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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陪你行一会儿!”他其实想说,我上来陪你一会儿,可又怕她担心闺誉受损,硬是挺住了没敢说出这一句。
可他心疼她,苗吟舒也同样心疼他,虽然还没看见大太阳在他白皙的连女人都嫉妒的皮肤上留下印迹,但正中午,阳光毒辣辣的,她怎么忍心看他在太阳下暴晒,便道:“我这儿没事,你还是回前面去吧,皇上和皇太后那边没有什么需要交代的话,你也赶紧坐马车,别被晒得中暑了!”
听出她的关心,叶斐然舒心一笑,终于还是厚了脸皮道:“下午没什么事需要我做的了,那我就进来陪你好不好!”
“叶斐然!”苗吟舒没有想到他居然顺水推舟的来了这么一句,顿时俏脸一红妲。
而琉璃和菊花反应也快,两人不出一言,就一边偷笑着,一边下了马车,往后面那辆放行李的马车里钻了进去了。
“你们两个给我回来!”苗吟舒大窘,立即朝着她们低唤,可两人钻进了车厢只顾着低笑去了,哪里肯听她的话出来。
叶斐然大乐,立即对着后面道:“琉璃,菊花,你们记得去了避暑山庄之后跟本王讨赏!”
“好!”后面立即应声窀。
“你们两个……”苗吟舒正哭笑不得时,叶斐然已经钻进了马车来,还长叹了一声道,“还是里面凉快啊!”
“你也不怕落人口实!”苗吟舒娇嗔了一声,但终究还是看见他额际滑落了汗水而心疼的拿手帕给他擦汗。
“怕什么,你早晚是我的人,任他们喜欢嚼舌根便让他们嚼去!”叶斐然既然上了马车,哪里肯就此下去。
只不过看着苗吟舒一脸戒备的躲在车厢一角,双手还紧紧的揪着自己的襟口,那模样倒像是怕他强上了她一般,心里不由的微酸道:“你做什么离我这么远?乖,坐过来一些,这样坐着也不怕难受!”
还“乖”呢,苗吟舒差点就破功,嗔了他一眼道,“你要坐便好好的坐着,离我这般近,若是让人看见那还得了!”
“我哪里没有好好的坐着了!”叶斐然说话间又靠近了她几分,两人之间的间隔不足一寸了。
蓦然的靠近,苗吟舒身上那淡淡的药草香立即就窜入了他的鼻端,微微刺激着他的感官,身子某处竟起了惊人的变化。
“你别这样!”感觉到他有着整个人想要压上来的迹象,苗吟舒轰的一下子红了脸,双手更是本能的伸出抵着他的前胸。
却没有想到还并不是一个明智之举,敏感的手心能够很明显的感觉到他单薄的夏装之下,贲起的肌肉坚硬中透着一点柔软,热烫得惊人。还有他心口处正激动的跳跃,都能让她听见那“砰砰”狂跳的声音。
“别哪样?”叶斐然的声音黯哑,眸色也跟着暗沉了几分。他只是想想要靠近她一点点而已,真的没有另外的打算的。
可是,此时此刻,面对着她羞涩得不知想要往哪里躲藏的眼眸,感觉着她带着轻颤的想要收回却又不敢收回的柔胰,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想要她!想要将她融进自己的骨血中,让他们牢牢的牵绊在一起,不分彼此。
“叶、叶……”苗吟舒心尖儿猛颤,双眼都不敢接触他仿若星子的明眸,想要开口说点儿什么来缓和两人之间这么暧昧的氛围,一张口,叶字刚吐出音,因侧着头激励的躲避,却反而将娇嫩的耳朵送到了他的嘴边,轻微的麻痛让她惊呼一声急道,“嗄~叶斐然,你别这样,这是在马车上呢!”
话一出口,就立马意识到了什么,后悔得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
“不是在马车上就可以吗?”果然,某人就像是嗅到了宝藏一般的立即追问。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苗吟舒想着,此时要是有个地洞的话,她一定钻进去就不出来了。
可惜,没有!
而叶斐然却不依不饶的已经捉住了她的双手,将她的柔胰高高的制在车壁上,暗沉的星眸中跳跃着某种危险的气息。
“不是这个意思,那是哪个意思?是暗示我可以在马车上吗?”他温润的唇瓣有意无意的划过她的脸颊,在她的轻颤中以折磨人的方式诱哄着她。
苗吟舒不由的呼吸一窒,头脑一昏,竟是一时说不上话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的俊颜越靠越近,直至她快要变成斗鸡眼而不得不闭上了眼睛。
就在两唇就要相触之时,马车外传来了急行的马蹄声,然后是莫文的声音传来:“王爷可在?”
“该死!”眼看着就是咫尺之遥的朱唇微颤着散发着诱人光芒,却被突然打断,叶斐然不由的低咒了一声,想要当做没听见,继续没有完成的温存。
可外面的莫文又不死心的唤了一声:“王爷!”
苗吟舒这时候也完全的清醒过来,赶紧推开他道:“你快应声啊!”
“舒儿……”叶斐然哀怨的乞望着她,想要博得一丝怜悯。
可苗吟舒才不管他呢,将他推开一些,安抚着心口不理他。</
“什么事?本王正在休息呢!”叶斐然无奈,只能出声,不过,语气不大好就是了。
外面的莫文咋了咋舌,知道自己这是坏了王爷的好事了!可他也很没奈何好不好,皇太后传人,而言月那丫头死活不愿意过来,只能他来当炮灰了。
“回王爷,皇太后请您过去一趟!”
“皇太后?”叶斐然皱了皱眉头。他陪着皇太后用完午膳告退时,还问了她是否需要陪伴在册,是她亲口说要小睡一会儿不让他陪着的,怎么他才离开一会儿,就又要找他了呢。
可苗吟舒却猜想着一定是有人禀告了皇太后,说他来了自己这边,才赶紧传他伴驾的吧!
“回王爷,是皇太后懿旨!”外面的莫文随着车流缓缓策马前行,恭敬的回禀着。
“知道了!”皇太后传人,他可不能不去,叶斐然只能再递给苗吟舒一个哀怨的眼神,在后者被他逗得忍不住笑了起来而疏于防备的时候,动作迅猛的在她脸颊上轻啄了一下,然后又在她娇嗔的瞪视中乖乖做投降状,惹得她又气又笑,才道,“我去去就回!”
“还不快去!”苗吟舒捂着脸提防他再次趁她不备而偷袭。
他却受伤的做捧心伤怀状,依依不舍的掀开了车帘,还要留下一句:“记得想我啊!”
苗吟舒俏脸又是一热,干脆扭头不再看他,他才无奈的出去,翻身上马没好气的问道:“皇太后找本王何事?”
“王公公不曾细说!”莫文如此回答,也就是说皇太后找他不会是什么大事,但就是要看见他而已。
叶斐然撇了撇嘴,留恋的看了一眼马车,想着里面的俏人儿,真心是埋怨皇太后啊!
策马来到最前面,皇太后正笑盈盈的等着他,一见他满头是汗的样子,立即心疼的招了他上了宽敞的皇辇,一边亲自给他擦汗,一边嗔责道:“你看看你,这么热的天,不好好的在车中休息,却跑来跑去,也不怕热出病来!”
“太后,儿臣年轻力壮,这点暑气不碍事的!”叶斐然接过吴嬷嬷递来的镇定梅子汤,咕咚咕咚的一口气喝了个底朝天。
皇太后此次出行,留了李嬷嬷在宫里,随行伺候的是吴嬷嬷,她们二人都是皇太后当年进宫的陪嫁。
“你瞧瞧你,都渴成这样了,还说不怕热!”皇太后又薄责道,再让吴嬷嬷给他倒一碗。
他这渴不是热的,是憋的!
叶斐然有苦难言,总不能直接跟皇太后说,他如饥似渴的时候,你让人来打断了自己的好事吧!所以,只能讪讪的笑笑,再喝了一碗。
皇太后怜爱的看着他又道,“还有,你忘了与哀家的约定了么,让你叫哀家母后,你怎么总是忘记了!”
“嘿嘿!只是还有些不习惯而已!”叶斐然对于皇太后对他异样的关怀其实是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的。
他自从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回宫认了亲之后,虽然是比较渴望亲情的爱护,但对于皇太后过度的喜爱,总觉得有些难以接受。
自己就算是她亲妹妹的儿子,又流落在外十几年,但毕竟皇上才是她自己的亲骨肉不是吗,为何,他觉得她对自己的好远远超过了皇上?
他不想怀疑她的目的,却怕她过分的喜爱反而是增加了他与皇上之间的生分。
“这都快满一年了,你还不习惯吗?”皇太后的眼中闪过一道黯然,没有刻意的隐藏,是很明显的显露给他看的。
“儿臣……”叶斐然的心里软了软,想要说不到一年的亲近,与久别十几年的陌生怎么能相提并论,但还是忍住了,长臂一揽,亲热的抱住皇太后道,“母后,来日方长,儿臣会慢慢习惯的!”
“嗯!好孩子!好孩子!”皇太后的眼眶蓦地湿润了,这倒是没有半点参假,反抱住叶斐然,就像是拍抚着小孩子一样轻拍着他的肩,“母后会慢慢等着,等着你习惯的那一天!”
“嗯!”皇太后的哽咽让叶斐然有些不大适应,也不敢随便将她推开,免得无意间伤了她的心。
只微微一扫目间,居然看见吴嬷嬷也正悄悄的拭泪。皇太后与他母妃的感情真的好到不分彼此吗?且还是在这深宫内院之中?
叶斐然茫然了,随即又暗笑,自己一定是想多了。虽然深宫之中多有因为争宠而互相阴谋算计的,但也不排除其中有良善的人。
皇太后与母妃,或许就是其中难能可贵的一对姐妹,她们相互扶持着得到先皇的喜爱,又同时为先皇诞下两位皇子。只不过自己福薄,没能在母妃和皇太后的身边长大,母妃也是一个不幸的人,就在自己就要回宫的时候,她却香消玉殒,没有见到安然长大成人的自己。
这样一番思索之后,他又暗暗为自己对皇太后的那一点点猜疑而觉得惭愧。
如若,皇太后不是真心对待他们母子的话,又怎么可能坚信自己还活着,并派人四处打探自己的下落,以致一找到自己便将他迎回宫里,视他如己出,更是千叮嘱万叮咛的要让皇上对自己好。
“好孩子,你在想什么!”皇太后见他非常安静的只任自己抱着,心里有些微慌,立即推开他一点,看着他的脸问道。
“没想什么!”叶斐然收敛起心中的遐思,回给皇太后一个微笑道,“儿臣只是在想,有母后在真好!儿臣很幸福,母妃在九泉之下也一定会觉得很欣慰!”
提到皇太妃,皇太后的眼中似乎闪过一道厉色,但很快就淹没在对叶斐然的慈爱中,微笑道:“只要你觉得幸福就好!”
“嗯!儿臣很幸福!”以前的记忆总有些模糊,回忆起来,只是单调的与师傅在深山中修行和安宁的度日。可又总是觉得似乎是遗忘了什么,让叶斐然有些茫然。
只是,他不能当着皇太后的面说出来,怕惹了她伤心。
“然儿,路程枯燥,你陪着母后下棋可好?”皇太后示意李嬷嬷拿出棋盘。
他不想,他想要回舒儿那里去,毕竟他还没有一亲芳泽呢。可是,皇太后恳切的目光中带着期待,让他不好意思回绝,只能点头答应。却不知,这一点头就错过了一整天再见到苗吟舒的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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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晚是宿在骁皖郡的行宫里的。
骁皖郡郡府大人就是丞相的亲弟弟冯耀祖,早在半月之前就动手将行宫修缮一新,只等着迎接皇上和皇太后入住行宫,暂住一宿,这其中又是怎么样的劳民伤财,就不言而喻了。
当然,皇上和皇太后只要求住的舒适,具体地方官员是怎么操作的,他们自是睁一眼闭一眼的就此揭过。
初初上路第一天,即便是皇上、皇太后的皇辇布置的异常舒服,自然也不如在宫里舒适,何况其余的王公大臣们家中的马车并不能比过皇辇呢。
因此,一落脚,简单的用过晚膳之后,大队人马就早早的回房睡觉,行宫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苗吟舒也很累,只觉得四肢百骸酸疼的厉害,几乎是一沾枕头就睡着了的。
好梦正酣之时,忽听外面一阵喧嚣,有刀剑撞击的声音,还有人在喊“捉拿刺客”,猛地一个激灵醒了过来时,隔屋的琉璃和菊花已经敲响了自己的房门。
“苗姑娘!”
“小姐!”
“我在!”苗吟舒快速的着装将门打开,只见自己住着的这个小院中的其余厢房中也都燃起了灯,各家的仆妇丫鬟都是来不及穿外衣就守在了自家主子的房门前。
她们住的这个院子都是一些官家的小姐,生平还没听说过刺客之说。随着像个甚远的某一个院子的方向传来的打斗声,各个惊恐的在屋内尖叫了起来。霎时,声音都快要掩过喊打喊杀的那边。
苗吟舒在一开始的惊慌之后,缓缓的镇定了下来,看着琉璃问道:“你可知是哪里传过来的?”
“大约是皇上那边!”琉璃朝着传来打斗声音的方向努了努嘴道。
“行刺皇上?”苗吟舒惊呼了一声,“是谁这么胆大包天?”
“这可不好说,小皇帝得罪的人可不少!”琉璃又不屑的撇了撇嘴角道,一手轻轻的按着腰间软剑的机关,大有跃跃一试的感觉。
“琉璃你别胡说,小心隔墙有耳!”当年西北的干旱,今年南方的水灾,这宣德帝处理的方法的确是寒了很多老百姓的心,但苗吟舒可不认为普通的老百姓会胆敢来行宫行刺。
“啐!”琉璃轻嗤了一声,倒也不再继续那个话题,只有些兴奋的道,“我要不要过去看看!”
“咱们还是安心的呆在屋子里,免得别人误会了!”苗吟舒扫一眼还在尖叫的各屋子的女人们,笑道,“你要是实在觉得无聊,不防让她们停止尖叫,我听着头晕。”
“别说你听着头晕,我听着都要精神崩裂了,简直是比知了还要呱噪!你放心,待会儿她们就叫不出来了!”琉璃果然是闲的太慌了,立即就领了苗吟舒的命令,一间一间屋子的去给人镇魂去了。
“小姐,你、你不害怕吗?”菊花颤巍巍的站在苗吟舒的身后,要不是怕小姐说她没用,她都想要躲到床底下去了。
“别怕,咱们不过是这些皇亲贵胄,达官贵人中最不惹眼的沧海一粟,没人会在意咱们的!”除非是那个曾经想要了自己的命的人。
不过,最近那人一点动静都没有,显然更不可能在跟随皇上出游避暑山庄的时候出手的,那样他岂不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哦!哦”菊花应着,但还是戒备的四下张望,就怕有人忽然从黑暗中窜出来。
琉璃的办事效率很高,没一会儿的功夫,她们的这个小院就安静的没了声息,一些被主子关在外面的丫鬟仆妇也都进了主子的房间守护主人去了。
完成任务的琉璃一步三回头还朝着打斗的方向张望,满脸的激动,真是不知是她觉得无用武之地,还是别的什么了。
睡觉是不能了,一是那边刺客与禁卫军的打斗声实在太激烈,吵得人睡不着。二也是不能表现得太淡定,不然说不定还会有人怀疑到她们的头上来呢。所以,苗吟舒只能坐在桌子旁,撑着脑袋打盹儿。
刺客的功夫显然不弱,又或是行宫的护卫做的不够完善,打斗几乎要维持了大半个时辰,才在众禁卫呼叫着说“刺客跑了”,又有人尖声道“穷寇莫追”,等一团乱的声音中渐渐的安静了下来。
再没一会儿,有太监奉命一个个院子的传话,说是“刺客已经伏诛,请各位放心休息!”
可惊魂未定的人哪里能安心入睡,大约是很多人又折腾了大半个晚上没有睡着,第二天一早看见的可能都是一个个乌溜溜的黑眼睛了。
后半夜,苗吟舒倒是睡了一个踏实觉,待她梳洗罢,出门就看见琉璃正望着天空发呆,不知在想什么。
“琉璃,天上有什么好看的?”苗吟舒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道,“走吧,先吃早点去,不吃饱了赶路可是要饿肚子的。”
“嗯!好!”琉璃一副乍然回神的模样,然后跟着苗吟舒一起去了偏厅。
偏厅里,只有几个行宫的仆妇在收拾桌上没动过的饭菜,见苗吟舒三人进来,倒是呆怔了一下,随即停止了手里的活计。
“怎么?各府的小姐都已经用过早点了?”苗吟舒怀疑的看了一下外面的天色,还未到辰时,那些千金大小姐不会这么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