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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东家最在乎的是他们而不是能赚钱的药材,众人心中又是一阵感动,都是男子汉,居然跟钟玉爹一样激动的泪流满面了。
“好了,大家都先回去洗洗吧,别的在雨里面呆久了,得了风寒可就不好了!东子,你的这份功劳我一定会记着的,还有大家的辛苦和维护,我苗吟舒也一定终生不忘。以后,只要是有我苗吟舒一口吃的,就绝对不会少了大家的!”苗吟舒一一扫过这些汉子们的脸上身上,真诚的说道。
人都说患难之中才是最能见真情的,而她如今就遇上了。
不过,也会有那不知足和不知感恩的,此时明显的不在这些人中呢郎!
暗中冷冷一笑,再次让大家先回家,苗吟舒与费昀熠对视一眼之后,沿着石阶缓步上山。
山上的院门同样被烧焦了一大半,红色的漆料斑驳着在雨水中不时的脱落几片。院中空地上也满是焦黑,有的正被雨水冲刷着从几个排水的小洞里往山下流去。
“小姐!”
“小姐!锎”
“哇……”
钟玉、钟荷、冯晓红还有钟玉娘见到苗吟舒回来,霎时都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显然要比男子们更率性一些了。
“不哭了!不哭了!只要人没事就好!”苗吟舒一边安慰着她们,一边打量房子。
屋子的前檐有被烧过的迹象,走廊上的几根柱子也斑驳了一些,但是墙壁上倒是没有什么痕迹,看来大火并没有太过漫延到山顶来,或者也是大家发现了火情之后,先控制了屋子这边的火,才没让大火吞噬了房屋了。
再一转头,见原该是刘大财父子三人住的两间小屋,倒是被烧得七七八八,只剩下断垣残壁还在大雨中摇摇晃晃。
见苗吟舒的视线看向了那两间小屋,冯晓红立即说道:“小姐,大火就是先从这两间屋子开始烧起来的!等大家发现都跑上来救火的时候,下面山脚下也起了火了!”
“嗯嗯!当时,咱们还以为屋子里有人呢,可是救火就了半天,也没见他们!”钟荷气愤的道,“小姐,我看一定是他们一家人合伙放的火!我就觉得向来都是不学好的人,怎么可能会安定下来,果然还是贼心难改!”
“嗯!小姐,幸好大家扑火扑得及时,没有烧到后院,不然……”钟玉嘴快,差一点就说出后两进院子的秘密,但幸好及时发现,没有说出口。
苗吟舒却看着她微微一笑道:“没事了,以后大家都是自家人,我也没有秘密在瞒着大家了,不管是山上的普通药材,还后院中的珍贵药材,赚了钱,大家一起花!”
经此一事,看出了留下来的人是好是坏,是值得真心对待还是虚礼相待,而真正的老鼠恐怕已经不在,那她就不会再对大家有任何隐瞒!
“小姐!你真好!”钟玉立即扑到苗吟舒怀里撒娇,这才发现苗吟舒身上冰凉异常,慌忙道,“哎呀!小姐,你身上好凉,快进去洗个澡换衣裳吧!”
“对对对!咱们是看见这一场大雨都兴奋的忘记了,都快进屋去换衣裳吧!”钟玉娘也陡然清醒过来,“费公子,之前冷公子还留有几件衣衫在这里,您要是不嫌弃的话,就先将就一下吧!这天色已经晚了,雨又下得大,山路可不好走!”
“好的!”费昀熠一听钟玉说苗吟舒身上冰凉的,哪里放心就此离开,自然也就不再顾忌那个情敌了,便爽然答应。
泡在木桶中,苗吟舒连打了几个喷嚏,想着大约这是要感冒了。而这个时候,可不是生病的时候,刘家父子三人不知去向,那就更加加深了她对他们一家的怀疑。
不单单是怀疑他们纵火,更怀疑他们可能不知何时与外人联合在了一起。比如——周金霸!
“刘大财!周金霸!我苗吟舒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主儿,你们最好都给我做好充分的觉悟,别等哪一天跪在我脚下的时候再后悔可就来不及了!”冷冷的笑着,苗吟舒嗡着鼻子自语,“阿——嚏!”
只是,鼻子不甚争气的又连打了几个喷嚏。
“小姐,您真的感了风寒啦!我这就请钟婶给您煮碗姜汤。”守在外面的冯晓红立即道。
“嗯!好!记得叫钟婶加点金银花和连……呃,我忘记了现在山头一片光秃秃了!”原想说让钟玉娘加点金银花和连翘一起煮汤的,猛然想到草药被烧得精光了,没有不由苦笑的调侃了一下自己。
“知道了,小姐!”冯晓红在外面应着,小跑着离开。
感觉到木桶里的水温渐凉,苗吟舒起了身,穿好衣裳,打开.房门看了看头顶的云层,发觉已是渐渐泛白,想必云层中已经没有了水分,便立即呼唤了神马,让它们回了空间去了。
没一会儿,便云收雨止,昏暗的夜幕中闪现了众多星子闪烁着。
“吟舒,你还好吧?”听见这边房门打开的声音,隔壁的费昀熠也开门而出,走近了她的身边。
“嗯!还好!只是大约是感了风寒了,鼻子有点堵,喉咙有些痛!”苗吟舒见他靠近,顺势依偎在他的怀中,侧头看着天空中的繁星,瓮声瓮气的略带撒娇。
“那我去县城给你抓点药吧!”费昀熠立即紧张的道,扶着她的双肩,有着立即要出门的打算。
“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苗吟舒笑睨了他一眼,贴着他的身子不肯离开,“再说了,感冒发烧什么的还能排毒呢!”
这是什么歪理,费昀熠可没听懂,只是担忧她的身子:“感了风寒不吃药可不行!”
“真的没事,只要多喝水就可以了!”苗吟舒此时只想要依偎在他怀中,见他双手还推着自己的肩膀,干脆耍赖的拂开他的手,自己主动环抱住了他的腰,“你别动,也别走!就让我这样抱着,我要好好的想事情!”
感觉到苗吟舒的身子还是有些凉,又见她主意已定,费昀熠无奈,只能依了她,并反手将她紧紧拥住并柔声问道:“你冷吗?”
“冷啊!”苗吟舒往他怀里又钻了钻。
是啊!冷!身上有些冷,心里更冷!
对于刘大财父子,她一直都防备着,可是也只是防备他们不要再伤了奶娘和小雪儿。却没有想到他们居然狠心到一把火想要将整个山头付之一炬而半点没有考虑到翠姑和小雪儿的安危。
还有县城那些无辜的人,要不是肉馅中放入参须的量少,他那用桔梗偷梁换柱的后果恐怕就不是令人上吐下泻,而是危及生命了。
这样的人,当真是天理难容了!
费昀熠的手臂又紧了紧,希望自己身上的热度能够传递给她。
彼此之间,此时再无言语。
不多时,外面传来了小小的***动,听声音,大约是见雨止了之后,翠姑不放心家里,冯德贤也关心着苗家,所以,从冯家回来了。
两人相识一眼,不待人进来通传,便走了出去。
“小姐……”被钟兰扶着的翠姑不知是被吓得,还是气得,身子不停的颤抖着,一见到苗吟舒,竟然两腿一软,双眼一翻,直接倚在钟兰的身上晕厥了过去。
“奶娘!”苗吟舒惊呼一声,赶紧上前,费昀熠也快速的一把抱起翠姑,将她送进了房中。
而待苗吟舒也跟着进房一看,立时惊讶的无法言语了。
“小姐,那刘大财不是人,居然还偷了翠姨的首饰!”冯晓玲此时抱着睡着的小雪儿也跟了进来,气愤的告状,“翠姨发现了东西失窃,想着只有刘大财才会干出这样的事情来,想要到小屋了找他要回首饰,就在那时发现了小屋着火的!”
看来,那刘大财每次明着说是进房与小雪儿培养父子感情,实则是观察着翠姑房间里的布置和首饰摆放,早就存了心要卷走这里的所有财务了。
“希望他有命拿没命花!”苗吟舒未见生气,只是音调极冷,冷冷的扬起的嘴角,居然还带着丝丝浅笑。
只是这笑容进无端让冯晓玲恐惧得激灵灵打了个冷颤。
“吟舒,奶娘大概是气怒攻心,所以晕过去了,待会儿应该就会醒来!”费昀熠稍稍的搭了一下翠姑的手腕后道。
苗吟舒见状,不由疑惑地道:“昀熠你什么时候学了诊脉?”
“呃~”费昀熠猛地一震,想要掩饰什么,但还是选择了实话实说,只是有些咬牙切齿的感觉,“最近学的,被萧十一逼的!”
“他为何要逼你学这个?”苗吟舒更加的不解了。
学武还能防身,学医难道是为了治病赚钱?不至于吧,看他身上雪花银不断的样子,也知道他家不缺太子赚这几个小钱。
“他——疯了!”费昀熠可真是有点儿有口难言。
一心想要逃避的事情,恐怕最终还是逃避不了。虽然,这其中的因缘与她相关,但又何尝不是命运的运转呢?
“呵呵!我看他是真的在抽风了!”苗吟舒哂然一笑,“不过,多学一些总归也是有用处的!走吧,让奶娘好好的睡一觉,醒来就会什么都忘记的!晓玲,你放下雪儿,也先出来吃晚饭吧!”
饥肠辘辘啊!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吃饭是比见皇帝还要大的事,天大的事待填饱肚子之后再说了。
不过,到了饭厅的时候,苗吟舒还是小小的感动了一把,因为冯晓红那丫头居然摸黑跑了趟大夫那里,给她抓了点金银花和连翘回来,喝着生姜给她住了一大碗热汤,喝的她暖心暖肺。
吃晚饭时,萧十一也正好回来,一见苗家的情状,很是惊愕了一番。但毕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见苗吟舒脸上并没有显现太多悲伤和愤慨,暗暗称赞着并将从那兴风作浪之人口中得到的供述说了一遍。
“就凭着刘大财父子那德行,那人会愿意听从他们的安排?”冯晓红攥着小拳头恨声道。
苗吟舒微笑的看了看她,问萧十一:“县太爷怎么说?”
“啐!那个穿着父母官的衣裳,摆着臭架子的芝麻官能有什么本事。就这样审讯了一番,得到这样的结论之后就只说是刘大财与你家的私人恩怨,让你们自行解决。还说什么只要没有出人命那就是好事,让咱们将主谋之人交去衙门,他就秉公办了刘大财的罪就行了!”萧十一黑着一张脸,还真看不出是面无表情还是在生气,但大约是生气的,因为声音比较高昂,“气得我一拳把他的桌子给砸了个大窟窿,吓得他差点没当场尿裤子!”
冯晓红等丫头闻言,惊得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个平常不大露面的壮汉,身子还不由的瑟索了一下,似乎在想象他盛怒之下砸了县太爷面前的桌案的情形是什么样的!
“萧护卫你……”冯德贤欲言又止,似想要苛责一下,但终究是因为身份上的区别,看了费昀熠一眼之后未再说下去。
“能做上一县之长的岂会这样糊涂,只不过想必已经是有人暗中打点好了吧!”费昀熠回视了冯德贤一眼,明白他的意思,但并没有责怪萧十一,只对苗吟舒道,“吟舒,你看是不是这样?”
“大约就是的了!”此时的苗吟舒很是平静,平静的让人估摸不透她的心思。不过,她可是很给力的给了萧十一一个赞道,“萧大叔,做得好!下次你可以再用力一点,让他明白咱们可也不是好欺负的!”
“成!那绝对没问题!”萧十一闻言,先是怔了怔,随后便爽朗的哈哈大笑了起来。
“那小姐,咱们家被纵火的事情还要不要报给那个昏官了?”钟兰拧着一双眉头,很是不甘的问道。
“报!当然要报!刘大财不但纵火烧山,偷盗我苗家财务,还暗中调包,以桔梗须替换了参须,害得众人食物中毒,吃苦受罪,这一份罪孽自然是需要他们父子来偿还并给受害人一个交代的!”苗吟舒依旧不愠不火的缓声说道,那心境竟是更成熟了几分,“只不过,他愿意做了那替罪的羔羊受到应得的惩罚,那背后之人也该承受得住我的反扑!”
“吟舒!”费昀熠微微动容,但只是轻轻唤了一声她的名字,未在说任何话,只是,眼中流露出的神彩却是告诉她,不管她做出什么样的决定,他都是她坚强的后盾。
冯德贤的眸光一闪,心中也自有计较。
“好!苗姑娘,好样的!没想到你小小年纪有此魄力!萧某人佩服至极!从今往后,除了我家主子的命令,你只要有任何差遣的地方,我萧某一定全力以赴!”萧十一一时动情,居然忘记了自己的真实身份,豪壮的拍着胸膛承诺!
他却不知自己这一番言辞对自己后来的影响,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萧大叔果然够义气,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哦!”苗吟舒俏皮的对他眨了眨眼睛。
“那吟舒准备怎么做?”冯德贤这样问话,自然也是知道了苗吟舒是想要对付周金霸了。
苗吟舒淡然一笑,将自己预备做的事情一一与大家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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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家山头的一场大火和随后的一场只下在十里坡的大雨,让整个仓城县着实沸腾了一把。当然还有花好月圆被人故意掉包下毒一事,不出一日,苍城的每个角落,每个人都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而那可恶的杀千刀的刘大财父子却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居然就此没有了踪迹。
能看见的只是大街小巷里贴着的一张画着刘大财父子三人的画像的悬赏告示。每天都有人会上前将人的样貌研究个透彻,只为能够逮到刘家父子三人,一是立功,二是有钱可拿。
人们也猜测那苗家小姐大约是恨透了这父子三人了,就这样的小货色,居然整整出了一百两银子悬赏,对于此时而言的父老乡亲们来说,可真是一笔了不起的横财呢!
于是,不管是对是错,只要是看见有两男一女父子三人的,就有人去报官,忙得衙役团团转,审的县太爷都没有空闲去后院跟妻妾们团圆。
就是大半夜的,也会有人报官,惊得县太爷差点马上风。
十里坡的一场大雨,让附近的人都对老天产生了希望,以为这严酷的干旱即将要迎来解放,却是在每日的期盼中无数次的失望,守着已经干枯的田地无力望天。
苗吟舒原本以为自己用了空间的池水借着火烧的热度催化雨水,那只要是被雨水淋过的地方应该也会像山下的水井一般充盈了水源,却不知为何,这种奇迹并没有出现。
虽然有些失望,但苗吟舒同时也暗暗庆幸,不然又该惹出妖异之象的传闻了。
山前山后的草药又重新种上,雇工们的生活又恢复到年初时的忙碌中。烧坏的房檐围墙等,也在众人拾柴火焰高的热情之下恢复了以往的模样。
只是,待一切忙碌停止之后,那些打零工的人开始了多愁善感。
母亲河边的深井水如今只够着一村人的吃喝,只能保证大家不会被渴死,田里是已经没法再浇灌了,家家都闲散了下来。
没有了草药的收获,入秋后的痱子粉加工也停止了下来,许多想要在苗家找份工做的人心里渐渐没了底,变得有些郁郁。
每日里,没事干的乡亲们会特意闲晃道苗家山脚下,远离着围墙想要朝里看看里面的情况,希望忽然看见苗吟舒或是钟玉爹出来说他们家又要招工啥的。
可是,每天都是失望而回,让他们心情更加的烦郁。
就这样半个多月过去了,秋去冬来,天气明显的转凉,可是依旧还是未见一滴雨水落下。
这一日,苗吟舒见时机差不多了,就对着冯晓红和钟兰低低耳语了一阵,两人得令,便齐齐下山而去。
大门开处,没走多远,两人便看见了在不远处的两条山路的岔道口,或站或蹲或靠着大树的许多乡亲,对视一眼之后,便旁若无人的聊起天来。
“兰姐,你说我爹娘会不会跟你爹娘一样开明,愿意放弃咱们村里的田地,跟着大小姐一起栽种草药呢?”冯晓红先是显得比较不确定的说道。
“晓红,我相信叔婶都是看得清眼前情势的人。虽说村里有小姐建议开挖的深水井,可以保咱们一村人不会因为干渴而死。县城里又有费公子平价米铺,也能保咱们不会因为买不起米而饿死。但是,看这天,咱们谁都不能保证说来年这旱情天灾就能过去了呀!如今,大家伙儿还守着周财主家的地,就算是遇上天灾了,他也不会像皇上一样免了自己的租子啊!难道,这天干旱三年,咱们也还得缴上三年春秋的两季租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