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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诺希主教本以为凭借三十多名守夜人,对付区区一名魔法师,还不是手到擒来,即使对方是击杀了阿勒菲米尔的强者。
如果不是接到撒约斯主教的亲笔传讯,必须在卡洛斯到达卡利蒙多前捉拿凶手的要求让他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那是常年游走于政治的直觉,他不可能亲自前来查看情况。
没想到刚赶过来,就看到了一副地狱般的惨状,守夜人被火焰燃烧,被洪水卷入,伤亡惨重。
他抬起头,看到碎石领上方的黑色身影,他能感觉到对方也在打量自己。
“黑袍,看来是我轻视了你。不过,我不会再犯这种错误。”
德诺希含怒出手,威力非同小可,阳光所照之地,直接气化,诺大的碎石领,半边已经化作虚无。如果不是卡尔闪避及时,在德诺希身后的小太阳升起之时就已经作出闪避,此时恐怕已经死在他的手上。
“此地不宜久留。”既然事不可为,卡尔立即想到撤退,再顾不得右边的守夜人小队,直接向着帐篷的位置跑去。
德诺希并不认为凭借自己的一击就能消灭卡尔,此时只待飞上碎石岭,却见得约瑟夫跑了过来。
约瑟夫见到德诺希,二话不说跪倒在地:“大人,我······”
德诺希伸手打断约瑟夫,说道:“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但现在不是兴师问罪的时候,黑袍就在上方,他强大,狡猾,现在第一要务是将他除掉,有什么话,回去再说。”
不等约瑟夫回话,德诺希飞向碎石岭上空,光明圣典漂浮在他面前,闪动荧光,无风自动,一道道圣光从中飞出,化作一颗颗流星,地毯式的洗过碎石岭。
约瑟夫见状,二话不说,抽出长剑,追随着德诺希跃向碎石岭。
卡尔躲在暗处,恰似正在狩猎的猎豹,死死盯住上方的德诺希。
在他身边零散的倒着两只小瓶,兴奋剂和治愈剂,在他手中,紧紧握着魔碧石。魔力持续输出,大地隐隐颤动。
就是现在。
眼见德诺希靠近,卡尔终于出手。
土系魔法地刺丛林发动,无数地刺拔地而起,如同恶魔的利爪,伸长百米,刺向高空的德诺希。
德诺希临危不惧,一面左右闪避,一面继续升高,地刺虽利,没有伤他分毫。而此时他感应到了魔法的源泉,抬眼看去,黑袍正躲藏在巨石后面,同样目光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卡尔的面孔被完美的隐藏在黑色兜帽下,可德诺希分明看见了死神的微笑,带着嘲讽和狰狞。
直觉感应到危险,在以往的战斗中,灵敏的直觉让他无数次躲过了死亡线,他坚信,这是光明神赐予他的最好的礼物。
德诺希二话不说,继续向上拔高,可危险的感觉如影随行。
“发觉了么?可惜太晚了。”卡尔喃喃说道。
地面的土层早已经被卡尔转化成铁元素,而此时卡尔手中积聚的强大闪电魔法通过地刺,射向了空中的德诺希。
卡尔虽无法控制闪电,但他只要了解闪电的特性就能够加以引导。
轰轰轰······
闪电在空中惊爆,铺满了天空,诺德希避无可避,游走的银蛇精准的击中了他,仓促间他只来得及给自己加了一层护盾。
然而仓促下施展的护盾,防护效果大打折扣,被闪电轰得粉碎,散乱成点点的星光,闪电穿过护盾击中了德诺希的身体,一阵剧痛和麻痹袭击了他,身体失去控制从高中坠落。
光明圣典及时护主,拖住了德诺希,避免他被地刺洞穿的危险。
卡尔暗道一声可惜,再不敢停留,守夜人第三小队在第一波爆炸中死掉两人,重伤三人,剩下个个带着轻伤,此时已经冲了上来,另一边的约瑟夫更是后来居上,杀到近前。
卡尔二话不说,调头便往帐篷里跑去,迅速躲下黑袍,套在早已准备多时的木头上,竖耳倾听外面的脚步声,心中默念:“1,2,3。”
约瑟夫已经接近,他谨慎挑开门帘,卡尔二话不说一发超倍大火球射出,约瑟夫急忙闪避。
卡尔转身又是一发小型火球,烧断固定着木头的麻绳,点燃脚下的火油,木头失去控制,被绷到极点的皮筋弹飞。
从卡尔用火球逼开约瑟夫到点燃麻绳,仅仅只在眨眼之间,木头紧跟在大火球之后射出,等约瑟夫和守夜人发现时,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黑袍”坠下了山崖。唯一能做的大概只有紧跟其后,然后站在山崖之巅,目送“黑袍”离开。
现场唯一能够阻止这一切发生的唯有德诺希,只可惜他还在空中麻痹着。
他们没有看到,坠下山崖后,“黑袍”层层的衣服内,火焰越烧越旺,直至将整块木头吞噬。
没有人相信黑袍会就此死去,在他们看来,黑袍是借些逃生。他们的猜中了结果,却猜错了方式。而就在身后帐篷中,大火也将最后一丝线索吞噬。
就在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黑袍”吸引时,卡尔从容将已经准备好的麻绳往身上一套,然后往火焰中一躺,开始拼命惨叫。
他的惨叫是特意而为,但也是真心发出,火焰灼烧着他裸露的皮肤,点燃了他身上的衣服。
卡尔自残证明自己的无辜,为了避免教会的猜测和指责。
卡尔的惨叫成功吸引了约瑟夫等人的注意,他们寻着叫声发现了卡尔,一边扑火,一边将他解救。
得救后的卡尔扑进约瑟夫的怀中,鼻涕泪水一起流。
约瑟夫看着哭的惊天动地的卡尔,心中颇为不是滋味,他甚至有些羡慕卡尔,想哭就哭,什么都不必在意,可他不行,身边守夜人副大队长,多少双眼睛盯着他,他只能够将坚强的一面表现在人前,暗地里独自****着伤口。
光明教会从来不怕牺牲,只担心没有成果。因为牺牲的人员,只要通过征招,立即就会有一大批为了改变命运的穷小子补充进来。
没有成果就是指挥官的无能,这意味着政治前途的失败。光明教会的竞争极其激烈,不会给人第二次机会。
今夜围剿黑袍的战斗,守夜人队伍伤亡惨重,却一无所获,自己作为总指挥难辞其咎,甚至很有可能要背起这个黑锅,自己甚至不能反抗。
这就是政治,冷酷到无情。可怜当初教会让自己担任守夜人副队长,除了看重自己的能力之外,更多的是因为自己的背景,利用自己的家族加强对卡利蒙多的控制。而自己的家族也期望通过搭上教会,获取更大的政治利益。
“约瑟夫大人?”守夜人小心的叫上一句。
约瑟夫突然惊醒,看向身边的守夜人说道:“怎么了?”
“大人,卡尔男爵似乎睡着了。”
约瑟夫这才发现怀中的卡尔气息平稳,显然是睡着了。叹了口气说道:“你们先将他带回神殿去。”
约瑟夫四下打量,却没有发现德诺希的身影,不禁问道旁边的守夜人:“主教大人呢?”
守夜人恭敬的答道:“主教大人刚才先行离开了。”
约瑟夫一愣,心中苦笑,看来自己真的被抛弃了。看了眼旁边仍恭敬的守夜人,吩咐一句:“知道了,你下去帮忙救助伤员。”
眼见所有守夜人都离开,约瑟夫抬头看天,乌云遮天,漆黑一片,看不见一丝亮光,似乎正契合了自己的前途。
“约瑟夫,这是个机会,不管是你个人的成长,还是家族的未来,这一刻已经全部系到你自己的手中。这也是个危局,越是庞大的势力,内部越是肮脏。是光芒万丈受人敬仰,还是变成枯骨成为别人晋升的踏脚石,你以后只能靠你自己了。”
没来由的,约瑟夫突然想起进入光明教会前一夜,父亲和自己说的话,以及当初心中的豪言壮志。不甘的心越演越烈。
“我不能放弃,我一定要成功。”
别一边,卡尔享受着被人抬着的感觉。他当然没有睡着,装睡是避免连夜被人询问,一方面他的确是累了,需要休息,别一方面是担心露了马脚。
只要拖延过一段时间,到时遇到无法回答的问题,完全可以借口忘记了。而且拖延时间,也可以让对方忽略掉一些细节。一箭三雕,何乐而不为?
卡尔被带回光明神殿时,立即假装清醒过来,要求回家,被拒绝,明白自己被软禁了,也不争辩,只是提出会见迪维德等人的要求,这次对方倒是没有拒绝,毕竟卡尔仍是贵族身份,而不是犯人。
迪维德等人一直焦急等候在光明神殿门口,听到自家老爷被救了回来,要见自己,顿时松了口气,不过片刻后又生出新的担忧,害怕事情暴露,到时逃跑的机会都没有了。
“老爷,你有没有受伤?”一见到卡尔,迪维德等人立即围了上去,上下打量卡尔,仔细的检查他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