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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是松懈了,差点就将什么都不知道的苗吟舒当成了自己人,差点就透露出来悬壶堂的真身来了。
擦一把汗,她赶紧转了话锋道:“你要不要也去看看?”
“我又不懂查案,去了也是白去!”苗吟舒摇了摇头,如有所思:叶斐然说的不错,自己的安危也要注意,说不定还真是像他怀疑的那样,有人想要引她出去要了她的小命也未可知呢,毕竟,她猜测着有可能跟宫里的人有关,那可个个都是手染鲜血,却还能假装温柔娴淑的厉害人物啊!
“你去跟护院们说一声,最近府里加强巡视,特别是晚上,别让人有机可趁!”
“嗯!”琉璃稍稍的顿了顿,并不由的看了苗吟舒一眼,不明白她不过就是一个小姑娘,除了鬼主意多一些,赚钱的手段厉害一些之外,真的不是一个可以让人产生警戒的人,怎么这么容易惹事上身呢妲?
苗吟舒自己也很头疼,不知道怎么一进京,人品就掉这么厉害,但好在她不是一个遇上点挫折就气馁的人,反而有一股蛮劲,越挫越勇。
有人想要让她日子不好过,她就偏偏要过过得很好,她倒要看看是下手的人手快,还是她空间里的粮食产量快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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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苗吟舒刚起身,还没来得及吃早饭,叶斐然带来的人就让她惊得差点掉了下巴。
以眼神偷偷的询问叶斐然是怎么回事,后者只能报以无奈的一耸肩,然后介绍道:“这位是四爷,你们见过的!”
换下明黄龙袍只着一袭白衫的宣德帝也非常自来熟的道:“苗姑娘,朕……咳,我还没有用早膳呢!”
“哦!哦!”苗吟舒连忙收回和叶斐然的挤眉弄眼,稍有些拘谨的赶紧吩咐翠姑,“奶娘,快叫厨房准备一些早点!”
家里的人,除了琉璃和苗吟蝶是见过宣德帝的,其余人都不认识,而既然他这是“微服”出宫,苗吟舒自然也不能戳破了他的身份,只能递了个眼色给琉璃,琉璃会意走到苗吟蝶的身边,对着她一番耳语,小丫头大概受惊不小,除了点头,什么都不会了。
宣德帝倒也大方,一点儿都不像是到别人家做客,一撩衣袍在苗吟舒让开的主位上一坐,仔细的打量着简单不失温馨的大厅道:“我只道苗姑娘只是自身装扮素净雅致,不想家中亦是如此质朴低调,倒是与外界传闻的京城商界新起之秀的传言有所出入。”
“传言?”苗吟舒在叶斐然的下首坐下,有些讶然,什么样的传言,还传到了皇帝的耳朵里?
“怎么,你自己不知道?”宣德帝回眸看着苗吟舒问道。
“……我时常在家中,确实不曾听见!”暗中挥一把汗,苗吟舒暗暗猜想京城里的人究竟是将她传成了什么样子呢?说她是奸商?貌似关于宠物店的事情,她却是够奸的了。
“都说你一个弱女子却有男儿志向,鸿鹄之志,不但在骁都郡和骁阳郡将自己的事业发展的非常的壮大,如今在京城亦是风生水起,展露锋芒,只让京城的一些墨守陈规的老商人们如芒刺在背,危机四伏!”宣德帝是笑着说话的,为了体现自己的平民化和和善。
但是,在座的除了琉璃和苗吟蝶是知道他真实身份的,本就保持着高度紧张和警觉,就是少不更事的兆儿和言志,都觉得他的笑容中含着某种威严,低着头赶紧猛吃早点,好赶紧借口去上学堂,逃离这莫名的压力。
苗吟舒的心更是猛地一凛,皇上这话中的意思究竟是什么,她一时弄不明白,但总觉得有着警告的意味在里面。
镇定了一下心神,苗吟舒坦然无畏的抬头迎向宣德帝的视线道:“吟舒在商言商,哪有商人做生意不是为了发达的,自然是希望生意做的越大越好,四爷您说对吗?”
“对对对!”宣德帝连连称是,眼中天生的厉色虽然没有隐下去多少,但面部的线条已经稍稍的舒缓了许多,话锋一转道,“听说你的粮铺前夜被盗了?”吗
苗吟舒一怔,本能的又看向叶斐然,后者显然也没有想到皇上今日非要在下朝后跟着他一起出来,还点名要来苗府,是因为苗记粮铺被偷的事情,只能回给她一个摇头,表示自己没有跟皇上提过此事。
而且,不过就是一家小粮铺的粮食被盗,京兆尹也不会将这样的小事单独禀告给皇上的。若是有人回禀,恐怕也是因为他派了人暗中查探着她吧!
这样一想,叶斐然的心里莫名的“咯噔”了一下,不由的侧头看向宣德帝,暗暗猜想他究竟是何动机。
而宣德帝早在他们两人互通眼神时,眸色就不由的暗下了几分,又在叶斐然的视线看过来之时,飞快的转换成之前的若无其事。
“是啊!贼人趁着大雨将铺面中的粮食搬了个精光了!”苗吟舒心里亦是非常的不安定,她当然不会自我感觉良好的认为京兆尹将她家铺子失窃的事情看得比天还大的去禀告了皇帝,而皇帝能够知道的原因也不是叶斐然透露的话,那就说明自己被监视了。
心里闪过一道不悦,可对方是九五之尊,当今的天子,她就算是生气、愤怒也只能暗藏在心底,还要感谢人家记挂着你一个微不足道的铺子:“多谢——四爷记挂了!”
“在京城偷盗可不是小事,何况还是将铺中粮食全部偷完,朕——咳,我已经督促了京兆尹,一定会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帮你追回那些米粮的!”大约是觉得自己的震慑起到了作用,宣德帝与苗吟舒之间虽然隔着一个叶斐然,但他还是能准确无误的看清苗吟舒的脸色,因此又换了一种语气道。
“多谢四爷!”粮食追不追得回,苗吟舒真的不是很在意,在意的是,究竟是谁在暗中算计她,又会算计她多久。每天被人惦记着的滋味可不好受,她也不是那种挨了打还愿意忍气吞声的人。
可自己如今的能力还是不够,冷剑宵又还没回来,她靠不了自己的本事将幕后的人查出来,又恐背后那人位高权重的话,就算是京兆尹恐怕也最多只能帮她追回粮食,其余的也不敢插手了。
“改日你再亲手做些小点给我吃便当是答谢了!”宣德帝眉尖一挑,意有所指,却又让人看不出他心里的真实所想。
“只要四爷赏光,吟舒定然遵从!”只是为了她的一顿点心?苗吟舒可不会笨到真的会相信。只是,这位皇帝的心思非常的深沉,她还真是看不透也猜不出来。
翠姑此时已经领着人将精心准备的早点端了上来,趁着这一瞬间的空档,兆儿和言志放下碗筷,起身说要去上学堂了,乖乖的对着宣德帝和叶斐然行了礼之后,赶紧走人了。
可怜就只有苗吟蝶找不到任何的借口,不能随便离席,只能继续当花瓶,一声不响的坐在原位上。
“蝶儿,你若吃好了,便先回房去吧!”苗吟舒见她委实有些可怜,立即让她回避。
“哦!好!”苗吟蝶心里顿时一松,起身行了礼立即离开大厅。刚出大门,就发觉自己的两腿居然在打颤,脚下一软,赶紧扶了廊柱在长椅上坐下歇歇!
天啊,她虽然每年也要进几次宫,可每一次都会坐在最末尾的角落里,连皇上皇后的面孔都看不大清楚的位置,可今儿她居然跟皇上同坐在一张桌子上吃早饭,这要是回家说去,家里人大约都是不会相信的吧?
才这样想着呢,就看见门房蔡武领着一个人匆匆的进来,定睛一看,居然是她家老爹苗景甫。
一想到大厅里皇上和五王爷正在吃早饭,她赶紧朝着蔡武和苗景甫挥手轻声叫道:“爹,你过来这边!”
苗景甫听到声音,一抬头就看见小女儿正对着自己不停的挥手,样子看着非常的着急,以为是出了什么事了呢,赶紧的就往她这边走来:“蝶儿,是出了什么事了?”
苗吟蝶先挥手让蔡武离开,然后,一把拉着苗景甫往自己的院子里走。
“你拉着爹做什么,爹要找你姐姐问问,听说米铺的粮食都被偷了是不是真有其事!”苗景甫眼里本来也就没有苗吟蝶的多少位置,此时见她一言不发的就拉着自己走人,立即就不悦的拉下了脸。
苗吟蝶最近在苗吟舒这边虽然已经涨了不少的胆量,但十三年间对苗景甫的敬畏一时半刻还是消散不了的,此时被他沉声一问,吓得立即松了手,嗫嚅着道:“爹,姐姐那边有客人,她正陪着客人吃早点呢,您先别过去吧!”
“有客人?什么客人?”苗景甫正准备转身,一听此话,立即问道。
大女儿来京城不过半年,这么快就交到朋友了,而且在一早过来吃早点?难道是——
他眼中精光一闪问道:“是不是五王爷?”
“咦?爹爹怎么知道?”苗吟蝶吃惊了一下。
“嘿嘿嘿!”苗景甫不由得意的笑了起来,难怪前日那丫头要自己退婚,原来是真的与五王爷好上了,看来她还真是有些小本事的呢,这么快就攀上了高枝。
得意开心之后,又不由得有些暗咬牙:那个臭丫头,本就因为没在他们身边生活而不听话,还时时违拗着他们,攀上了五王爷这根高枝之后,大约更加的不将他们放在眼中了。
不过,他早已经对外宣称,那丫头是自己的侄女,父母已经不在,他们是她的唯一的亲人,想来,五王爷也一定会爱屋及乌,对他们好的,那他就能恳求他在明年的春闱时拉忠儿一把了。
而且,还听说五王爷与丞相大公子的关系非比寻常,求他做个媒,让忠儿取了二小姐,那就更好了。
苗景甫一边做着白日梦,一边脚下又开始挪动脚步了。苗吟蝶大急,立即又拉住他道:“爹,你不能去啊!”
“为何不能去?”苗景甫双眼一瞪,怒声道,“不就是五王爷在吗,爹过去打声招呼难道还要你的允许?”
“爹,女儿不是这个意思!”长期的淫威浸淫之下,苗吟蝶吓得再次松了手,几乎带着哭腔道,“爹,里面除了五王爷,还有皇上在呢!”
“你说什么?”苗景甫脚下一顿,不可思议的转头问道,“你说还有谁在?”
“是皇上!”苗吟蝶被他瞪得连说话都快不敢了。
“皇上?!”苗景甫震惊得差点失了魂?
皇上居然来女儿家吃早膳?还有五王爷作陪?这、这是怎么一回事?他那个被他们从小丢弃在穷乡僻壤,任其自生自灭的大女儿,居然还得了皇上的垂青?
苗景甫想不通,也想不明白,但更多的还是惊喜!如果,如果舒儿她能够进入后宫,那他岂不是成了国丈?再若集三千宠爱于一身的话,那他是不是就可以挤下他的顶头上司自己爬上高位做户部尚书?
苗吟蝶不知道她爹爹嘿嘿傻笑的在想什么,只是觉得那一脸的笑容里有着让人毛骨悚然的算计,骇得她不敢抬头看他的脸色。
“你怎么不进去陪着皇上和五王爷?”做了一番白日梦的苗景甫忽然又是双眼一瞪的看着苗吟蝶问道。
舒儿今年已经十八,就算凭着她的智慧和能力能够一时抓住皇上的心,但是时日久了,人老珠黄,总是要让皇上觉得乏味,那么两年之后待蝶儿及笄,只要舒儿肯在宫里扶持一把,蝶儿说不定就是第二个舒儿,姐妹俩共侍一夫,相互扶持着光耀苗家门楣,那该是多么风光的事情啊!
“我……”苗吟蝶惊了一跳,不由的在父亲的瞪视下后退了两步,紧张的垂下眼帘,不由的撒了谎道,“皇上他们说有要事相商,所以让女儿先出来了!所以,女儿才让爹爹不要进去打扰了他们议事!”
“你说他们有要是商议?”苗景甫一听,又控制不住得意之情了,果然是他生的好女儿啊,连皇上都亲自过府来找她商议事情,对她一定是青眼有加的了!
嗯嗯,他还是不打扰他们了,先回家跟母亲商议一下,看看什么时候,借个什么样的时机,将舒儿送进宫里去吧!
不过片刻功夫,苗景甫的心里早已经翻转了几番了。原本觉得攀上五王爷这根高枝,儿子的前程就有了保障了。但若是皇上的话,那可不单单是儿子的未来又有了保障,自己也能摆脱十几年不升官的阴影了。
“那好,爹就不打扰他们了,这就回去!”自己去的太突兀,怕反而惹怒了皇上就不美了,还是识趣一点离开吧。对于今日的这个大发现,舒儿丢失的那些米粮就完全不值一提了,“不过,你也不要离得太远,万一你姐姐会要你作陪,知道吗?”
“知道!”只要他走了,姐姐一定不会勉强自己坐立不安的陪着皇上的,苗吟蝶立即点头如捣蒜的答允。
还一直送了苗景甫出去,才舒缓一下紧张的心情回到自己的房间压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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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句话叫做好事不出门,坏事行千里,虽然皇帝上.门不是什么坏事,但也算不上是什么好事。
就算他们不过就是一起吃了顿早饭,随意的说了一会儿的话,宣德帝就称还要批折子而拉了叶斐然一起离开,但风声不知怎么的就传到了宫里。
看着不请自来,擅自登门的冯贵妃,苗吟舒只觉得背脊阵阵发凉。不是害怕冯贵妃的权势,而是因为自己家里的事情居然这么快就被人知晓,定然是要猜测是不是自己家一直在被人暗中盯防着。
如果说,皇上知晓的只是外面的事情,那么,冯贵妃连她内宅的事情都是一清二楚的话,让人不心寒也是不可能的。
连早上迎接皇上都没有跪地的苗吟舒,此时带着翠姑和菊花跪在大厅中,不敢抬头看向那个来了之后就摆出一副凤仪天下的尊贵气度,高高的端坐在主位上的冯贵妃,心里将宣德帝咒骂了一顿。
你说你一个皇帝,明知宫里妒妾在堂,每天据说日理万机的不停忙碌,怎么就还有工夫出宫来关怀她一个小商人的失窃事件,这不是故意给她添堵拉仇恨吗?
“苗吟舒,你倒是好本事啊!”冯贵妃凤冠锦衣,妆点的恰大好处的妆容透着一股冷艳之美,高高在上的垂视着地上的苗吟舒,冷声道。
“吟舒愚笨,不明白贵妃娘娘所指何意?”你吃错也要有些准头的吧,不就是皇帝他偶然兴起来了她家一趟吗?至于你得了消息就马不停蹄的出宫来给我下马威?
苗吟舒暗暗腹诽,又忍不住连宣德帝也咒骂了一通:皇帝你下次还要来找我的话,拜托你安抚好你的后宫。
“好个欲擒故纵,难怪皇上会高看你一眼呢!”冯贵妃心里生气,可又不能撒泼,只能恨得银牙直咬。
……
苗吟舒暗滴几滴汗水,微微扶额:连欲擒故纵都出来了?这些人的眼睛和耳朵是不是又瞎又聋,到底是怎么看出来她对皇帝有意思的?而且,她也没看出皇帝对她有意思啊?
真是可悲的女人,每天在宫里斗来斗去,不管是谁,大约只要是女的,都成了她们的假想敌了!
“不过,你也不要太嚣张,别以为皇宫是那么好进去的!”见苗吟舒一脸的无辜模样,端的是有几分天真烂漫的味道,让差不多年岁,但因着每日在后宫不是防着这个,就是算计那个,而显得老成的冯贵妃妒忌的满心的酸味。
臭丫头,装纯真呢?恐怕皇上就是被她这副模样给蒙骗了!明明就是一个过了及笄好几年也没人要的老姑娘而已,凭什么还能装出这么一副简单纯净的模样来?
苗吟舒低叹一声,善妒的女人果然是没有理智的。为了不将人激怒而引来皮肉之苦,苗吟舒觉得还是早早的澄清比较好。于是,不亢不卑的抬起了头迎视着冯贵妃道:“娘娘,吟舒想,您大概是误会什么了吧?”
“误会?什么是误会?难道你要告诉本宫说,今日皇上没有来你家么?”一接触苗吟舒澄澈的漂亮杏眼,不带一点妆容的皮肤赛过凝脂白玉,冯贵妃一下子尖锐了起来。
“皇上今日一早的确是来了吟舒的府中,不过是五王爷邀请着一起来的!吟舒不知道娘娘究竟是听见了什么样的传言,但是您就算是不相信吟舒,难道您还不相信皇上对您的宠爱和对小皇子的爱护吗?”这种虚荣心强,又善于妒忌他人的女人,只有给她戴上高帽子,满足了她想要得到的奉承,那就好办多了。
冯贵妃稍稍的怔了怔,略有些疑惑:是五王爷邀请的皇上吗?为何她听见的却是皇上一定要来苗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