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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连洗澡的时候,看着脖子上的痕迹,真想骂一句卓斯年那厮的。
要是放在以前,她一定会把他祖宗都问候一边......可是现在,她舍不得骂他,就算是打情骂俏,她也舍不得对他说一句粗俗的话。
洗完澡擦拭干净身体上的水珠,再看看镜子里。
脖子上的痕迹没有减缓反而更加鲜明了。
这样怎么出去见人啊。
遮瑕膏也遮不住,古城这才入秋,穿高领衣服太夸张了。
想来想去,黄连还是拿了一条碎花丝巾,裹住脖子,再穿一件保守一点的裙子,差不多能遮挡住这些可恨的“草莓”了。
换好衣服,手机响了一下,黄连拿出口袋里的手机,看到是黑马发过来的微信:
“晚上和李菲一起去唱K,老地方不见不散。”
老地方是他们几个一有聚会就会去的红磨坊KTV。
黄连并没多想,尽管晚上很想陪某人的......再瞧瞧脖子上这痕迹......呃,算了,自己给自己放一晚的假吧?
再说,菲菲刚回来,多陪她是应该的。
黄连拉开浴室的门的时候,视线便被一座高大的人墙挡住了。
黄连一看到那修长的双腿就知道挡在他面前的人是谁了,想到是这个家伙害得自己要裹得严严实实出门。
黄连没好气,“干嘛?”
“好端端的,生气了?”卓斯年挑了挑精致冷艳的眉,环抱起手臂,斜倚在门框上,挡住黄连的去路。
哪里有人前的禁欲高冷,一脸的兴味盎然。
“哼!你还好意思幸灾乐祸,看看,这都是你的杰作,你这样我怎么出去见人,我怎么出去上课!都怪你,害我裹个丝巾出门......”黄连扯下丝巾,指着那些‘罪证’,咬牙切齿,气愤地指控卓斯年昨夜的罪行。
卓斯年淡淡瞥了眼黄连的脖子,不以为然地唔了声,“我觉着挺好看的,就是力度还不够,再加深一点的话,会更好看。”
呃......
“什么挺好?哪里好了!”黄连睁圆了漆黑的眼珠子瞪卓斯年。
这个男人呀,现在每天都要调戏调戏她才会觉得满意。
卓斯年忽然一勾嘴角,邪魅狷狂地低笑,“我说的是丝巾挺好,可以裹住你的身体每一寸,只露给我看。”
呸!都说人要脸树要皮,卓斯年这厮怎么这么不要脸呢,什么叫……
黄连的脸不争气地红了,像熟透的苹果般,娇媚可爱。
卓斯年看着她绯红的脸颊,眼中一深,捏着她的下巴,吻了下去。
“唔……!”黄连一惊,“别,我上课要迟到了。”
卓斯年心不甘情不愿地松开她,英俊的脸黑得愈发立体,“早点回家。”
听到这话,黄连噗的一笑,咬了下红嘴,“生气了?”
“没有。”卓斯年淡淡别开脸。
黄连扬了扬下巴,得寸进尺地道:“那好,为了补偿你对我脖子造成的一万点伤害,下了课我要去和黑马一起去唱k,可能会晚点才能回家。”
卓斯年的脸色完全一沉,“不行。”
“为什么!我就要去,我就要去!”黄连知道他不会阻碍自己,肯定只是想让她求他,于是就很配合地撇了撇小嘴,干脆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你不让我去,我就……我就……”
“你就……?”卓斯年垂着眼皮冷冷地睨着她,眼睛里藏着让人不易察觉的笑意。
“我就……”黄连本来想说‘死给你看’,但是怕矫情过头了,就改口喊道:“我就不起来了!”
卓斯年的嘴角抽了抽,这算什么,一哭二闹三上吊?
小丫头,你赢了!调起情来,你是高手好了!
卓斯年叹了口气,弯下腰展开双臂,坐在沙发上的黄连被他抱起来“快起来,去上课。”
“同意了?”黄连见他妥协了,立刻起来,猝不及防地在他唇角吻了一下,“谢谢总裁大人。”
卓斯年藏起嘴角的坏笑,薄唇吻了下黄连光洁饱满的额头,将她耳边的碎发捋至耳后,“去吧,别太晚回家!”
正好他今晚有场会议,要加班。
“嗯呐!”黄连眼睛弯的好似两轮弯月,眉开眼笑地抱住卓斯年脖子么了下他的脸颊。
近看卓斯年的脸,黄连不由叹谓,啧啧啧,虽然嘴巴毒点腹黑点,但这嘴脸生得真好看,睫毛又黑又长,根根分明,眼神深邃迷人充满魅力。
啊,不行不行,得赶紧结束这每天上午的十几分钟的打情骂俏,再玩下去真的要沦陷了!
吃完早餐,临走之前,卓斯年给黄连肩上披了一件保暖的米白色外套,并道:“外面转凉了,多穿点。”
“春捂秋冻,我会注意的啦!”黄连朝卓斯年挥挥手,“你上班也别太累!”
卓斯年来到阳台上,看着黄连过了马路,进了学校东门,直到看不到她的影子,才收回了视线。
只是,那幽深的眸子在想到一些事时,立刻变得深沉寒冷起来。
一些人,一些事,如果不尽快妥善处理好,他真的担心黄连这样的小快乐,很快就
......
虽然只有一大节课,但一下课,黄连就去了图书馆,一口气翻完借来的一本资料,黄连累得连腰都直不起了。
收拾好课本离开图书馆,黄连拿出手机看了看,已经六点多了。
还好红磨坊就在学校北门那,她小跑着出了校门。
刚到红磨坊门口,黑马发来微信催促,“我的小姑奶奶,来了没?”
黄连回复:“门口了,你和菲菲到了吗?”
“早到了,就差你了,李菲等不着急,已经灌掉了三支啤酒。”
菲菲酒量不好,突然喝这么多酒做什么?
黄连腹诽了一下,没多想,给黑马回去了消息,“好,我马上到。”
黄连收好手机,穿过声色犬马的KTV走廊,到了包厢门口,推门。
黑马黑T恤黑裤子一身黑在声嘶力竭地唱歌,李菲坐在沙发上喝闷酒。
黑马瞧见黄连进来,喜形于色,扔了话筒,“好家伙,终于来了!”
“小马子,本宫的钗头凤拿来。”黄连直起腰板,模仿翘起兰花指捋了捋耳边的秀发。
黑马很配合的单膝跪地,双手举高,“娘娘,您的钗头凤。”
黄连瞥了眼,“这分明是金步摇,你这个小太监怎么做事的,赐死!”
黑马嚎啕,“娘娘,不要啊!”
李菲噗的捂嘴笑了出声来,她走过来敲了一记黄连的额头,“你们这两个逗比啊!快四年了,这个游戏还没玩够,幼稚不幼稚。”
可不是么,这几年来,他们几个只要一出来玩,黑马就拉着黄连各种角色扮演。只是,以前李菲觉得他们的演技很搞笑,可是现在再看的时候,却觉得太无聊了。
她现在,已经看不得黄连脸上有笑容。
因为她会觉得,黄连的开心,都源自于卓斯年。
暗地里,没人看的见的角落,李菲的嘴角扬起一个阴险算计的弧度。
约到了黄连,卓斯年,你给我等着瞧!
我李菲也要让你尝尝被人抛弃的滋味!
黄连嘻嘻一笑,吐了下舌头,揉揉额头,“我高兴嘛,咱三终于又聚在一起了,你刚出国那几天,黑马还跟我说,下次和你见面不知道是几年后。”
黑马从地上站了起来,看向李菲,“是啊,还没来得及问你呢,怎么突然就回国了,家里有什么事?”
“哪有什么事儿啊。”李菲笑着打哈哈,“站着做什么,都坐下来。”
三人坐下,又聊了一会,黑马去唱歌,黄连一边剥瓜子一边捂住耳朵,摇头唉声叹气“黑马的唱功还是老样子,你怎么选在KTV见面,听他唱歌忒折寿了。”
李菲没有接话,喝了口酒,转过脑袋,刚想说什么,就看到黄连的脖子上,丝巾后面,露出来一大片清晰可见的“草莓”印记。
想到这是谁留下的,李菲手上一紧,脸上的五官扭曲变形眸中燃烧着嫉妒的火焰,KTV内昏暗的光线更是将她的脸衬托得犹如女巫般可怖。
她死死地攥着酒杯,就差没把玻璃制的酒杯给捏碎了。
黄连凭什么笑得这么幸福!
凭什么!
李菲咬了咬后牙槽,灌下酒杯中的大半杯酒水。
等到黑马唱完,黄连才注意到李菲在不停地喝酒,他们叫了十支酒,被李菲喝光了一大半。
黄连瞪大了眼睛,抓住李菲还想继续喝的手,“菲菲,你疯了?这么喝酒迟早要断片!”
“别管我!你们都别管我!我要酒,我要喝酒!呕——”
李菲也不知是装的还是真的醉了,泪眼朦胧,整个人恍恍惚惚的,醉得不省人事。
“就你这样还喝呢。”黑马走过来,看了看李菲,转头看向黄连,对黄连说道:“走,我们送她回家,免得她在这里发酒疯。”
昨晚他朋友发酒疯死活不回家,折腾了一宿,他黑马算是怕了,趁还没断片之前赶紧扛回去。
黄连瞧着李菲似乎很难受的样子,只好应允,“行,你扛左边我扛右边,我们把李菲送回去,她现在住在酒店。”
“好。”黑马点头。
两人才刚想去扶李菲。
李菲不知发了什么疯,猛地抱住了黄连的腰肢,差点把黄连吓得半死。
黄连惊了惊,摸摸李菲柔顺光滑,海藻般浓密的秀发,“菲菲,你到底怎么了?心情不好吗?为什么喝这么多酒啊?”
黄连这么一问,李菲竟然呜呜地哭泣了起来,她抱着黄连,眼泪很快沾湿了黄连的衣服,似是说醉话般喃喃,“妞,我......我为你感到高兴啊!我,我一回来,就看到杂志上对你和卓斯年的专访了......看到你们俩的感情经历,我真的为你感到高兴......你幸福,我祝福......”
断断续续地说着,李菲又端起了桌上的酒,跟黄连桌前的酒杯碰了一下,就仰头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黄连连忙去抢她手里的酒,却被李菲一把推开,她扔掉手里的酒杯,直接趴在了桌上,嘴里不清不楚地喃喃道,“斯年,卓斯年……”
口中叫的男人的名字,不是别人,正是黄连的丈夫,卓斯年。
黄连愣了。
李菲怎么叫斯年的名字?是她听错了吗?
黄连扭头对上黑马的眼睛,怎知黑马也是一脸懵逼,一脸震惊,一脸疑惑。
“李菲喊的人是卓斯年吧?我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了?”黑马挠挠后脑勺,迷惑地看黄连,“是我听错了?”
“不,不是……”黄连白着小脸,嘴唇微微有些泛白,“你没有听错,因为,我听到也是卓斯年的名字。”
心底,升上来一股不好的预感。
黑马哑然,张了张嘴巴,“是不是因为她刚看完你和卓斯年的专访,所以才这么喊的?”
黄连素白着脸,点了点头,应该是,希望是吧。
两人再一起看着李菲。
李菲口中还在叫着:“斯年,斯年……”
黑马去吧KTV的音乐关了,整个包厢顿时间安静了下来,李菲的喊声更为清晰。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包厢安静下来后,趴在桌上的李菲开始说醉话:“斯年,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要抛弃我,为什么……”
黄连像是被一道惊雷劈中,全身僵硬,四肢无力。
菲菲在说什么?
黄连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可是脑海里却很不争气地想起了昨夜带斯年和菲菲吃饭时的情景。
那个晚上,菲菲看斯年的眼神,她以为只是菲菲好奇,毕竟他们之前认识的斯年是她们以为的牛郎和哑巴大叔......现在想想,菲菲看斯年的眼神,好不一般……
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黑马的眼睛瞪得像铜铃,嘴巴张大得简直能塞下一颗鸭蛋。
他都不敢去看黄连的表情。
一股诡秘的气氛,流转在包厢之中。
包厢内的空气,仿佛被什么东西冻住了一般。
除了喃喃自语,说着似是醉酒话的李菲,包间里安静地仿佛在陵园般肃静。
而李菲继续说的醉话,更是将包厢内的气氛,打入了零下摄氏度的冰点,彻底让黄连全身的血液好像就要凝固了一般。
“当年,夺走我初夜的男人是你,卓斯年,你夺走了我的初夜,为什么要抛弃我,为什么要送我去美国,你为什么这么薄情,我好难过……呜呜呜呜呜……”
李菲蜷缩起来,扯着黄连的连衣裙呜呜哭泣起来。
别说黄连,黑马都傻眼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黑马转头看黄连,发现黄连的脸上白得吓人。
自己的好闺蜜,竟然和老公……上过床?!
还是,李菲这是在开什么国际玩笑?
黑马皱了皱眉,心疼地看了眼黄连,去摇李菲的胳膊,“李菲,你丫给老子醒醒,你给我解释一下,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喝了狗屁一点啤酒,就给老子胡说八道!给老子醒来!”
黄连大大咧咧的,这种性格最容易被身边最亲近的人伤害。
但是,打死他也不会相信,卓斯年会跟李菲睡了?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好不好!两个风马牛不相关的人,怎么可能呢?
黑马最见不得这种事情发生,他激动地一把揪住李菲的衣襟,将李菲从黄连身上抓起来,他质问:“你老喊卓斯年的名字是怎么回事?谁他妈把谁睡了,你他妈的给老子醒醒,说清楚!”
“黑马!”黄连喝了一声,想要去阻止黑马这么做,“你先别激动。”
黑马没理黄连,瞥见桌子上还放着一杯酒,他就顺手抄起了酒杯抓在手里头,把酒杯里的液体,兜头朝李菲的脸上泼了过去。
呼啦——
刺激的酒泼了李菲一脸,湿了李菲的长发和连衣裙,水珠顺着发丝滚落下来。
李菲好像是真的醉了一般,就算被黑马泼了一杯酒,还是醉醺醺的,没有丝毫转醒的迹象。
黑马急了,一咬牙,又想抄起第二杯泼过去。
“算了!”黄连一脸复杂地按住黑马抓住酒杯的手,咬了下嘴唇,深吸口气,颤抖地道:“别为难菲菲了,等她醒来再听听她怎么说吧。”
“连……”黑马皱着眉头,欲言又止。
黄连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冲动。
黑马看了看手中的李菲,气恼地把她扔掉了,一屁股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俯身手肘放在大腿上,头放进手掌心,一个字也不说。
包厢安静得诡异。
黄连神色复杂地看了会熟睡的李菲。
酒后吐真言,菲菲酒后突然说出这么多莫名其妙的话,都是真的吗?
这,信息量太大,她需要好好冷静一下,需要好好消化一下。
她,当然不相信这是真的,如果是,斯年为什么不向她坦诚?
斯年告诉过她,他有过一个前女友,但她可能早已经不在人世了......除了她,他没有过其他任何女人。
但是菲菲......这番话,让她无法淡定。
她一定要问清楚,菲菲说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就那样怔怔地瞧着醉酒后熟睡的李菲,黄连站了大约五分钟,脱下了身上出门前卓斯年披给她的外套,盖在浑身酒气的李菲身上。
在李菲身边坐了下巴,她在沙发上膝盖弯曲,两手抱着双腿,蜷缩起来。
“等明天李菲起来给我们解释。”黑马坐到黄连身边,让黄连把头靠在他肩上,“我不相信你老公是这样的人,倒是李菲,她从来不是安分的好姑娘,黄连,你不要相信李菲说的话,可能只是她一时酒醉的胡言乱语罢了,她可能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什么。”
“……”
黄连沉默了一会,无力地叹了一口气,“也许吧……”
我也不相信卓斯年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啊,黑马。
可是,如果什么事都没发生的话,李菲为什么会酒后吐真言。
三个人就窝在沙发上,谁也没再说话,谁也没再动一下。
都在等待着什么。
......
包间外面唱歌的噪音越来越小,一波又一波的人离开......而包间里的黄连却是越来越清醒。
直到外面的天色渐渐转亮。
李菲迷迷糊糊地从沙发上苏醒,睁开眼睛,她疑惑地看了看自己,然后看了看脸色阴郁的黑马、黄连,扶着脑袋坐起身,好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头雾水地问:“我们,这怎么还在KTV?我怎么一身酒气,难道我昨晚喝醉了吗?”
真忘记了吗?如果不是,那就演得可真像!
黑马冷冷地盯着李菲。
“菲菲,你还记得你昨晚说了什么吗?”一夜没睡,黄连的脸色很差,看到李菲醒来,第一句话就是问李菲,问清楚,不管是什么结果,她都认了。
仿佛被黄连的脸色吓到了,李菲啊了一声,捂住嘴巴,睁大眼睛,“我……我都说了什么啊!我......我什么也没说啊!”
看到黄连和黑马俱是一副急切又探究的目光看着自己,李菲登时瞪大了眼睛,捂了一下嘴巴,“我.....我不会把那个秘密说出来了吧?”
黄连坐直身体,直勾勾地盯着李菲,用眼神逼迫李菲说出真相,“别担心菲菲,你实话实说,没关系,不管发生了什么,我都不会责怪你,只要你告诉我事情的真相,好不好?你和斯年,到底发生过什么?为什么你喝醉后一直在说你们发生过关系,为什么你说斯年抛弃了你?”
李菲却躲闪她的目光,“你,你说什么呀!我听不懂,卓斯年可是你的老公啊,我和卓斯年哪有什么!我和卓斯年怎么会有什么!”
有种剪不清理还乱的感觉。
黑马皱眉,失去了耐性,“李菲!你他妈有种酒后吐真言,就有种给我说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黄连自是不信,蹙了下眉,摁住黑马的手,摇摇头,“黑马,你安静会,我的事情,我来和菲菲问清楚。”
黑马厌恶地盯了一下李菲,闭了嘴巴。
他总觉得,李菲昨晚的那番话,是故意要借着酒劲说出来的。
否则,好端端的,没人灌她酒,她愣是自己把自己灌醉了。
太可疑了!
“菲菲。”黄连坐到了李菲的身边,握住了李菲的手,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努了努小嘴,“我们可是革命战友,一起打过无数白莲花绿茶婊,你连我这个好闺蜜都不肯说实话,让我以后怎么相信你?你和卓斯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跟我说清楚,我不会责怪你,我只想知道,你说的当年的事情是什么意思,这些都是真的吗?你……”
你和斯年,真的上过床吗?
“我……”李菲的嘴巴动了动,她低下头回避黄连的视线,想说什么又忍住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看得人着急。
“菲菲,你提到的那个人,他是我的哑巴大叔我的老公,你告诉我那些都不是真的是不是,你说话啊!”
黄连着急了,开始慌乱无措地晃李菲的胳膊,她想要李菲说话,哪怕是一个字,一个词也好。
可是,李菲只是低着头,什么都不说。
黄连放弃了,垂下了手臂,苦涩地笑了下,苍白的脸上一丝血色也没有,“我还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没想到你就这样对待我的,连一句实话都不肯和我说。”
黄连霍的站起身,准备往外走。
衣摆,被李菲拉住。
“妞,对不起!”李菲哭了出声,眼泪汪汪。
暗中,李菲用自己的另外一只手,掐了自己大腿上的嫩肉一把,让自己疼得哭出来,不知道的真以为她是因为愧疚而哭出声的。
“菲菲!说实话!我想听你说实话,告诉我真相!”黄连转过身,眉心紧锁,疲惫地看着李菲。
“我……都怪我这张臭嘴!我本该把这个秘密永远烂在心底的,黄连,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告诉过自己不能说出这件事,我不想让你难过,对不起,我不该把这件事说出来的……”说着说着,李菲的眼眶变得通红,满脸的愧疚和自责。
黑马看着这一切,心里暗暗叫了一声不好,这他妈都是什么狗血的事啊!
只是,卓斯年横看竖看都不像是那种人渣啊!让他怎么相信!
黄连脸色一变,声音颤抖,“这么说,你说的都是真的?你和斯年……是真的?”
李菲轻轻地嗯了声,点了点头,然后她一下子抱住了黄连,啜泣道:“黄连,对不起,我对不起你,你不要恨我,都是我不好,管不住自己的嘴......不该把这件事说出来的。”
黄连的身体一晃,她听到耳边响起嗙啷一声,似乎是什么被打碎的声音。
......
“先生!”郑东敲开总裁办公室的门,火急火燎地大步迈进总裁办公室,都还在喘气,“我有急事汇报!”
“什么事这么着急?”整宿未眠,坐在办公椅上的卓斯年,尽管面又倦色,衣线依旧笔挺如新,仿佛活在玻璃罩子里的人物,晨曦落在他的碎发上,撒上一层金粉般亮晶晶的。
卓斯年抬起细长的手指松了松领带,眉峰微拢。
开了一整夜的会议,他有些困倦,也有些不耐,郑东的冒失让他不虞,不过想到回家能搂着小丫头入睡,他的脸色稍绛。
“先生,昨夜少奶奶一夜未归!”郑东开门见山、直奔主题地道。
“一夜未归?!”卓斯年狠狠皱眉,剑眉入鬓,听到和黄连有关的事情,冰冷的情绪才产生了一丝起伏,“你怎么不及时告诉我?”
昨晚临时觉得要和美国分公司那边一起开视频会,因为照顾到那边的时差,他们这边只能大半夜筹备开会。
他明明给黄连发去了消息的,说他可能会很晚回来让她先休息......她也明明回复了他说好的,因为是跟黑马在一起,他还是比较放心的。
怎么会,一夜未归?
很少见冰冰冷冷,仿佛一座面瘫的冰山的先生动这么大的火气,郑东被吓得头也不敢抬一下,说话更是哆哆嗦嗦,“先、先生,我也是刚刚得知的消息,钟点工去家里做早餐才发现的,当时您在开会,我不敢打扰……不过您别担心,我已经落实到少奶奶此刻所在的地方了。”
“够了,马上准备车子!”卓斯年边说边往外走,周身散发着阵阵寒气,走到门边,他的脚步一顿,转过身来,“她人现在哪里!”
“在红磨坊KTV,和黑马,李菲昨晚进去之后,到现在还没出来。”
李菲?
卓斯年不由地愣住。
昨天黄连说只有黑马,怎么还有李菲......
“走!红磨坊!”
......
红磨坊KTV,这里已经被包场了,所有的人都被赶了出去,卓斯年的车子抵达后,整个KTV除了工作人员还有黄连等人,几乎没有任何人了。
那些包了夜场还没来得及离开的年轻人们,都被赶了出去。
听说最近正红的正阳集团古城分公司总裁卓斯年要来,KTV的老板站在门口恭候着卓斯年的大驾光临。
谁知道,车门一开,西装笔挺、英俊冷漠的高大男人大跨步地往内走,压根没有看一脸媚笑的老板,直朝黄连所在的房间奔去,脚下生风,恨不能立刻赶到她的身边。
“先生,就是这个房间!”郑东推开某一个房间的门。
还不等完全敞开来,卓斯年已经像是一阵风一般刮了进去。
走进包厢,卓斯年冷锐的鹰眸迅速地在包厢内扫射了一圈,看到抱着膝盖在沙发上的黄连安然无恙,没出什么事,他才微微放下了心。
然后,卓斯年才注意到包厢内还有其他两个人。
果然,李菲也在这里。
卓斯年狠狠皱眉,眸子里飞快地闪过清晰可见的绝冷。
黑马和李菲先看到了突然走进来的男人,脸上俱是一愣。
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卓斯年心一沉,快步走上前,在黄连面前蹲了下来,“黄连?”
黄连本就苍白的脸微微泛青,缓缓地抬起头来,在看到那张熟悉的俊脸时,疲累的眸子里有一瞬间的惊喜,可又瞬间熄灭,“斯年?”
他怎么来了?连她自己都没注意到,在看到卓斯年之后,她自己竟然下意识地向后面缩了一下。
将这点小动作看在眼底的卓斯年英挺的剑眉一锁,眼神略微一顿,冷厉的视线快速扫了一眼旁边的李菲。
李菲像是被什么东西电了一下,飞快的收回了自己抓着黄连裙子的手,“卓,卓总裁!”
黑马也站了起来,抓住黄连的手,想要卓斯年解释一下是怎么回事。
卓斯年俊眉深锁,不发一言,在黑马开口之前,将黄连打横抱起,快得让黄连来不及反应来不及抵抗,就已经被他牢牢禁锢在怀中。
“喂……”黑马眼睁睁地看着黄连被卓斯年抱走,想要阻止的他,被卓斯年的一个回眸杀,定住了脚步。
卓斯年抱着黄连离开了KTV。
男人的力气大得惊人,鼻翼边充斥着熟悉的清冽味道,让一直处在崩溃边缘无法思考的黄连稍稍心安了一点。
“斯年......”瞧着他近在咫尺的俊颜,她情不自禁地勾紧了他的脖子,轻唤了他一声,旁若无人地将脸贴在了他的胸膛。
好累好累,从未彻夜地想过一件事情。
直到看到他这一刻,她才感觉飘荡了一夜的心,终于找到了依靠。
不管菲菲说的那些是真是假,她此刻不愿意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她只想让凌乱的心,好好休息一下。
至于其他的事,有斯年在,他一定会给自己第一个满意的解释,是吧?
在这一刻,她发现自己,宁愿去等待相信卓斯年,也不愿相信菲菲说的那些......荒谬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