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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这种事情怎么能够怪你呢,你当初也是迫不得已的!而且,女儿还是要感激娘亲的,要不是你不舍得我受苦,让奶娘时时刻刻的守护着我,女儿说不定就见不到您了呢!”可不是没见到吗?原主的小吟舒大概已经转世投胎了吧,而她不过是外来的一个灵魂而已。
“对不起!对不起!舒儿,娘真是对不起你啊!”苗吟舒这样一说,苗夫人就更加的伤心了,忽然就一把抱住了她,失声痛哭了起来。
苗吟舒见她哭得伤心,翠姑也小声的啜泣了起来,也不由的润了眼眶,三个女人就这样结结实实的排了好一会儿毒了。
片刻之后,翠姑见苗夫人的心情平复了一些,便又说道:“夫人,奴婢知道有些事情由奴婢这个下人说出来是不对的,但是,奴婢以后不能陪在小姐的身边,那奴婢就只能僭越的多一句嘴了。”
“嗯!你说吧!”大哭过后,或许会是一番大彻大悟,苗夫人拭去了眼角的泪水之后道。
“您院子里的那些人,如果夫人觉得不值得信任的就直接撤了吧,不然,说不定哪天就算计到您和小姐身上,而不单单只是奴婢了!”翠姑直接说道。
苗吟舒闻言点头,她正是因为看出了翠姑大约已经是觉察出今日这件事情的蹊跷之处而产生了怀疑,才会连番数次打断了老夫人和苗景甫的话,因而才让她跟苗夫人说说话的。
因为,任何事情都没有她这个受害的当事人更有发言权。
苗夫人咬着下唇看了一眼翠姑,又看看苗吟舒,这个才回到自己身边两三个月,如今已经是个大姑娘,而她错过她的整个生长过程的亲骨肉,沉声道:“是他们告诉你,我身子不适在房中睡觉的?”
语气虽是疑问句,但是却说得肯定,这也显示苗夫人并不是个笨蛋,什么都不知道。
翠姑不语,但是表情显然已经是肯定的了!
“那我那个爹是真的喝了酒吗?”苗吟舒还要确定一点,因为他们口口声声说是苗景甫喝酒才误事,但她方才明明没有闻到太浓的酒味锎。
“喝是喝了一点,不过不浓,是要走在近前才能闻得到的,不然,奴婢也不会没有发觉的走了过去,待意识到不对时,已经被他……”想到之前那屈辱的一幕,翠姑闭了闭眼,没有再说下去。
“果然!”苗吟舒冷笑了一下,又对苗夫人道,“那娘既然是约了奶娘去您房里看花样,又怎么不在了呢?”
“老夫人派了人来叫我过去,说是要商议一下智明的亲事!”苗夫人迟疑了一下道。
“哦,已经要给苗智明说亲了吗?可我记得我哥的婚事还没着落呢,怎么就先轮到给他说亲了?”苗吟舒很是故意的借着这件事情提到了苗志忠,她的那个双胞胎的哥哥。
提到亲儿子,苗夫人说话的语气明显又迟疑了一下,但还是回答了苗吟舒的问题:“智明从小就说了一门亲的,是你二姨娘娘家那边的亲戚。最近听说那孩子的爹快要不行了,临终前唯一的愿望就是看见唯一的女儿能够穿上大红嫁裳,由他亲自送上花轿,所以,便差人来与老夫人商议此事了!”
“那奶奶的意思呢?”苗吟舒闻言,感觉有点意思的扯了扯嘴角。
古人最尊崇长幼有序,不说她这个如今只能是内部府中人知道,但外在是挂着侄女身份的大小姐,但是她还没听说苗智忠说亲。老夫人会愿意让一个庶出的孙子早于嫡出的孙子成亲?
苗夫人却出人意料的点了头:“老夫人已经同意了,所以才说让我去商量婚事的!”
“呵呵!奶奶还真是有点儿老奸巨猾,知道若是没事找了你去,却出现爹和奶娘这一幕,你首先就会怀疑到是不是他们母子联手上演的这一出好剧,真有其事的话,倒是让人捉不住把柄了!”看来这府里最会算计的还是那个看着慈眉善目的老太太,苗吟舒也为自己差点就看走眼而叹了一口气。
苗夫人没有说话,她可不敢当着女儿的面去批判自己的婆婆,根深蒂固的礼教观念容不得她跟苗吟舒一样随意和放肆。
“好了!娘,你既然还要忙着弟弟的婚事,那咱们今儿就不聊了,我先送奶娘吧!”没有追问她那个双胞胎哥哥究竟去了哪里,苗吟舒觉得应该给苗夫人一些时间。
毕竟,那个人才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虽说父母子女的亲情打断骨头连着筋,但还是要以相处的时日来计算感情的深厚程度的!
苗夫人张了张嘴,显然是想要说什么,但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便点了头应了一声。
苗吟舒和翠姑搬了行李坐上马车去了花好月圆,路上还轻松的玩笑道:“奶娘,我其实早就想着让你带着两个孩子住在铺子里,免得小兆儿和言志在苗府玩得不畅快,时时要看着别人的脸色,没想到你倒是身体力行的来了这么一出了!”
“小姐!”翠姑哭笑不得的看着她,“您这是在嘲笑奴婢?还是觉得奴婢被老爷占了便宜不吃亏?”
“吃亏有时候就要当成占便宜,不然,你还不得每天懊恼的哭死啊!”苗吟舒崇尚的是,既然事情已经逼不得已的发生了,是怎么样都没有办法改变的,那就当成是吃了一次亏,自己要懂得成长,才能杜绝自己再被欺负。
“也是!”翠姑笑着点了点头道,“当时,奴婢知道已经是抗拒不了的时候,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但是,奴婢想到了您,想到了兆儿,想到了在十里坡等着咱们回去的大家,心里忽然就平静了。虽然还是忍不住大哭了一场,但看到您出现了,奴婢就觉得自己的生活又有了希望,绝对不能因为这样的一次意外而认命。那么,奴婢不但不值得小姐的一声奶娘,更不值得陪在小姐身边走完一生!”
“这就对了!我的奶娘长大了!”苗吟舒会心一笑,抱了抱她,并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背道,“奶娘,你放心,那个混蛋虽然是我老头,但是,既然他欺负到你头上了,我也绝对不会手软的一定会帮你报一报这个屈辱的!”
“小姐!这还是算了吧!”好吧,翠姑可没有苗吟舒骨子里的狠劲,立即就摇头道,“老爷可是你亲爹,你为了我那样做的话不值当,会被人辱骂你不孝的!而且,您总还要看在夫人的面子上,不能让她伤心吧!”
“放心吧,奶娘,我又不会要了他的命,只是给点小教训给他,免得他以后继续欺负人罢了!杀人越货的事情我可不做,搭了自己一条命是不划算的!”
“嗯!那小姐小惩大诫就好了!”
“嗯嗯!我自有分寸!”苗家老头,你可别以为我的原身是你闺女,你就能随意欺负人啊!
“对了!小姐,你说大少爷究竟去了哪里呢?不会是出了什么事请了吧?”翠姑忽然想到了苗智忠。
“谁知道呢!”苗吟舒扯了扯嘴角,想着是不是请沈予沛帮帮忙看,能不能查出一些事情来。
到了花好月圆,苗吟舒借口说是铺子里以后会多进点原材料,所以需要人看守着,所以便让翠姑带着两个孩子住过来。
大家觉得有道理,没有任何怀疑的就帮着给小兆儿、言志打扫房间,搬放行李。冯晓青还暗地里问苗吟舒,她们要不要也一起搬出来住,毕竟苗家一点都不自由!
苗吟舒想了想之后,很认真的告诉她道,或许有这个可能,但是定然不会是在这个时候。
其实,经历了这件事情之后,苗吟舒倒是有着打算,若是在京城待的时间会比想象中久的话,不妨在京城也购买一处大宅子,一家人其乐融融的住着也未尝不可。
或者,看看骁都郡和骁阳郡那边,钟齐和冯晓红、钟兰钟荷,钟玉那边是不是已经很安定了,安定的话,不妨让他们一起进京,他们干脆就在京城再创造一番骁都郡那样的辉煌!
嗯嗯!这可是个好主意啊!空间里的好多玩意儿也就能派上用场了,荒芜在空间里还真是有些可惜了呢!
说干就干,苗吟舒立马给家里去信,写了一半,又想到钟玉和东子两情相悦的事情,想着不如就干脆让他们一起过来,她先给他们在京城先办一场小婚宴,待回去后再补办一场。
虽然她是不大赞成古代这种只要及笄了就该成亲,过了十八岁就变成剩女没人要的状况深不以为然,但想到入乡随俗,就还是别耽搁了两个有情人了吧!
于是,那封信又揉掉了,重新写了一份。
见打扫的事情没有自己什么份儿之后,她又去隔壁找沈予沛,但今儿沈家公子不在,她就留了言,说是有事找他,希望他过来时到隔壁找自己。
然后,她又晃荡着去了别的街上,先去看看有没有什么便宜的铺面,她得在大家来之前就先将铺子搞定了才行!
当然,还得去找专门的伢贩子,看看哪里有适合居住的大宅院子,最好是离得苗府越远越好的地界儿!
难得一个人在街上溜达,苗吟舒才发现自己自从来了京城之后,其实还没有好好的参观一下的。
进京的第一天正是大年三十,冷剑霄带着他们去了稍微偏僻一点的北街的悬壶堂吃饭,正好遇上了沈予沛。
然后便是直接去了苗家,大年初二的时候逛了一次街,却因此而得了一个不愿意听到却又是已经成为了事实的事。然后,她了无生机的病了一场。
直到元宵夜又出了一次苗府,逛了灯会看擂台,再遇那位与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五皇子……
呃~怎么想到他了呢!他陌生的眼神很明确的告诉她,他不是她心中的那个人不是吗!那么,他们之间就最多是看着熟悉的陌生人而已。
甩了甩头,想要抛开那个忽然闯入脑海的人,却忽然听见一声惊呼:“小心!”
然后,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只觉的腰间好似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伴随着一阵剧痛袭来,人似乎被抛向了半空,一阵天旋地转时,她似乎听见了昀熠的声音,随后便没有了知觉。
在千钧一发之际飞跃过来接住苗吟舒的叶斐然,顾不得追看撞了苗吟舒之后便迅速的逃离的马车,神魂不定的焦灼的呼唤着怀中这个身轻如燕已经昏睡了过去的女子:“苗姑娘!苗姑娘……”
“五皇子,这位姑娘应该是昏迷了吧,您还是快将她送医馆医治吧!”陪在叶斐然身边的一个做小厮装扮的弱冠少年提醒着自己的主子。
“啊!对对!”叶斐然恍然醒悟,抱着苗吟舒,在围观众人的睽睽瞩目之下,足尖轻点,快速的消失在人群之外。
“五……”少年小厮见主子有马车不坐,转眼就施展了轻功不见了人影,只能赶紧上了马车,追赶主子去了。
只是,他顺着叶斐然走的那条路线,路过了几家医馆,包括最有名的悬壶堂,也没有听说五皇子抱着一个女子来求诊。
茫然不知所措的小厮,只有抓着头皮便往五皇子府回去,才到大门口,人刚下了马车,就有看守大门的护卫迎了上来很是古怪的问道:“莫文,五皇子怀中的女子是谁啊?”
“欸?五皇子将人带回了府中了?”莫文惊得差点没有摔跤,难怪他打听了好几家没有见到五皇子待人诊病呢,原来是带回了府中了。
“是啊!咱们看着五皇子紧张万分的模样,还让人进宫找找太医了呢!”护卫很是好奇,“那女子到底是谁啊!让咱们五皇子紧张的女子可不简单啊!”
“其实我也不认识那女子,只知道五皇子是认识她的!”早前几次叶苗二人的相遇,莫文都不在叶斐然的身边,所以是真的不知道那女子的身份来历,又因为是皇上和太后钦点在五皇子身边伺候的,自然也不会太过嘴碎,只是对着护卫摆了摆手道,“好啦,别问了!主子的事情可不是咱们做奴才的可以随便在背后议论的!”
他还得进去看看呢,皇上可是很看重这位失散了近十九年的弟弟的,一直都关照他一套好好的伺候着,只要是五皇子有什么需求的,就必须要传达天庭给皇上知道,皇上就一定会满足五皇子的需求的。
所以,他可不能怠慢了对五皇子的伺候啊!
莫文这边脚刚踏进大门,后面就传来了马车碌碌声,他回头一看,就看见马车停在了府门前,然后是一个年轻的医女先下了马车,再回头搀扶着满头华发的老御医下了马车!
他立即转回头迎着御医,觉得作为主子的贴身近侍,一定要会为主子办事,同时心里还在想着:看吧,皇上是多么的重视这位皇弟,一听五皇子要请御医,可是让宫中最德高望重的老医官给派了出来了。
一边引着老医官和一女往内走,莫文还一边尽职的介绍一下是什么原因请了老医官来看诊的,也将苗吟舒是怎么受伤昏迷不醒的事情说了一遍。
原是引着御医往客院去的,路过主院的时候,正巧遇上了近身服侍五皇子的丫鬟,见他过主院而不入,带着人继续往前走,不由奇怪的问道:“莫文,你带着大人们这是要去哪里?”
“去客院啊!五皇子不是带了个受伤的姑娘回来吗?”莫文的脚下顿了顿,还觉得这丫头一点儿都不尽职,人在府中居然居然不知道主子带了个受伤的姑娘回来。
哪知人家不由的翻了个白眼,对他道:“主子带着的姑娘在主子的主卧之中呢,你带去客院是做什么?”
“啊?”这下,莫文惊得下巴都快脱了臼,整个人傻眼的站在原地,脚下简直是没法挪动半步了。
那位姑娘究竟是什么人啊?怎么能得了五皇子如此的青眼,居然直接将她带进了自己的主卧?
要知道,五皇子回京大半年,虽然因为他如玉的姿态,如谪仙般的俊逸潇洒迷傻了京城的许多闺阁千金,小家碧玉。但是,他向来洁身自好,从不随便与女子单独接触。
就是上次的上元节,迫不得已的成了众女擂台赛的奖励,最后躲避了许久才应承了丞相府二小姐的约定,他也是与人相约了一上午,下午便匆匆而回了。
这次,居然让个在半路遇见的女子进了他向来勒令除了言月之外,别的女子不得擅入的主院,还是主卧?
他风中凌乱了!
而待他回神时,言月早就领着御医和医女进了院子去了。
对着天空疑惑的看了一眼,猜不透主子心思的莫文觉得还是不要妄加猜测的好。不过,这也许是个好消息,他不妨早早的禀告给皇上听,让皇上也为以为不近女色的五皇子高兴高兴!
嘿嘿!莫文傻傻的笑了笑,然后耸了耸肩,终于迈动了步子进去了。
——
雾!一团浓浓的迷雾笼罩了整个大地,即便是伸出手来,也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轮廓。
苗吟舒站在着一团迷雾中,茫然的不知身在何处。
“我这是在哪里?”
她最后的记忆就是被一辆马车拦腰撞上,伴随着腰腹间的疼痛一阵天翻地覆之后,似乎就再没有了知觉了,难道,就因为那一撞,她……
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她猛然觉得浑身一阵一阵的寒凉入骨。<
难道她这是在了黄泉路上了吗?还是已经身在阴曹地府?她就这样——死了?
模糊的记忆中,她被撞的那一瞬间,似乎听见了费昀熠焦急紧张的呼喊声?是他吗?是他知道了她也即将随着她一起下黄泉,所以,便提早来接她了?
那他此时人又在何处呢?讨厌的迷雾无法让人看清眼前的一切,她忽然慌乱的挥舞着手,想要将面前的这些讨厌的迷雾尽数会散。
她与他,若是在阳间无法生活在一起,那她愿意在阴间与他一同经受地狱的磨练!
可是,挥不开这层层迷雾,也走不出这迷雾设下的屏障!
“昀熠!昀熠!费昀熠!你在哪里?你若是来接我了,那就快出来,我跟着你走!不管你上刀山下火海,我都跟着你,再也不要和你分开了!费昀熠,你听见了没有!你快出来!快出来见我呀!我再也不要和你分开了,再也不要了……”
可是,任她声嘶力竭的呼喊着,费昀熠还是没有出现,迷雾也没散去的迹象。
“昀熠!三年前你忍心抛下我不管,就那样不说一句话的忽然离开?如今,难道在黄泉路上,你也依然对我不闻不问,不管不顾了吗?昀熠!若是三年前我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事情,令得你生气了,不声不响的离开我了,那你此刻出来跟我说呀!我会改,我一定会改的!你不要不理我,不要再丢下我一个人了!昀熠,昀熠,你可知道我有多想你?你可知道我要怎么样的忍受,才能忍住不到京城找你?你可知道……”
“唉……”
忽然,一团白蒙蒙的迷雾中,传来一声轻叹,幽怨而哀伤。
“昀熠!?”苗吟舒几乎惊跳起来,但随后又摇头,“不,不对,你不是昀熠,你是谁?”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一团迷雾中,忽然缓缓走来一团模糊不清的人影,看不清她的脸,但是可以看见她前胸的一抹光亮。
而随着那抹光亮越靠越近,苗吟舒感觉到了自己胸前的玉珏也散发出了柔和的光芒,似乎是要与对面的那抹光亮相互辉映。
当两抹光芒对接之时,苗吟舒赫然发现她身边的迷雾已经渐渐散去,在周围一米左右的地方停止,然后,她可以清楚的看见了对面走来的人。
“你——是小吟舒?”
对面的人青翠的远山眉,小巧挺直的琼鼻,整齐一如小贝壳的皓齿,不着任何朱色便莹润欲滴的朱唇——这不是活脱脱另一个此时的自己吗?
一模一样的脸蛋,一模一样的身高,一模一样的声线,一模一样的玉珏,唯一不同的是,她的眼神有些晦暗,又似是没有生机,空洞的没有焦距。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来人又重复了这么一句话,然后站定在她的面前,低垂下眼睛看着胸前闪闪发光的玉珏,再又是幽幽一叹。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喃喃的重复着这句话,苗吟舒的脸上一片茫然。
“是的!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对面的人抬起头看着她缓缓的道,“你是我遗落的一颗心!”
“我是你遗落的一颗心?”苗吟舒似乎已经没有了自己思维,只能不断的重复对方的话。
“原以为,身与心的分离,便可以忘却一切尘事,无欲无求的在这一世断了那份孽缘,可你心中执念太深,居然借助了空间再与我身心合一,从此再次陷入孽缘之中。”那人视线的焦距越发的空洞了,“这是你的决定,我无法为你做什么,也不想为你做什么,你是不是要继续你的执念,也与我不相干!能在这里遇见你,我也很意外,但这说明,我可以彻彻底底的离开了,再也不用参与到世间的纷纷扰扰中!苗吟舒,自此之后,你便是你,我便是我!我们之间再无瓜葛!”
没有表情的说完这一番话,那人抬手取下了脖子上的玉珏,再挂上苗吟舒的脖子的时候,原是两块残缺的玉珏居然合二为一,成了一块圆形完整的玉佩。
“你……”苗吟舒知道自己不该惊讶的,但是,此刻还是惊呼出声,只是,一个“你”字刚出口,对面却忽然没有了踪迹。
小吟舒……她张口欲喊,却发现喉中如同被棉花梗塞住了一般,发不出一丝声音来。
而此时,耳畔却传来熟悉的呼喊声:“苗姑娘,苗姑娘……”
“昀、昀熠?”她猛然一惊的喃喃出口,却奇迹般的听得见自己的声音了。
只是,她又觉得有些不对,昀熠早已经不再叫她苗姑娘了,那么,这道熟悉的声音是谁的?
“苗姑娘,你醒了吗?”那急切又熟悉的声音再次传来,还是客气的呼唤她苗姑娘。
是了!这世上还有一个人,与着费昀熠有着一模一样的容貌和声音,会对她客气的叫一声苗姑娘的。
所有的神思似乎都聚拢了回来,在叶斐然越来越清晰的一遍遍焦灼而急切的呼喊声中,苗吟舒的感官也渐渐清晰。
“好疼……”腰间的疼痛强烈的刺激着她的神经,让她再也不能逃避的缓缓睁开了眼睛,入目的便是叶斐然带着焦急而显得微微苍白的脸。
他是当今圣上失散了十几年的兄弟五皇子叶斐然,不是她心心念念了三年多,当初不告而别的费昀熠。她被撞时,出声呼喊的也是叶斐然,而不是已经赴了黄泉的费昀熠!
苗吟舒,你清醒了吗?
心头蓦地一酸,眼角便不受控制的滑下两道泪痕,苗吟舒缓缓闭上眼睛,不让自己此时的脆弱在他面前暴露得彻底。
“苗姑娘,是不是还很疼?”叶斐然揪着心问道,以为她是因为身上的伤痛才流泪了。似乎是想要隐瞒什么,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据实以报,“太医说你伤及内腹,腰间的骨头也略有损伤,这些日子不能随意下床走动,也不能随意挪动。”
“我……伤的这么重吗?”苗吟舒怔了怔,再次睁开眼睛时,眼中只剩下方才流过泪之后的一片湿润,已然不见痛苦之色。
明明只是轻轻的一撞吧!她暗想着,而且,此时也想起来她被撞得翻了个身时,是叶斐然及时的一把抱住了她,没有落地受二次伤害的她,没道理会伤的这样严重吧。
“嗯!那辆马车的速度极快,冲撞力很大,因此才令你受伤如此严重!”叶斐然的眼中似乎闪过一道什么样的光芒,但是速度太快,谁也没有看见,
“那那辆马车呢?”她问,总觉得怎么想也不明白为何轻轻一撞就撞出这么严重的伤来。
“撞了你之后并没有停下,而是直接逃跑了!”叶斐然说这句话的时候,显得有些咬牙切齿,脸上更是闪现了阴郁之色,瞬间就破坏了外人言传的如玉的温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