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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桃却不像齐一舫那样, 她仿佛没有受到冒犯,反是轻轻了一下,从容地自我介绍:“我是红桃, 你上一场比赛的对手, 为什么你总是不记我的样?”
黑桃平静地注视着红桃:“因为这不是你真的脸。”
“我不记为了引诱或者满足某种欲望呈现出来的虚假伪装,因为每次都不一样, 没有记的必要。”
说完,黑桃走过突然沉默了的红桃旁边,淡声道:“借过一下,我要去看比赛了。”
在黑桃走过红桃即将消失在观赏池屏障里的那一刻,红桃突兀地口了, 这次她的声音不柔不轻,反端方持重:“有个和你一样,和黑桃和黑色鞭有关的人对我很重要。”
红桃转过身来, 她脸上似乎在变动, 又好像没有,酒红色的眼眸带着一种少女的真, 直直地望着黑桃:“你的名字, 和你身上那根黑色的鞭, 你记是从哪里来的吗?”
黑桃顿了一下:“我不记了。”,说完, 他就走了观赏池。
齐一舫小心地看了一眼难沉寂无言的红桃皇后,又看了一眼走观赏池的黑桃:“皇后,我们是回去吗?”
“不。”红桃抬眸, 她又露出了那种柔媚的,盈盈的,双眸缭绕地看向白柳所在的观赏池, “这个游戏里会鞭的男人,又不只有黑桃一个。”
“总有一个和我找的那个人有关。”
观赏池内。
王舜急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赌池增速真的降为0 了!狂热羔羊的增速都翻了六倍了!”
“诶,不着急不着急。”逆神不慌不忙地把王舜摁下来,脸上带,“狂热羔羊那边下了血本,在往里赌池里重仓砸钱,翻五六倍是正常的。”
“但是再往上翻,人气这块就很难填平了!”王舜急快冒汗了。
“不会的。”逆神抬眸看向大屏幕,他刚要口,旁边就直直地坐下了一个黑桃,神色淡然地接了他的话:“要相信白柳,这些人会投他的。”
逆神无可奈何地看着突然冒出来的黑桃:“刚刚去哪儿了?”
“遇到了一个不认识的女人。”黑桃言语简洁地一笔带过,眼神却是一直落在大屏幕上的,“白柳,他一定会获很多信徒的。”
黑桃这话说肯定了,连一直发焦的王舜都平和了下来。
“我们的赌池有增速了。”木柯猛地抬头看向逆神,“有人重仓了我们赌池里的选手白柳,几千万积分,是你吗?”
逆神无辜地举起双手:“不,我没来及呢。”
木柯又看向黑桃:“是你?”
黑桃根本没管看他的木柯,他正在低头打板,清算积分,然后脸上没有任何情绪了选择了流浪马戏团的战术师白柳,然后,一笔重仓。
“嗯,现在是我了。”黑桃侧头看向木柯,淡淡地回道。
木柯:”……“
逆神无奈的扶额:“木柯是在你之前那笔千万积分的重仓是不是你投的,你现在投也冒充不了人家啊……”
“不是黑桃,也不是逆神,谁有这样的财力……”王舜猛地转头看向遥远地坐在观赏池一个小角落里的红桃,失声叫了出来,“皇后!”
红桃靥如花地对王舜挥了挥手,她懒散地指了一下自己的板。
板隔着很多座位,看起来模糊不清,但从大致的结构看赫然是一个赌池下注板。
“是皇后重仓了白柳!”
接二连三的大笔下注砸王舜头晕脑花,他懵逼地反:“皇后为什么要重仓白柳!?”
“可能是看上白柳了?”柏溢大胆假设,他偷瞄了黑桃一眼,“毕竟也该是时候告别一春,寻找二春了,白柳感觉也是红桃喜欢的那种类型,又强又会鞭。”
黑桃无表情地转头看向柏溢:“她不能看上白柳,我和白柳已经……”
逆神眼疾手快地捂住了黑桃的嘴,容礼貌地举手示意:“我觉现在的重点是狂热羔羊在追仓,他们在下注。”
连续两个重仓直接把流浪马戏团砸上了四的位置,和排名三的狂热羔羊差距约拉越小。
狂热羔羊那边的人脸色已经始青紫了,但他们已经砸成这样了,不可能收手,收手他们一旦掉下去,必定会被反噬,增速一下就会被打回原形,只能不停追仓。
逆神眯了眯眼,友善亲和:“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不断地放细线往赌池里加注,和狂热羔羊保持差距不断缩小,但又不超越他们。”
“为什么不能超越他们?”柏溢好奇地追。
刘佳仪看了逆神一眼:“为了吊着狂热羔羊,逼着他们不停往里加仓,把整个狂热羔羊公会给榨干,超越了狂热羔羊就不会为了保住压我们一头的势头继续往里加仓了。”
逆神诶了一声,眯眯的:“也不是榨干,只是希望他们下次不要再玩这种重仓的游戏了,对普通观众挺不友好的。”
下次没有能力再玩这种重仓的游戏,那就是公会里都没什么积分了啊,这不就是榨干吗……
刘佳仪别过了眼。
她觉这个逆神看起来心善,下手倒是挺狠的,一点后路不留。
“接下来就看白柳表现了。”逆神往座椅后背上舒舒服服地一靠,抬起头看向大屏幕,“只要白柳能翻盘,狂热羔羊重仓再多也没有。”
大屏幕里,白柳正摁着向他冲过来的牧四诚的脖颈,色冷淡地伸出手让牧四诚吸食自己的生气。
牧四诚脸上不正常的青白之气渐渐褪去,不停挣扎嘶吼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白柳的脸色更白了,在摇曳的烛光下他的血管几乎能透过皮肤显出青色。
回过神来的牧四诚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跪在地上呕吐了好几口腥臭味浓郁的黑水,擦了一下自己的嘴巴,拳头攥紧。
“……我变伥鬼了,是不是会攻击被我吸了生气的你?”牧四诚哑声,“那你不如把我……”
“嗯。”白柳把牧四诚给扶起来,淡淡地把牧四诚后续的话给挡了回去,“所以在那之前我们要找到你的尸体。”
“……我的尸体多半在桥那边。”牧四诚望向越来越近的纸桥,色凝重,“但是桥上这么多殉桥鬼……”
桥上撑着白伞,穿着白衣的女人离白柳他们越来越近,牧四诚感到一种厚重的凉意从这些女人的身上浸染出来。
这些女人身材又高又纤细,背对着白柳他们有规律地在桥上行走,一始是慢的,但是白柳他们走的越近,这些女人行走的速度也变快了。
有几次牧四诚甚至感觉有几个女人在跳下去之前透过伞,怨毒又期盼地看了他们一眼,死死地盯着他们,脸上带着诡异的往桥下终身跳去。
牧四诚喉头上涌上一股腥味,他感到一种本能的畏惧:“你不是说殉桥鬼没有对付办吗?我们怎么过去?”
白柳看牧四诚一眼:“这不应该我,应该你。”
牧四诚懵了:“我?”
“是的,因为你已经过了一次桥了。”白柳说。
牧四诚下意识回答:“那是你指导了我,给了我怎么过鬼桥的方啊!你让我屏息就能过鬼桥啊!”
白柳轻微摇头:“我的确猜到了墓穴里有用来陪葬的纸鬼桥,告诉了你屏息就能过鬼桥的办,但那是建立在桥上没有殉桥鬼的前提下,如果有殉桥鬼,哪怕你屏息也是一样会被跟身的。”
牧四诚:“什么是跟身?”
白柳解释:“殉桥鬼在你上桥的时候,会以为你是她的丈夫,前来给你撑伞,跟随在你身后护送你回家,这叫做跟身。”
牧四诚后背始发凉:“……如果她后来发现了我不是她的丈夫呢?”
白柳语气平静:“如果你是她真正的丈夫,她会撑着伞和你一起下桥归家,但如果你不是,在下桥的时候如果她就会满怀怨气和恨意地拖着你一起跳下桥,和她一起殉桥。”
“……有没有可能殉桥鬼在这桥上待久了,忘记自己丈夫的样,辨认不出我是不是她丈夫,从让我蒙混过关过桥?”牧四诚心存侥幸。
白柳否决了:“不可能,鬼认人靠是阳气不是貌,除了能改变生人阳气的【伪身符】,没有什么东西能欺骗它们。”
“那我是怎么过桥的?”牧四诚也迷茫了,“我想不起来了。”
“不用想起来。”白柳搀起牧四诚,神色浅淡地往纸桥上走去,“上桥再说吧,你上次能过桥,这次也能。”
牧四诚一惊:“为什么!殉桥鬼不是会跟我们的身吗?”
“不用担心她们。”白柳微,“她们不会跟我们的身的。”
牧四诚充满疑惑:“为什么不会跟我们的身?你不是说只要身上带着阳气的男人,都会被跟吗?”
“因为我们不配被跟。”白柳望向走在前的纸道人,“她们丈夫回来了。”
“真正的丈夫……”牧四诚猛回头看向桥,“你是说……”
牧四诚话音未落,前被纸道人赶着的一只僵尸就跳上了桥,纸桥被僵尸的力道踩轻微摇晃了一下,原本撑伞往前走的女人们脚步一顿,竟然齐齐转过身,向桥这边走来了。
伞遮住女人们的部看不清长相,只能看到她们垂落地的衣摆被小步快走的脚不停踢,露出一双双被包裹变形的,骨头紧缩皱成一团的小脚,又或者叫“三寸金莲”。
她们快步走到僵尸的前,微微抬起伞,给僵尸撑起,随着僵尸的一跳,小脚一迈一移,鬼步幽深游离,撑着伞的上半身丝毫不动。
白柳看着桥上的女人依次过来给僵尸撑伞的诡谲场景:“你之前说隐约记在桥上看到了抬香炉的纸人,我就在猜想你是跟着这些纸人过的桥,你能成功过桥,这些殉桥鬼没有跟你的身,那只能说一件事。”
“她们跟了别人的身。”白柳看向牧四诚,“这些僵尸就是她们真正的丈夫。”
牧四诚恍然片刻之后又怒道:“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所以你才会直接跟上纸道人!”
“知道了又不说!吓我很好玩是不是!”牧四诚愤怒谴责。
白柳诚实回答:“是,我之前之吓过人,没吓过鬼,蛮好玩的。”
伥鬼牧四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