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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我既然来了这里,怎么也该看看外婆吧!”依曾看了看表,已经是下午四点多钟了,太阳也逐渐的失去它的威力,渐渐西斜了。依曾拉了拉安海珍的衣角,小声点说道。
安海珍若有所思的看了看依曾,她拿不准依曾打的是什么主意,可看到依曾脸上的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这才放下心来,这个孩子从小就顶善良善解人意,就是上次自己回去,还不是她给自己结的围,大概是听说外婆在这里,出于孝心吧!再说了这是自己家,难不成她还会闹翻天,量她也没有那个胆量!
想到这里,安海珍放下心来,可是依旧叮嘱了依曾几句,“你外婆身体不好,一会儿打个招呼就行了!她这些天喜怒无常的,要是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你可千万别在意!”
依曾点了点头,两个人从楼上走了下来,到了一楼的卧室门口那,为了慎重起见,安海珍决定先让依曾在外面等一下,自己先进去说一声。
安海珍掀开帘子走进屋里,海珍娘刚起身到后面的卫生间里小解完了,这是海珍爹港府这坐在床上,见海珍进来,就不满的嘟囔着:“瞧琪琪这孩子,我才说想她了,这还没打个照面,就又一溜烟的跑了。这人老了谁也不待见了!”
“娘!你怎么和小孩子计较起来了?她们一会儿好一会儿闹的!我现在给你说个事。”安海珍看着她娘那张棱角分明的脸,曾几何时,当这张脸威严的发号施令的时候你。自己是多么的诚惶诚恐,甚至觉得只是她的一个仆人,而不是她的女儿,现在她也许真是老了,自己在面对她的时候,再也不感到害怕了。
“什么事?这样紧张!”海珍娘眉头一皱,侧着脸眯着眼伸过头来询问,海珍爹也停住了端在手中的茶杯,睁大眼睛望着女儿。
“是这样的?我在淅川县的女儿刚才到这里来了、、、、、、”海珍一字一句地说道,可还没有说完。海珍爹就苦着脸说到:“这可怎么好呢?我们有什么脸面见着孩子呢?”
“慌什么慌?看你说的什么话?那穷乡僻野的孩子。有什么好可怕的。一定是来要钱的!海珍,你可要有点主见,可别把钱都给了这帮穷鬼!”海珍娘的脸色变了变,厉声对丈夫后叫了几声。然后对着海珍有祝嘱咐了几句。
“娘!你小点声!孩子现在就在门外等着,想来看看你。看你说的什么话!”安海珍没好气的对她娘说道。以前她只怕依曾会对她娘不利,没想到这些年过去了,自己的娘提起这件事来依旧这样的歇斯底里!
“那该这么办?”海珍爹一听这话先慌了神,这个男人一辈子都胆小怕事,从来都不杵逆妻子的意见,可是并不等于他黑白不分,不知道好歹,只是敢想而不敢做而已。想当年张铁山找上门的时候。他也想帮着女婿,可是自己又做不了主,从那以后,常常晚上睡不着觉,喝酒喝到酩酊大醉。
海珍娘脸色变了变。可是看到丈夫的窝囊相,立刻就气不打一处来,这个窝囊废,什么事也顶不住,见了事情就害怕。别人家都是男主外,女主内,可他家正好相反,是不是上天造人的时候把他俩给造反了?这老头子一天到晚的唠叨着说自己亏欠了老张家,亏欠什么?这还不是为了女儿一生的幸福?看看女儿现在过的日子,自己当初的选择难道有错?至于老张家一家子,这是人的命,天注定,胡思乱想没有用!这也是他家上辈子造了孽,命中注定的!
“来看我干什么?看看我老婆子死没死!可要是不见她,好像我怕她似得,我可不亏欠她!你就让她进来看看吧!”海珍娘硬着声说出上面的话,可越说越是底气不足,说到最后神色竟然有些忐忑。
“娘,这孩子也是一番好意,这次是到省城里她姑姑那里住了几天,顺路回来看看我,听说你在这里就来问候一声,等会儿说话的时候你可要注意点,啊!这些钱,一会儿你给了她,算是你的一点心意!”安海珍掏出一百元钱给了母亲,压低声音,怕这些话让门外的依曾听见。
“知道了!反正她又不在这里长住,我也犯不着给她生气,我也不是三岁的孩子了,这个理我懂。”海珍娘脸上露出一种决然的表情,量你一个小丫头片子,还能有多大的能耐?山高遮不住太阳,胳膊扭不过大腿,孙猴子还逃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呢?心里年到这些自我宽慰的话,海珍娘还是觉得手心有些冒汗,心里有些扑腾。
“进来吧,细妹子!”海珍向门外喊了一声,同时给自己的父母使了一个眼色,让他们一会儿有话好好的说。
依曾在门外把他们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原本只想打个招呼,套出一些话而已。没想到这个老太婆竟然这样的可恶,到如今依旧把她的罪恶推得一干二净,真是个又刁蛮、又可恶的老巫婆!依曾在心里把她腹诽了好几遍,想着一会儿见了她要说什么,一定要狠狠的杀一杀她嚣张的气焰,否则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天理了!
听到妈妈的呼喊,依曾把愤怒的压制到心里,整理了一下脸上的情绪,装作如无其事地走了进去。一进门就看见一个相貌精悍的老太太正盘腿坐在床上,六七十岁的摸样,穿着一身花布宽松衣裳。头发已经花白,在脑后梳成一个纂。露出一张容长脸和一个大脑门,大脑门下是已经很稀疏的眉毛和一双看上去很刁蛮的三角眼,眼角有许多的皱纹,向下耷拉得很厉害。鼻梁很低,薄薄的嘴唇紧紧的抿着,单从外表来看就是一个难缠的角色。这和依曾在脑海中的形象也非常的吻合。
在一旁的小沙发上。坐着一个瘦小的老汉。穿着一见灰色的对襟上衣和一条深蓝色的裤子,头上的头发已经很稀疏了,可脸色却很红润,脸上也没有什么皱纹,嘴巴上面也光溜溜的,没有一点胡子。长着一双圆圆的眼睛,正神色局促的看着床上的老太太,见自己进去,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嘴上嘿嘿的干笑了两声。然后举着喝水的杯子也不知道是要喝水还是要放下。在哪里纠结着。
“细妹子。快过来!这就是你的外公外婆!”安海珍一边勉强欢笑着招呼着依曾,一边用眼光示意母亲有所表示。
“姥姥姥爷好!”依曾甜甜的对两个老人各自鞠了一躬。虽然刚才她在门外怒火万丈的,可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先礼后兵这个理她还是懂的。要是一会儿这老太婆敢对自己指手画脚的,一定不能轻饶她。
“好好!”海珍爹急忙站起身来,看都没敢看依曾一眼,低着头手忙脚乱的去给依曾倒水。依曾推辞着,“别忙了,刚才在我妈那里已经喝过水了,您老坐着吧!”
海珍娘到底还是胆子大一些,正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依曾,只见这个小姑娘十六七岁的摸样。长的身材高挑,亭亭玉立的。穿着一件米色和黑色相间的的短袖格子衬衫,裁剪的很合身,衬出了不赢一握的小蛮腰。下面穿一条蓝色的牛仔裤和黑色的平底布鞋,更显出了两条修长的大腿和挺拔的身姿。在往上看。小姑娘长着一张精致的鹅蛋脸,弯弯的柳叶眉,一双大大的杏眼,小巧挺拔的鼻子,小小嫣红的樱唇,一头漆黑的长发在脑后书城一个马尾状。
看到此处,海珍娘按赞了一个好字,真没想到高山出俊鸟,小村里还真出了能人。要是事先不知道这是海珍前夫家的孩子,还一定会认为这是一个城里来的孩子呢?
海珍娘自认为一生阅人无数,可像这样的人间极品女孩却没见过,这还真像说书的所说:发黑如墨,眉若点漆,眉目如画。虽然她一直自欺欺人、昧着良心不去想女儿抛下的那几个孩子,可当这孩子真的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海珍娘立刻呆若木鸡。
“娘!孩子在向你问好呢?”海珍轻轻的摇了一下她娘,海珍娘这才醒悟过来,马上机械的掏出一百元钱,放到床边上,说了句,“难得你这孩子还有这个孝心,这点钱你就拿去吧,买件衣裳!”
安海珍拿起钱递给依曾,并且示意依曾,“既然是你外婆的一番心意,细妹子你就收下吧!”
“妈,姥姥他们都这么大的年纪了,我怎么能收他们的钱!”依曾推辞着,见海珍脸上露出哀求的神色,这才勉强伸手接了过去。不是她不爱钱,二十她不愿欠这老婆子的情。
“哟!你来这儿不就是为了要钱吗?倒挺会装好人!”海珍娘在一旁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蔑视的看了看依曾,看看这小狐狸精似得样子,不知道勾引了多少男人了。不说是家里很穷吗?可看着一身装扮,也不比城里的孩子差,看样子可能是个打工妹,到省城准没做正经事,这次到她妈这里来,不是要钱还能干什么?安海珍没想到老娘居然向女儿发难,急的直搓手,使眼色,可海珍娘连看都不看她。海珍爹见势头不妙,蹑手蹑脚的走出了门外。
“是吗?我今天到要听听我怎么就装好人了,难道我妈这里是龙潭虎穴,我就不能来?”依曾没有想到这个老太婆居然这样可恶,刚见面就给她一个下马威,以为给她一百元钱就可以为所欲为,指手画脚了吗?这不是明摆着要逼着自己走嘛!打发要饭的吗?自己偏偏就不能如她所愿。
“哟!胆量还不小啊!倒给我顶起嘴来?也不知道你奶奶教没教过你要尊老爱幼?”海珍娘显然也没有想到这个娇滴滴的小姑娘,竟然敢出言顶撞自己,气得不怒反乐,饶有兴致的看着依曾。
“这养不教父之过,我从小没有母亲,自然没有人教育,不知道这些大道理!”依曾神色平静地说着,不顾旁边连连变色的安海珍和脸色发白的海珍娘。
“海珍,我怎么给你说的,那老张家一家人都是没有教养的土包子,看着小小的年纪就说不出像样的话,真是混账!”海珍娘在一旁冲着女儿神色激动地大声说着,好像自己以前的信口开河今天得到证实一样。
可就在这个时候,依曾笑了,笑得笑脸如花,笑得入浴春风,笑得说不出的鬼魅。“是吗?我亲爱的姥姥,谢谢你把这些年栽赃陷害我们的话说出来,什么叫做没教养?什么叫做土包子?我今天给你一一列举。我,张依曾,今年十六岁,初中这三年里一直是名列前茅,今年我代表淅川县去省里参加奥数比赛并取得了前三的好成绩。这几年,我帮着家里中药材,还搞了一个养殖场,我想问问你,听了这番话后,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看到那个老太婆就如同泄气的皮球一般,一下子气焰全无,依曾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舒服。这个老巫婆,不但拆散了父母的婚姻,还这样恶毒的诅咒他们家,真实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家不缺钱,那还要你妈的钱做什么?”海珍娘没想到依曾那么优秀,虽然理屈词穷,可还不愿屈服,还找话来编排依曾。
“因为那是我妈,她既然生了我,就有抚养我的义务。”依曾也不甘示弱,一口就回绝过去.
海珍娘听了依曾上面所说的一番话,脸如死灰,气得翻了翻白眼,开始一阵猛烈的咳嗽,只咳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安海珍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情况,急忙跑到她娘的背后有事揉搓又是捶背的,好一通的折腾。
直到海珍娘把一口浓痰吐到痰盂中,这才停止下来,靠在一旁的被子上喘息着。安海珍见她娘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只是一口痰上来卡住了,这才放下心来。想起女儿刚才说的话,惊喜的问道“细妹子,你刚才说的可是真的?你真的去参加奥数比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