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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川站在河岸的山崖上看了一会,发现下面鱼腥部的人果然已经逃散,索性让女人们停了擂鼓,下了河岸。比虎把树皮留下捆绑战俘,自己带着雕笛部落的人等向西追去了。
那些战俘多是怕了鳄鱼不敢反抗的,也有是眼见拼命无望委心投降的,树皮的人小心翼翼搜索着每一个岩洞,捆绑里面的人,又要防止岩洞中有人冲出来逃散,进度进行得极慢。王川下来,教了他一个简单的办法。进岩洞后,只要不反抗的,高过腰眼的,全都双手握紧两边的人,围成圆圈走出岩洞来,交由一两个人拿弩箭看着,先不捆绑,只要让他们双手握紧就行。其他人继续去搜查岩洞。等岩洞搜索完了,再用战俘自己捆绑的办法捆绑他们。
双手被两边的人握紧之后,因为不能保证两边的人同手能够放手,所以这些人基本就失去了反抗能力了。如果还有异动,拿弓弩招呼就行。
这边安排妥当,王川也带着人向西边走去。这次进攻,最好别让人逃出去了,西牛部落在西面设伏,他们的战力如何还得看看才知道。
逃散的人拖儿带女,逃得本就不快。比虎只要他们不上两边的河岸,便由他们前去,偶尔追逐一阵,也并不多砍杀,合力将人按倒之后,便将人捆了起来,丢给后面的人看管,继续往前追赶。
王川很快追上了比虎等人。前面逃散的人也已经入了西牛部落的包围圈了。
西牛部落的人不用弓箭,但除了弓箭之外,他们其他的杀敌手法却让王川看得佩服不已。河面上突然拉起的一尺多高的绊马索一下子就绊倒了好几人。这如同信号一般,西牛部落的人瞬间就从各处藏身地点钻出来了。前面跑得最快的,用绑了两颗石头的拌索招呼,绊倒后还要跑的,就用短矛扎刺。流星锤这种东西,不管是绊还是打效果都不错,绊腿让人倒,绊住脖子还敢反抗那就别想活了。王川以为狼牙棒后世才会有,但西牛部落里的壮汉舞动着绑满的牙齿的大骨垛冲进人群的时候,王川觉得这东西真的是很实用的。打着就死,碰着就伤真不是什么夸张的事情。除此之外,还有石锤这种东西。这东西不轻易举起来,不过一旦举起来了,准有一个脑袋西瓜般裂开。
石角拎着几根短矛站了过来,见王川比虎看得入神,有些谦逊道:“都是常年赶兽讯总结出来的一点把式。算不得什么。”
话虽然这样说,但王川知道,这些都是很实用的战法。在兽群之中,用拌索可以将野兽绊倒,后面拿石锤的就可以先重击野兽的头部,将之击毙。拿狼牙棒的可以顶住其他肉食类野兽过来哄抢。面对肉厚皮粗的大野兽,除非弄出比虎的那种强弓,否则真不如短石矛来的有效。
鱼腥部的人本就无心应战,逃到这里被人一堵,立刻就要回头逃回去。回到见到比虎等人已然虎视眈眈,哀号一声,便向着两边的河岸逃去。
比虎已经补足了箭,他的强弓再次被拉了起了。石角手上的短矛陆续被投了出去。河岸两边正在往上爬的人也纷纷倒地。
眼见时机差不多了,石角便用另一种语言喊了起来。他一发喊,其他西牛部的人也跟着发喊。留在包围圈里做困兽斗的人眼见大势已去,纷纷丢下武器,垂头丧气地投降。
只是可惜的是,依旧有些人成功翻越了河岸或者突破了西牛部落的拦截,逃到森林里去了或者躲在某些乱石中了。
石角道:“让这些人走了,只怕很容易走漏了风声给鱼人氏的人知道。如果他们回头偷袭我们,也会后患无穷。还是要把他们追到。”
王川一声呼啸把三只小狼狗叫到身边来,说道:“追踪的事情交给我们就好了。让你们看好的。”
他把河部落的人分成了四组,每组人给一点醉鱼草拿着,各领一只小狼狗,王川则骑着小象,分别向四周追了出去。
醉鱼草是一种不高的灌木,把它揉碎或者锤烂,会发出一股奇怪的腥味。把它的汁液放进水里,能把鱼麻翻,鳄鱼也不会喜欢这种东西。鱼腥部的人就住河边,这里鳄鱼不少,他们显然是通过涂抹这种汁液来防止被鳄鱼捕食的。他们给当祭品的女人泼水,就是为了洗去她身上的这种汁液。这些人身上都有这种汁液味道,只要让小狼狗小象顺着这种味道找,这些人是跑不掉的。
追出大半天后,河部落的人陆续回来,都带回来了一两个脑袋或者绑回来了人。这让石角看得很是羡慕。河部落的各种好东西层出不穷,叫人眼花缭乱的,偏偏各种东西又能有各种用处,实在是……要是自己送去的那些崽子能学到一点就好了。
王川回到鱼腥部的时候,战场都打扫得差不多了。俘虏被绑了起来,关到一个岩洞里。尸体都被拖到了一处,堆上了柴草准备烧掉。自己这边的伤员也处理过了。死者被牛皮包裹了起来,准备拉回部落安葬。
这次杀敌六七十人,俘虏的人包括孩子女人有五六十个。自己这边三个部落也死了十几人,重伤四五个,轻伤也不少。虽然王川知道杀敌三千自损八百的道理,不过面对这种伤亡,还是觉得有些心疼。
不过现在不是伤感的时候,妇女们处理轻伤问题还不大,重伤员还得王川再处理一下,死得已经够多了,不能再死了。伤员堆里,树皮眼巴巴看得王川,让他帮忙抢救那个快被冻死的女人。
这个女人也算命硬,被泼了冷水后硬抗了一夜没有倒下,树皮早上见她还活着,还给她喂了肉干披了衣服。也许是女人看到希望觉得得救了,等树皮再回去的时候,发现她已经蜷缩在树皮的衣服里睡过去了。这一睡问题就大了,她的体温在不断降低,眼见呼吸也在变弱,不能活了,树皮就变得着急起来。
王川看了女人一眼,给树皮开了一个后世所有人都知道的方子:“喂她喝点热水。”至于能不能活就看她的造化了。当然,如果现在有温水泡一泡,说不定还真能救活她。
树皮听说温水泡可以救她,就在河边挖出坑来,破开冰往坑里装水,点起火堆来烧石头,在把烧热的石头放到水坑里。终于把水烧热之后,小心把女人放到水坑里。
相对于树皮的不务正业,比虎做事就靠谱多了。他翻出了鱼腥部的绳结,找到王川道:“清点过了,还是走了三个。”
王川道:“那个女人算了没?没算她也可以算一个……但两个人和三个人其实差别不大,看来这下和鱼人氏的人非杀光我们不可。”
开弓了,果然没有回头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