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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他每次想要跟他要些银子花花的时候,那臭小子就会以自己身边没有银子,小库房的钥匙在儿媳妇身上为由,连一个铜板都不肯给他,着实气人的很。
“忠儿那孩子要是争气,我还会这么说吗?”长孙可是她从小就惯宠至今的,要不是他真的太败家,就算是儿子说不让管孙子,她都不会同意的妲。
可是,在再三的权衡之下,为了苗家以后的发展,老夫人还是毅然选择放弃长孙,而想要扶持次孙,毕竟不单单是苗智明如今刻苦学习,他岳家的那些财产以后可都能归到苗家来的呢。
苗景甫失语,是啊,千怪万怪都怪长子沾染了赌博的儿恶习,将原本稍稍丰裕的家中银两全部给败了个精光,害得他一度也沉沦在赌博之中差点不能自拔。
“是!娘,儿子知道怎么做了!”而现在看来,也确实只有苗智明能够撑起他们这个表面风光,实则空亏的家了,“但是,舒儿那里……”
可是,一想到不能在亲生女儿的聘礼和嫁妆中捞取好处,苗景甫就觉得全身上下都不得劲儿。
“你就不要去瞎掺合了!”老夫人非常不留情面的直接对儿子这样说道。其实,她心中也懊悔的很,若不是当初忠儿闯祸,她太过着急露出了本来面目的话,今儿说不定还是舒儿眼中良善可亲的祖母,那婚事的操持绝对会落在她的手上,也就能看见那丫头府中的小金库里到底有多少银两和值钱的宝贝。
但是,千金难买早知道,这时候说这些不过就是自取其辱了。
“那让孩子的娘去?”苗景甫也非常拎得清的赶紧说道。
“也只有如此了!”老夫人点了点头,心里却知道这个儿媳妇其实也做不了孙女的主,但让她过去盯着总也是有好处的,免得那些个下人趁机钻空子,贪了她孙女儿的银子窀。
“行!那儿子这就让孩子她娘过去!”苗景甫心里却打着自己的小九九。
自己媳妇儿的性情他是掌控了七七八八,虽然他和母亲都放弃了儿子,但是他知道夫人虽然对忠儿也很失望,但是她却没有放弃他,一心还是想着儿子的,那就不妨利用她对儿子的疼宠,让她从女儿那边再拐些银子过来,好让他先将自己缺空的漏洞给填补上。
打着小算盘,苗景甫乐颠颠的就朝着主院而去。
他太过专注于自己的心里所想了,以致于都没有看见老夫人房间外的一个转角处,有一个人头快速的隐藏了起来,那人气怒的捏紧了拳头,满脸的阴郁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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饱饱的睡了一个足足的觉,人逢喜事精神爽的苗吟舒一大早就精力充沛,决定吃过早饭先去各个铺子巡视一遍,然后得空的话,就让萧十一带着她去隔省正在兴建的动物园去看看她的心血完成得怎么样了。
可刚丢下手中的碗筷,正要叫人备马车,蔡武就来通报说苗夫人和大公子、二公子,以及少夫人来访。
苗夫人和苗智明夫妇来见她,她倒不怎么意外,可是那个看她没一处顺眼,她看着也每一个地方合眼的苗智忠来她家中倒是要干啥呢?
心中虽然泛着嘀咕,但总不能让人去说,她只要见苗夫人和苗智明夫妇,让苗智忠滚蛋吧?
所以,只能请人进来!
“恭喜姐姐!贺喜姐姐!”花灵月是个爽朗的人,在双方见了礼之后,立即靠着苗吟舒亲热的道喜,并亲自奉上了一件礼物,“姐姐,这是我爹让我给姐姐带的礼物,是南方海里打捞出来的珊瑚树,听说是极其珍贵罕见的宝物呢!”
这个朝代中,由于潜水的事业并不发达,下海打捞珊瑚树,或是海珍珠之类的,都是依靠着水性极好的人下海打捞。而海洋的环境太过千变万化,每次出海死于海难的人多不胜数,所以类似于珊瑚树和海珍珠这类的海产物件都可以以非常珍稀来形容的了。
“这可怎么使得呢?”虽然,这棵珊瑚树的个头小了些,比不上皇太后寿辰时皇上送的那一株,但真的也是一件稀罕玩意儿,苗吟舒只觉得受之有愧,连连推辞。
“姐姐,这是岳父大人的一片心意,我原也帮你推辞了的,但是岳父大人说你的救命恩情远不止这一棵小小的珊瑚树可以向比拟的,所以,非让灵月给你拿来了!”苗智明这两个月不见,又稳重了许多,谈吐举止间颇有大家之范。
“是啊!姐姐,你就收下吧!这是我爹的一片心意呢!”花灵月二话不说,就将珊瑚树递给了一旁的翠姑,大有绝对不会收回的意思!
“那就请妹妹代我谢谢伯父了!”花老板是生意人,生意人更注重的可能就是感恩图报,这样的人,在商场上才会更站得住脚。
见他们寒暄过了之后,苗夫人这才靠近苗吟舒道:“舒儿,你就快要出嫁了,奶奶和你……额,他们怕你这边的人会疏忽一些事情,所以,让我过来帮着你们一起打理!”
不管是不是帮着打理婚礼的事宜,但母亲上.门,苗吟舒自然不会将人往外推,便笑着点头道:“也好,我也正担心一切的事情都交给奶娘做,会累坏她了,既然叔母愿意来相帮,舒儿当是求之不得!“
花灵月虽然已经是苗家的人,但是苗侍郎一家担心亲家那方万一与苗家交恶了,可能会将苗吟舒就是苗智忠的双胞胎妹妹的事情说了出去,所以,至今也没有跟花灵月说明苗吟舒的真实身份。
只是,从他们口中以顾全大局为重而说出来的话,他们自己倒不觉得如何,可真的从苗吟舒的口中叫出叔母两个字,苗夫人只觉得心口好疼。
自己的女儿在儿媳妇面前都不能叫自己娘亲的悲哀,牵扯了她的所有情绪,竟是差点就不可自持的流出眼泪来。
一旁的苗智忠见状,立即在苗夫人的后腰轻轻捅了捅,苗夫人才发觉自己失态,立即回神,强忍下眼泪道:“你叔父说,你家中也没有个男子一起跑前跑后的,所以,让忠儿和明儿一起过来帮忙,舒儿有何事,只要叮嘱着他们出去办就行了!”
把苗智明也一起牵扯了进来啊!
苗吟舒了然的看了看苗智明,后者回给她颇为无奈的一个笑容,彼此间会心一笑,当是都明白苗景甫的“良苦用心”,那是怕只让苗智忠一个人来,苗吟舒会直接拒绝而已。
嘿嘿!看来,那个便宜爹还是有所长进的呢!
“好啊!有自家兄弟帮忙照看着,我倒是安心了呢!”她难道还怕苗智忠这个臭小子在自家的地盘上胡来吗?苗吟舒立即爽快的就应下了,“奶娘,你先叫人整理两个院子出来,安置叔母和堂哥堂弟!”
“姐姐,咱们就不住在这里叨扰了,反正两家离得也近,我与灵月早上过来,晚上再回去就成了!”苗智明有自己的打算,所以并不打算在这边住夜。
“嗯!那也成!”苗吟舒点头,但还是让翠姑准备两个院子,就让苗夫人和苗智忠分开住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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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夫人和苗智忠顺利的住进了苗府,倒是有些意外,苗夫人还以为女儿会拒绝呢!但总的来说还是很高兴的,因为这让她以为女儿还是需要她这个做母亲的关怀,所以,做起事情来,格外的用心。
而苗智忠住下的目的谁也不知道,但是至少头几天还是比较安分,苗夫人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一点儿都没有露出不高兴的神情出来。
苗智明和花灵月做事自然是更加的认真,但凡是需要苗智明外出做的事情,他都能做的很妥当,同时还会抽空将自己所需要学习的医药知识一点都不拉下的学好。
转眼就到了八月初六,也就是五王爷府给三府正式下聘的日子。
三府之中以尚书府的云洮正妃为贵,聘礼又是皇太后亲自操持的,自然是三份聘礼之中最贵重的。未见聘礼,光看一个礼单,展开足足拖了有两张桌面的宽度,便可看出究竟有多少的礼品了。
当然,尚书府在嫁女的时候,自然也不会含糊的,大约只会多不会少了。
冯玉燕和苗吟舒虽然同为侧妃,在以后嫁进王府的身份虽是一样的,但毕竟丞相府的威严和地位在,所以,第二份聘礼先抬去了丞相府,礼单虽是比给云洮的少许短了一些,但也同样是非常的丰厚。
但是,京城中人最关注的却是给苗府的聘礼,因为这个原本是名不见经传的小女子,可是曾得了皇上的青睐,兄弟二人差点就上演“为了女人反目成仇”的戏码,鉴于对八卦的好奇心,最后最薄的一份聘礼倒是引起了许多人的关注。
随着一箱箱的礼品被抬进府中,苗夫人激动地眼泪汪汪,似乎这一刻她才算是真正的感觉到了自己的女儿即将成为五王爷侧妃,而他们则也跟皇家沾亲带故了。
花灵月帮着翠姑有条不紊的对着礼单,苗智明和暗中激动的苗智忠则帮忙招呼着送聘礼的人,给人发放红包以表达同喜同贺的心意。
对于围在苗府外那里三层外三层的观众,苗吟舒很大方的还让人散了许多自家做的点心出去,也算是感谢大家的支持和关注了。
“舒儿,王爷给了这么多的聘礼,咱们是不是还要再填补几台嫁妆进去,免得你进了王府会被下人们挤兑!”这几天与翠姑一起重新整理了一番嫁妆,原以为已经够烧银子的了,没想到在三府中最差的一份聘礼也要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多,苗夫人立即不淡定了!
苗吟舒莞尔,心中觉得有些好笑。
自己苗府的所有都是她自己一个人,表面上的嫁妆也不过就是做给世人看的,所有的财产其实还是一样都会随着自己嫁给叶斐然,倒是不明白苗夫人这般的激动是为何了。
苗夫人被苗吟舒笑得有些蒙,一转头才明白女儿的笑容里掺杂的意思,脸上一热,慌忙解释道:“舒儿,你别多心,娘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不想你的嫁妆在外人看来比较寒酸而已!”
“娘你顾虑的对,那你就个奶娘看着再添些吧!”苗吟舒并没有反驳她,只是顺着她的意思说道,“奶娘,你要拿捏好分寸,千万不可超了三小姐的的嫁妆!”
嫁妆给的多少,也不过就是明面上的较量而已。但对于她来说,这些较量用不着,用了反而显得俗气,那还不如就让云洮和冯玉燕去出那个风头好了。毕竟,她们的身份和地位摆在那里,自己不过就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小小商女而已,没必要将自己推在风头浪尖上去做出头鸟让人打。
“是!奴婢明白!”翠姑应声,就照着聘礼的礼单再去给苗吟舒的嫁妆里面添置一些物件了。
房间中,很快就只剩下苗吟舒和苗夫人二人,苗吟舒原是准备午休一会儿的,却见苗夫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在一旁扭捏着,猜不透她的心事,便直接问道:“娘,你还有何事要说?”
苗夫人大概是在想自己的心事,默然被苗吟舒问了一声,惊跳了一下,局促的道:“舒儿,对不起!”
这好端端的怎么道起歉来了?
苗吟舒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纳闷的道:“娘,你怎地与我道歉呢?”
这几日她在自己身边,帮着自己忙这忙那的,应该也没有做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情啊,苗吟舒真是被她这一句无厘头的道歉给说懵了。
“舒儿,你出嫁,原本是应该爹和娘为你操持嫁妆的,可是眼下这……”苗夫人惭愧的紧紧揪着衣袖,满脸的愧色,眼睛只盯着脚尖,话一出口竟是觉得没脸与女儿坦然的视线相接了。
原来如此啊!
苗吟舒失笑,说句心里话,在她占据了小吟舒的这具身子之后,对于所谓的爹和娘还真是没有抱着多大的向往,所以,回到京城遇上了这么些的事情,她的心中并没有多少的怨怼。
因为不甚在乎,才会不觉得没有亲情而受到一点伤害,她自持的冷情倒是有些愧对苗夫人的这番愧疚了。
“娘!”她轻唤一声,第一次主动的走到苗夫人的身边,轻轻的握住她的手道,“你别这么说,家里如今是什么样的情况,我能够明白。而且,我也知道爹和娘不能当众认下我的原因在哪里,所以,我不会怪你们的!”
要怪也是怪这个朝代中不分青红皂白的歧视龙凤双胎的荒唐规矩而已。
“舒儿,你真的不怪爹娘吗?真的不怪咱们当初为了保全一家老小而将你扔在乡下吗?”苗夫人如同得到了救赎一般的,紧紧反握着苗吟舒的手,渴切的想要从女儿的口中得到原谅的言语。
“娘,你也说了,当初的决定是为了保全家中更多的人不是吗,那女儿怎么会怪你们呢?”是不怪,只是也没有太多的亲情在她心中而已。
“好孩子,谢谢你,谢谢你能原谅咱们!”苗夫人简直可以用痛哭流涕来形容了,一把将苗吟舒紧紧的抱在怀中。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毫无保留的亲近自己的女儿,说出来,还真是有着几分的辛酸。
苗吟舒并没有推开她,只任她哭了个够,才宽慰的拍了拍她的肩道:“好啦,娘,你别哭了!咱们如今一家团聚,虽然还不能公开,但只要时时见着,就已经很好了!”
“嗯!嗯!”苗夫人嗡着声音连连点头,从苗吟舒的肩上抬起头,看见女儿肩上的一片潮湿,不由的热了脸,喃喃道,“都把你衣裳弄脏了,你赶紧换下来吧!”
“好!”苗吟舒点头,虽然没有直接逐客,但看着门外面的意思很明显。
苗夫人稍稍的滞了滞,还是说道:“那我先出去了!”
“好!”苗吟舒再应一声,确实没有挽留的目送了苗夫人出去。
肩上湿黏黏的不舒服,苗吟舒关上房门之后刚脱下外衣,想了想,还是决定干脆让菊花打水来洗澡。
当她正要走到门边开门时,房门却在同一时间被急切的敲响,吓了她好大一跳。
“出什么事了,这么慌慌张张的?”门打开,就见菊花一脸气急败坏的涨红了脸,小拳头捏得紧紧的,还真不知是因为敲门敲的,还是生气生的。
“小姐,你快穿上衣裳随奴婢出去看看!”菊花的小拳头挥了挥,满脸的不悦。
“到底是出什么事了,把你气成这样?”苗吟舒还想着洗澡呢,再加上心里想着自己的家里断然不会出现什么事情,倒是很悠哉的还跟菊花开着玩笑,“难不成有人偷了咱们菊花的小芳心了?”
“小姐,您快穿上衣服跟奴婢出去!”菊花心急,压根就没在意苗吟舒还拿她玩笑,冲动的跑到衣橱边打开衣橱就随便挑了件外衫,手忙脚乱的给苗吟舒穿上。
然后,不待苗吟舒再问话,拉着她就往外跑。
走出主院,又穿过两个小院,最后在前院的一块空地上站定,苗吟舒这才发现这边热闹非凡。
而引起这热闹的人——呵呵!看来大约就是苗智忠了!
“大小姐!”戴着面具的萧十一也在场,能出动这位的,看来苗智忠闯的祸不小呢!
“大小姐!”翠姑看见苗吟舒,很明显的松了口气,而其余人则都是一脸愤愤的还盯着苗智忠猛瞪。
至于大约是罪魁祸首的苗智忠见到苗吟舒先是胆怯的后退了两步,但之后又仿佛有了什么底气的昂首挺胸,一点儿都不再退缩的迎着苗吟舒的视线,抢先道:“苗吟舒,你是怎么管教你的下人的,对主子怎么可以这样无理?”
“主子?哪一位主子?”苗吟舒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发现他的腰间有些鼓鼓囊囊,里面似乎藏了什么东西。
再回头看向萧十一,后者的视线也正落在苗智忠的腰间。
“我是你哥哥,当然也是他们的主子了!”苗智忠厚着脸皮说道。
“哦?原来你是自己将自己当成了我家里的主子啦?那我还真是疏忽了,没有事先关照一下他们呢!”苗吟舒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与萧十一的视线一起紧紧的盯着苗智忠的腰间,只看得苗智忠的心头发虚,眼神四顾着,大约是想要找个机会溜走。
“哼!你从小生长在乡野,不懂规矩也是情有可原的,本少爷就大人大量,原谅你一回,不跟你计较了!”苗智忠硬着头皮计算着自己逃走的概率有多少。
可是,四面都是那个面具男带着的手下,看来是很难突破的样子。
“那吟舒还真是要多谢哥哥的体谅!不过,虽然我从小生活在乡野,不懂大户人家的规矩,但却还是知道一个道理的,那就是非属于自己的东西是不能乱拿的,哥哥从小就受着侍郎府良好的教育,不会连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