从说起,让你那些那些恶劣的想法无所遁形,这大概就叫气场,足够震慑住人心的气场。
黄惠英的礼节是做得到位的,该买的礼品一项都没落下,她并没有因为偏见而轻看孙家。或者可以说,她是看在孙唯珊的面子上,她看重孙唯珊,所以她也不能亏待了孙家。大大小小的礼品摆满了整张大圆桌,韩初阳从后备箱来回取就几趟都还没拿完,眼见就要甩脸色了,孙唯珊立即就迎了上去接。
“让开,多什么事。”韩初阳拍掉她的手,这点小事也用得着她来插一脚么?就是烦那老太太,到底是什么时候准备了这么多东西的?她的速度总是非一般的快!
“…”孙唯珊拉着脸乖乖地站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来了又回。
“进去了,那一箱水果留着我们回去吃。”韩初阳一手提着最后两袋营养品,一手牵住她,让她看了看呐一箱特别新鲜的水果之后关上了后车盖。
“伯母知道了会骂你的。”孙唯珊笑了笑。
“骂就骂,她骂得还少?”韩初阳满不在乎的样子。
“幼稚,像个孩子一样。”孙唯珊用力掐了掐他的手臂,可是她其实不就爱惨了这么幼稚的韩初阳么?这样的韩师长真是可爱得紧。
“那说明我还年轻。”韩师长不紧不慢地来了这么一句,自然又流畅,让人都不好意思怀疑。
眼见走到客厅了,孙唯珊也就没再搭腔,这人啊,现在就怕被人说老了吧。
客厅里还是有几分清冷,两人手拉手进来后听到黄惠英说要一起出去吃个饭,还让韩初阳安排一辆车过来接人。孙中秋不太想去,腿不方便是一个原因,与韩家人同桌吃饭不自在是肯定的,但是最后还是抵不过孙唯珊一个哀求的眼神。这个女儿,长到这么大,他虽然占着父亲的头衔,可是他并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如今,难得她遇到了条件这么好的人家,难得她也还认他,所以,就算这顿饭再难下咽,他也得吃。只希望从此以后,他们家欠她的能少那么点,也希望从此以后,她能过上轻松快乐的幸福生活,就当是赎罪,就当是祝福吧。
席间,孙唯珊的两个哥哥还是有好几次起了个头,心中的贪念蠢蠢欲动,但是都被孙中秋压了下去。作为父亲,他还是有些威信,两个儿子不得不顾忌。所以,一顿饭也还是吃得平平常常,没什么特别闹心或是尴尬的地方。
各自回去的路上,各自内容不同的谈话,却意外地很呼应。
孙中秋对两个儿子说:以后谁都别再找她要钱了,别再去丢人现眼,也别丢她的脸。
而韩军辉对准儿媳妇说:唯珊,你爸爸这一辈子倒是因为你而活明白了。
暴躁狂妄了大半辈子的男人,做儿子失败,做丈夫失败,做父亲失败,可是最后还是明白了:人活一世得要脸,而有些人是你就算再不要脸也攀不上的。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人一定要管得住自己的脾气,不想太过失败就别为所欲为,凡事尽量三思而行。如此,才能谈尊严,才有可能有资格谈尊严。
***
应韩少杰的强烈要求,孙唯珊和韩初阳一起留在了韩家。虽然孙老师不和他睡,但是明早一起来就能看见孙老师,就能和孙老师一起吃早餐一起下楼去上学什么的真是太好了。
在韩初阳都父母的眼皮底下,孙唯珊跟别扭地跟着他回了房。黄惠英赞成她睡韩初阳房间的原因简直是太正当了,“你的东西都再初阳那屋里,也懒得拿来拿去的。”
结果,整晚孙唯珊都在担心房间的隔音效果…
精力充沛,体力过人的男人是真的惹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标点符号烦死人了,修了三遍,好讨厌不知从哪冒出的那些斜杠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