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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这样!
还没等田机长答话茹熙抢着又问了一句:“具体情况?心跳?血压?”
另一位乘务长声音都开始发抖了道:“我现在没法回答你,但是面色惨白,呼吸急促,浑身出汗……”
田国庆:“他登机前有任何症状么?”
方华:“没有。”
驾驶舱里两个人都沉默了,不一会,安全带指示灯熄灭之后,方华和客舱后段另一位乘务长一起敲门进来。
方华神色有些不耐烦,道:“机长,那名乘客说自己有恐机症,要求……立刻下机。”
一旁另一位乘务长补充了一句,“他是羽辰机场的现场运行监察部部长,还是……军区首长家的公子。”
“不要多嘴!这不关紧要不是么?”方华生气地瞪了一眼身边那个领班,吓得她立即不敢做声了。
田国庆沉吟一声,瞥了一眼身后的二位CA:“你们觉得呢?”
方华咬着唇,想起鼻子上绑着板子的厚傅左一阵心疼和愤怒,瞪着背对着她的资茹熙道:“这种心理疾病,难道还会要人命!总不能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现在飞机飞得好好的,难道所有人都要为他一个人返航?”
旁边的乘务长一看方华态度如此坚决,本来还在犹豫,现在站在方华一边,表示不能让齐明哲胡来。
田国庆没有表态,直接又问了资茹熙的意见:“你的判断呢?”
资茹熙咬着唇,神情凝重,定定着看着前方的仪表盘,最后吐出二字结论:“返航。”
田国庆:“理由?”
资茹熙:“就算是心理疾病,只要引发身理反应,就不止是心理疾病这么简单了,呼吸急促,面色惨白,血压也可能不正常,前几天他注射麻醉剂过量,我怕会引发狭心症。不管怎样,机上安全就是全部人员的安全,现在不是牺牲小我的时候。”
Captain田嘴角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表,秒针走了走了十下之后,下了命令:“方华,通知乘客,返航。”
“舅舅,您开什么玩笑?齐明哲是资茹熙她丈夫……”
“方华!现在有偏见的人是你,茹熙的判断很冷静,你赶紧出去做自己该做的,我已经决定了。”
方华咬着牙,气呼呼地摔门而去。
田国庆叹口气,打开无线电,跟里面联络,申请返航和医护队。资茹熙的手指在自己安全带的搭扣上滑动着,要不是飞行员不能随便出驾驶舱,她现在真的好想出去看看他,昨晚是她行事莽撞了,不该把齐明哲的安定片换成维生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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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场医疗中的矮个头日本医生都认识资茹熙和齐明哲了,昨天早上刚刚送走,今天早上就又被抬进来了,真真满脸无奈,资茹熙也是欲哭无泪,她怎么会想到原来是空军上尉的齐明哲会有恐机症!
这年头,什么幽闭恐惧症,密集恐惧症,考试恐惧症……总之什么奇葩都有,她资茹熙真有幸居然碰到一个。
等到齐明哲恢复正常,跟茹熙一起出了成田机场。
“药是我换的。”资茹熙主动承认错误,“可是,要怪都怪你昨天不告诉我实情!”
齐明哲伸了个懒腰,深吸了一口气,眼神晦暗、声音沙哑,道:“你不也有不想说的事情么,彼此彼此吧。”
“那我说!”茹熙上前一步挡在他身前,仰起头严肃地看着他的眼睛,“说实话我在公司里算是调动最频繁的一个了,所以就算我知道飞东京的机长是厚傅左我也不好再拒绝或是提什么要求了。毕竟工作是工作,私生活是私生活。”
“我跟他在一起四年,从教官开始算起是整整7年,受了他太多照顾,短短两个月让我忘了他这不可能!可是自从他蛮降那天起,我可以感觉到,我们已经彻底完了。厚傅左他疯了,说实话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可是我总觉得他最近经历的太多我不知道的事情。”
“我承认那天他吻了我,可是我真的再也没感到一丝丝心动和愉悦。他现在被彻底吊销飞行驾照了,以后,也不会有接触了……”
齐明哲看着她渐渐暗淡下去的眼神,摇着头,眼里是无奈,用手指挑起资茹熙额下巴:“你可怜他?实话说,茹熙,昨天我打他,心疼了没有?”
茹熙怔住了,咬着唇,底气不足地答道:“是,有点心疼……不管怎样,他不是十恶不赦的人,35岁就彻底不能上天,换了谁不会唏嘘?”
齐明哲冷笑两声,弯下腰来凑近她的脸嘲弄道:“资茹熙,你怎么不去当个修女?干嘛要嫁给我?上帝慈悲你嫁给上帝去啊!”然后他抓起她的手腕,低眼端详着她晚上精致美丽的手表,缓缓道:“别告诉我这是你自己买的。你丈夫就是再不了解你,也知道你不是对自己这么好的人,那么请问齐太太,前男友送的钻石表打算珍藏一辈子么?”
“我是觉得,结婚礼物贵重一点也是正常的,况且我觉得她那时候对我是感到抱歉的。你要是不愿意的,大不了我把它捐给福利院。还给他,他是肯定不会收回去的。”
齐明哲直起腰来,脸上竟笑起来,他仰头看着天,赞叹道:“天亮了呢,茹熙,你看看,就算是地上的晨曦也很美,是不是?我们就这样自欺欺人地继续过下去吧。”然后他迈开步子不知道向着哪里急急走开。
茹熙紧紧跟在他身后,看着他前后晃动的手,始终不敢上前拉住。两人僵持着一直到进了酒店,明哲打算好好休息几天,他脱下大衣,随手往沙发上一扔,就要往床上躺。
资茹熙几步上前拉住他,当着他的面把手表拿下来,随手扔进旁边的垃圾箱,“满意了吧?齐明哲!该讲的也讲了,该扔的也扔了,现在轮到你了,我们相互坦白一点好不好?”
起着举动显然把齐明哲怔住了,他没想到茹熙真的会做到这个份子上,心里隐隐有些东西像是一下子想要涌出喉头似得,他严肃地看着她同样认真的脸,又问了一句:“你要我坦白?”
“是!”
“好……”然后一把将她带进怀中,一掌托住她的后脑狠狠吻住她,另一只手解开自己的衬衣,把上衣脱去了,然后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裤子搭扣上,黑色的眼睛像是生不见底的红海蓝洞,把所有的痛苦和眼泪藏在洞底,直直地与她对视。
他告诉茹熙:“不是想知道么,我要坦白的都在这里!”
茹熙盯着他的眼睛,喉口干吞了一下,手颤抖着,想起那个早上在他身上碰到过的,无助和不安就兀地兜上心头。她闪躲着目光,却瞥见他肩头因为上次救他而被扎伤的旧疤,本来在他裤腰上慢慢松开的手,像是下了决心一样,握了握拳,然后把心一横,坚决地解开了他的腰带。
虽然有过心理准备,可是眼前的景象远比她想象得还要糟糕。他腿上大大小小、深深浅浅伤痕,然后是大腿根处哪一个可以致命的伤痕。看到这一切的资茹熙反而镇定下来,以前在医学院晚上抱着头盖骨背过神经孔的她,甚至可以分辨出哪些是割伤、哪些是烫伤。
那一道一道的,仿佛割在她自己身上,突如其来的心痛,她鼻子一酸,背过身去,捂着嘴,大颗眼泪断了线似得接连掉下来。
齐明哲闭了闭言,轻叹一口气,走上去从背后将她轻轻抱住,吻着她的颈窝,眼泪滴在她肩头,缓缓道:“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看不见,我们就这样活下去,不好么……”
“不好!”茹熙突然叫起来,甩开他的手,转过身来,看着他:“有伤就要治!有问题就要想办法解决!心理有了块霉斑你就要想办法把它剜除,就算会痛,就算会流血,你回避只能让霉斑越来越大!”
“有些伤口永远都好不了的!茹熙,就像这个伤疤,十年了,依旧如故。”然后他微笑着,粉饰了一切悲伤,又把茹熙抱住,温柔地在她的脖颈和嘴唇间辗转,然后一把将她打横抱起,轻轻放在床上,冰冷的掌心伸进她的衣底,肆意游走着。
随后他把茹熙抱坐在自己腿上,将她双腿拉到自己腰侧,仰头看着她,抬手帮她捋了捋头发。
“茹熙,我这样,如果可以接受的话,就睁开眼,看着我。”
资茹熙喘息着,胸闷到几乎快要窒息,缓缓睁开已经看不清的泪眼。明哲抬手抹了抹她的眼泪,淡淡笑着,然后吻住她的脖子,一边将她衬衣的扣子一颗一颗有条不紊地挑开,像是在进行某种仪式那般庄重。
他低头用唇轻轻压住她半露的雪团,手背到后面,不太熟练着解开了文胸的扣子,让它慢慢滑下去,露出她的小红缨。他的眼神立刻变得柔软而迷离,张口轻轻含住,手慢慢滑下去,拉开她与他之间最后一点阻隔。
坐在她身上的茹熙浑身轻轻颤着,没有开空调的室内,与他坦诚相拥着,却一点不觉得冷。下面已经湿得不像样子,她今天也不知怎么了,刚才明哲吻她开始就已经汪汪情动了,让她又羞又恼。忽然感到他那又烫又硬的东西抵着自己,咬着牙,一闭眼,扑上去紧紧抱住他,让他埋首在自己胸前,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已经发烫的双颊。
明哲比第一次要温柔、耐心很多,慢慢带着她起伏,还是认真而沉默的。可完事之后,茹熙心里还是觉得有些委屈,她把被子裹在胸前背对着明哲,无声流着泪,把枕头湿了大半。
明哲看着她光洁白皙的背,脖子上的红色的斑迹似乎有些扎眼,忽然心疼起来,小心翼翼凑过去,把她紧紧抱住,埋下头来,不停吻着她被泪水浸湿的面颊。
“对不起……我也没经验,没想到你会这么痛……下次……会更耐心一点。”
“我不是痛!”她忽然转过身来抱住他的腰,把脸埋在明哲结实的胸膛里,明哲只觉得她的身子异常柔软,胸前的两团压在他身上,让人只想更紧更紧地抱住她,一辈子都不要撒手,就这样相拥着,好像一切该忘记的都可以忘记似得。
她哭了好一阵子,终于平复下来,抬起头倔强地看着他,然后没有商量余地地下了通知:“总有一天我会带着你亲眼在天上看日出的!”
齐明哲嘴角柔软地化开。此时窗外云开雾散,金色的阳光透进来,桌台上白色的小花一下浑身暖起来,大胆舒张开原本冻得瑟瑟发抖的身子。
他没有直接反驳她,带着开玩笑的口吻道:“我们可以试试看向上帝祈祷奇迹。”
“你不信上帝!?”怀里的小人儿又瞪起水汪汪的眼珠子。
他看着她红红肿肿的眼睛,只低头封锁了她的呼吸,怀里白棉花糖似的身子实在香甜可人,又一次翻身压住她,原本冰冷的手掌此时已经滚烫如铁,这一次不再温柔而节制,他霸道地挺进来,好像要把这么多年所有的压抑过的情感统统发泄出来,用力亲吻、吮吸着她的身体的每一寸柔滑弹嫩的肌肤。
窗外的渐渐飘起雪花,寒风裹挟着他们疯狂地打着旋,茹熙雪白的身体在他狂野的撕扯下泛着潮红,羞耻在他一次次的炽热的涌进中被渐渐冲垮,最后如同窗外那些树叶一般,散落、飘零。
直到两人都筋疲力竭地停下。茹熙趴在他身上,用唇将他肩头的小伤疤一个一个慢慢吻过去,然后把耳朵贴在他心脏的位置,闭眼仔细听着他还未平复的心跳,在最原始的浑浑噩噩、迷迷糊糊中,眼泪似乎是慢慢干了。
“明哲,我大概是很想跟你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