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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从一开始的沸腾,和每宣读一张票会出现一阵热烈的掌声,到此刻静寂的仿佛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所有人的目光就停驻在叶斐然如玉的修长手指上,连琉璃带着的一干仆妇们,都停止了手里收拾的活计,等着最后一张票定胜负郎。
再看苗吟舒,一贯淡然的微笑着,因为没有期待,所以不会紧张。
相反的,冯玉燕却是双手紧紧握拳,一双美目紧紧的盯着叶斐然的手指。
叶斐然看了看身边淡然若素的苗吟舒,又看看对面紧张焦急的冯玉燕,心中却想着,不管这最后一票是投给谁的,但在他心中获胜的人就是苗吟舒。
如玉的手指缓缓的打开折叠得方方正正的纸条,那清晰的折痕似乎反映出了当时投票的人拘谨的手和紧张的心,里面稍显波动的字迹更是透露出了写下这个名字时,当事人矛盾万千的心理波动。
“冯玉燕!”叶斐然掷地有声的念着纸条上工整的三个娟秀的字,并略有私心却又像是毫不在意的在冯玉祁的面前一晃而过,然后笑着对松了一口气的冯玉燕道,“恭喜二小姐拔得头筹!”
“恭喜!二小姐……”
立时,许多人将冯玉燕围在中间,恭喜道贺声不断。
苗吟蝶急得跳脚道:“啊!啊!为什么不是姐姐获胜,明明姐姐的牡丹做的又好看又能吃!”
冷剑霄则是不屑的撇了撇嘴角,算是宽慰苗吟舒道:“丫头,已经很不错了!不过,你要是觉得心里难受,我的肩膀不防借你一用。”
苗吟舒失笑道:“那看我是那种失望得需要痛哭流涕的人吗?锎”
但只有冯玉祁的眼中没有任何的笑意,因为,苗吟舒在写下二妹妹的名字的时候,他用了自己就在旁边的便利是亲眼看见的。而最后那一张纸条上的字迹,他也是认识的,正是妹妹冯玉燕的字迹。
而自己当然是理所当然要投妹妹一票,为的是不让她到时候输的太难看。虽然没有看见五皇子究竟是写的谁的名字,但可以想到一定是苗吟舒。
于是,这样算下来,其实若是苗吟舒和二妹妹没有参与进来投票的话,苗吟舒会是以多出两票的优势获得胜出了。
这位苗姑娘,看来不单单是一个有意思的人,还是一个并不将名利看得很重的人,虽然这场小比拼上不了台面也并不重要。
当然,虽然身为读票人的叶斐然看出了这公平中或许有着一些不公平,但该是他承诺的奖赏自然不会赖皮,一颗价值连城的夜明珠是他奖赏的重礼。
只不过,冯玉燕显得并不开心,因为她期待的并不是物品,即便是价值连城,也比不过他的真正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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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吟舒说干就干的性子自然是等不到明日再开始了。从丞相府回到花好月圆之后,趁着这个时辰的客人不多,苗吟舒立即将所有仆妇集中在后院中,先将自己的意图大致的说了一遍,然后开起了讨论会议。
首先要讨论的自然是工作室放在哪里比较好。她一开始有腹案的时候,是觉得花好月圆这边的后院挺大,分出个两间,一男一女,应该足够了。
可是,方才那叶斐然虽然没有直接表示会来捧场,但是苗吟舒直觉的认为他一定不会反对自己拿着他的旗号做广告。那么,这个院子就有些显得小了,档次也稍显不够,恐怕吸引不了多少大佛来。
冷剑霄是反对接收男宾客的,所以一直虎着脸不参加意见。
翠姑也是觉得这让男子也来学做点心,是不是太过那啥——惊世骇俗了,就觉得一定不会成型,觉得还是就在花好月圆做做就行,反正还空着三四间房呢,先试试,不行的话关了也省心省力。
倒是冯晓青一腔热情完全呼应着自家小姐,不断的出主意道:“小姐,反正齐子哥他们就快要上京了,您不正在找适宜大家居住的宅院吗?依我看,那就直接找个大一点的宅院,亭台楼阁,花园轩榭,在风景如画的庭院中,您和会做点心的师傅们手把手的教着那些千金小姐,富家公子哥儿,岂不是更有情趣?”
“嗯嗯嗯!晓青姐姐的这个主意好,就跟今天姐姐在丞相府的后花园做点心的时候,那画面别提有多美了!是不是啊,冷哥哥,琉璃姐姐?”跟着苗吟舒,早就没有尊卑阶级之分的苗吟蝶很顺口的叫着冯晓青姐姐。
冷剑霄不予置否的哼了一声,吟舒妹妹那充满自信的手艺和制作点心时的唯美感觉,岂是旁人模仿的来的?哼!那些人最好在见识到吟舒妹妹的绝才之后,一个个就打了退堂鼓,永远不要跟他们亲近。特别是那个顶着一张讨厌的面孔的某某人,别的打着鬼主意接近他家吟舒妹妹。
琉璃的嘴角则是撇了撇,见冷剑霄一副不爽的表情,很是故意的作对道:“没错!蝶儿小姐说的对!”
自然,很快就惹来冷剑霄的一个瞪眼,可琉璃美人就当没看见一样的鸟都不鸟人!
“嗯嗯!我也觉得这个主意好,反正以后咱们一大家子都要住在一块儿的,宅院买大一点儿,就算是工作室并不一定能成功,但是自己也要好好的享受着住住大房子才舒坦!”苗吟舒连连点头,“而且,为了保证那些千金小姐和公子哥儿们的*,我觉得还是在那些富得流油的都住着金贵的达官贵人的街道上找院子吧,到时候也方便些。”
“我倒是知道有处地方有一所宅院要卖!”清俊的声音响起的时候,另一个让冷剑霄很不待见的人走进了他们讨论的正热烈的小院中。
“沈公子,你的耳朵倒是比狗还要灵敏,怎么随时都能听见你的声音?”心里不爽的冷剑霄直接开口骂人。
“欸~冷兄,你这可说错了!狗耳朵可不算灵敏,灵敏的是它的鼻子!”沈予沛指正着冷剑霄,脸上看不见任何不受人待见时的愠色,依旧如沐春风的笑着。
“冷剑霄,我看你才是一只狗呢,苗姑娘在丞相府做点心时,是谁跑得比狗还快的!”琉璃可见不得人诋毁自己心中的冷峻主子,立即沉下娇颜怒斥冷剑霄。
“琉璃美人,你生气的时候一点都不好看!”冷剑霄不冷不热的瞥了一眼琉璃道,“而且,你家主子都不在意,你在意个什么劲儿?就算是很在意,人家也未必领你这个情!”
“你……”冷剑霄这话直直的捅进了琉璃的心里,生生的泛着疼,可只能在主子淡漠的扫过来的眼神中,受伤的转过头去不再作声。
“好啦!好啦!咱们谈正事要紧!”苗吟舒此时正因为又看见了一批财源即将要滚滚而来,哪里还顾得上看他们的脸色,猜他们的心思,赶紧的打了个圆场,就问沈予沛道,“沈公子,你说的是哪里?现在有时间吗?带我先去看看!”
“可以!”沈予沛转过头来看着苗吟舒的时候,脸上又恢复了清淡的笑容,琉璃的伤心似乎压根就没有进入到他眼中。
“我也去!我也去!”丞相府的热闹没有凑上的小兆儿立即蹦蹦跳的不让大人们再忽视他的存在了!
“好!兆儿一起去,去看看咱们以后的新家大不大,好不好……”苗吟舒立即抱起小兆儿,跟着沈予沛出门。
当然,冷剑霄虽然不想与沈予沛一起,可为了不给他机会与吟舒妹妹过多的在一起,绝对是要同行的。
身为沈予沛送给苗吟舒的护卫的琉璃自也是要跟着的,还有怎么都不肯落下的苗吟蝶,一行五人,乘着皎雪拉的马车出发看房去了。
穿过几条街,当终于在一座宅院门前停下时,首先跳下马车的冷剑霄怒目横对着沈予沛怒吼道:“沈予沛,你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沈予沛却是云淡风轻的反问,然后优雅从容的从马车上下去,还记得要比较绅士的搀扶一下苗吟舒和苗吟蝶。
冷剑霄气得手指发颤着指着旁边一个宅子大门口屋檐下的烫金牌匾,没好气的道:“别告诉我不不知道这是谁家的府邸!”
“哦~”沈予沛顺着冷剑霄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旁边的宅邸,拖着尾音应了一声,然后道,“我倒是忘记先跟你们知会一下了,这处空宅是比邻着五皇子府的!”
苗吟舒下车的时候已经看见了五皇子府的牌匾,而且,这里她也说是住过十日的地方,只是当时是昏迷着被带进五皇子府的,病好出府的时候直接被叶斐然带上马车,也没注意他家旁边的府邸是不是空置着的。
不过,若是这个空置的府邸跟五皇子府的构建差不多的话,她倒是挺满意的,又宽敞又大的宅院,又毗邻五皇子府,这不是天降的好运,帮她做不要钱的宣传吗?
“无妨!咱们可以先进去看看吗?”或者还有些小私心的存在,苗吟舒直接忽略了冷剑霄的抗议和不满。
“再稍待一会儿吧,看房的伢子还没有过来!”沈予沛意味不明的对着冷剑霄挑了挑眉,只气得后者瞪着眼睛转身生闷气。
他还就是不明白了,为什么进了京城之后什么都变了?
不!或者说,他的时机一直都没有对过。四年前,当他知道了自己从小带在身边的玉扳指是有着另一层意义的时候,向来就是不羁的性子的他当然不愿意被已经作古的人给束缚了。
趁着自己偷溜进巡抚的衙门中偷看某些材料,被六扇门狂追不舍之后,便朝着据说人在某个地方的穷乡僻壤而去,因缘际会的将人当做了人质。
还记得那时候,他以为会看见一张害怕得瑟瑟发抖的脸,却没想到就因为自己的匕首不小心划破了她围脖上的几根狐毛,那平凡着一张脸的小丫头立即就变了脸色,将他足足臭骂了一顿。
之后,他打探到她正是自己要找的人,便上了她的马车,死皮赖脸的威胁加恐吓的住进了她家。从那以后,便违背了自己的初衷,一颗心渐渐沦陷。
只是,他看着她与费昀熠那若有似无的感情,想着这样洒脱欢快的女子不应该生活在古板的家族中,那就让她无忧无虑的与那个幸运儿在山村中欢度一生罢了!
于是,在他感觉到旱灾也有可能影响到自己家乡之后,便带着依依不舍之情,赶回了家,帮助家乡的人按照她的方法开凿水井蓄水。
虽然,家乡的旱情远不如西北一带严重,但他带回去的方法还是让轻旱的家乡用水无虞,令得父母也甚是宽慰。
而当他再回到十里坡时,已经不见了他当初认为最幸运的幸运儿。再之后,明明不愿意再踏上让父母伤心的京城之地,但为了他,他还是义无反顾的跟随着一起来。
说实话,当听说费昀熠已经不在人世的时候,那一瞬间,他悲怆的同时又自私的庆幸着,庆幸他陪着她而来,庆幸他或许能在她以后的生命中占有重要的一席之地。
可是,老天爷似乎就喜欢跟他开玩笑,或者是对于他当初那不负责任的想法的惩罚,走了一个费昀熠,却又出现一个叶斐然。
那夜元宵灯会上,沈予沛的一番话无疑是旱地惊雷,震得他瞬间找不到方向。
他不是没想过那种可能,可他不愿将这件事变为真实。所以,他回家去拿了玉扳指出来,在苗景甫和老夫人面前显露,而不是暗中调查他永远都不想要知道的事情。
可是,眼下这个沈予沛究竟是什么意思?他的身世成谜本就让人避讳着,如今却还一次次的帮助着吟舒与叶斐然接近。
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就在冷剑霄胡思乱想的越想越乱的档口,专门负责买卖房屋的伢子,也就是相当于后世的房产中介的中间人骑着马匆匆赶来。
取出钥匙,伢子打开紧锁的大门,邀请了给自己发财的客人们进去参观。
伶牙利嘴的伢子自然是要花好稻好的一阵猛夸这座宅院的好处,前前后后就只听见他一个人舌灿金莲的解说,倒是详细的很。
原来,这原是一位朝中二品官员的府邸,因着有一次上朝谏言得罪了朝中贵臣,不出几日就自己办公时出了差错,被御史谏言,皇帝就撤了他的官,贬到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去了。
当然,得罪了朝中哪位贵臣,伢子是不敢轻易说出口的,但是倒是说了这位二品官员的名字,苗吟舒一听,怎么就觉得特别耳熟,再仔细一想,不正是郡守夫人的娘家人吗?
她刚进京时,似乎还将郡守夫人的信件让侍郎府的下人代为送来的,没想到不过数月时间,已经物是人非了。
看来人生如戏变幻莫测,说的一点都不错啊~!
小小的唏嘘了一下,苗吟舒觉得,这也许就是冥冥之中上天的安排吧!那郡守夫人在郡城的时候虽是自己用了计策认识的,但她为人和善,与自己也算是结了忘年的姐妹之交。也不知她是不是已经知道了娘家人的变故,但自己既然因缘际会的来到了此地,那就将这宅院买下吧!
苗吟舒不缺银子,心里又有着几重打算,所以,即便冷剑霄横竖都想要让她打消买这处宅院的主意,都像是石沉大海没看见一点小波澜的就被她击败了。
八千两银子买一处府邸,还是达官贵人云集的富庶之地,最主要的是这边除了五皇子府还有许多王爷、公主、将军、一品二品大员的府邸,当真是一处风水极好的宝地。
手续在府衙顺利的办好,入住的人口名单,苗吟舒也在府衙备了案,紧接着,为了壮大府邸的队伍,她又让伢子帮着看一众丫鬟、仆妇和男仆,先将荒弃来了一个多月的宅院打理干净。
而她,自是要准备回侍郎府将自己买房的事情跟老夫人和苗景甫交待一下,然后,她也得搬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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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的时候,趁着一大家子的都在,苗吟舒便说明了自己的意思。
“你说什么,你在玉前街买了一处府邸?”自苗志忠回来后,心里还打着小算盘的苗景甫觉得以后的日子将非常的美好,所以,每顿饭都会咪咪小酒。这会儿因为苗吟舒这一番炸雷一样的发表,惊得他差点就被酒呛到了。
“大小姐,你说谎也要看看场合的吧,那玉前街的宅院是随便什么人都能买得起的吗?”苗乔氏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于妒忌,直接不给面子的讥讽道。
“嗯!这边的宅院确实有些贵,还是人家急用银子低价卖出的都要八千两银子呢!想咱们在十里坡的那么大的一座里外三进,又加上包圆了整座山脚下的围墙,我用的银子都没有超过一千两!”苗吟舒仿似没有听出苗乔氏的讥讽之意,煞有介事的点点头。
八千两啊!这个败家的扫把星!
苗景甫听得心都在滴血了!早知道那日让夫人去跟她开口要银子的时候,就该一口气多要一些,那他欠下的那些公款就早还清了!
“舒儿,你好不容易回来了,怎么还没住满半年就想搬家?是住在家里觉得不舒服才想要搬家的吗?”知子莫若母,老夫人看出了近两年来将银子看得比命都重要的儿子的心里所想,为防他待会儿会口不遮掩的说一些奇怪的话出来,她立即以着一个年迈的老人可怜兮兮的模样问道,又意有所指,“还是遇上了什么委屈,不方便说?”
“奶奶,没有的事,您别多心!”我倒是没受什么委屈,不过,你们若是以为伤了翠姑我就当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一般原谅你们,那就太便宜你们了吧!苗吟舒心中想着,面上不露声色,很平静的安抚了一下泫然欲泣的苗夫人道,“娘,你也别胡思乱想!我不是不喜欢家里才要搬出去的。”
随后,她的目光又落在不知在想什么的苗景甫的脸上道:“只是,老——呃,十里坡那边还有一些人就要进京了,花好月圆那边的后院虽说能住人,但是还是小了一些,安置不了大家伙儿。都住进咱们府中,也是多有不便。反正,我对外的名义也不过是爹的大侄女,一直住在叔父家总也不是个事儿,说不定还会引来一些人的猜忌。特别是我与哥哥又长得六七分想象,双生龙凤胎的事情要是传到了朝中,对爹的仕途总归也是不大好的吧!”
差点就将十里坡说成老家了,不过,对她苗吟舒来说,那里还真是她的老家,而这个侍郎府中各怀鬼胎的大有人在,她真也没将这儿当成家。
只不过是看在苗夫人思女情切的份上,全了她一个做母亲的念想而已。
而且,她也看得出来,苗志忠一回来,一家人包括苗夫人都将所有的关爱都放置在他身上了,有她无她大约都已经没有关系了。
被说到苗景甫的仕途,苗景甫很明显的怔了怔,然后也飞快的闭了嘴。
“爹总说我是败家子,我看你才败得厉害!”此时,苗志忠不由鄙夷的开口道,“那些穷地方过来的要饭的,你就随便往下人房安置一下,然后咱们府中也就可以减免几个下人,白天他们跟着你做事,晚上回来打扫院子,这不是一举两得省钱又省力的事情吗?你却非要祸祸银子,花那么多的银子买什么宅子,你这不是败家是什么?奶奶,爹,娘,你们怎么也不说说她?这是要看着她将家败光了吗?”
苗志忠的这一番话真是说到苗景甫的心坎里去了,严父的脸孔马上就要表现出来,张了张嘴:“忠儿……”
听他出声,苗吟舒抬眼平静无波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慢条斯理的将口中的一口饭细嚼慢咽的咽下之后,很平静的问:“爹,我买宅子可用了你的银子了?”
“呃~”理亏的苗景甫立即蔫了,眼珠子瞥向别处不作声。
“就算是不用爹的银子又如何,爹娘是生你养你的人,你会赚钱,那赚了钱就理应孝敬父母,怎么能因为自己有钱就看不起自己的父母了呢!”苗志忠什么本事都没有,但是耍嘴皮子的功夫倒是不弱,只见他非常有长兄风范的站起身,理直气壮指着苗吟舒道,“苗吟舒,我觉得你你应该将身上还剩下的银子交给爹娘保管,然后去找人将那处宅院给退了,安安分分的待在苗府才是正理!”
苗志忠这一番话说的又快又直,只听得苗景甫恨不得拍手叫好!
就是说啊!父母生育子女之后,子女不就死应该孝顺爹娘的吗?虽然身为长子的儿子还没有能力赚钱给自己,但是他生了个女儿是本事的。那么,这个女儿是不是就该将所有的家当拿出来孝敬自己呢?
不然,她要是顶上了一个不孝子的名声,那皇室就一定不会愿意让女儿嫁给五皇子的不是!
像是忽然想通了这个理儿的苗景甫立马就有了底气,摆出父亲的威严,不再畏首畏尾的道:“舒儿,你哥说的对,你一个女孩子家,身上放着太多的银子也是不方便的,不如就先交给你娘保管着,你要是想要添置什么东西,就让你娘帮你置办好了。还有,既然十里坡来的都是你的下人,那就将按照忠儿说的,将他们安置下人房也就是了,没有必要为了他们花费那么多的银子买那样一座府院。你待会儿将房契给我,我再找人将房子变卖了,一定会挽回你的那些损失的!”
苗景甫以为,自己拿出了一个作为父亲的威严,这个从下在乡下长大的女儿,一定会感恩戴德的欣喜她这个原该被永远的置之不顾的女儿获得了父亲的认同,就会喜不自胜的将身上所有的银子都交出来。甚至,不用自己出口,她就会自动的将所有铺子的地契、房契都给他,已获得亲人的慰藉。
可是,他等了半天,就是没等到苗吟舒的声音,低眉一看,那丫头正在细嚼慢咽的啃着一只鸡爪。
在他还没来得及质问那些下人是怎么做事的,怎么会将鸡爪都端上了桌,而他那个从小没有人好好教养礼仪的女儿,却是旁若无人的双手抱着爪子啃得欢实,脸上挂不住的霎时就绿了。
“老爷!”苗夫人一看情景不对,老爷这是要发怒的征兆,立即柔声唤道,“你先让舒儿将、将鸡、吃了再说吧!”
大户人家,最讲究的自然是餐桌上的礼仪,一般鸡脖鸡翅鸡爪之类的是不能上得了席面的,因为这些部位的骨头太多,特别是爪子类的,你要是不拿手抓着吃,自然是没法吃的。
而今夜的席面上会出现鸡爪也是因为苗吟舒让冯晓青去关照的厨房,说是她最喜欢这些了,让厨娘放在一起烧盛上来。
厨娘当然不敢私自做主,是经过了她的同意才混在鸡肉中端上来的,没想到这丫头还真是喜欢吃。抱着鸡爪啃得津津有味,都不搭理自己的父亲正对她说话。
苗乔氏和苗黄氏对于苗吟舒这乱没形象的举止自然是嗤之以鼻,小吃货苗吟蝶则是眼馋的看着姐姐将鸡爪上的皮肉啃的干干净净,要不是三姨娘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她真想要问姐姐这爪子真有这么好吃吗?
老夫人的眉头亦是皱了皱,但她没有说话,因为她在看情势。若是苗景甫的这个黑脸唱的不好的话,她得紧接着将白脸唱上去。毕竟,这个丫头看来是腰缠万贯,有钱得很,他们一家子不能将这个从小没在身边长大,也不知道心里是究竟怎么看待他们这些“家人”的丫头给一下子得罪很了。
苗智明还是那独善其身的萎靡样子,事不关己的只管打着自己的呵欠,吃着自己的饭。
苗志忠和苗景甫沆瀣一气,是准备着要安静苗吟舒身上的所有银子都据为己有,但此时接触到老爹的暗示,也就只能忍气吞声的等着。
冷剑霄好笑的看着仿佛不知道一家子都各怀心思只顾着自己来那个两只鸡爪都啃个干净的苗吟舒,等着看她怎么应对。
当然,若是丫头应付不了的话,那他也不在乎再将玉扳指拿出来吓唬吓唬苗景甫那个老家伙。
不过,说来也奇怪,他还以为在他第一次将玉扳指亮相出来的时候,苗景甫一定会来找他询问详情。却没想到这些日子以来他按兵不动,就连碰见他也会赶紧的避开,好像不愿意详问他玉扳指的来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