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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午膳后,秦甫沅想起了这府上的客人,易桦苓。
刚回来那几天被楚綰缠着,且江宁一案收尾还需仔细整理文书,故而秦甫沅并没有仔细关心过易桦苓的情况,后来见了两次都是主动邀到了大厅中一同用膳,现在想起要见了,才发现,自己作为主人,连人家住那里都不知道。
“易姑娘具体被安排到了哪个院子?”秦甫沅问完,歌儿和共儿神色都有了几分古怪,连水儿都避开了视线,有意不答。这叫什么事呢?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秦甫沅也不知道,京中人暗地里把易桦苓传成了她带回来的情人,虽然公主府里这几个大丫鬟不那么认为,但驸马因其他女子入狱,如今刚从狱中出来,就找人家,未免太不是时候了些吧?
调儿脸色如常,扫了一眼若无其事的殿下,然后淡淡开口,“在书房往北过去的苓园。”
“嗯,好。”秦甫沅点头,见殿下准备跟上,便伸手拦住,“殿下去房里歇着吧,等下不是要午睡吗?”
这下,几个丫鬟瞧着秦甫沅更尴尬了些,倒是楚綰无所谓,甜甜一笑,“驸马等下要记得直接回房哦!綰儿想要多看看驸马!”
秦甫沅点头应好,这几天被停职是理所当然的,所以便更加没必要忙着忽视殿下了。
苓园,原先叫娇春园,因易桦苓住进去了,想着多少对她的出身有些讽刺的意味,水儿便吩咐下人将牌名换下,改随易桦苓的名字叫,这般便都知道,易姑娘的院子。
秦甫沅很少在公主内闲逛,多数时候只来往于大堂、书房、后山、寝殿而已,如今一走,才发现府内还有这么大的空间,叫她转着转着,一时竟然迷了方向。巧在此时突然有一阵琴声隐约传来,府中会抚琴的可真不多,能弹出这般水准的,便只有那位易大家了。
秦甫沅循着琴声走,果真找到了苓园,与荣安那边的热闹奢华不同,易桦苓这儿冷冷清清的,竟没有一个丫鬟出入,院子里倒是别致清雅,想一下易桦苓的样貌,似乎确实是这般幽静的环境才适合那样的人。等亲眼再见易桦苓时,秦甫沅便更坚定了方才的想法。
易桦苓似乎并不怎么喜欢挽发,每一次都是很随意的束着,现在干脆是直接披着的。同是过腰长发,易桦苓的头发比殿下的看着便顺滑了数倍,好多次殿下都会因头发打结而哀叫不已,而易桦苓的看一眼便觉得,该是十分顺滑的。那样的长发,随着白色袍子经风一吹,翩翩间,便能轻而易举摄走心神,就像来勾魄的仙人一般。
只是,如今换了处境,易姑娘瞧着为何还是那般悲愁呢?或许还另有心事吗?
秦甫沅猜测着,易桦苓停下了弹奏,看到她先是楞了一下,跟着便福了身子,“驸马爷。”
“嗯,易姑娘免礼。”秦甫沅虚扶一把,随之坐下后,突觉得有些口干,往四周看了眼,发现缕柳不在,院子里也没有任何丫鬟等候使唤。
“奴弄琴时,并不喜他人在旁,故而缕柳被我打发出去了。”易桦苓自己从屋里取了茶出来,为秦甫沅斟上,“她听不到琴声时,便会自己主动回来的。”
秦甫沅自然懂,只是听着易桦苓说这话,再想起在纳香苑,她时常受迫为他人演奏,心下不由生了怜意,便问,“易姑娘在府中,可有哪些地方住得不是?若有,找管事说了便行。”
“谢驸马爷关心,于奴而言,如今还会有哪个更好的去处吗?这已经充分心满意足了。”易桦苓语气十分真诚,叫秦甫沅也觉得,若是多叫她提些要求,反而是刁难了。
易桦苓主动换了话题,“前日听闻驸马爷出事,如今能平安归来,恭喜。”
虽易桦苓是毫无坏意的,只是那毫无起伏的语气,使这句话平白别扭了许多,秦甫沅讪笑着点头,“易姑娘有心了。”
“嗯。”谢来谢去,总是会没完没了的,易桦苓便干脆直接断掉这无聊的话题。
只是没了这些客套话,秦甫沅还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了,易桦苓的性子,叫她主动引话题,也是不可能,一时尴尬得可怕,
“驸马爷,小姐。”好在缕柳进来了,秦甫沅蹩脚地装出了瞌睡的样子,便起身,边哈欠边说,“今日乏了,下次得空了,甫沅再来打搅易姑娘。”
“驸马爷来便是。”寄人篱下,确实没有个主人家不能来的道理。
眼看着秦甫沅出了院子门,消失在眼前,缕柳才有些气恼地回头对易桦苓抱怨,“小姐,都说了驸马爷不但榆木脑袋,还有公主盯着,您得主动些,才能…”
易桦苓淡然打断,“下去吧,我要继续弹琴。”
等从苓园走回时,秦甫沅难得无心去看书,见殿下准备午睡,她也真有了丝丝乏意,便主动提起午睡,叫楚綰瞪大眼,满是期待地问,“驸马要与綰儿白日宣yin吗?”
调儿凉凉的眼神及时扫过来,秦甫沅有些艰难地回头看有些委屈的人,“殿下果真知道这个词是什么意思的吗?”
“夫妻白天一起睡啊!”楚綰想当然地说完,见秦甫沅那别扭的神情,忍不住小心地拉了驸马的衣角,“綰儿说的不对吗?”
该实话实说来避免下次尴尬。还是善意帮殿下圆过去呢?秦甫沅眼睛无神地随着调儿将房门关上后,露出温柔的笑容,“意思虽然不是很准确,但差不了多少。不过,这个不可以随意到处说的…”
“綰儿知道!又是夫妻之间才能用的私密词对吧!”楚綰笑嘻嘻地应着,见秦甫沅把外衫脱下,便迫不及待地抱过去,直把人压到了床上,听着驸马发出一声低呼,又自己发出了咯咯咯的笑声。
秦甫沅无奈地扶住楚綰东歪西倒的身子,“甫沅陪着一同午睡,殿下就这么高兴吗?”
“高兴!自然非常高兴!”楚綰忙不迭地点着头,“只要是和驸马在一块,綰儿就很高兴!”
“都说远了亲近了嫌,殿下会腻的。”秦甫沅将她散下来的碎发扫开,“殿下如今还小,再过两年,只怕会厌甫沅,恨不得再也不见了。”
那时,就算殿下不是腻了,也该知道自己的身份了吧?秦甫沅忍不住去想,却又自个儿难受了起来。
只是楚綰很坚定地摇头,“只要是驸马,綰儿便不会厌的。就像喜欢喝奶一般,嬷嬷们都说,綰儿打从出生的那一刻就喜喝奶,到现在一直不曾停过;还有水儿姐姐、调儿姐姐、歌儿共儿,与綰儿认识了这么多年,綰儿也从没有厌过一次哦!唔…共儿喜欢戏弄我,有那么一两次嫌弃过吧?反正,綰儿从小喜欢了,便就会一直喜欢下去,相信对驸马,也定是一样的!”
秦甫沅难受的心一时间竟好受了不少,便忍不住又问荣安,“可殿下如何确定,对甫沅的情,不是如水儿、调儿姑娘那般依赖?而是喜欢?”
“驸马是男子,且是父皇为我挑的最优秀的人,綰儿喜欢上了难道不是正常的吗?”歪了歪脑袋,楚綰自心底不能理解秦甫沅的为难,复自顾自地接着说,“便不说那些,綰儿对水儿姐姐、调儿姐姐,是从未有过这般想要亲近的。想要被抱着、被亲吻、舍不得分开半会,这些情感只会因驸马而生,为何驸马总是不信綰儿呢?”
从未想过,总是如孩童一般懵懂不知世事的殿下,如今却说得头头是道,秦甫沅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只再想想殿下那句‘驸马是男子’,又忍不住自己钻了牛角尖地难受了起来。
楚綰不知秦甫沅那些想法,以为驸马是真的不信自己,有些委屈地将眉皱成八字,好一会无声。楚綰也无聊,便挺着脖子伸手点在了驸马的脸上,细细地顺着眉、眼、鼻,最后将视线固定在了那唇上,低声呢喃了一声什么,便缓缓低头,将自己的小嘴印了上去。
等秦甫沅回神时,便觉得唇上有一条凉凉软软的舌在小心地舔试着,而自己的手不知何时被殿下带着伸进了衣内,掌贴着嫩滑的胸,手心能清楚感觉到某一点的凸起。对于亲吻,秦甫沅并不陌生,因为殿下似乎格外喜欢那种亲密方式,而作为女孩家,多次主动索吻,秦甫沅也不好一直拒绝,半推半就地下来,倒是俨然接受了下来。只是再多的亲密,秦甫沅便下意识有些惧了。
当即想要抽手,殿下却似乎是较上了劲一般,死死地按住,一双眼已经充了泪,“驸马,您又要推开綰儿吗?”
这样的殿下与之前那般软磨硬泡差太多了,叫她一看便忍不住愧疚。殿下这般年纪,正是怀春的时候,这般出身与容貌,作为夫君的自己,在女子最重要的那一夜避了又避,其实,殿下一直都是很伤心介怀的吧?
之前都还狠心会选择忽视的秦甫沅,如今正是小别重逢的时候,也是最心软的时候。她自我判断了一番后,想到或许她至少不应该太坚决拒绝公主,也省得引殿下疑心,不如,稍微试着回应一下?
如此想着,秦甫沅终究主动伸了手将殿下的泪擦下,把人抱到枕上放好,又在楚綰有些惊讶的眼神中,轻轻压了上去。
瞧着公主红红的眼眶,秦甫沅低叹了口气,“殿下今日的眼泪,有些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