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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末夏初,绿芽萌新绿,那枝头刚抽出的嫩芽如今已经枝繁叶茂,桃花谢了粉红着一树绿装,最喜欢的便是这样的时节,寒冷不再炎热未来,我着一身单衣披头散发的坐在窗前。
“小姐,今日天气极好,听说今日可有变戏法的来呢,街上好热闹。”小兰夺门进来,却见我是无精打采嘴角带笑的模样。
“嗯,”我直视着前面,眼睛眨也不眨的回道。
小兰在我眼前晃了两下见我也没有反应,“妈呀,小姐是撞鬼了么?”我转头过来狠狠的敲了一下她的脑袋,你才撞鬼了。
“可是小姐为何一动不动的看着远处,还嘴角带着笑容,好诡异的笑容,我曾经听说什么千年女尸就是你这样笑的。”小兰一脸恐惧,我白了她两眼,穿衣准备出门,看来我要是再不出门那倒还真的成了千年女尸了。
小兰见我准备出门也欢天喜地收拾东西,只不过脚步略停顿了片刻,嘴角喃喃自语:“啊,小姐我知道你是怎么了,你这是害了相思病了,我曾经见过我二姑妈的外甥女的好姐妹彩儿便是你这样子,当初她一心喜欢京都一位出名的才子,那表情就和你刚刚的一模一样。”
相思病,我不由得摸了摸自己脸颊,难道真的有这么明显么?“后来呢?”我沉声道。
“后来彩儿和公子表白才知公子家里早有家室,公子见她漂亮,便收了她做小妾,可是公子家中的姬妾众多,而她又不懂得讨人欢心,经常被欺负,不久便郁郁寡欢死了。”说到这里时小兰的口气颇有些惋惜。
是么。这回唤我喃喃自语,那人会有小妾么?一想到若是他的身旁陪伴了另一人的话我心中就一阵绞痛,可他是皇子。寻常百姓尚且可以三妻四妾,他那样高的位置又怎么会没有其她女人。他说他会待自己好,可是仍旧可以待其她人好,不是么?想到这里,我嘴角泛起一丝苦笑。
小兰很少见我这幅模样,连连道歉“小姐你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便如此难过了,是小兰不好,不该讲那样的故事让你不开心。”
“小兰没有错。我只是为那女子惋惜而已。”我淡淡道,心中却仿佛蒙上了一团黑云,怎么也消失不了。“走吧,我们去街上逛逛。”
“哦。是,小姐。”小兰赶紧跟上。
才刚刚踏出们,在院中戏耍的小黑见我正欲出门的样子,爪子挠了挠我裙衫,示意我它也要跟着去。我蹲下身:“小黑,今日街上人太多,你出去恐怕会引起轰动,所以乖乖在家里等我好吗?”
小黑不依,仍是拉着我。眼中的渴望是那么明显,也是,它本是豹子,幻想的是更广阔的天地,整日在我这小小的院子奔跑,自然委屈它了,可是,“小黑听话,我回来给你带礼物可好?你不是喜欢吃赵氏烧鸡么?我给你带只回来。”
“……”它还是拉着我。
“三只呢?”我说道,它一听低吼了一声,便松了爪子,我无语,还真是应了那句话,这世上并没有不受诱惑的,或许有的人很是正直,刚正不阿,我想只是那诱惑不到家而已,嘴上划过自嘲的笑容。
在出府的方向遇上了一人,孺知秋,在她身后不远处一抹白衣消失在世界里,她看到我之时脸上飞快的闪过一丝尴尬,这才迈动脚步而来,“怎么,妹妹要出门啊?”她看了我一眼,而我只是看着那抹白衣,我当然知道是谁,心念间思考着大概是他来找我,却遇上了孺知秋,然后被骗了回去。
“今日天气甚好,我出门逛逛。”我回道假装什么都没有看见,两人寒暄了片刻便告辞离开,其实我一直在想,人还真是一种复杂的动物,分明她是我的仇人,而我也是她的眼中钉,而我们却能够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的安静聊天,这比得自然是谁的脸皮厚,佯装得更自然些而已。
街上果然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不过这里本就是天子脚下,最为繁华的地方,所以人多一点也是应该的,可是今日人群都是朝着一个方向而去,小兰拉着我也往那边跑,“小姐,小姐,这些人肯定是去看变戏法的,咱们也快去。”
“变戏法的?”我疑惑的看了她一眼,是杂技么?脑子中浮现出这个名字,小兰却一副懒得和我解释的模样,火急火燎拉着我奔跑着,当我们发髻凌乱,满头大汗的跑到人群集中地之时,那表演的人早就被里三层外三层围住,一眼过去,除了密密麻麻的人头之外,我看不到任何东西。
“你让我看人头?不如我回家给你画个十个八个的,岂不是比这个好看?”我挑眉,
“小姐,你就别打趣我了,我小时候看过一次戏法,可好看了,你那么厉害,肯定有办法带我挤到前面去的,小姐,你就帮帮忙嘛。”这丫头真是被我给惯坏了,挤人这种粗活现在也轮到我做了,我无声的叹了口气,从怀中掏出了一枚铜钱,
“呀,小兰快让开,那里有块金子!”我声音带着急切,不大不小的说道,我周边的人一听,忙低下头来找,这后面的人一低头,前面的不由自主也朝着后面看来,人群中开始骚动,都纷纷找起金子来,就在这个时候,我抱起小兰的身子轻轻一跃,已经到了最前面。
当所有人都忙着找金子的时候,身旁站了一人,一袭青衫素雅,并不是多么昂贵的绸缎,他的脸上尽是儒雅之意,一双眸子似水般清明,我见他扫了我一眼,脸上闪过一丝尴尬,“那啥,开个玩笑。”
只听他轻轻一笑,“姑娘聪明。”我尴尬一笑,若是被人知道刚刚那一声是我喊的,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打我了。在人群沸腾的时候,前面变戏法的人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只见其中一人手执着一根木棍,忽的一下从嘴里竟然喷出了大量的火焰来,小兰在一旁乐的拍手,而我没有被火焰吓住,倒是被小兰的热情给惊了一下,所有人掌声涌动,这时候便有一人拿着个破碗,一一到每人面前收钱。
人们看的高兴,自然也给的高兴,那位少年走到我跟前的时候,我才慢吞吞的从怀中掏出钱袋,从里面挑了挑,最后拿出了一枚铜钱,周围的人无不惊叹,这世间居然有如此脸皮之厚的女子,看她身上穿的绫罗绸缎想必也是出自于大家,但是却拿出了一枚铜钱,很快我便被人所不耻,我白了看我的人两眼,我高兴怎么滴?
那少女接到这一枚铜钱的时候也只是愣了楞,脸上没有多大的变化,低声道了一句谢谢,钱一收完,那围在人群中的人又开始表演起来,我却疑惑道:“咦,怎么没有胸口碎大石?”
小兰瞅我一眼,“小姐,你想看么?”
我点点头,印象中只有是街头卖艺的一定会有胸口碎大石这一绝技,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人听到了我口中的话,下一个节目还真是胸口碎大石,看着一位壮汉平躺在满是长刺的板上,他的身上覆上一层厚厚的石板,眼看着就有一人拿着锤子朝着他身上敲来,一时间所有人都闭上了双眼。
我却例外,一双眼眨也不眨的看着那两人,直到耳边传来轰隆一声,石板碎了,而那壮汉安然无恙,人群之中再次爆发出热烈的掌声,我手心中捏着一粒刚刚飞溅过来的石块,这手中的触感分明是真的石子,我原本以为他们是在道具上做了手脚,现在看来显然不是。
在我思考之间,他们又陆续表演了几个节目,其中一人手中拿着一朵花却变成了鸽子,他们凭空变出有,或者从有变成没有,人群再次轰鸣,就在这时,他们静了下来,“各位父老乡亲们,接下来我们要表演一项最伟大的戏法,不过需要一个人上来配合。”
“我!”
“选我!”底下的人纷纷举手,我只是站在一旁看好戏,却被人指着,
“这位姑娘看上去对我们戏法很感兴趣,不如就由你来体验一下神奇的过程如何?”那人说道,
我指了指我自己,“我?”那人点点头,底下哀嚎声一片,纷纷哀嚎着为什么没有选他们,在所有人的羡慕之中我被拉上了舞台,我看着下面黑压压的一片人,小兰也是一脸兴奋之意,然后我的身体被塞进了一个箱子。
“现在我要将这个姑娘变没,大家信么?”那人问道。
“不信。”
“信。”反正说来说去都是这种回答,我安稳的躺在一个铁箱子里,为了效果,我的手脚被束缚,冰冷的触感竟我生出几分胆怯之意,鼻尖飘过一股若有若无的味道,这是什么味道?我心中想象着。
那人却盖上了箱子,在盖上箱子的那个片刻,我竟然看见那人的眼神,阴冷的犹如草中隐匿的蛇一般。
**昨天真是忙坏了,很晚才回家,也没有精力写一章,今天补上在昨天的最后一章,仍旧是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