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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山中,天墉城内。
紫英忽然觉得胸中一阵烦闷,拿起的经卷怎么也看不进去。他端起茶杯,茶水已冰凉。往常有楚蝉在时,无论何时都会给他续上温度适中的香茗,哪怕两人闹翻的现在她依然无微不至的侍奉他,天墉城的其他长老们谁不羡慕他有这么一个乖巧贴心的好徒儿。
紫英搁下茶盏,长叹口气,起身站立,临窗远望,苍茫云海的景致他此刻却无心欣赏。他发觉自己简直有些坐立难安。
修行便是探索大道之旅,修行之人或多或少对天道有所感应。而修为到了紫英这地步,对天道的预感更为准确,往往他心神不宁,就意味着将要有事发生。
紫英心中一动,掐指算了算,顿时大惊。
“煐儿!”青色的玉饰在楚蝉胸口发烫,她把它拉出来,凑到唇边,问道:“师父,有何吩咐?”
师尊大人的声音从那处传来:“你人在何处?不要再前进,现在起不要离开你所在之处!”
楚蝉四处望去,面前是一汪清澈的湖泊,倒映在碧绿的山林间,宛如绿翡上镶嵌的蓝色宝石,袅袅的白雾笼罩在湖面上,蓝天碧水堪称人间胜境。
赵昶见她停了下来,也随之停步问她:“芙煐师妹,发生何事?”
此时肇临、陵锐等人已先行而去,他们需抓紧时间,找出被囚的道友,楚蝉对通讯玉符说道:“师父,蜀山的道友等着我们去搭救,眼下说话不便,冒犯处还请见谅。待事毕后我再向师父汇报。”
“胡闹!”他的声音听来简直有些惶急,“为师马上赶来,你切勿自作主张。”
楚蝉怔怔地捏着玉符,赵昶忙问她:“师妹怎么了?尊师有何指教?”
她眨了眨眼睛,好半天才消化了这个消息,“和锁妖塔有关?”
“什么?”赵昶也是一惊,喃喃道:“看来此行凶险异常……”
与此同时,留守的芙靥也从凌黛处软硬兼施地问出了缘由。
“你是说锁妖塔在十年前为魔尊重楼所破后,时不时有妖怪逃逸出来?”芙靥惊得变了色,一把揪住凌黛衣襟,逼问道:“你还知道些什么?你其实明知那怪物的真身是不是?它是锁妖塔的逃魔?!”
凌黛咬着不见血色的唇,凄然笑道:“……是。近日山下村民来报,说有路过此处之人,皆肠穿肚烂死于非命,恐有妖魔作祟。我们派出了人手,却一个也没能回来。门派盛会在即,师尊们一边擢人除妖,吩咐我们看守附近要道,切勿使来客由此过,但是师妹她……”
她捂住嘴,强自压抑着悲泣说道:“师妹与我前后脚上山,我们相伴了这么多年,亲姐妹也不比我们亲厚,我实在无法看着她丧命妖魔之手……”
“那我的师妹就该丧命吗!”芙靥出离愤怒,粉面煞白,猛烈摇晃她:“关于那妖物,还有何情报,速速道来!”
芙靥越听脸色就越白。她战力最弱,但长于杂学,见闻广博,听到那怪物身形似猿,啼叫似夜枭,居于水草之上,而发现的尸体皆是柔软的肚腹被啃食,已对其身份有所猜测。
“芙煐师妹他们……”她立刻取出出门前长老交给他们急用的一次性通讯玉符,捏碎后联络上紫胤道君,“那物恐是传说中的木客,师兄师妹几人难以力敌,还请长老速速派人营救!”
紫英却早已出发,一人一剑快似光电,几千里的行程被他压缩进几个时辰中。
楚蝉尚且对此全无所知,她现在迷路了。
先前与赵昶商谈后,两人决定暂且不动,用符箓变幻成蜂鸟去探查,孰料皆石沉大海。这时陵端捏碎了通讯玉符向她求救,她不得已之下,小心地沿着外围试探,谁知那白雾仿佛有生命一般,将他们两人吞噬进去,然后她便与赵昶失散了。
眼前的湖泊忽然变得渺无边际,朦胧雾气中营造出上古大泽的意境,虽美却步步暗藏凶险。楚蝉唤出十七,用十万分向他买了一张当前的地图,然而不待她按图索骏,她看到图上一个金色的小点在迅速朝她靠近。
“倏”地风声一落,扑面而来一股动物皮毛的腥臭气息,一团金色的大家伙跃入眼帘。
它身高两米有余,在她看来几乎是巨人,浑身披着金黄色的厚厚毛发,长手长脚的四肢似猿,一张脸却狰狞可怖,嘴巴尖尖似鸟嘴。见到她,它那两颗黄豆似的金瞳露出惊喜的神色。
“别过来!”楚蝉横剑在胸,捏了一个火诀,筑起一道火墙拦在自己与对方之间。动物皆怕火,她思忖着应当能拖延片刻,然而对方咧嘴一笑,肉掌踏上火墙,就这么穿了过来,竟是浑然不惧!
楚蝉的额上布满汗珠,它的修为深不可测,她的抵抗在它看来简直如螳臂当车。
“十七,这是什么东西!”楚蝉在心里急迫问道。
“此乃神兽的一种,名为葛烟……”神兽!楚蝉只觉得眼前发黑。
她早年便自驭兽宗的段无涯处得知,成年的神兽等级相当于人类的元婴期,且此物存活已逾千年,便是她师父前来也只能堪堪与它打个平手罢了。
楚蝉二话不说,掉头就跑,然而葛烟猿臂一伸,将她拦腰抱起来,笨重的身体竟然立于湖面而不坠,几个腾跃之下迅驰而去。
楚蝉在它臂弯里拼命挣扎,它的身形无异于人类的彪形大汉,一条胳膊比她的腰还粗。它的动作快若闪电,片刻便抵达其巢穴。说是怪物老巢,这里却依山傍水,风景秀丽,两栋尖顶茅屋外似模似样栽种着各色花草,竟似人类的隐居之所。
那金色的大猩猩带她进屋后,将她甩在一团软软的芦苇垫中。尽管他动作已尽可能轻,她却摔得头晕脑胀,而一旦反应过来,立刻横剑当胸,警惕地望着它。
那葛烟虽是兽类,行为举止却颇似人,见此面露不喜,一巴掌便将她手中剑打飞,利爪勾破了她的玉肌,猩红的血液自白嫩的手臂上流淌下来,这时进来一头庞然大物。
虎头牛尾,背生双翼,楚蝉一眼认出来:“穷奇!”
穷奇口吐人言:“这香味似是处子之血,可是大补之物。阿木,你快点检查完,如若不是,便送与老夫我吞吃。”
葛烟嗷嗷嘟囔了几声,便欺身近前,爪子扣住她的手腕。楚蝉拼死挣扎,双腕鲜血淋漓,十七心生不忍,出言提醒她:“这样反倒更激起它兽性。你听我一言,你此次将会有惊无险,我有办法让它认你为配偶。它对配偶最是情重,不会伤害于你。”
楚蝉气得险些晕倒:“你给我闭嘴!”
“你非但不会有事,还会收服一只神兽。”十七那向来刻板的语声里竟能听出兴奋来。在他所处的位面,这种兽类已经灭绝。因此当她初次经过这个湖滨,他判断出其中生活的是一头葛烟时,故意没有告知于她,便是打着让她驯服它的主意。
“去你妈的!”楚蝉心中大骂,却无法阻止它对自己动手动脚。它的爪子堪比刀锋,嚓嚓几下便割裂她的衣带,然后用力扯开,少女香嫩的娇躯赤·裸地暴露在空气中。
毛茸茸的脑袋凑了过来,在她带着*的胸前流连了半天,在穷奇的催促下,它才恋恋不舍地挪走,然后一路向下。
楚蝉紧闭着双膝,它试图将她的腿推开。她的膝上多出道道划痕,却依旧紧咬牙关,誓死抵抗,倒令葛烟颇为无措。它觉得这个雌性身上的香味和他之前捕捉到的都不同,最是好闻,很有可能她就是它要找的适合生崽的雌性,于是它对她多了分怜惜,不舍让她流血。
葛烟正抓耳挠腮地焦急着,忽听穷奇说道:“打晕她,然后你想做什么便能做什么。”
葛烟抓耳一笑,楚蝉大惊,忙道:“不要!我依你便是!”醒着还能设法拖延,一旦晕过去就真的完蛋了!
美丽的少女咬着牙,羞羞答答地将腿打开,娇躯上浮起一层粉红,那美景叫凶兽穷奇也咽了下口水。它亦是著名的淫·兽,曾淫·掠妇女不计其数,在锁妖塔关着的漫长日子非但没磨去其劣性,反倒令它更为饥渴。
它分开她的腿,凑到少女的□用力嗅了嗅,一张兽脸上竟露出似人的陶醉表情。
楚蝉羞愤欲死,一脚踹在它脑门上,它不痛不痒地冲她咧嘴笑,毛掌捏着她的脚踝,把头再度凑近去,样子极为满意快活。
穷奇喉中发出不甘的呜噜声,站直了身体前肢刨地,葛烟警觉地回过头,将楚蝉按在自己胸膛上,一双如电利目投去犀利的视线,警告它不要妄想染指自己的猎物。
对峙片刻,穷奇败北,夹着尾巴掉头正要离去时,楚蝉忽然叫住它:“我的师兄弟们,还有蜀山的师妹,他们怎样了?”
“都被老夫吃掉了。”
“撒谎!”楚蝉怒喝。穷奇最是狡诈,十句里怕有九句半是假话,她深知它这一秉性,反倒推断出师兄弟们尚安。这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葛烟,你名唤做阿木是吗?”楚蝉转过脑袋,仰头对金色的怪兽说道。
葛烟神智已开,但生得一张鸟嘴,舌头僵硬而无法吐出人言,只能从喉咙中发出嚯嚯的颤音。
听得她唤自己名字,它喜不自胜,连连点头,嗷嗷比划,拍着胸脯又指了指她的嘴。楚蝉福至心灵,说道:“我知道了,阿木是昵称,你允我这么叫你对不对?”
阿木喜得抓耳挠腮,它也知道自己生得丑陋,平日掳来的人类小娘子见到它就要吓晕的,她一开始虽以命相抵,现在却颇为柔顺,自然令它乐得心中直冒泡泡。
“阿木,我求你,不要伤害我的师兄弟他们可好?我知道你向来茹素,噬人那等恶事都是穷奇那老怪所为。”
阿木的兽脸面露犹豫,楚蝉向它靠过去,强忍着它长毛上的骚臭味,轻抚着它的脸柔声道:“你既心慕于我,自然应当把我当成你的家人,那么我的家人也是你的家人,你不该伤害他们对不对?”
她瞥了眼穷奇,不屑道:“它隐于你身后,吃了人都推到你身上,倘若激怒了蜀山派,前来围剿你可怎么办?”
阿木立刻把胸膛捶得砰砰响,昂着大脑袋显示自己的强壮,楚蝉哭笑不得地柔声细语安抚它:“我知道你很强,不怕他们,但替人受过总是不好对不对?我看你这里山美水美,若是糟蹋了,你不是很心痛?何苦要替那恶兽背黑锅呢!”
葛烟思考不了太复杂的问题,但它想讨她欢喜,便冲穷奇呲牙咧嘴,呜噜了一番后,报功似的对楚蝉眉开眼笑。楚蝉挠了挠它的下巴,笑道:“多谢了。”然后冲穷奇喝道:“还不快放人!”
穷奇气炸了,脖子上的毛竖起,呲牙冲她低吼,这一来却激怒了阿木。它选定了怀中女性为自己的配偶,那便是视她做自己的禁·脔,连看都舍不得给人看一眼的,更何况被如此威胁。
眼瞅着楚蝉害怕似的往它臂弯里缩了缩,原本趾高气昂的小脑袋沉下来,一点点变苍白,它心痛得捶胸顿足,又见她咬着唇,眼睛里流下水来,它立刻伸出舌头舔掉,此刻她便是要它的命它也不在话下。
楚蝉成功地驱使葛烟出面,放了被囚的几人,且迅速写了张便条托它带去,言说自己“身陷囹圄,然暂无性命之忧;强援来临前,勿要轻举妄动”。
那憨兽完成她的吩咐后,回来向她邀功,舌头把她全身上上下下舔了个遍,似人的兽脸上露出淫邪之色。望着它□肿胀的黑紫巨物,楚蝉的心一点点沉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下章你们知道会发生什么╮(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