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焚情

伦敦鲸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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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英僵立当场。这里是他清修的居所,他为人向来端方到近乎刻板,清修于他是真正的清修,他床上甚至连枕头和被褥也没有,只空空一张芦席。

    然而此刻,他的床上正卧着一名千姿百媚的少女。这少女还是他捡回来一手养大,似徒又似女般疼爱。此刻她身中剧毒,蜷成一团的小身子上一片艳红,仿佛全身的血液喷薄欲出。

    他若不救她,她便会死。

    紫英迟疑了片刻,终究走上前。

    楚蝉正浑身发烫,意识模糊,感觉到一团散发着清凉灵气的物体靠近过来,她倏地扑过去,八爪鱼似的缠住他,自发朝着灵气最烈的一处寻去。

    少女的娇躯在他身上磨蹭,失去意识后她只凭本能行事,比平常蛮横了不少,一把扯开他的衣襟,脸埋进他露出的颈脖上,啃咬了一口。

    “唔……”这一口咬得实在,在他肩上留下一个小小的半月形牙印。

    紫英毫无心理准备,情不自禁闷哼出声。

    而她还吮了一口。紫英倒抽口冷气。

    她沿着他颈部无比优美的曲线小口小口地往上啃噬,在他身上咬出密密麻麻的淤痕。紫英捏着拳头,浑身绷得紧紧的。他必须极力克制护体真气,将它抑制在体内,以免磕痛了她。

    楚蝉终于寻到了他的面上,他薄唇紧闭,自他的鼻息中呼出芬芳的气息,在他口鼻处的灵气最为浓郁。她凑上前去,润泽的樱唇贴上他的唇。

    “煐儿——”紫英拧眉想喝止她,孰料她嗅到他唇间泄出的馥郁馨香,更是精神一振,堵住他的嘴,丁香小舌如灵蛇般钻进他略微分开的唇瓣间。

    紫英微微一怔,猝不及防之下被她入侵。她得寸进尺地撬开他的齿缝,寻到柔软的舌头,想把它挑出来。这样的动作导致她的舌尖在他的舌面上滑来滑去,交缠中来不及咽下的银液自她嘴角流下,在空中拉出淫·靡的丝线。阵阵令人酥·麻到骨髓的战栗对紫英来说太过陌生。

    他一手隔在她的腰腹间,另一只手掌却揽着她的背,竟不知是推开好,还是应该将她抱得更紧。

    “嗯……”暧昧的呻·吟在两人辗转交缠的唇齿间泄出,她终于勾缠到他的舌头,用力地吸·吮,醇正的灵气咽进她的唇舌,其中还有他刻意泻出的纯阳之气。

    楚蝉感到火烧火燎的痛楚略有减轻,一双水漾的眸子里带上了欣喜。

    紫英终是按紧了她的背。果然,这毒性通过汲取阳气即可治愈。他催动内息加快,从丹田中催动纯阳真气传递给她。谁知那贪心的小妞儿食髓知味,竟愈发贪婪地搜刮他的口腔。

    紫英强压住陡然涌向下腹的热流,推开她的一边肩膀,哑声道:“煐儿,莫要太快了。”较平常更为暗沉的嗓音里明显含着某种特殊的兴奋。

    楚蝉此时得了他不少阳气,神智渐回,被他这么一唤,她清醒过来。

    她发觉自己浑身□,趴在师父身上,他身体后仰已临近躺倒,身上还穿着那身道袍,只是胸前衣襟被扯开直肚腹,露出坚实的胸膛。在他玉白的肌肤上还留有一串串红梅,怎么看怎么像自己兽性大发,推倒了师父,还留下逞凶的斑斑罪证。

    “师尊,请恕徒儿冒犯!”

    楚蝉慌得滚下床去,随手扯过先前那件锦袍裹在身上,跪在地上向他磕头请罪。

    紫英想去拽她,可指尖触及她柔嫩的肌肤,却手一滑松开了。先前面对意识不清的楚蝉时,他尚能平和以对,只是此刻她即已苏醒,丝丝心慌爬上他的心尖,令他整个心房都在颤动。

    虽说是为她疗伤,但终究是对她行了那不轨之事,她会如何看待自己?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而他为何会这么做,仅仅是不想她死而已吗?

    不,内心另一个声音在说:自私自利。因她是他的劫数,他未尝没有放纵自己的念头。思及此,紫英感到一口郁气涌上心胸,他生生压下喉中腥甜。

    他半生持身以正,岂料事到临头却考验出来,他竟是个趁人之危,自私利己的小人。

    正在他思忖之时,楚蝉已重重磕了好几个头,前额都淤青破皮了。紫英回过神,心痛难以言喻,抬手袖袍拂过,一股柔和的真气将她托起来,阻止她再度弯腰。

    “煐儿,你听为师说。”紫英端着一副不动如山的淡然姿态,令楚蝉都有些诧异,师父莫非真的已修成了仙人?被自己如此猥·亵竟不为所动……

    她往他双腿间瞥了眼,可惜那处被道袍的褶皱掩住,看不出端倪来,叫人好生失望。

    紫英何等强大的神识,自然没有错过她那点小动作,眼神便是一暗,面上则分毫不显,只对她说:“那木客在你身上种了毒种,如若不能获得纯阳之气,你怕是难以过这一劫。”

    这也要说到葛烟此兽的奇异之处。因其发情期短暂,为确保女子一次受孕,它的血脉中含有木性的媚毒,只针对它选定的与之气味相合的雌性有效。

    一旦被种下毒种,女子则易生情·欲,这是因为兽类与人类尺寸不合,倘若不是有催情之物,女子会生生被撕裂乃至血崩而亡。

    而它的体·液不止能催使情·欲,更能令女子一次受孕。倘若楚蝉得知这一现象,以现代医学知识解释,便是它的□里的某种成分能促使女性分泌卵子。

    楚蝉并不知道这些,却听明白了一件事。

    若要救自己,他不得不献身,所以她才会和他这般纠缠在一起。

    轰地一声,楚蝉满面血红。方才那幕旖·旎春景,与筑基心魔时自己的丑态,在脑海中交织汇合,直至变为四个大字:“不知廉耻”,重重砸下来,让她一时间痛彻心扉。

    半年来他的冷遇之下,积压的怨愤,一朝爆发出来。

    “师父莫不是打算以身相救?”楚蝉冷笑着道。

    紫英蹙起好看的眉毛。他没有错认她方才的情动,因她异乎寻常的大胆,挑得他也情难自禁。然而这于两人来说都是首次,他怕自己难以自控,伤到她,这才制止。

    莫非小姑娘因此而生了怨愤?也是他不对,小女孩情绪多敏感,“煐儿……”

    不给他发言的机会,她抢先说道:“我才不信这世上有什么非交合不能解的媚·毒!”

    楚蝉深受现代知识熏陶,了解催·情·物的原理,不过是令女性血脉贲张,产生类似于性·交时的快感,这种短时期的饥渴忍忍就过去了。

    “师父把我扔进后山寒潭里皆可,实在不用委屈您自个儿的。”

    她既自以为是,又语带嘲讽,常人好心不得好报,非得给她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出窍不可。

    然紫英耐力非凡,竟似未听到一般,平心静气地对她道:“煐儿莫胡闹。此毒为灵兽所种,又是针对它唯一选定的女子,而异常难缠,非纯阳之身不能解。”

    在他说教时,楚蝉已询问过系统,得知此事确实如此。

    除了和纯阳之身未破的男□合之外,没有其他的解毒办法。且这毒性霸道非常,一旦与那人发生了关系,便会对他产生依赖,此生再不能和其他任何男性有染。

    见师父大人把这种事说得轻描淡写一般,楚蝉只觉得憋闷不已。

    他怎么能这么平静?他到底懂不懂这意味着什么?

    须知修道之人最忌元气有失,于女子为元阴,男子则为元阳。瞧他那冰清玉洁的模样,必是处男无疑。守了四百多年的元·阳一朝泻·出,于他道行有亏不说,他难道不怕道心动摇吗?

    还是说,他舍己为人到了这等地步,连这些后果也愿意承受?

    这么想着,楚蝉更觉得他愚不可堪,恨不得扑上去再咬他两下。

    “师父,莫要为不相干的人损了您一身修为!倘若非男子不可,外面还有千千万万同门弟子,便是屠苏也可以的,您实在不必亲身——”

    紫英抓住了她的肩膀,过大的力道痛得她一时说不出话来。他一把将她拎到床上,大手紧紧钳制着她,无声的怒火从他周身陡然变沉的压迫感上一展无遗。

    她竟说任何男子皆可……竟如此诋毁自己的闺誉!紫英觉得自己长久以来对她的淑女教育全泡了汤,一对犀利的银眸盯着她,在他眼中燃烧着静静的火苗。

    楚蝉被他迫得动弹不得,心知终于把师父给惹毛了,心中有些微畏惧,可更多的竟是一种得逞的欣喜。她此刻无暇分析自己的心态,只凭着一腔本能说道:“师父,你我为师徒,倘若真行了男女之事,你我如何去祖师爷前交代?您可知您数百年来的清名将会毁于一旦!”

    紫英沉默半晌后,开口道:“那你属意于谁?屠苏?或是肇临?亦或陵越?”

    他每说一个人名,都紧盯着她的表情,见她的小眉头越来越皱,到最后小脸挤成一团,显示出极度的纠结。

    屠苏?不,他是如同自己手足的存在,她喜欢他,却绝不是想和他做这种事。光是想想和他赤诚相见,她甚至觉得恶心不已。

    肇临更是不必说,欣赏绝不等同于情思。而大师兄的情况类似屠苏,且她一点也不想祸害那个道心坚定,发誓毕生不娶的大师兄。

    思来想去,楚蝉只得强辩:“尚不知他们是否愿意做这解药,怎能强迫于人呢?”

    紫英凤眸微眯,冷光掠过。楚蝉身上难受,他方才渡的那点阳气早已消耗殆尽,她此刻觉得自己像坐在火上口上烤着一般。而对方心思琢磨难测,更让她无比烦躁。

    “那师父您为何会愿意呢?因为您是我的师父,所以不得已而为之?或者因为您知道我曾对您起了那么一点点的心思,使您以为我会不顾廉耻,与您行那无媒苟合之事——”

    紫英伸手扯过她衣襟,将她拉至自己怀里,唇堵上去。

    他闭上了眼睛,眼珠在眼帘下轻颤,上卷的睫毛令他看上去多了几分稚气。不见丝毫毛孔的玉肌近在眼前,散发着淡淡青草香味,时间在这一刻停滞,她陶醉在这一瞬,将刹那体·味成永恒。

    直到双唇分开,楚蝉仍然圆睁着双眸。

    她轻轻抚摸自己的唇,根本无法想象这个大冰块一样的师父刚才竟然主动吻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