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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没见过真正意义上有钱,还能其乐融融的大家庭,所以仅是从感觉上判断了一下。
开饭之前郝老先生说了几句话,大意是今年郝家有新成员加入,原先的利润分配方法,已经不能适应新的形式。等6号祭完祖先,他会慎重公布新的方案。
另外,关于遗嘱的补充内容,到时也会一并公布,希望大家不要胡乱猜测。
沈青听了个囫囵,心里正纳闷大家怎么这么平静,郝苏桐已经凑到耳边,悄声说:“天顺的事,爷爷说一便是一,包括郝家。”
先前认长辈时,她粗粗算了下,今晚在座的至少有8个家庭单位。这要是放在电视剧里,光是争产暗斗,起码能播他个60、70集还没结果,偏偏天顺这么多年都没传出过争产丑闻。
沈青承认自己眼皮子浅,那么庞大的资产,若说没人想据为己有,她还真不信。所以她十分不了解,郝家家族成员脸上的那种淡定,甚至是事不关己的平静情绪由何而来。
诧异的同时,她心中对郝老先生却是分外敬佩。天顺发展至今,每年的流动资金都以亿计,能扛得住上市的诱惑,又压得住兄弟子孙的虎视眈眈,这等清醒从容的态度非普通人所能及。
晚饭照例没有什么胃口,好在也没有继续吐。等着全家人都吃饱了,郝老先生留下儿子儿媳,还有沈青他们两个,单独谈话。
内容也不复杂,就是沈青和郝苏桐的婚礼应该怎么办,在哪里办。郝苏桐闷声不响的听完,表示婚礼暂时无法举行,至于其他的俗礼,一定要做到家。
“小沈,你怎么看?”郝老先生不赞成也不反驳,将目光移到沈青身上:“我知道你们已经登记,但是婚礼对一个女孩子来说,是非常有必要的。我身为长辈,不特殊对待也不想委屈了任何人。”
“爷爷,婚礼我和苏桐的意见一样,暂时不办。”沈青笑笑,偏头去看郝苏桐。
因为暂时两字,让郝苏桐理解错了她的意思,他嘴巴一张笑说:“沈青怀孕了,现在办肯定不行。”
“多久了?”一旁的薛云清目瞪口呆的楞了两秒,当即喜不自胜起身把儿子扯开,自己坐到沈青身边。上上下下端详她一阵,关切的目光落在她的肚子上:“去建档了吧?补叶酸了没?奶粉什么有没有准备?还有,最近有没有吐……”
“妈,你都把人给吓坏了。”郝苏桐无奈的打断妈妈,自知理亏的走到爷爷跟前,恭恭敬敬的鞠了个躬:“谢谢爷爷关心,结婚这事我还是想自己操办。”
郝老先生看着他这副样子,简直恨铁不成钢:“我梯子都给摆脚边了,你就不能往上爬一爬?苏扬那臭小子现在在哪?明天,必须让他回来给我磕头认错!”
郝敬贤见父亲亲自开口,脸上淡淡浮起一抹微笑,转瞬即逝。
郝苏桐捕捉到爸爸脸上笑意,佯装不懂的问:“爷爷,您原谅我和大哥了?”
“混小子,你们兄弟俩迟早有天能把我给气死!”郝老先生吼了一句,拄着手杖站起来,转过笑容满面的走了。一下子多了两个亲亲的曾孙,这家产确实得重新分一分了。
郝苏杨隔天晚上才回到老宅,自己一个人。
沈青作为郝家新媳,自早上起来已开始改口喊人,只是仍有些扭捏。见着他进门,略不情愿的喊了一声大哥。何悦是自己敬重、敬佩的师傅,她嘴里冷酷无情、完全没有责任感的渣男,是自己丈夫的亲大哥。她消化了两个多月,还是无法坦然面对。
见识过郝苏杨温情的一面,但是也见识过他,拿钱平天下的那种冷漠。她唯一心疼的就是苗苗,特别想让她和别的同龄小朋友一样,开开心心光明正大牵着爸爸的手,想撒娇就撒娇,想骑脖就骑脖。
再拖个几年等她长大了,这种遗憾可能会一生都弥补不回来。可惜,真要帮,谈何容易……
为这事她晚上抱着跟郝苏桐,一个劲让他想办法帮忙。郝苏桐双臂一紧,先把她吻了个天昏地暗,才说大哥一定会搞定大嫂,让她不用操心。
早上起来,一大家子人吃过早餐,浩浩荡荡的出发去山上扫墓。沈青因为身体不便,和郝苏桐一起留在老宅,协助厨师准备午饭。
大概10点一刻,郝苏桐接到陈肖打来的电话,说是邹云昌活动的范围已经圈定,正在仔细排查,准备布局引他出来。郝苏桐客气的向他道了声谢,立刻高兴的告诉沈青这个消息。
“富安路原锐锋五金厂旧址的烂尾楼?”沈青不确定的再问了一次。
郝苏桐狐疑望着她:“有问题?”
沈青下意识的抿了唇,答:“冉静在富安路23号的鼎新御苑有套房。”
郝苏桐眉头一皱,建议她如果觉得良心不安,就给冉静打个电话。
怀孕后,沈青的心态有了很大的改变,尤其是在对冉静的态度上,那些变化微妙而直接。但她又觉得,依冉静那么谨慎的一个人,不会觉察不到邹云昌的跟踪。
来回纠结好一阵,她拿出手机先给叶婉打过去,想问问她的意见。
要放在以前,叶婉听说冉静会倒霉,恐怕巴不得她彻底消失了才好。可她的口气变了,或者说她和自己一样,因为肚子里多了一条生命,而变得学会了宽容。
宽容自己犯过的过错,也宽容别人。
和叶婉的通话一直在继续,沈青隔着手机都能感受她此刻的幸福。任家乔求婚了,任家乔给她买了房子,只写她一个人的名字,任家乔不许她下床……
如是种种,不管她缺或者不缺,任家乔每一样都面面俱到的做到最好。沈青听到最后,忍不住温柔的依偎到郝苏桐怀里,幸福的笑了。
郝苏桐感同身受,双手自然而然地圈稳她的身子,宠溺而温柔。
东拉西扯的聊了一个小时,沈青结束和叶婉的通话,翻出黑名单里冉静的号码,没有任何犹豫的打了过去。电话是于大海接的,这让她惊诧之极。
这头的于大海同样惊诧,几乎恼羞成怒的吼道:“小冉没空接你电话。”
“于总,冉静有没有空接我的电话,请让她亲口和我说。”沈青有些生气:“邹云昌可能会对她实施报复。”
于大海愣了下:“邹总逃出来了?”
沈青语气硬邦邦的:“对,您现在方便让她听电话了吧。”
“不必了,我会保护好她。”于大海说完,干脆而直接的结束了通话。
郝苏桐听了一耳朵,又见沈青脸色不开,赶紧安慰:“该做的你已经做了,至于他们有没有听进去,那是他们的事。”
“我知道。”沈青无力的仰起头轻轻亲了下他的下巴,叹气。
孕期好像特别贪睡,没等到去扫墓的人回来,沈青已经困得直打盹。郝苏桐不舍得让她硬撑,大手一抄直接将她抱起来,小心翼翼的送回自己的房间。
沈青困得都睁不开眼,还有心情取笑他,说等孩子生下来,也要他这么每天抱自己回房。
郝苏桐一个多星期没得疼她,闻言登时嬉皮笑脸的钻进被子,不管不顾的要陪她一起睡。沈青哪肯依他,闹了一阵赶紧抬出宝宝压他。
她也想让郝苏桐时时刻刻陪着自己,但这是郝家老宅,该守的规矩必须得守。别看婆婆现在对自己跟亲女儿似的,真要看到自己把她宝贝的小儿子拐坏了,心里指不定怎么想。
这一睡就睡过了头,醒来天都黑了。郝苏桐去厨房热了饭上来,扶她起床去洗漱。沈青有些遗憾,未能看见大家长分家产的场面。转念一想,不管怎么分,老人家总不会亏了自己的亲孙子。
晚上休息时,郝苏桐半句不提家产的事,沈青识趣的也不问。两人依偎着说了会肉麻的情话,相拥睡去。
从苏州回来,青桐那边接到了一个楼盘代理的项目,郝苏桐再次投入忙碌之中。邹云昌迟迟不落网的阴霾继续笼罩,但是沈青已经没有之前那样恐惧,照旧每天去琴室。
到了4月中旬,她胃口好了许多,吐的也没那么厉害。通过中间人联系,沈青代表琴室和实验小学签订了一项合作计划,面向全校师生普及古琴知识,并聘请音乐学院的蒋教授过来开展讲座。
整个活动共举办了两次,郝苏桐从头到尾帮忙把关,又在电视、和网上同步宣传。琴韵古琴教学班的名声,很快在D市另外几所小学里传开。
以口碑为基础的宣传方法,加上名师坐镇,还有一对一、一对二、群练的教学模式,琴室很快接到了许多报名电话,暑假还未来临,暑期班的课程表基本已排满。
忙碌而充实的小日子,令他们对彼此更加深爱对方,并深深的相互依赖。
这天,郝苏桐趁着自己下午没事,早早开车去接沈青一起吃晚饭。路上沈青给叶婉去电话,问她要不要一起来,叶婉在电话那头吭吭哧哧半天,说任家乔给她定了规矩,没他陪同不得外出。
沈青揶揄两句,挂了电话回头抱怨郝苏桐:“苏桐,你看任家乔多会疼老婆……”
“说的好像我不疼你一样,让你在家你说闷,让你陪我去青桐你又嫌无聊,去了琴室就忙个没完。”郝苏桐开始倒苦水:“两个妈天天来电话,争着要来照顾你,你又不让。”
“生气了?”沈青好气又好笑。“现在陈姨回来了,我自在的很,真不想听妈妈她们俩唠叨。”
郝苏桐换上开心的表情:“我哪舍得跟你生气啊,就是你什么时候能让我碰下……”
沈青的脸皮现在厚的不行,闻言只淡淡的扫他一眼:“天天晚上摸着睡,还不叫碰?”
郝苏桐一时没兜住,脸都给口水呛红了:“老婆你要不要这么直接啊?”
沈青得意的笑笑,扭头望向窗外。车子正好路过一家煲仔饭饭馆,她想着自己许久没吃,嚷嚷着让郝苏桐停了车,挽着他的臂弯一起进去找了位置坐下。
郝苏桐问清她要的口味,起身去窗口点餐,折回来刚坐下,于大海和冉静并肩进门,并朝他们身旁的空位走来。四个人猛的打了个照面,气氛顿时变得有些诡异,后来还是沈青反应快的打了个招呼。
冉静没什么好脸色,木然顺着于大海的意思,和沈青他们拼桌。
天气逐渐变热,依稀可以从宽松的裙子上,看出她微微隆起的腹部。沈青心无芥蒂的笑了笑,望着冉静的眼睛,诚挚道贺:“恭喜你。”
“免了。”冉静寒着脸,显然不太习惯沈青的友好。网上关于自己的视频、音频,她不用脑子就知道是沈青干的。可惜程朗一走,所有的爱恨都那么的苍白而无力,再去计较也只是徒增怨气。
于大海尴尬的安抚冉静一阵,大方告诉沈青,他和梁秀丽的离婚判决下来了。由于梁秀丽结婚初期就在防着他,所以这次离婚自己相当于净身出户,不过没准备上诉。同时说等冉静把孩子生下来,他们就移民新加坡,永远离开D市。
沈青想到自己做过的事,顿感不自在:“那我提前祝你们一路顺风。”
于大海对冉静用情之深,到是有点出乎她的意料,即使这种深情不被祝福又显廉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