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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都是你爹娘太过放纵,你二姨娘又是个愚笨的,两个孩子谁都没有用心好好的教导,如今便落成这样的模样!”老夫人恨铁不成钢的依次瞪了被提及的人,但又不忍太过贬低自己的子女孙子道,“不过,如今两个孩子也是醒悟了,都在好好的用功念书呢!”
“哦!那这是好事!我支持你们!”苗吟舒立即也表现出友好道。
“不过呢,两个孩子上进心是有了,但你爹觉得他们这些年荒废了太多,不但学业不成,为人处世也不知进退,缺少历练,所以,想要让他们去你铺子里去做做工,长长见识!”
老夫人终于还是将最主要的意思表达了出来。终究是老姜一个,她没有直接以长辈的身份下命令,而是以商量的口吻跟苗吟舒说,并还表示道,“当然了,因为他们什么都不懂,所以,也不是要让他们进去直接做掌柜什么的,而是让他们从最底层的做工开始,好好的磨练磨练!舒儿,你觉得如何呢?”
当然不如何!
苗吟舒暗中撇嘴,就看苗志忠想要抗议但被苗景甫暗中制止的模样,也知道他绝对不会安分的做个最辛苦的劳力的。
可是,再看苗智明,那眼中呈现的渴望是真的想要有一份工做,而且,他眼神中透露出来的还有一种绝望。
再加上老夫人用了怀柔政策,再有苗夫人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祈求的看着自己,苗吟舒就算是想要以各种理由拒绝,但此时也没法子做到,只能应承着道:“既然哥哥和弟弟是真心想要在我铺子中磨练的,那就各自挑选一个铺子明日来找我吧!不过,宠物店因为关系重大,又恐没有经验不小心被宠物咬伤会感染疾病,哥哥和弟弟就不要选宠物店冒险吧!”
反正明天在其余的三个铺子里还要招一些长工的,就让他们跟着新人一起历练好了。
至于宠物店里,那些小东西可比人都要金贵的,苗吟舒可不希望到了苗志忠的手里都被祸害了,就直接将利害关系说明了,免得他们打那个最赚钱,也相对省力一点的铺子的主意。
果然,一家人定然早就商量好了,只要苗吟舒一松口,他们就朝着最赚钱地方宠物店下手的,此时,老夫人和苗景甫的脸上立即就露出了失望的神色,苗志忠更是要直接跳脚了。
“我看着那些小动物都挺可爱的,怎么还有危险吗?”老夫人还有点不死心的想要为宝贝孙子争取一下稔。
苗吟舒暗中冷笑了一下,略带夸张的道:“是啊!奶奶,你别看它们可爱,可一旦被咬了就容易被传染了病菌,然后红肿发烧,严重的可能还会危及性命呢,所以不是受过训练的人是没办法做到不让自己受伤的每天和它们相伴的!”
你们若是宝贝苗志忠的小命,还是有点儿自知之明吧!
这是苗吟舒真正的心声!
“原来有这么危险啊!那舒儿你自己也要当心啊!”老夫人自然不舍得宝贝孙儿遇上危险了,立即从善如流的转了方向,“我看,忠儿你就去点心铺做工吧,听说那边的生意很忙,你一刻都不停歇的忙碌起来,正好可以磨练焦躁的性子!明儿你就去药铺,可以学习一些草药的知识,以后还是大有用场的!”
老夫人本是私心,觉得花好月圆是苗吟舒在京城最早开出来的铺子,听说也很赚钱,再加上皇上今日又御封了苗吟舒为“巧手娘子”,想必日后的生意会越来越好,那就让大孙子从中得些力。
至于二孙子么,她觉得他的性子有些阴沉,也不知道像谁,就让他去最没有发展前途的药铺里呆着,免得在家让她每天看着他那好似有很多控诉的眼神就觉得心里烦躁。
不过,她不知道的是,苗智明自己的意思也是选了药铺。虽说京城如今是东南西北四大街都有店铺的悬壶堂最为出名,一个新药铺定然无法在近期内得到京城众人的关注,但苗智明就是想要在最默默无名的铺子中展现自己的才华,让偏心的家人好好的看看,自己这个从来就没有受过重视的庶子绝对比他们最宝贝的嫡子强。
苗吟舒似乎是看见了苗智明眼中露出的光芒,微微点了点头,觉得他应该是真的想要在外面好好的拼搏一番,这样选择了回头是岸的孩子,她愿意给予帮助。
两个孙子的工作安排了妥当,老夫人又拉着苗吟舒絮絮叨叨了一些家常,增进了一下亲人间的感情,才在菊花的提醒下,不依不舍的放开了苗吟舒的手,一大家子的人又像是送贵客一样的将苗吟舒他们送到了大门口,。
就是苗吟舒上了马车,老夫人都拉着她又是一阵关切叮嘱,听得苗吟舒头都大了,后来也不知怎么的脑中闪过一个机灵,立即对老夫人说:“奶奶,有什么话,咱们晚上吃晚饭的时候再聊吧!你们记得早些过来哦!”
果然,她这话一出,老夫人的手就松开了,笑逐颜开的连连点头表示,晚上一定会过去吃晚饭的。
丫丫的!原来她就等着自己的这一句确定的邀请啊!
苗吟舒真的是很无语了,亏得她当初回来的时候还觉得这个奶奶不错呢,没想到,最老奸巨猾的就是她了。
不过,管她呢,秋后的蚂蚱蹦不长,而她也不过就是太过溺爱了她的长孙,才会处处算计,她就看在她年纪大了的份上,睁一眼闭一眼的随她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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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少不得又是一阵忙乎。在皇帝放个屁都是香的古代封建主义社会中,迎接一块牌匾就跟亲迎了皇上来一样,又是摆香案,磕头的一大堆礼数,终于是接过了烫手的玉匾。
苗吟舒没闲着,赶紧的又叫琉璃亲自护送着玉匾带着银子去找工匠镶边,免得夜长梦多,哪个小子不长眼一脚踢坏了御赐的东西,那就还没捞到好处呢,就上了西天可就大不划算了。
而拜昨夜今晨的如做梦般的际遇所赐,苗吟舒收礼都收到快手软了。
明明今儿说好是端午节,工作室今天放假一天,但是,下午的时候,会员们还是一个个的过来了,幸好不是来学习的,也是来送礼的。
倒是让苗吟舒虚惊一场,她还真怕今儿来不及,得罪了贵宾们要求被退款呢!
不过,想想也是,她昨夜在宫里虽然九死一生,差点就有去无回,但结果阴差阳错的居然成了大功臣,皇上的赏赐和封号一早又下来了,还是皇上跟前的大红人李蒙大太监亲自来颁得圣旨,这一传扬开来,自然就让人趋之若鹜的急巴巴的来送礼了。
可这礼物是好收的吗?当然不是,虽说眼下人家连一点点回礼都不要,放下礼物,说了几句恭喜的话,转身就走人,可你能就这样忝着脸厚着皮什么都不表示?
当然不能了!而苗吟舒也向来不是喜欢占人便宜的人,何况还是这么一个乌龙剧后面的阴差阳错,她可不能被人在背后说成是小人得志。
于是,原本准备着一个轻松的端午节的假日的,却非得亲手做上一盒盒的糕点,外加全家出动也不知道包了多少个粽子,又嘱咐蔡武等人按照送礼的名单回去了礼品,心里才好受一些。
一直忙到申时过半,翠姑清点了数据说够了,苗吟舒和众人才几乎累趴下的稍微喘息了一口。苗吟舒原本还打算今儿自己亲手做一顿晚饭,好好的慰劳一下大家的,但累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就只有交给翠姑,让她看着办的张罗了。
当然,还要关照一下,侍郎府的那些便宜亲戚也要来的,多准备一大桌子好了。
翠姑稍稍的顿了顿,但没说什么就去张罗准备了。
而空闲下来的苗吟舒拖着两条软得都快要打颤的腿正要会自己的房间趁机休息一会儿的时候,却被身后忽然冒出来的一个身材魁梧,但带着一个铜质面具的男人吓得惊跳了起来:“什么人?”
那面具男显然是没有想到自己吓到苗吟舒了,靠近的脚立即站住,显得有些无措的背着一个可怜的小包袱,局促的搓着手,但不说话。面具下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苗吟舒,似乎在向她表示,自己不是坏人,只是受托而来。
而定神之后的苗吟舒也想到了冷剑霄临走前说的话,安抚了一下自己的心神之后,指着他道:“你是冷剑霄找来的?”
五大三粗的汉子眨眨眼,再点点头。
“你是哑巴?不会说话?”苗吟舒疑惑的问道,可怜的娃,居然是个哑巴吗?可是,她为何对他有种熟悉的感觉呢,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面具男的眼神闪了闪,但还是点了点头。
“可你听得见我说话!”苗吟舒总觉得哪里有不对的地方,一般来说聋哑聋哑是和在一起说的,那是指一个人先生的听力有了障碍,所以才不会说话,可这个人明明听得见她说话,却是个哑巴,真让人觉得奇怪。
面具男的眼光又闪烁了一下,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然后点点头,再指指嘴巴又摇摇头。
“你的意思是你是后天哑巴,所以耳朵不聋?”聪明的苗大姑娘得出这样的一个结论。
嗯嗯嗯!面具男似乎是有些感恩戴德的立即点头!
“哦哦!原来如此!”苗吟舒立即恍然大悟,“你既然是冷剑霄介绍来的,想必武功很高强,也是值得信任的,那就住到兆儿和言志他们的那个院子里,好就近照顾他们!”
说完,她扯着嗓子叫道:“有谁在这附近啊,快过来一下!”
因着她实在是走不动了,所以不能亲自带着面具男去兆儿他们的院子。而她也实在是累的连观察力都下降了,居然没有看见在提到言志的名字的时候,这个汉子眼眸中一闪而过的光芒。
“姐姐,我们在!”而随着小兆儿清脆的声音传过了来,小屁孩一蹦一跳的跑了过来,身后跟着非常尽职的言志。
“师父!”忽然,言志非常激动的一声大叫,并快速的冲到面具男的面前,看到他脸上的面具之后,虽然稍稍的顿了顿,但还是没有阻挡住他的热情,一把抱住了面具男粗壮的腰杆。
“师父?”苗吟舒呆了呆,看着似乎是颤了一下身子的面具男,又看他一边紧张的想要把言志扒拉下来,一边连连对着自己摇头,那熟悉的感觉就越来越强烈了,“哦~哦!你是萧十一郎!”
面具男的眼神立即垮塌了一下,但还是装作无辜的连连摇头。
“萧十一,你就是萧十一!”难怪她总觉得他很熟悉呢,原来他就是萧十一,虽然身材比以前清瘦了许多,身上的某种神秘和霸道的气息也掩饰了不少,但还是没能瞒过真心喜欢他的言志。
“师父师父!”言志的声音中都带着浓重的哭腔了。
上一次遇见师父的时候,他颓丧的交待了费公子的死讯,然后面色如灰的没有看自己一眼就走了,害得言志还以为是不是自己另外认了冷公子为师父,师父生气的不愿意理他了。这会儿却见师父出现在他的面前,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手让他离开的了。
“萧十一,你看,言志一眼就认出你来了,你就不要装哑巴了,快好好的跟咱们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吧!”疲累的感觉似乎是因为知道他是萧十一而一下子就消散了,苗吟舒让言志直接拉着人先去他们的院子里。一是要安置好他,二也是想要听他说更多的事情,因为那一次的匆匆而遇,她一时受不住打击当场就晕倒了,很多的事情她都还没有问清楚呢。
萧十一显然是没有料到言志才看见自己就认了出来,心里又是欣慰又是心酸,一把将他抱了起来,又一低头看见脚边还有一个仰着头好奇的看着他的小包子,就也顺手将小兆儿抱了起来,然后在苗吟舒强势的指引下,跟着往小兆儿他们的院子走去。
进屋坐下,言志已经麻溜的亲自给师父添茶倒水了。
萧十一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将面具摘了下来,放在桌子上,低头似是沉吟了一下,才抬头看着苗吟舒道:“苗姑娘,你想要知道什么就问吧!”
他这么坦然的开门见山,苗吟舒却是忽然呆住了。问?她该问什么呢?问关于昀熠的事情吗?可他已经亲口证实了他已经不在人世?那是要问昀熠和叶斐然是否有关系吗?但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呢?
萧十一看着苗吟舒面上表情不停的变换,没有插嘴,只是静静的喝着乖徒儿倒来的茶水,时而又温柔的抚摸一下他的头,顺带的也会揉揉一旁伸过来的小兆儿的头。
三年多了呢!当初的那个小奶娃已经长大到言志当时的年纪了,而言志已经长成一个小大人,原本只能抱着自己的大腿的,如今已经能够抱住自己的腰杆。
而面前的那个小姑娘,也从青涩蜕变成了一个漂亮的大姑娘,只是可惜主子再也看不见了。
“你们,当初是怎么回事?”终于,苗吟舒还是问出了声,只是问的广泛,因为她不知道该从哪里问起。
“在小兆儿周岁的前一日,公子就收到了京城的信,是王爷招他即刻回京,当夜,咱们就离开了十里坡!”萧十一幽幽的道,他当初要是知道那是一封让人有去无回的信,那他绝对宁愿冒着自己的生命危险也要阻止他回京。
可是,千金难买早知道,如今只不过是一纸空话了!
“当夜呵?”也就是说他在陪了自己大半夜之后,就不曾休息快马加鞭的回京了么?
“因是急信,所以,咱们一路上都是没命的赶路,但我也知道公子没能亲口跟你道别,所以心中苦楚也需要以此来发泄,就一直任他每日每夜的赶路。”萧十一叙述道,“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咱们就要进京时,却遇上了流匪,王府接应的人又来迟了,疲累不堪的公子受了重伤,即便王爷动用了各方势力,甚至是延请了宫里的太医,但依旧药石无罔。”
“你们确定那只是流匪,而不是有人蓄意为之吗?”苗吟舒忽然冷冷的问道。
昀熠被流放在外面多年,忽然被召回了京城,难道这不就是一个阴谋吗?或者说,就算是骁骑王爷是真的想要这个儿子回家,但又能保证他其他的儿子不会多心而痛下杀手吗?不然,何以那么凑巧的就遇上了流匪了?
而当她如此疑问时,费昀炜那冷淡的面容忽然就出现在她的眼前,吓得她浑身一凛:难道是费昀炜干的坏事?
“那是不可能的!”萧十一镇定的摇头道,“我当时也是有这样的怀疑,还曾偷偷的在暗中调查了此事,但是一点儿蛛丝马迹都查不出来。而且,那些被骁骑王府活捉的流匪经查,是早就在京城外一带流窜的专门打家劫舍的匪徒,是官府一直想要清剿的恶徒。
我也曾在此后杀进他们的老巢,想要弄明白公子的死到底是意外和人为,但查出来的结果还是那样。”
“那你怎么又不在骁骑王府了呢?是你自己要出来的吗?”苗吟舒记得费昀熠说过,萧十一是属于骁骑王府的死士,应该是终生效力于王府的人,为何却脱离了王府了呢?
“我们这种属于一府死士的人,怎么可能自己掌控自己的命运呢!”萧十一苦笑道,“也是我命大,原本在十里坡一是暴露了身份,又收了徒弟,这都是违背了死士的原则的。但那时情况特殊,我又自认为有公子作保一定会没事的。却哪里知道王爷早已经下了命令,就算是公子不出事,他也会命人将我格杀勿论。那日也是我命大,正巧偷偷出去查公子遇袭的事情,半夜回来时见到另一个死士正对着我住的房间吹迷烟,然后又撬开.房门溜了进去。那时候,我便知道王爷是不留我了。”
又长叹一声,萧十一苦涩的道:“其实,我就是死了也无所谓,毕竟一个连主子都没能保护好的人,活着也是累赘而已。但那时,也不知怎么的,我就鬼使神差的又偷溜跑了!我也不知道那名死士是怎么跟王爷交待我的事情的,但我却是从此以后就不能与王府的任何人碰面了,便一直隐姓埋名的隐在暗处生活。
年初时,被你们巧遇,我匆匆的说了公子的事情,也是害怕王府的人还在追查我,便没有与你们多说什么!真是抱歉了!”
“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人!”苗吟舒唏嘘了一下道,“何况,我想他也不会希望你出事的,因为他是那样善良的一个人。”
“公子从小就在山野长大,其实他若是不学武的话,或许就一辈子得不到王府的关注而在十里坡与你生活一辈子了。可他却偏偏忽然动了学武的念头,所以,王爷才会派我过去教他武功和医术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