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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啦,怎么啦?”刚才那个女人似乎在门外听到了尖叫声,急匆匆地跑进来,看到何梦洁满身的水和满地的水,脸色一苦,又急匆匆地冲了出去,撂下一句话“我去关了水阀”。
不一会,水果然枯竭了。前后不过半分钟的时候,却把何梦洁搞得狼狈不堪。她呆愣楞地站着,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竟然有些头脑发懵。
女人倒似乎并未生气,微笑着对她说:“你别太在意啊,只是意外,正好你洗脸的时候水龙头坏了。”她想了想,又说,“这样吧,我带你到楼上我的房间换件衣服,好不好?”
何梦洁这才回神,抚着自己的脸蛋,满含歉意地向她道谢:“谢谢你啦!”
女人笑笑,拉着她出了洗手间上楼。一边上楼,她一边说:“我是他们家的保姆,我看你岁数不大,要是不嫌弃就叫我王阿姨就好!”
何梦洁点点头,看着她摇摆的肥臀上楼的时候一颤一颤,露出感激的笑容:“谢谢你啊,王阿姨。”
王阿姨摆摆手:“别客气,应该的。其实你不知道我有多么希望你能应聘成功,因为你来了之后,我就要走了。”
“啊……”何梦洁嚅嚅,她在想,这意思是,她是不是还要担当起这个家保姆的工作。
王阿姨看穿了她的心思,回头笑笑道:“其实也不难,就是洗洗衣服什么的,你要是会做菜更好。这家的男主人对饭菜要求很高,一般不会在家吃饭。他可能多少有点苛刻,但是工资很高。这家的女主人……”
“女主人!女主人苛刻吗?”何梦洁心里一惊,不由问道。有个苛刻的男主人,有个“红孩儿”,要是再有个苛刻的女主人,她就有点没信心能做久了……
王阿姨呵呵一笑,没有回答,而是说:“回头你就知道了。”
说话的时候,她们已经上了二楼,王阿姨把何梦洁带进自己的房间,从衣柜里拿出一套衣服来:“这是我女儿的衣服,脏了我就带过来一起洗,刚刚晾干收进来的,你看看能不能穿。”
何梦洁顿时感激得不行,连忙说:“其实,随便找件衣服给我穿就行了。”
王阿姨笑道:“你今天是第一天来应聘,还没见这家的主人,穿得随便怎么行。这衣服是我女儿上班的时候穿的,她的个子不如你高,你先试试,不行再说。”
看到王阿姨这么热情,何梦洁也不好拒绝了,只好脱了“大嘴猴”把那身衣服穿上了。
这是一套职业装,上面是带领子的衬衫式样,下面是包臀的一步裙,穿上很利索干净。大小也非常合适,就是那个裙子稍稍有点紧有点短,可能是何梦洁没有穿惯这种包臀的缘故吧。她不好意思再跟王阿姨说什么,稍有些不自然的在镜子面前转了转身体,引来王阿姨的啧啧赞叹:“你的身材真是好啊,高挑匀称的,很好看呢!”
何梦洁有些害羞的笑了笑,对她说:“这次真的要谢谢你了。”
王阿姨拿过她的“大嘴猴”笑说:“我给你把衣服拿出去晾,一会就干了——”她的话没有说完,忽然顿住,伸着头朝外面看,然后说,“文先生回来了,你快点下楼去吧。”说完就拿着她的衣服推门出去了。
何梦洁楞了一下,脑子里琢磨着,这家的男主人一早怎么从外面回来了?如果说是早锻炼,也不至于锻炼到快十点钟吧……
这时,她听见楼下响起了大门关合的声音,连忙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暗暗警告自己:“瞎猜什么呢,应聘才是最关键的!”想完,便对着镜子深吸一口气,抬头挺胸地出了房间。
何梦洁觉得自己的这身装扮多少是有点问题的,一身职业装应该配着高跟鞋才对,自己却穿着一双运动鞋,而且还不伦不类地光着两条大腿,连个长筒袜也没有。下楼的时候,她能明显地感觉到臀后漏风,她想大概是裙子太短的缘故。
想象中的孩子父亲正在客厅的沙发坐着,低头看什么文件。何梦洁尽量地放轻脚步走到他的面前,放轻声音说:“文先生你好,我是新来应聘的家庭教师。”
男人缓缓地抬起头来,一张熟悉的面孔意外地闯进了何梦洁的眼中,让她的心儿一跳。
“是你!”
“是你!”
几乎是不约而同的,两人发声。只有一个皱着眉,一个苦着脸,一点也没有惊喜重逢的气氛。
“你就是白月月的同学?”文轩上下打量着她,当视线落到她的运动鞋上的时候,稍稍的顿了一下,随即眉头皱得更紧。
何梦洁缩了缩身体,脸不自觉地有点红了。她这样的打扮,不知道这个“毒舌男”又要发表什么言论。
她的心跳不自觉地加快了,咬咬唇,扬起下巴,回道:“是啊,我和白月月住在一个宿舍。”
文轩没有说话,过了一会才说:“白月月告诉我,你很有经验,之前在很多幼儿园实习都受到了孩子和老师的一致好评。我希望她说的话不是只为了让你更加容易得到我的认可。”他说到这里停了停,目光锐利地盯着何梦洁的眼睛,“我想你应该知道的,我的要求很高!”
何梦洁听了他这番居高临下的话,忍不住冷笑:“是啊,文先生当然要求要高的,因为一般人未必能熬得住!”
文轩听了她的话倒是没有生气,而是将目光在她的身上上下游移了一下,挑起了眉头:“你的意思是,你不是一般人?”
看到他的目光最终盯在她的运动鞋上,一脸的取笑,何梦洁的脸不由地又红了起来。她深吸口气挺起胸膛,毫不示弱地回应:“行不行,走着瞧!”
文轩点点头,公事公办地在沙发上坐下来,把手一伸:“你坐吧。我先给你说说孩子的情况。”
“我想我已经了解了一点孩子的情况了,从那天我们接触的短短的时间里。”文轩话音刚落,何梦洁就自信满满地接口说了起来,一边说,一边在沙发上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