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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多了,我只是在想今晚能不能处理完这些琐事。”
何也闻言瞟了眼他办公桌上堆成山的文件,感同身受的说道,“忙归忙,生活还是要继续。不过我不勉强,你要是今晚有时间,就打给我。”她很是爽快的留下自己今晚的时间,只等他的回复。
顾珉宪让刚刚送来茶点的田莉,再亲自送她下楼。
踱步至落地窗前,这座城市茫茫人海,当俯瞰时,也不过是芝麻绿豆的大小。对于这世界来说,失去谁都不会停止。只不过价值的可大可小……
而他,在明确自己所需要的之前,也是这些人中的其中一个。
“司野哥,校医怎么说?音没大碍吧?”姜黎晟坐在床边,看着纪熙音沉睡时犹如婴儿般天真的纯净面容,心中划过淡淡的哀然。尤其是在看到她眼底的灰青,似乎能读懂她的心思。
“让她休息会,如果没有起色再去医院做个详细检查。”徐司野双臂环胸,靠在窗口边看着床上静静躺着的人儿。
等到上课铃声响起,徐司野就让姜黎晟先回去上课。
自己则是让他代为请假,留下来陪她。
安静的校医务室,四周白壁令整个看起来干净整洁的如同置身天堂。病床上躺着的人,也只有均匀的呼吸声证明她还是活着的。苍白几乎透明的肌肤,像是抓也不住的泡影。
“为了他,一次又一次的受伤,值得吗。”他为她找来毯子,盖在身上。边照顾她,边自言自语的说着。
没有回应,就好像这个问题不需要任何回应。他知道,对她来说是值得的。因为喜欢,所以被伤害都可以不去计较。
可能是他真的太过迟钝,连什么时候变得会嫉妒都不知道。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当她的目光追寻着另一个人的时候,他的目光却在追寻着她。正如他所言,他没有那么无私,那些关怀,只是出于他的潜意识罢了。
“如果能谎言能让你做个好梦,也未尝不是好事。但是谎言终究还是有揭穿的一天……”他长长的一声叹气,“希望那时候等你梦醒了,不会继续哭泣。”
话音一落,俯身欲覆上亲吻祝她安眠。可就在那零点零一段距离间,一阵铃声忽然响起!
徐司野掏了掏口袋,取出手机,可是没有任何来电显示。不是他的……
铃声响个不停,十分熟悉的旋律。
意识到可能是她的,这才从她外套里找到。
把她叫起来接,这是不太可能。看她这样,他也不忍打扰她休息。只好代她执起手机——
“辰晏?”屏幕上显示的来电显示,赫然是夏辰晏的名字!
思及此,徐司野警惕的看了一眼病床方向,拿起手机往门口去。
“是我。”
“司野?”
“嗯,音在休息。”徐司野很诚实的告诉他,但却隐瞒了她生病的事。
“你……”
小音在休息,手机在司野手上?
饶是再精明的人,碰上这种情况,恐怕都判断无力吧!
显然徐司野并不在乎他会不会误会自己和音的关系,而是有件更重要的事,他要搞清楚!
“听说你要结婚了。”
“听谁说的。”
“纸是不包住火的。”徐司野不给他任何岔开话题的机会,“你还记得自己有个女朋友吧。”
“小音她……”
“做不到的事,就不用给出承诺。”徐司野气他让音等待那么久,气他让她流泪,更气他让她为此生病!如果不是他,一切都不会发生!
所有的错误,在徐司野看来,都来自于夏辰晏!至少,这一刻是!
“司野,这是我和小音之间的事,我不希望外人插手。”夏辰晏语气也多了丝不悦。
“外人?呵,你似乎还没搞清楚状况。别忘了,你马上要结婚了,而对象不是她。对你来说,她是。就像对她来说,你也将是。比起我,你更没资格过问。”徐司野冷嘲热讽不在话下,所有怒气都在此时抒发!
“我不想跟你吵架。”
“深有同感。”
许久之后,两个人在争执到沉默,再到尴尬的冷战。
“这是我最后一次提醒你,如果你选择跟依晨结婚,就别再招惹她。”徐司野淡漠的说罢,迅速结束了这通不太愉快的对话。
一旦确定心意的男人,是很难容忍有情敌的存在。徐司野是,夏辰晏更是。
那边,是夏辰晏为依晨的计划缠身,又挂念国内的女友,还有突然出现的情敌。
这边,是徐司野矛盾的情绪,不知道怎么解决。
他得承认,从小到大无论他要什么,都会有人奉上。这次,似乎没那么容易。
爱上一个活生生的人,有血有肉有思想,他没办法在自己的意愿下拥有。而是得试图一步步,让自己走入她的心,让她接受他。前提是,她能够忘了夏辰晏。
门口发着呆的徐司野,没有发现房内躺在床上的纪熙音,紧闭的眼皮微微浮动,眼角划过一丝晶莹,在窗外照进的阳光下,发出耀眼光芒。
缓缓睁开的双眼,略显空洞。双手交叠在腹部,木然的望着天花板。
她在等待他的解释,比起电话,更想要看到他站在自己面前,用他的眼神,表情,语言,告诉自己他是不是在骗自己。
很可惜,他没有,她也没有。他没有的是时间,而她没有的是勇气。
纪熙音翻了个身,面朝窗口。
窗外的景色在告诉她,这一年又到了冬季。萧条,寒冷,孤寂。
他那里呢,又是否如此?
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徐司野踱步回来,将手机悄悄放回她的口袋。终于发现她醒了!“感觉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事,休息会就好。”她依旧对着窗外。
“刚才……辰晏打过来。”他想要隐瞒,但是知道她的等待,他做不到那么残忍。即使,知道这样的自己也会痛苦。
“我知道。”她的语气不见波澜。
“不问我,他都说了什么?”
“有必要吗?”
“你是不是已经知道……”
“司野哥,谢谢你一直以来的帮助。但现在,我有点累了。”她仿佛话中有话。
“累了就再睡会儿。”他为她掖好毯子,怕她着凉。走前,在她身边说道,“不管发生什么事,记得还有我在就好。”
听到这句熟悉又让她心痛的话时,心底濒临瓦解的城墙,终于齐齐倒塌!
“那些说会在的人,最后不都走了?”她哭着笑着说着。
曾经说过这句话的人,到最后都会离开。妈妈是,爸爸是,辰晏哥也是……
就像魔咒,对她好的人,好像到最后都会消失在她的生命中。
她还奢求什么?期望,永远都在失望中。如若环境的泡沫,风一吹,也就消散在空气中。
等的人,还在原地傻傻的等。
没有尽头的等待,她真的好累。
夏辰晏自那之后,没再打过来。纪熙音也继续装作不知情,像个没事人一样继续工作,继续生活。
她知道,地球没了谁都会继续转动。就像她的人生,少了谁,还是在继续行走。
只是偶尔会盯着手机发发呆,虽然不知道自己还在期待什么,也许那是因为习惯了吧。
而夏辰晏呢,因为那次司野接到,并且明显向他宣战。加上那晚,他不太确定她是否赴约,是否选择继续这段感情。第一次懦弱的,走向逃避。
谁能猜到,感情世界里,双方逃避的结果,就是在平行线般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最后,只有擦肩而过?
“好渴!”吃完晚饭就窝在沙发上打滚,姜黎晟简直跟个小孩没区别!
“你不是刚刚喝过那么多汤了?”欧亚一无法理解他的消化系统有什么特别狗仔。明明喝过一大碗的汤,转眼间就叫渴连天!
“我想吃水果。”姜黎晟可怜巴巴的看向音。
“好,我去切。”纪熙音淡淡一笑,起身去厨房切水果。
“吃多了小心撑死!”刚高兴一会儿的姜黎晟就受到凭空袭来的抱枕!
“司野哥!做人要厚道!”还专搞偷袭这一套!
“这句话很适合你。”徐司野没好气的送了一记白眼给他。
厨房里,纪熙音先将水果洗净,再进行切的工序。
“我帮你。”身边突然多了一个人,她抬头看去,是徐司野。
“谢谢。”收回视线,沉默的切着水果。
“这几天身体好点没。”
“好多了。”
可是他看她的脸色,还是没有明显起色,很苍白……
“辰晏,应该快回来了吧。”徐司野以为她是惦念着夏辰晏,更像试探的提起他。
岂料她一听这名字,就失手划伤了自己!
夏辰晏的名字,就像她指尖的血珠,深刻的痛,鲜明的印记。想要抹去,却怎么也抹不去。
“看来他对你来说,还是有那么大的影响力。”徐司野忙着给她处理伤口,又不忘酸溜溜的嘲讽那个家伙即使做再多伤她心也丝毫不影响地位。反观自己,还要想办法让她看到自己已经站在不同位置。
“我自己来就好。”纪熙音刻意回避他的话题,收手想要自己处理。
“你一个人要怎么处理这一切!就不能乖乖听我的话吗!还是你认为夏辰晏这三个字比你的生命还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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