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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寒声幽潭般的深眸,许久没有这么凝视她,压得人有些喘不过气,勉强一笑,想错开他往前走。
手腕被他轻轻一握,“自己的感情还一塌糊涂,心这么宽?”
嫌她管得多么?
还是不信她的话?
傅夜七闭了闭眼,人太精了就是不好,就像沐寒声,想瞒一件事太难了。
不过她反而一笑,“我的感情一片空白,挺好呢,”
说到这里,她仰起脸半开玩笑,“你我现在都是自由身,为什么还住在一起?你应该多去会所、酒吧,我该是多出去逛逛,这样才对。”
假装自己只是二十出头?沐寒声低眉,看着她兴致盎然的模样。
女人都渴望自然、炽热的爱情,他知道。
良久,他终于说了一句:“因为你我是不一样的上下属,我身体有恙,你不该照顾?”
窗外淅淅沥沥的雨还在下,她忽然想起什么皱了眉,目光看向他睡袍下的腿,“疼了?”
腿上开过一个大口子,骨头都快露出来,想必天气一阴湿,就会难受。
他身上但凡一个伤都跟她有关,急忙挽了他慢慢上楼,略微责备,“怎么不早说呢?”
沐寒声低眉淡淡的一笑,任由她挽着。
“你坐下。”她把他扶到床边,自己顺势往床边蹲下了。
这一蹲让沐寒声蓦然眯了眼,腿部肌肉略僵。
她伸手轻轻捏了捏,察觉了他绷着身子,在忍痛?
抬手轻轻捏着,“这么硬?……很疼?”她仰脸问。
男人脸色微暗,一双眸子盛着几不可闻的*。
他坐在床边,她就蹲在他两腿间,一双柔若无骨的手,专心捏着他敏感的大腿内侧,丝毫没有察觉什么。
“医生没给你相关的药物么?”她抬头蹙着眉,清浅的问着。
“没有。”
那出奇暗醇又沙哑的嗓音,过分性感,傅夜七不由多看了他一眼。
想一想,他腿上能下地到现在,也就是一个多月,会疼是很正常的,但她这些天竟然忘了这回事,一直让他跟着到处跑。
“明天你就别出门了,好好休息一天吧。”从去意大利开始,没睡过一天好觉,回来又种种事情在忙,这马上又要走了。
轻轻按捏的手忽然被他握住,往前一拉。
原本蹲着的傅夜七骤然被扯了过去,双膝直接跪在了昂贵的地毯上,脸距离他的那儿不过几厘米。
倏然反应过来,她‘腾’的脸颊发热,想推他往外挪,伸手却不知道能按哪儿。
他一直握着她的手,把两人贴得更紧。
他身上的睡袍下摆划开来,若隐若现的男士底裤。
她愣愣的僵了。
片刻骤然侧了脸,清雅的脸染了红晕,“那个……我,你先放开。”
身体忽然再次被王前扯,她直接扑在了那儿。
像被烫了似的骤然撑着他结实的小腹,脱离那儿。
这个姿势,犹如一个王,一个奴……,她满脸愠气的仰脸瞪他。
男人面色很温,也很沉,眉目间尽是浓郁的情,见了她的眼神,却薄唇微微勾了一下,俯身下来望着她,“都说了我日后要认真追求你,瞧今晚这样,似乎可以节省些气力,你都跪这儿。”说着还拍了拍床畔,“就差一步了。”
那眼底染着邪恶和自信的样子,让她忽然清醒过来,一锤打在他坚实的小腹上,顺势站了起来,“你想得美!”
沐寒声坐在那儿,双手往后悠闲撑在床边,扬起分明的棱角,眸底点点笑意。
她瞥了一眼……又瞥了第二眼。
看着他淡淡的邪恶,忽然也恢复清婉,柔唇一勾,令人惊艳的弧度,纤腰一弯低下头。
轻吐幽兰:“我看它也就那样,要实在对我不感兴趣,不妨出去追个小姑娘试试,万一人家是腻歪我了呢,以后可别委屈了你!”
她每说一句,沐寒声那张脸就‘腾’的黑一度,直到她说完,男人已经绷着下颚,“傅夜七!”
她已经直起腰,清浅一笑,“你看!良言逆耳。”往后退了退,她淡笑,“换句话说,就算你看上我了,那我还得挑挑拣拣,也要得空出去看看我闷头工作了这些年,有没有什么比较养眼的男人,是不是?”
“你敢!”他动床边站起来,脸上蒙了一层薄怒盯着她。
她知道他现在尴尬多于愠怒,刚刚那么戏弄她,现在怒了?
她挑眉,一抬手摊开白皙的掌心阻止他往前走,“对想追的女人这么霸道这么凶?”
说完话,她转过身,又回首,“我怕睡不着,去热一杯牛奶,你要么?”
男人黑眸盯着她,薄唇不动。
她笑了笑,转身走了。
冰箱里只有纯牛奶,说实话,她不太爱喝。
低头翻了会儿,翻出一盒草莓,挑了挑眉,有了主意。
……沐寒声还站在卧室里,没好气的扯一把暴露底裤的睡袍,垂眸扫了一眼毫无异样的身体,最终闭了闭眼。
许久,平复的他给许南打了电话。
“蓝修那边出什么事了?”很低,很平缓的嗓音。
许南略微皱眉,板着脸,“没有,很平静。”
平静,是肉眼可见的。
她刚才捏着电话心不在焉也假不了。
沐寒声良久未出声,蓝修位居三省之首,底下还有一批蓝军,从升任到现在,丝毫差池都没有,能做到如此,自然不是一般人,许南看不出什么也不足为奇。
最终他把电话挂了,若有所思的把玩着手机。
她敲了一下门的时候,沐寒声侧过脸,一瞬间就换上了没由来的憋闷。
傅夜七手里端着牛奶,搅拌碾压成的草莓往里混着,还加了点糖,喝起来非常不错。
“喝么?”她淡淡的看着他,自己抿了一口,柔眉尽是享受。
沐寒声没说话。
她挑眉,自己喝。
他就那么看着她,喝了牛奶,混了草莓,奶汁成了粉红色,粘在她樱红的唇畔竟还是逊色了。
两滴奶汁差点底下,她才伸出舌尖自然的舔了一下,走过去随手拿了笔记本似乎要去阳台。
‘吧嗒’笔记本忽然落回原处。
是沐寒声伸过来的手把它打掉了,然后垂眸盯着她柔润嫣然的唇。
“喝么?”她表情虽然淡,但已经很友好。
他略微俯身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纯属受不了她那样的享受,可牛奶刚到舌尖,英眉立刻拧了起来。
傅夜七看着他极其勉强的箍着嘴唇,含着牛奶拧眉不满,“你把糖的祖宗淹死在里边么?”
她愣了一下,看着她极其隐忍的样子,知道他不喜欢吃甜的,有这么严重?
柔唇微弄,“不爱喝就吐了。”
说罢刚要端起杯子自己再喝一口,下巴却忽然被他钳住,力道不轻不重让她仰了脸。
薄唇压下来,舌尖已然娴熟的钻了进去,紧接着一股子温热的甜蜜往嘴里灌。她反射的就要退,却被他勾住腰往怀里按,就不让她挣脱。
牛奶她喝下去了,可他自始至终没有离开她的唇,“这才叫热牛奶。”
薄唇一动,嗓音低鸣,唇畔在她皮肤上来回摩挲,激起点点热浪,熏得人眼睑微阖。
看着她扬起脸,不自觉阖眼,呼吸间带着淡淡的草莓味,原本不曾离开的唇再次覆下,从一次次的试探热烈起来,大掌环着她的腰,一手插进发丝扣着后脑。
舌尖攻城略池,那样的攫取透着一股子欣喜和热切,呼吸在辗转间热烈起来,她甚至不知道哪一点撩拨了他突如其来的*。
手上的杯子被他拿走放在一旁,缠绵的吻热烈延续,粗重的呼吸蛰伏在安静的卧室,撩入耳廓卷着热血。
“嗯……”双手不知何时勾了他的脖子,此刻缩下来抵在他胸口,忽然离开他的唇。
“电话……”她的声音带了柔柔的低吟,褐眸在电话震动中逐渐清明,眼见他没动静,抿了抿淡淡的草莓味,忍不住抬眸睨着他,“这就是你追求的方式?”
沐寒声还没开口,她已经退了出去,把电话递到他面前,又回去把牛奶端过来,径直去了阳台。
忽然被中断的感觉很憋屈。沐寒声定定的站在那儿,扫了手机屏幕一眼。
“说。”开口之际,一个字也挡不住别样的沙哑。
这回来电的不是许南,而是鲁旌,恭恭敬敬的声音,以为打搅了他的睡眠,但也低低的一句:“第七署电网忽然出了点问题,目前没发现异常,技术部已经全力恢复了。”
鲁旌这么说,只是想看看他要不要过来了解情况。
毕竟赵维和唐尹芝都在里边,如果是他们的外援想做怪,不得不防。
沐寒声原本闲散行至窗边的脚步顿了顿,良久才一句:“既然没什么异常,我就不过去了,明天再说。”
鲁旌点着头,“好。”
傅夜七在阳台,也在接电话,宋沫的。
她微微皱眉,听着宋沫说完,“什么时候的事?”
“就刚刚,幸好我设了防护网。”宋沫半梦半醒的样子,庆幸的拍了拍胸脯。
傅氏财务系统墙被攻击,还是海外IP?
傅夜七开着电脑,半天没动静,傅孟孟是回来了,但她还不至于这么鲁莽,那就是她最近的项目引起别人注意了?
看来明天势必去一趟公司。
“辛苦了,快睡吧!”她对着打哈欠的宋沫温和的说了一句。
马上就欧访,怎么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呢?
开了电脑什么也没干,牛奶倒是不知不觉喝完了,然后开始犯困。
沐寒声到了阳台上,见的就是她半梦半醒的模样,忍不住笑了笑,抽走电脑把她抱到床上。
其实她没睡熟,但不想动了,这么些天,她也睡不好。
……
最近的傅氏总是会在太阳升起时开始热闹起来。
她主张进军日化,因为并购过来的邵氏有资源,让赵霖挑了一个厂子,从配方到生产到发售全部由傅氏解决,第三方若愿意合作就让他们主动找过来。
傅氏没落了这么多年,但有一点好,便是盛名历史悠久,哪怕企业本身再衰,从来不会为难手下职员,当年的傅天元负巨额的债务,宁愿变卖傅氏分部,都没有拖欠工资。
所以,即便傅氏起起伏伏,这方面口碑是极好,傅氏忽然进军日化业,掌舵人又是傅夜七,想必日后收益会非常可观,自然不少人想分一杯羹。
她到的时候,赵霖已经等着了。
“公司有异常么?”因为宋沫的电话,她略微担心。
赵霖摇头,“没有……新配方开始进入试产阶段,瑞英国际发来一封函书,想承接分售。”
“这么快?”她转过头,几不可闻的笑意。
赵霖手里还拿了一份文件,都是关于这个案子的,不过进门时,他低低的一句:“中午的商谈会议,还开?”
她进了办公室,略微侧首,“当然。”
不过她还真想不到,没回来月余,公司里的董事这么关心她,就最新的日化产品案,一个个都争着想要监督权。
“我记得最初,各位是不赞同我走这条路的!”她坐在首位,清婉微凉的脸,嘴角淡淡的严厉。
现在都可以张嘴就来‘我们眼光狭隘’‘我们浊眼无光’等等自贬了。
的确,她接手之后,一切有目共睹,尤其和迪雅君争的那个项目,她还是揽了过来,甚至这个日化产品,从研究配方,到申请投产的种种曲折,基本在别人不知觉间完成。
这一切都要比上两任总裁来得有效益。
左右不见她松口,有人头皮一硬,道:“傅董,您芳龄也不小了,亲自进行公司项目监督是费事又费神,在座都是叔叔伯伯,不敢说心疼你,那也得为你的日后考虑呀,先前的傅总所有心力都在公司上,结果个人问题一片空白,如今只能凄寂的躲着,傅氏是百年大计,您总不能奋斗半生拱手留给别人?”
她手里握着钢笔,听了这话,微微一笑轻轻敲着桌面。
“明白了,我该出去寻一段情,生个一儿半女?”她清清淡淡的笑,半认真半严肃,忽然想到了沐寒声谁追求她的样子。
转头看向赵霖,她忽然起身,“散会。”
啊?一众人丝毫没反应过来。
她已经出了办公室,赵霖后脚跟了过去。
后边隐约的议论:“赵霖跟她难道真是……?”
“找也该找个足够英俊的养着,赵霖只是凑合。”
……
傅夜七进了办公室忍不住笑,竟然以为她养着赵霖?
赵霖站在那儿,面色温和不改,像没听见那些传言。
“一个日化而已,你看看谁合适?”她放下文件,指尖动了动,“对了,财务系统被人动过,但从我来到现在,没一个人跟我提,你去查查是哪个董事的手脚。”
赵霖轻轻蹙眉,“找到之后,开了?”
她一笑,“嗯,开了,开你查出来那人的对手。”
赵霖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
傅夜七知道他理解了,今天也算没白来,若不是一群人想方设法夺监督权,她还以为昨晚的事是傅孟孟做的。
“笃笃!”有人敲门。
她手都捏了包,声音清淡,“进来。”
“傅董,是我!”进来的是徐米,面色有些怪。
“有事?”她把包拿过来,看了一眼时间。
徐米点头,“几位董事说知道您马上要参与欧访,这对傅氏也是一项荣耀,他们希望给您践行,地方都订好了!”
她挑眉,略惊讶,“午餐?”
徐米点头。
赵霖面色不改,不过这并不意外,从她上任做出效益后,公司上下谁都不想放过任何讨好的机会,哪怕能在公司多呆一天,那都是估不清的价值。
她笑了笑,“好。”
路上她给沐寒声发了短讯,下午不知道还能不能去医院,让他在家里多歇会儿。
但此刻沐寒声并不在家里,低首看了手机,英眉几不可闻的蹙了一下,敲了两个字:“去哪?”
傅夜七低头看了手机,还以为他不会回复。
一时起了心思,淡淡的一笑,“有人请客,约我出去吃饭。”
很快那边又是两个字。
【地点。】
这回她没有回复,笑着把手机收了起来。
手机一直没有响动,沐寒声几次低首,最后伏起眉峰,薄唇抿着。
鲁旌在他身侧,以为自己说错了话,看了他阴暗的五官,也皱了皱眉,“沐先生,情况就是这样,到现在没查到来历。”
沐寒声回头看了鲁旌一眼,手腕一翻将手机溜进外衣内兜,‘嗯’了一句,道:“唐尹芝看过了?”
鲁旌摇头,“还没有。”
沐寒声才摊开修长的手指,“东西给我。”
鲁旌赶忙朝身后的人伸手,那人地上一封略微发黄的信封,沾了一些污黑,还被折叠过多次而不成型了,到现在找不到匿名投递者,监控还在查。
打开来,沐寒声看到那歪歪斜斜的字体时皱了眉,又盯着那个古旧的内存卡,古旧到好似上个世纪留下来的。
捏着信封,他第一次踏进探望唐尹芝的隔离室。
唐尹芝看到就笑了,“我就知道你会来。”
可沐寒声神色温冷,拿了内存卡,将信封里那张纸递了过去。
从纸张被唐尹芝拿在手里开始,沐寒声鹰隼般的视线就没离开过她的脸,犀利无比。
初看到开头的字体,唐尹芝是没任何反应的,可是越到后边,她忽然睁大瞳孔,指尖越来越紧,“不可能!”
她忽然抬头看向沐寒声,“你哪来的?!”
沐寒声骨感的指尖挟着那个内存卡在她眼前晃了晃,看着她惊恐的眼神,嘴角勾了勾,很冷。
“这根本就是让人捏造的是不是?!”唐尹芝已经坐不住了,猛然从椅子上站起来,椅子一脚划过地板,声音十分刺耳。
男人伟岸的身影也立了起来,淡淡的一句:“看来都是真的。”
原本,他只是当做有人关注这个案件到正义爆发,随后捏造的匿名信。
沐寒声刚伸手要把信纸拿过来,可唐尹芝猛然抓了过去,死死捏在手里。
沐寒声淡然一句:“这只是备份,你若喜欢,就拿着。”
说罢,他真的起了身,实则,那就是原件,起先他不当回事,并无备份。
唐尹芝听了他的话,看着他要走,忽然抓着窗户,“沐寒声!你爸已经死了,他的所有朋友都没了,这都是假的!”
他停下脚步,略微侧首,看到了被她扔下的纸团,竟是弯下高贵的身躯把它捡了起来。
沐寒声脸色的神色那么淡然,哪怕提到了他逝去的父亲也没变一下。
他的确是不在乎的,逝者已矣,时光太久远,早已忘了那些感触,他只略微抬起黑眸,“证据齐全,其余的是法官的工作。”
“等等!”唐尹芝又尖声一句:“难道你不想知道你母亲怎么死的吗?”
沐寒声终于眯起眼,昂贵的皮鞋缓下来,迈出去的步子收回,转头看她。
如果知道了,她能回来么?
不能。
所以他不必知道,不该去打搅那个人。
唐尹芝睁大眼,就那么看着沐寒声转身走了出去,如此淡然,他真的这么无情?面对自己母亲死亡真相都无动于衷,世界上有如此冷血之人?
心一截一截的凉下去,她要怎么办?
……
傅夜七被众人的热情拖住,而且他们定的地方不是什么饭店,而是会所,吃喝玩乐一应俱全,真是操心她的终身大事。
坐在角落看着董事们请来助兴的服务,她有些无奈,又觉得好笑,她像是急需男人抚慰么?还是很像嫁不出去的人?
“傅董?”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人到了她跟前敬酒。
她收了随性放着的腿,略微侧身看去。
好一张英俊到妖孽的脸!
“你是?”她微微眯起眼,她没喝多,但看到这么一张脸,难免眼前一亮。
“您好!”他好看的唇一动,态度很恭敬,但没有被人当小白脸送到她面前的那种低微。
大概是他太好看,傅夜七多看了两眼,只听到他说了是谁的侄子,然后听他说:“听说傅董时常投资电影,我也喜欢电影,但演戏不是专业……”
所以一直没办法接主角的戏。
她抿了一口手里的红酒,“所以……你来这儿是兼职?”
男人赶忙摆手,“不不,您别误会,我有朋友在这儿……”
“我……”思路清晰,把话接了过来,“你替他的。”
男人尴尬的笑了笑。
她也笑了,看着他如此英俊的脸,“你就不怕万一我把你挑中了?”
男人愣了一下,呆呆的看着她笑得清淡而惊艳的脸,一双褐眸在包厢的昏暗里极其迷人。
看他愣住,傅夜七觉得好玩,拍了拍他的肩,“我每天都能看到世界上最英峻的脸。”
所以,他在英俊,顶多眼前一亮,还不至于真的跟禁欲多年的老女人一样把他啃了。
“对了你叫什么?”她问。
男人皱了一下眉,又介绍一遍:“东里智子。”
傅夜七愣了一下,原来不是谁的侄子,是姓东里?眨了眨眼,她转眼,“天衢人?”
天衢历史比荣京古老,名门大家历史悠久,在那个水边城市沉静而渊源流传。
东里智子没想到她知道,抿了抿唇,点头。
“这么说,你应该认识一个叫宫池奕的?”她随口一问。
没想到东里智子脸色瞬间变了,变得很烦躁,又很愤怒,偏偏没办法的样子。
这是怎么了?她不明所以,却觉得有意思,遇到一个不喜欢宫池奕的家伙,她要是真把东里智子介绍给卫子谦发展,万一火了,宫池奕一生气会不会跑沐寒声那告她状去?沐寒声会管么?
虽然很忙,但她不介意找点事做,也算一个潜力股。
周遭的人看着东里智子跟她聊了好一会儿,都会声会意的陆续离开。
所以,傅夜七和东里智子从里边出来时,看到了等了许久的沐寒声,靠在车门边,一支烟刚要点,一眼扫到了她和那张妖孽的脸,瞬时眯了眼。
烟头扬手直接弹进垃圾桶,长腿迈向她的方向,稳健得带起一丝风。
他可是等了整整两小时!
加上她不肯回复地址,怎么也两个半,所以她竟然在这里跟这个不知哪冒出来的男人幽会?
沐寒声一到跟前,直接伸了手去握她的手腕。
东里智子几乎没想忽然挡在她面前,敌意的盯着沐寒声,“你干什么?”
呵!
沐寒声冷唇一勾,目光打向东里智子身后的她,几小时不见,培养了一个忠实小白脸,魅力足够!
她出来那会儿才提到了卫子谦,东里满是兴趣和兴奋,多少也知道她和卫子谦关系好,前途有望,对她自然多了几分不一样。
“让开。”沐寒声只低低的吐了两个字,黑眸冷凌。
东里不过二十出头,气质不及纵横捭搁的沐寒声万分之一,虽然还挡着,也不禁讪讪。
傅夜七轻轻咳了一下,“东里,你先走吧。”
“那不行!”东里智子转过头,“他找你麻烦怎么办?”说着忽然转身把她拉到一侧,“我知道这里的大老板叫沐寒声,以您的身份,可以搬出来吓吓他。”
傅夜七笑了一下,忽然忍不住笑着,“要不你跟他说?”
没想到这个涉世不深的英俊小子居然真的站到了沐寒声跟前,她没听清东里智子说了什么,只看到沐寒声脸都黑了。
接到沐寒声锋利的视线,她终于卸下笑意走过去,一手握了东里手臂,“好了,你先走吧,有空我再找你,有车么?”
东里看了看她,又看没了动静的男人,以为真的被‘沐寒声’大名吓住了,这才回了一句:“我就住附近。”
她略微挑眉,意味深重的一句:“哦……那以后找你就方便了!”
“那您怎么回去?”东里问。
她转过头,看了沐寒声的车,抬手一指。
东里识货,看了一眼那车,略微形秽,“那,我先走了?”
她点头,笑着。
等东里走远了,她转头看向板着脸的男人,明知故问:“怎么了?”
“光天化日在这儿找个削脸的男人玩?”沐寒声冷硬着下巴,薄唇一层冰。
削脸?
“东里应该是纯天然的英俊。”她避重就轻。
沐寒声嘴角一抽,“试过?”
傅夜七忍住几不可闻的笑,仰脸,“你这么凶,是不会追到心仪女性的。”
沐寒声那张脸黑得不像样,看着她抬手拨了长发,摆着纤腰往前走,一手放在车门上回首要他开锁。
他不开,只是走了过去,几乎将她压在车门上,黑眸尽是危险,“以后方便找他?”
这是她刚刚给东里说的话。
她往后退了退,贴着车门,柔唇微勾,“咱俩现在是自由身呢,你看他那么英俊,又温柔,而你这么凶……”
沐寒声牙都快咬碎了,忽然开了车门,一手揽着她直接滚进了车里,反手把门一关,压着她,“继续,我这么凶,你想如何?”
她低眉看了看他的下身,毕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来,就像上次在电梯忽然强硬起来。
所以,抿了抿唇,清绝的脸温淡,“不如何,就是提醒你,对女士,尤其是扬言要追的女人,得温柔。”
“温柔的把你送到小白脸手里?”沐寒声眯起黑眸。
她动了动,不接话,却是鼻尖嗅了嗅,忽然看他,“车里有人坐过?”
有陌生香味,不用想,必然是哪个女人的香水味。
沐寒声垂眸不言,幽潭深渊定定的看着她的反应。
没大会儿,她蹙了娥眉,推着他纹丝不动的躯体,“你下去!”
他不但不配合,反而把座椅放平了,姿势越是暧昧。
沐寒声脸上明明没了适才的薄怒,却将微凉薄唇俯下,擦过她的鼻尖,“正好检验一下。”
检验什么?
他滚烫的手已经往裙摆处探去。
傅夜七猛然反应过来,抬手推他的肩,“你下去,不许!”
隔着薄薄的一层布料,她在敏感的轻颤,沐寒声勾了勾嘴角,这么敏感,答案已然明了。
原本他还想逗逗她,忽然发现她视线直直的盯着车后方。
循着视线看去,他才挑眉把手从下边收了回来。
“送我的?”傅夜七在他身下,伸手就去那后方的花。
沐寒声一拧眉,把花塞回去,顺势将她按进怀里翻了个身,冷着声:“不是,路边捡的。”
她侧头,笑。
难怪车里这么香,不是香水味。
看他一脸冷沉,她倒是不介意,还点点头,“虽然我不喜欢花,但你能给追求的女孩送花,这方法是对的。”
男人勾着幽暗的视线扫过去,瞧她清淡傲娇的小脸,他沐寒声这是栽哪儿了?
“腿拿下去。”他忽然低低的一句,沉眸压抑。
她回眸,看了一眼自己白皙的长腿搭在他身上,身子还趴着欣赏那束花,郁金香里夹了几朵娇滴滴的虞美人,很怪的搭配,但她很喜欢。
倒是配合的把腿挪开了,问:“还去医院么?”
沐寒声目光勉强从她腿上一回来,扫了一眼时间,“嗯。”
这是比较沉重的话题,所以她没有多提,只是抽了一束花轻轻嗅着。
沐寒声忽然问:“姓东里?”
她反应了片刻,然后嫣然一笑,“对啊,很好听的名字。”
“离他远点。”沐寒声又是冷冷的一句。
她略微歪过头,优雅的坐姿,清淡的笑意,“你是怕哪天我把东里捧起来,池公子找我算账么?”
沐寒声略微蹙眉,“你知道?”
她挑眉,“知道东里和池公子关系不好。”
“东里家和顾小姐颇有渊源,得罪过顾小姐的,池公子见了都必须咬一口。”沐寒声不冷不淡的一句。
咬一口?又不是某种动物。傅夜七皱了眉。
不过宫池奕那人能柔能狠,张弛有度,疯狂起来比某种动物令人胆颤。
------题外话------
忽然更新好早好早……老沐不会追女人啊,可真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