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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遥有些无助地站在原地,遥望远方,萧忘领军去了六天他就在这里站了六天,吃不下饭。
旁边柳芸也有些伤感,父亲大人从来没有因为她的身份等等而嫌弃过她,那么温和的一个老人竟然就这样去了,让她心情很不好过。
终于看见了黑压压缓慢而来的镇南铁骑,‘嗒嗒嗒’的蹄声很远就能听到,还拉着一队队眼神恐慌的俘虏,或大呼冤枉,或痛骂萧家,迎接后者的却是一个鞭子!
来了!
萧遥眼睛一红,当场双膝跪了下去,双手手臂隔开垂直摆放在地上,额头紧挨大地,紧咬牙根不让泪水落下去,等待大军护送的灵柩临近。
柳芸眼神温和,没有阻止,跟身后大营的三十多万士卒一样单膝跪地,恭迎灵柩。
萧忘守在运送灵柩的马车庞,萧逝也是,远远就看到了前面那个单独跪伏着却还是不太壮实的瘦弱身影,曾经记忆里那个调皮的小萧遥,在不知不觉中,已经长大这么多了。
大军来到萧遥等人的身边,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那个跪伏着的身影观察着,这是他们第一次见到世子萧遥!
沈烈出列,脚步虚晃地来到灵柩前,趴在上面嚎啕大哭:“老哥哥啊,你怎么就先沈烈而去了?是谁下的手你拖个梦告诉老弟一声啊!老弟活在世上一日一定会替你报仇!”
他跟萧徐的感情是真真实实在战场上堆积出来的,丝毫不做假,是真情流露!
萧逝翻身下马,拉过他安慰道:“沈老,节哀顺变!”
后又几步来到萧遥身边,扶起他,感叹说道:“好些年不见,你又长高了不少!也是大人了!”
望着眼前这个面白无须的男人,萧遥眼睛通红,哽咽喊道:“二叔!”
“好小子,现在结实了!”萧逝挤出一丝笑意,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别太难过,你爷爷最喜欢的就是你了,他不会希望你不开心的。”
“我知道。”萧遥红着眼睛,泪水终于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嫂嫂。”萧逝偏过身扶起柳芸,喊道。
“辛苦了!”柳芸微微点了下头,柔声道。
“都起来吧!”萧忘声音远远传来。
众士卒应喏,远远看不到尽头的大军才整齐站起来。
萧遥问沈烈道:“老将军,墓地可选好了?”
沈烈擦了把老泪,说道:“选好了,按王爷祖籍地办的。”
“嗯。”
萧忘点点头,转过头道:“二弟,走了!遥儿你过来陪你爷爷,大军都散了吧!”
“王爷,兄弟们说想送老国公下葬,请王爷准许!”一个将领单膝跪地说道。
其余众将附应。
“那就跟着吧!”
萧遥点了点头,本来只是召集来威胁外敌的,既然他们要求,也不好拒绝,各地有郡守维持,也就不差这几天了。
众将领欣然应诺。
运着灵柩的马车缓缓而动,身后跟着远远都是人头涌动的三十多万列阵大军送行,极其壮观!
两万铁骑兵回来时,也好好休息过,会合铁骑大军后跟在后头,随着众人缓慢而行,终于是临近了桂阳郡。
萧忘下马,令人在灵柩上套上了绳索,旁边绑上木头,四个角萧忘萧遥沈烈各执一角,最后一角本来是属于萧逝的,然而他经脉废后变成了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就由他的义子卫子道在后面帮抬一把,他在前面虚抬,也算尽了心意。
“起!”
萧忘喝道,四人用力抬了起来,徒步向桂阳郡而去,周边有众多王府高手护卫,防止有人打扰他们的世界!
五人中萧遥最弱,但是他坚持抬前面,所以也最为吃力,因为旅途有点远,到后来更直接是汗水直流,一路而行,肩膀更是已经麻痹了,他还是不放弃。
萧遥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他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湿透了,许多第一次见他的人都被他的执着所感染。
“到了。”沈烈道。
所有人看向前方花费很多人力寻龙点穴出来的地方,有重兵把守,远处隐隐可以看到桂阳城,另外还有许多人围在不远处观看,一路上也跟随了不少人过来看热闹。
三十万大军送行的事几个人见过?自己这辈子是真没遇到过!
终于是到了!
萧遥四人没有停下,继续往前抬着走,这时,陡变惊生,几道黑影突袭而来,之后更是更多人影攻击而来,看不清楚多少人。
“叮叮叮”
兵器碰撞的声音不绝,刀光剑影、怒吼连连,这些想要破坏萧徐下葬且趁机刺杀镇南王而行险的人最终被大军围住了,逃不出去!
“抓活的!”萧忘言语冷淡,毫无感情。
命令被传了下去,萧遥他们被大军和王府高手保护着往前,众军士也没急着上,等他人将专门的捕捉工具送过来,套马索、铁爪、铁链等等到位后,骑兵们向被围在中心的困兽们发起了攻击。
“萧贼子也想抓爷爷!哈哈哈!休想!”
有人哈哈大哭大笑,吞下一枚毒药身亡,其余人也自知活不成了,纷纷自刎。
之前的一幕并没有引起萧忘四人的心境变化,一心往前,那里有个大坑,中心的小坑是放灵柩用的,这是古代殉葬的坑,四周被浇上了铁水,坚固至极,以后即使有人挖地道盗墓也无惧,埋上土后这里也会派重兵把守,作为桂阳镇南军驻地。
萧忘之所以没有令人大肆建造不朽的古墓,是因为萧徐曾经说过,以后死了只想平平淡淡下葬,化为飞灰跟天地同在!
四人缓步下去墓葬之中,将灵柩摆放在中心位置。
那些因为此次牺牲的士卒被一一装上棺柩,临近萧徐而放,这是一份殊荣,很多骑兵都有一些感动。
那些俘虏全部押了上来,被堵着嘴巴不让咬舌自尽,有士卒用粗壮绳子绑住他们的手和脚,让他们整个身子是屈躬的,这次大陆已经渐渐少见的殉葬并没有牵连多少人,只有那些俘虏,他们要为自己做的付出代价,全体活埋!
“杀!”
萧忘出现在墓地边上的高处,居高临下,看着这些俘虏,冷酷下令道。
站在俘虏身后的镇南军对俘虏砍上一刀,却不致命,留一口气苟息活埋!然后推下了简草的殉坑,不再管死活。
殉葬就是这样冷血!
萧遥看着这个大坑被渐渐埋上土壤,有些难受,王老离开了,爷爷又去世了,这些亲近的人都不会在身边了!
王老曾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源自道门说法,郑仙芝离去时右眼还是不停的跳,如今果然应验了。
而他对力量的渴望也到了无复以加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