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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夜说了两句,见商幼薇还是呆呆的,他以为商幼薇在可怜那帮人,下意识的皱紧眉毛:“这灾难还不算最厉害的,我还记得三十年前的那场灾祸,连绵大雨冲塌了防地,大水不知淹死了多少人,然后瘟疫横行,别说树根草了,你能有口水喝都是好事。有些人受不了了,就去吃观音土,那种土可充饥,但是吃了以后腹胀,不能如厕,最后的下场就是活活憋死。”
这么沉重的话题商幼薇并不想谈,她岔开话题:“云蓉呢?”
齐夜也不勉强,轻笑一声,顺着说道:“刚才田掌柜子家的那口子来了,说怕照顾不周道,问问她你平日里的习惯。”
“哼。”商幼薇不屑:“我前脚出了饮宴,后脚他就差人来问,果然好手段。”
齐夜瞧着她孩子气的模样失笑,突然想起她先前所说的话,问道:“你还没吃饭呢吧!”
商幼薇给了齐夜一个眼神,废话。
齐夜扯着商幼薇的胳膊:“走,我给你弄点吃的去。”
商幼薇没说话,身体却不由自主的随着他走动。
原本只是拉着胳膊,慢慢的就握住了手,商幼薇是眼看着过渡的,但她并没有躲。以前唐志泽也会这么拉着自己,还喜欢摸自己的头,一口一个小笨蛋,笑眯眯的问自己:你离了我可怎么活啊!
起初的商幼薇会红着脸,期待的说:那你别离开啊!
后来的商幼薇会不痒不痛的说:那你死好了。
商幼薇不懂唐志泽对自己的偏执,在商幼薇眼中,最初她们可能是师徒,甚至是恋人未满,但经过后来的事,他们只是敌人,你死我活的敌人。
哪怕商幼薇对唐志泽的执念已经达到了,一旦不服用药物就会回忆起那段时光的点点滴滴。
商幼薇想,他们掉进了一个名为执念的牢笼、三年无依无靠,只能彼此取暖的日子在经历了背叛误解人心的夹杂之后,就像两根线打成了一个死结,变的不死不休。
唐志泽的死亡就是商幼薇心头的一根刺,折磨着所有想要接近的人。商幼薇觉得,有人死了,这段纠葛才会有缓和的可能。
商幼薇的决定是让唐志泽“死”了。原因是,只有拔了牙,剪了爪子的老虎,商幼薇才会试着拥抱。
原本一切都准备的很好,可现在商幼薇迷茫了,她看着齐夜握着自己的手,他的一举一动都是那么自然,而她竟然一点也不想挣脱开。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他们并不熟悉,商幼薇一直警惕着齐夜。如果不是担心齐夜和唐志泽学过医术,她早就给他下药了。
是可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商幼薇下意识的信任这个人?
商幼薇心中非常的不安,这种不安来自于无缘由的相信一个人。
……
靖世子最近越来越头疼,火热的天气好像是在火上浇油,让原本就一张死人脸的他越发阴沉,而阴沉的人并不只他一人,这让空气中的温度降低了好几度。
知县抹了把脸,暗道:这几个祖宗最近怎么了?
靖世子很客气:“真是抱歉知县大人,还要劳烦你走一趟。”
知县颤颤的说不敢,更不敢忽略他那一脸的阴霾。
靖世子扯出一个笑容,知县的心肝顿时颤了三颤,腿软的不得了。
“敢问大人,为何洛阳的治安这么差?”难道差人都去吃屎了么?沈从文虽然没有说出这句话,可那一脸的厌恶也表达的差不多了。
知县小心的咽了口唾沫:“回钦差大人的话,可能是灾民数又增加了。”
靖世子怒极反笑,狠狠的摔了一个桌子上的碗,里面的水溅到了沈从文袖子上,“这是什么?粥么?你给我数数一共几粒米?”
知县欲哭无泪:“这不是衙门发放的粥啊!”
靖世子承认他是迁怒,可是……“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会有人在光天之下抢米么?”
知县哀怨,肯定是那些粮商低价卖出不甘心,然后派了打手抢回来。知县搓了搓手:“许是有些灾民买不起米,就抢别人的了。”
靖世子若有所思的点头:“那为什么衙门的衙役就看着人把东西抢走,说什么,今日真是处处风平浪静,在巡逻一圈,然后等着下班。”
知县汗流浃背,不断擦汗:“那个……那是……”
一直沉默的王珏炎突然说:“出去。”
知县听到这句话简直就像是得到了特赦令,偷偷瞄了眼面无表情的沈从文和似笑非笑的靖世子,说了局告退,像逃一般跑了。
屋内陷入了寂静,半响,沈从文沉静道:“我终于知道为什么这种人能在这地方做知县这么久了。”
王珏炎冷笑:“就是个面团。”
沈从文抚了抚衣袖:“还是想想接下来怎么办吧!”
王珏炎眸光一冷:“还用想什么?敬酒不吃吃罚酒,要我说,按着律例一个一个的抄家。”
沈从文面无表情的摇头:“都非一般人,咱们这边奉律抄家,那边就会有人写奏折说咱们以权谋私。”
王珏炎刚想反驳,靖世子就指着那碗说道:“说好了的,每家米铺轮流施粥,这是王胖子家的。”
王珏炎的脸顿时就黑了,起身就要出门,沈从文立马拦住了,“干什么去?”
“干什么?”王珏炎咬牙切齿:“这王八蛋敢跟我玩阴奉阳违,看我不剁了他!”
靖世子搭着桌边坐下:“你还能真的把人怎么样?最后闹一场,只会离心。战场上那一套拿这来没用。”
王珏炎横了靖世子一眼:“那如何?像祖宗供着?”
靖世子皱眉,隐隐涌起怒气:“有火气别和我撒,去找个姑娘泻火多好。”
王珏炎目光怪异的打量着靖世子,阴阳怪气的说道:“这还是飒爽英姿、一表人材的靖世子么?难不成是因为成婚在即被派出来的,火气大,连装象都装不下去了?”
靖世子薄唇反击:“王恩为重,长公主有孕在身,归德将军还不是一同前来。”
“现在最重要的不光是粮食。”沈从文突然说道:“如今干净的水也十分匮乏。”
两人的话题被突然打断,也没继续的必要,靖世子收了收情绪,从谏如流:“其实关于赈灾粮我以有办法了。”
王珏炎和沈从文的目光立刻停在了靖世子身上,靖世子微微一笑:“你们忘了,这里还有一个王商呢!”
王珏炎立刻警惕道:“你想干什么?”
靖世子面色不变:“商幼薇不单只是你的朋友。”
王珏炎不屑冷笑:“大尾巴狼在吃小白兔之前,都会说要做朋友。”说完,他一脸古怪,这话还是和那哑巴学的呢!
沈从文显然是真的在思考这件事的可行性:“商家虽然在商人那有一定的影响力,但是商人大部分都唯利是图,能行么?”
靖世子道:“至少商家现在是唯一一个将粮价降到十文一斗的人家。”
沈从文暗自叹息,也只好如此了。
……
“给我一个理由。”齐夜面色沉重。
商幼薇十分爽快的给了理由:“我没带男装。”
齐夜目光望向窗外路过的小厮,商幼薇面不改色:“太小了,你穿不进去。”
“可以买吧!”齐夜决定在争取一下。
商幼薇微微一笑:“钱不多了。”
齐夜的目光停在了商幼薇发髻间的金丝八宝攒珠钗上,商幼薇抚了抚:“鎏金的不值钱。”
鎏金也值五两!齐夜不死心,盯着商幼薇耳上的金镶东珠耳坠。齐夜心中有数,这东西是从黑龙江流域的江河中的淡水珠蚌里取出的一种珍珠,晶莹透彻、圆润巨大,深受王室的喜爱,虽然只有两颗,但也称得上是价值不菲。
商幼薇摸了摸耳坠,轻轻一笑:“你要是喜欢,我就给你戴上。”
“小姐,钦差来了,说要见您,现在在前堂呢!”云蓉道。
商幼薇挑了挑眉毛,瞥了眼露出庆幸神色的齐夜,对着云蓉说道:“你不用跟来,给他好好打扮。”
云蓉微笑着称是,齐夜欲哭无泪。
前堂。
王珏炎视线飘忽,自尊告诉他他应该潇洒的离去,而心却抵挡不住雀跃的心情。他想他是不是中毒了,一种名为商幼薇的毒药。
商幼薇可不知他那矫情的想法,她稳步迈入前堂,直接在主座坐下,然后才像站着的四个人说道:“请坐啊。”
田掌柜子心中一颤,这是不是太不给面子了?
沈从文面色不变,径直坐下,剩下的两人也习惯了商幼薇冷淡的性格。
田掌柜子一见三位钦差没有表达不满,胸口一松,道:“上茶啊!小人这还有些毛尖,就怕几位大人喝不习惯。”
旁边伺候的丫鬟聪明的看了眼商幼薇,见商幼薇面色如常,指尖敲打着桌面:“说起这还是田掌柜子的家呢,我不过借住,是不是该把这首位让出来?”
田掌柜子面色一变:“整个粮铺都是东家的,哪不是东家的?那里要让。”
商幼薇轻笑:“那好。”她转首对丫鬟说道:“我喜欢喝白水,上白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