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骚乱四起

一往清川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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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九章:骚乱四起

    泾末觉察到痛意回过头时就看到须臾手里滴血的刀,他嘴里一声“你”字拖长了尾音却一掌朝着须臾拍过去,须臾被拍得五脏六腑俱皆移了位,撞到身后的墙壁上又反弹落地,一口鲜血顺着嘴角缓缓流出来。

    太子见状欲行躲闪却被辅国公一把抓了过来,刀子在他脖颈处一抹,他的身子软绵绵的着地,眼睛睁着看这天下分崩离析一时间骚乱四起,大家纷纷躲闪后殿之上乱得不成样子,辅国公扶着泾末眼里全是痛惜之意一咬牙一声“杀”字愤恨蒸腾,而须臾的娘淑贵妃将须臾扶起,替他擦干净嘴角的血,皇后子毖扑到无央的身上,头上凤钗歪歪斜斜也不管不顾只是仰天一身长啸,太后替无央抚上眼睑,又用手帕擦了擦流下的两行热泪,叹着气道,“想我吃斋念佛一世,为求家国平安,为何到最后还是落得此番田地?我到底作了什么孽?”

    四周人马惊觉一时哄乱,这时池晏也从雾气中过来加入杀战,池晏这才护住宁越不久,就看到辅国公正杀意四起这是绝佳的刺杀他的时机,他的身子轻轻跃离周围的混乱人群欲取辅国公性命,这时那德寿殿后殿门口攸地又有人涌进来,池晏还来不及看清楚有几个人却见当中有人已拿起一把刀,急急的向辅国公掠去,这时的辅国公正擒了太后欲行斩杀。

    太后身子瘫软本以为就要死去,然这人这一刀下去实在太突然辅国公根本无力躲闪,那身子愣生生的被那一刀砍成了两半。宁越的视线随着辅国公看向那侍卫,不由一愣,那人居然是阙连安。这也就不奇怪了,出手如此狠毒如此迅猛,当真只有阙连安有此气迫。

    后殿之内倒真安静了,前殿也很快得了消息说是辅国公已死乱战也就渐渐平息,

    阙连安朝着太后行过大礼,道:“天煞古卓因为投靠辅国公于今日煽动了一部分人叛变,现在臣已清理门户,但为臣身为天煞之首,理应担罪,况且臣又救驾来迟,二罪并罚,还望太后降罪。”

    “且起来吧,你有没有罪我不知道,你救了我我是知道的。”太后摇摇晃晃着起来,终因伤心过度又是年老体迈哪能这么折腾,晃了两下便晕厥过去,门外的小太监慌忙忙过来抚着太后去了天安殿休息。

    辅国公已死,泾末受伤的消息立时传遍康丰城里城外,纯阳王部下似也无心恋战,且战且退,到了天亮一集合,十五万之数的军队仅余过半。这时他们已经慌不择路身后就是宁越派来的追兵,斩草当然要除根。

    天亮之时苏长宁骑马狂奔在路上,昨夜一战虽然险胜,但苏长宁也是折损了些人马,到四更之时朴庭然已被庞即擒获而颜苓也被长宁生生活捉,苏长宁突审颜苓却是半字不得,倒是伯硕似有言语要说吞吞吐吐的反被西王一番嘲笑,伯硕这才说颜苓手下早有一只军队几日前就下了阴山不知所踪,他估计是进城了。

    长宁望着死去的兄弟们,心里先是茫茫的然后隐隐地升起一丝痛,但那痛意也飘忽不定得仿佛不那么踏实。此时活着的士兵开始打扫战场,天开始蒙蒙亮,荒野里升腾起些朝霞的薄光来,照着荒荒的浅浅的草丛里边未收的堆积的白骨。

    每一次大战过后几乎都要历经一次心理的磨难,但她的生活就是这样,有时她会想她的人生为什么要这么长长得像是没有止境,或许人生在哪一刻嘎然而止也是好的,至少也就没有了痛苦,那痛苦从来都只是留给活着的人。可是,如果有一天她死了这个世上又有谁会为她痛苦?那个人会吗?或许他们两个人都是孤独的心态,所以谁也不会给予谁温暖。或许这样的距离也是最合适的距离。苏长宁在这么想的时候她的马已经撒着蹄儿在草上踏过,嗒嗒嗒一片重响越显得四野动荡不安。

    “看来这皇宫之乱终于平息了。”宁越,池晏和翟景一行于皇宫里一路探查到康丰九城,遍处都是尸体仍有战火弥漫的焦土之味,躲于室内一夜未出的百姓站在门口不忍卒看有些干脆捂了孩子的眼睛,啪的一声关上门。池晏于此情此景之下又能说些什么,就只能出了这么一句感叹。

    宁越却心有忧虑没有接口,几日来他的神情一直肃清失了往日温和笑意,大家也无法安慰只有白天里陪他在各街各巷各处这么默默的转着圈子。宁越的目光一直盯在那些尸体上,经过一个上午的查视心里的那份不安更是浓重了。

    宁越所处的位置边上有一座客栈,二楼的窗户微开着露出几只眼睛窥探着,其中一人高鼻梁厚嘴唇身材适中,穿着一身青衫用极低的声音问:“他就是宁越?”。他对宁越这两个字可是闻名已久了不由认真的打量,却见那人长得俊秀气度颇佳倒看不出有什么骄漫之态。他与边上的人正在说些什么,只觉得语句温煦只此一点就已难得。

    这样的人死在他的手下也算值得了,青衣人如此想着不由关上窗,笑里藏着几分得意色。

    宁越一行继续往前查探战场,久之却见远处有一骑如是天际乌云般滚滚袭来。池晏面露惊疑地看着那人,身材高挑柳眉杏目一看就是个女子,但从她的纵马之姿来看又是相当勇悍,池晏伸手指了指,笑道:“这不是……苏……蔺……么”。

    宁越也自是瞧见了,她穿着一身囚衣沾满泥浆,浑身都是风尘仆仆的样子,待近了再看这泥浆中还夹杂着些血色,不仅身上,脸上,连发丝中都是,他不由拧着眉,到底是何事如此焦急让她如此不顾形象快马加鞭着过来?

    苏长宁下马抹了抹脸上的汗与泥,还未说话她身后的马便倒下了,大概一路催得太及给累死了,但她也顾不了那么多,急着道,“大人,阙连安不是辅国公的人,阙连安是沣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