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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故意的！”毕竟还是小女孩，立刻大声的指责。
“唔？故意什么？”莫小染眨了眨眼，一副不明白的样子，“呃，你不要吃了么？如果不要，那还是我吃了，不要浪费了爸爸的一片心意！”
说完，手上的叉子反转，很愉悦的送进了自己的嘴里。
本来，卓越对她还呈一种保护姿态的，看到后来，索性沉默的喝粥看戏，她根本可以很完善的保护好自己，哪里还需要他啊！
一旁的路天娥气得脸都要扭曲了，咬着牙道，“cries，脏了的东西我们不稀罕，等会儿妈咪带你去吃牛排！”
说罢，看向莫小染，“媳妇儿要不要一起去？”
还不待她开口，她又接着说道，“哎，看看我，这么主动自发自觉的，人家可还没认我这个婆婆呢！我记得我当媳妇儿那会儿，还得给婆婆敬茶呢，是不是，卓广义？”
眼角一扫，再次将问题丢给了前夫。
卓广义皱了皱眉，“你当媳妇儿那会儿，我爸妈都已经过世了，你给谁敬茶去！”
“你……”路天娥脸色一变，“那也是风俗！你爸妈不在了，那不能怨我，但礼总是少不了的！我们这些大户人家，总比不得小门小户的不懂礼数！”
“妈，什么年代了，还大户小户！”卓越嗤之以鼻，对于她这种陈腔滥调很是不屑的，“又不是在拍古装戏！”
“你懂什么！”路天娥立刻呛声，“不管什么时候，咱们老祖宗的礼数总是不能丢的，你说是不是，儿媳妇？”
她看向莫小染的时候，又是笑眯眯了。
莫小染点点头，起身擦了擦嘴，反正也已经吃饱了，陪她玩玩就玩玩了，左右也是闲的无聊。
转身去倒了杯茶，卓广义有喝茶的习惯，早上起床第一件事就是烧水沏茶，所以，也不是什么难事。
“妈，喝茶！”她走过来将杯子送到她的面前，含着笑说。
冷冷的瞥了一眼，路天娥冷笑，“敬茶敬茶，自然都是要跪着敬的，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么？”
“妈，你别欺人太甚！”卓越变了脸色，伸手去拉莫小染，“谁这年头还跪来跪去的，搞什么封建家长制！”
最反感的就是这个了，爸爸虽然古板，但也不至于这么专制，她那么多年没管过，没照顾过自己，凭什么一回来就摆谱。
“小染，跟我走！”说着，就要拉她往外走去。
莫小染却没有跟他走，今天不好好的较真一回，还真当她好欺负的！
依旧固执的将茶递上，她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妈！想必你也知道，我从小就没有妈，从来也不习惯叫人妈！今天叫你一声妈，因为你生了卓越，我敬你，我谢谢你，因为你，我才有这么一个好老公！但是，你只是生了卓越，并不代表就能操纵他的一切。今天我敬你，叫你一声妈，如果你非要搅和我们夫妻，那对不起，我莫小染从来也不在乎需不需要凭空多出一个妈！”
她字字掷地有声，路天娥顿时傻了眼，脸色由青转白，刚想要开口说什么，又被她呛了回去，“这茶，我今天就敬在这儿了，喝不喝在您，敬不敬在我！您愿意，咱们就是一家人，和和美美的相处，不愿意，关上门各过各的，谁也别找谁的不痛快！”
说完，她啪的把杯子往桌上一放，然后利落的转身挽上卓越的手臂。
卓越整个人已经呆住了，半天没回过神来，别说他了，连卓广义都看愣了，还在回味她方才的话。
“看什么？不是说带我出门的么？”她一脸平常的问道。
“嗯嗯，是！”卓越回过神，连连点头，立刻毫不犹豫的大步往外走去。
眼睁睁看着他们出门，可是路天娥却半个字都说不出来，牙齿咬得咯咯响，整张脸都要扭曲了。
“妈咪，我饿了！”小丫头毕竟没吃早点就跟着过来了，看到桌上还有鸡蛋，伸手就想拿。
冷不防她一把扫过去，直接将杯子扫落在地。
“砰！”茶水四溅，险些烫到小丫头，但是终究是惊到了，哇哇大哭。
路天娥更加恼火了，“哭哭哭，哭什么哭，你妈还没死呢！”
“你这是干什么！”卓广义皱起眉头，虽然孩子不是他的，但终究也是无辜的，走过来将小丫头抱起，“好端端的，吓孩子做什么，想吃鸡蛋么？”
说着，已经拿起一个塞到了小丫头的手里。
“不许吃！”看到她怯怯的接过，路天娥更生气了，啪的把鸡蛋打到地上，“你没吃过东西啊，饿死鬼投胎啊，稀罕的！”
本来已经止住哭泣的小女孩，接着又大哭起来。
她扬手想打，却被卓广义一把拦住了，“就算生气，也不要拿孩子出气，这算什么母亲！”
“是啊，我不算母亲，我不会教孩子，你会！儿子现在都听你的，一点都不听我的了！”她气呼呼的说，重重的坐在板凳上。
卓广义叹了口气，“你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是没长大，连儿子都长大成人了，你还是那个心性！儿子都这么大了，不需要再听谁的，他有自己的主见了，你一回来，就想操控他的人生，他能愿意么？”
“我倒是不想操心来着，可是你看看，他都找的什么样的女人！”她一想起方才莫小染说的那些话，就气的发抖。
从小到大，她都是被捧在手心里呵护的，以前有爸妈宠，爸妈过世的时候，把她交托给了卓广义。
就算后来离婚了，也是她提出来了，卓广义什么都依她，孩子带着，净身出户。
再后来找了个外国老公，也是很宠着，只可惜死的早。
从来没有人会这样跟她说话，从来没有！
卓越就算呛了点，也忍了，毕竟是自己的儿子，也曾亏欠他的，可是那个臭丫头凭什么，她从哪里蹦出来的，敢跟自己叫板？！
“什么人？我瞧着小染很好！”他哼了一声，“你不要总是用老眼光看人，现在哪儿还有那么多讲究，再者说来，我们自己也不是什么名门贵族，怎么就那么多讲究！”
“谁说我们不是名门！”路天娥不服气的说，“反正，我就是不喜欢这个儿媳妇！”
“就算不喜欢，他们也已经结婚了，别怪我没警告你，破坏军婚是犯法的，你别自找苦吃啊！”冷下脸来，看来到底是这么多年来，将她宠坏了，就算快要做奶奶年纪的人了，还是那么的幼稚！
“你管不着！”一顿发泄以后，估计也是出了气，弯下腰去拉cries的手，小女孩怯缩了下，在她目光一瞪以后，又小心翼翼的被她牵住。
“好了，我们先走了，不过卓广义我告诉你，我不会认可这个儿媳妇的，绝对不！”她昂起头，像个骄傲的公主，拉着孩子就这样出门了。
卓广义看着她的背影，长长的叹了口气，真是作孽啊！
当年答应路家，也是欠着恩情，本来以为自己的呵护会让她慢慢的转变，没想到这么多年，却更加的变本加厉了。
…………
卓越开着车一直没有说话，偶尔会转头看她两眼。
“是不是觉得我很牛，很佩服我？”在他再一次转头的时候，笑嘻嘻的说，一脸的大言不惭。
差点吓了一跳，卓越往后靠了靠，专心看着前方的路，将速度却放慢下来，“你还真不害臊！”
“难道你不承认你方才很佩服我吗？撒谎的人是小狗！”很快的补充后面那句。
卓越有点哭笑不得，但是确实是，很震撼！
“你从哪里学来那么多的，我还真没想到，你会说的那么……”想了想，似乎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
“那么妥帖，那么得体，那么滴水不漏是不是？”她自己倒是把词补上去了，还真不客气！
卓越笑了笑，倒是认了，“不错，是不错！你刚才的口才简直可以上辩论会了！”
简直对她是越来越刮目相看，以前可没觉得她的口才这么的好，现在看来，也许自己真是小看人了？不够了解她？
被人夸赞了，莫小染也有些得意，一仰头，“那当然！你当我这么多部苦情剧婚姻剧婆媳剧都是白看的啊！”
“吱呀——”他忍不住踩煞车，整个人被雷到了。
合着佩服了半天，原来这口才是这么来的！
“你跟电视学的？”停下车，卓越扭头看她，一脸不敢相信的问。
摸着险些被扭到的脖子，莫小染睨了他一眼，“不然呢？难不成还是跟你学的？！”
一时有些无语，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好吧，原来电视还有这个作用，不管怎么说，能让他那个极品母亲说不出话来，也算是本事吧，管她从哪学的！
摇了摇头，他道，“不错，看电视还看出收获来了！”
“是啊！”她冲着后视镜打量着自己，做出各种表情，“我还琢磨着，要是她再不消停，就上演各种撕逼大戏，还有好多大招呢！”
听着她的话，看着她摆pose一般，卓越顿时觉得头疼，千万别，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家以后变成个另类拍摄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