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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御书房,外面大雪纷飞,侍书撑着伞领路。
“殿下,你的眼睛蒙了这么久还不好?”侍书觉得奇怪。
“别问了。”宫泠音心绪凌乱。
侍书有些担心,最近殿下奔走于各个部门,结识了不少大臣,所谓树大招风,已经引来了不少闲言闲语,特别以殿下眼盲这个尴尬的处境。
走了没多久,一名侍女前来,说是王后有请。
宫泠音心中一惊,对于父王,他向来敬而远之,而对于王后,他向来避而远之。
八凤殿,羡煞天下女子的帝后宫殿,明珠生辉,璀璨夺目。
“参见王后。”宫泠音作为庶子,没有得到王后的允许,他没有资格尊称一声母后。
大殿的主座上,王后一身雍容华贵,清灵而不失端庄,绝美的容颜上没有一丝岁月的痕迹。
“在外历练一段时日,倒是长进不少。”
“王后谬赞了。”宫泠音垂首说道。
“虽然患有眼疾,却心坚志强,为南旭子民尽心尽力,屡次得到陛下的赞许,本宫甚感欣慰。”王后淡笑说道。
“王后言重了,泠音双目失明,无所作为,愧为赫连族人,泠音不过是略尽绵薄之力,以慰心中之愧。”宫泠音脸露愧色,这两月以来,违心的话已经说得麻木了。
“不必自谦,双目失明确实可惜,眼疾可有治愈?”王后关心地问道。
“恐怕让王后失望了,御医说尚无复明的可能,况且泠音已经习惯了。”宫泠音回道。
“天妒英才,你大哥还不如你长进。”王后微微一叹,话语尽显关怀。
“大哥乃是天纵之才,泠音望尘莫及,加之大哥贵为太子,事务烦身,泠音闲人一个,反而乐得清闲。”宫泠音深知,王后在试探他。
“你大哥肆意妄为,不及你进退有度,你们兄弟二人相辅相成,不知你可愿意辅助你大哥?”王后淡笑问道。
“恐怕要拂了王后的好意,大哥贵为天人,泠音何德何能,况且刚才泠音已经向父王请旨,泠音准备外出游历,倘若父王允许,泠音此生愿做闲云野鹤,恐怕极少回来帝都。”宫泠音神色困苦,连日来周旋于权谋之中,事事谨慎,如临深渊,让他有些力不从心。
王后听此,美目里闪过一丝惊讶,也让她有了几分怒气,她的试探就像被狠狠地摔碎,甚至是不屑她的好意。
“倘若你父王不允许呢?”
“泠音谨遵父王的旨意,但泠音才智浅薄,恐怕无法为我南旭效力。”宫泠音脸露愧疚,心中冷然,他有自知之明,无论是南旭政权,还是赫连宗族,都没有他的容身之处,一切的功绩和荣耀都属于赫连风奕的。
“不必妄自菲薄,你患有眼疾,外出游历诸多不便,本宫劝你还是认真考虑。”王后关怀地说道。
“谢王后关心,泠音定当慎重考虑。”宫泠音点头应道。
“嗯,天色不早了,本宫也乏了,你回去好好考虑。”
“泠音告退。”
宫泠音俯身退下,走出了八凤殿,心中一片怅然,他何时才能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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