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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斯年小心翼翼地将纤细娇小的黄连放上车子后座,,帮她系好了安全带,却是没有着急离开。
看着他疲累的脸庞,迷茫空洞的眼神,卓斯年满脸满眸的心疼,但什么话也没说,俯身在她额头上深深地吻了一下,
从车后绕过去,卓斯年坐在了黄连身边。
白色路虎缓缓启动。
车厢,一时间安静得落针可闻。
平常时都是黄连在说话,她安静了,仿佛这个世间都安静了。
开车的郑东额头滚落一滴汗。
还在这份安静没有维持多久,就被卓斯年主动打破了,揽着怀里的黄连,他沉声问,“脸色怎么这么差?昨晚唱了一夜没休息?”
有次郑东壮着胆子问卓斯年:“先生,如果您和少奶奶闹别扭,您觉得谁会先低头认错?”
卓斯年想了想,理所当然地道:“她一六八,我一八八,你说谁应该先低头?”
所以这次依然是他先低头。
他卓斯年的女人,就算想要天上的星星他都会摘给她。
乍一听声音冰冷,可是细听声线是温柔得好似四月的爱琴海。
“……”
听到卓斯年的问话,黄连微微动了动唇,到最后却是不吭声,没理会。
她现在心如乱麻,刚才看到卓斯年出现,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才好。
根本还没有做好见他的心理准备。
只要一看到卓斯年,她就想到卓斯年曾今和最好的朋友,最好的闺蜜李菲发生过那种事情。
她还没有完全消化这个事实。
卓斯年瞟了眼小女人雪白的脸颊,出门前用来包裹包子的丝巾许是掉在包厢里了,脖子上大片的草莓印子曝露在空气之中。
他不确定刚刚过去的这一夜,在那个有李菲在的昏暗包间里,发生了什么事。但如果她不想说,他也不便问。
还是......先试探一下她的心情吧。
因为,他宁愿看着她生气,也不想看到她总是这样一言不发。叽叽喳喳惯了的小女人,一旦沉默起来,让他这个习惯了沉默的男人,都感到心慌。
念及此,卓斯年将她更紧地揽进怀里,凑过去咬住了她的耳朵,用只能他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问,“饿了吧,我下面给你吃?”
黄连哼扭过头,“不饿。”
愣了一秒钟,想到了什么似的,黄连瞪了瞪眼睛,素白的脸颊旋即染上一抹肉眼可见的粉红。
卓斯年!
又开黄腔!一语双关!
吃你个大头鬼!谁要吃你下的面!
古人云,温饱思淫欲,一大早的,他都没吃饱,就开黄腔了!
尽管心里难受,但他们之间这种熟悉的小互动,让黄连一下子就快忘记了心里的不畅快,仿佛又回到了只有他们两个人在的时空,她每次总是被调戏被欺负的那个。
为了让自己不那么尴尬,黄连冷冷地补充道:“气都气饱了,吃什么吃啊!”
已经成年人了,怎么还是这么幼稚?
卓斯年哑然失笑,笑意一闪而逝,快得好像没有发生。
白色路虎缓缓驶入水杉苑,停了下来。
郑东还没打开车门,黄连就率先推门下车,理也不理卓斯年,径自掏出钥匙开门进屋。
瞧着她明显有了一点赌气的样子,卓斯年轻轻挑了挑眉,让郑东先回公司,他一个人上了楼。
即便真的是要面对李菲的那件事,
只要他的丫头能生起气来,那就好办。
就怕她不生气不说话,会让他心疼得不知如何开口。
冷静下来后,黄连发现自己真的饿了,肚子咕噜噜地响。她想起昨天中午自己只吃了一份三明治上了一天的课,本打算晚上三个人一起出去吃点东西,谁料到发生了那种事情。
黄连呼出一口郁气,走向厨房,切了一小块蛋糕放在古瓷盘上,端在手上。
一转身,赫然看见卓斯年站在厨房门口,高大的身材挡住了阳光的光线,惊心动魄的容颜闪了一下黄连的眼睛。
也许是饿得头晕的缘故,黄连心情一乱,恍惚了下,手上不稳,瓷盘从手心滑落,嗙啷一声掉到了地板上,碎成一片一片。
黄连懊恼地咬了下嘴,“我的蛋糕!”蹲下身去捡碎片。
“啊……”手指,不小心被锋利的碎片划伤了,尖锐的刺痛使得黄连轻轻叫了一声。
卓斯年心口一紧,脸色唰的冰冷,周身紧裹着一层寒意,他大步冲到她跟前,抓住她的手指,“你在干什么?!谁允许你这么马虎?!以后不许你进厨房!”
向来冷静自持的正阳集团总裁,竟在那一刻失去了理智!
直呵斥得黄连一脸懵逼,呆呆地被卓斯年抱着坐进沙发上,还没从卓斯年发火的震惊中抽身出来。
印象中,从未见过卓斯年发火,他像是活在杂志里的人,天生一张养眼冰冷的面瘫脸,任何时候都冷静睿智。
卓斯年翻出药箱,打开盖子,找到酒精和镊子,把黄连手指里的碎片给取了出去。
“咝——”黄连轻轻倒吸凉气,想把手指从卓斯年手中抽出来,反被卓斯年牢牢摁住。
“知道痛了?怎么不知道小心一点,你觉得我卓斯年很缺佣人?碎片这种东西用得着自己去收拾?”
一连串的毒舌反问,黄连脸色涨红,如鲠在喉,说不出一字。
嘴上这么说,卓斯年却是放轻了动作,取出碎片后,用酒精消毒伤口,最后包扎完毕。
卓斯年直勾勾地盯着黄连的眼角,“以后不许进厨房!听见没有。”
“噢……”
黄连垂下眼帘,看了几秒自己的手指,被纱布包着,疼痛缓解了很多。
好像,也没有这么痛了。
迟早要面对这个事实,不如,把事情说清楚。
黄连深吸口气,对上卓斯年深邃漆黑的双眸,“斯年,昨晚,菲菲喝醉了,说了很多醉话,提到了你......”
尽管相信卓斯年不会和自己最好的闺蜜做出那种荒谬的事情,黄连忍了又忍,终于还是按耐不住,她抓住了卓斯年的衣襟,“斯年,我相信你,如果你来解释,我会相信你说的每一个字。”
卓斯年正在整理药箱的手一顿,但很快就恢复了动作,只是,他的神情依旧如往常一般冷冷淡淡,无法从他那张俊俏的冰山脸和削薄紧抿的唇上读出什么情绪。
果然,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只是,本来应该由他来主动告诉她的事,如今让她从别人的口中先得知了。
见他不语,黄连抿了下小嘴,缩回了手,有些失神地呢喃:“你不愿意说就算了,我就是问问,我还是相信你,虽然不知道菲菲为什么会说那种话,但是我信你不会做出这么荒谬的事情。”
好像是在安慰自己一般,语气可怜兮兮,听着让人心疼极了。
卓斯年的眸光深暗了下来,紧拢而起的窗帘被风吹得婆娑飞舞,外面刺眼的阳光如流水落在地板上,卓斯年的脸色,也就随着翻飞的光影而忽明忽暗,深不可测。
忽然间风停了,窗帘被吹开半截,照射入内的阳光将卓斯年眼睛里疼惜的情绪照得清晰。
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卓斯年主动握住了黄连紧紧扣着雪纺连身裙的布料的小手。
他的手很冰,很冷,没有一点温度。
黄连一颤。
像是被滚烫的烙铁碰了一下,刹那间,四肢百骸,都温暖了起来。
“相信我吗?丫头。”头顶响起卓斯年的嗓音,低沉沙哑,极富磁性,好像钢琴的低音区,如潺潺流水,给人一种安稳、踏实、可信的力量。
“相信!”黄连不假思索,抬起头来对上卓斯年的眼睛,不过短暂的一瞬间又低下头,她连犹豫的时间也没有,飞快地脱口,坦白自己的心声,“我相信你,你说的每个字,每个音节,我都相信。我也相信,你不会骗我的。”
菲菲虽然是她最好的朋友,但是比起菲菲,她更爱卓斯年,只要他解释,她就会全身心地相信他。
好不容易走到今天这一步,她不想他们两人因为误会而闹不愉快。
黄连深吸口气,“斯年……”
刚要抬起头来,小巧秀气的下巴便被男人细长的手指捏住了。
卓斯年看到黄连如点漆般的一对杏仁眼微微晕染上一层湿湿的雾气,惹人心疼,他的眉心轻轻蹙了一下,眸光也变得柔和不少,但是薄唇吐出来的字眼却像是冰锥子一样砸到了黄连的心上,“我和李菲之间确实发生过一点事情,她告诉你的,都是真的。”
黄连的身体轻轻一颤,“真的?”
怎么可能……
菲菲说的话这么荒谬,怎么可能是真的!
“怎么会呢,你一定是在骗我的,对不对?斯年?对不对?”黄连扯住了卓斯年的衣袖,语气和眼神里都是慌乱和难以置信。
卓斯年不忍复述一遍,眸中的怜惜清晰可辨。
看到卓斯年坚定没有一丝玩笑的眼神,黄连只觉得晴天霹雳砸了下来,她的喉咙顿时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难受得……几乎快窒息了。
就在黄连的眼眶慢慢变红的时候,卓斯年嘘了一声,指腹摩挲她珠圆玉润的下巴,道:“别哭,你不是想听我解释吗?”
“嗯嗯嗯,我不哭,我不哭……”这么说着,泪珠却还是止不住,像断了线的珠子,大颗大颗地从脸颊滚落下来,黄连边擦边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解释,“我没有哭,我没有哭……”
卓斯年哭笑不得,真是可爱得让人怜惜。他铁臂一勾,轻易地就将黄连牢牢圈在怀中。
叹了口气,沉吟了片刻,像是在组织语言,之后,薄唇掀起:“我不想隐瞒你欺骗你,虽然事情是真的存在,但是并非出自我的本意,我并不是喜欢李菲这个人才和她不可描述一夜,你,明白吗?”
黄连凝噎了一下。
并非出自他本意?
那是……
“莫非……莫非你被人陷害了?”大胆猜测,黄连抬起红红的像兔子眼睛一样的双眸,睁得大大的,没想到其中还有这层隐情,颇为惊讶。
这让她直接想起了他时刻备在身上的那一小包药丸......若非有过经历,怎么会把那种药常备在身。
一丝欣喜,悄然地从心尖钻了出来。
她就知道,斯年一定不会做出这样荒谬,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来。
“你猜得不错……”
卓斯年把三年前那些事情从头至尾和黄连说了一遍,一贯沉默少言,只会偶尔时不时调戏一下她的卓斯年,竟然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
黄连听得愣愣的。
被同父异母的弟弟下药陷害?
卓斯文?
果然,那个家伙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可能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斯年看起来才会对卓斯文冷冷冰冰的吧。
豪门世家真是乱……
黄连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说不上来的怪异,好像有什么东西被自己忘掉了,飞快地从脑海中一闪而过,快得让人抓不住。
三年前……
算了,不去想了,斯年能敞开心扉和她解释这件事,她已经感到很开心了。
黄连的嘴角慢慢的一点点的扬了起来。
看到她微笑,卓斯年释然地松了口气,揉揉黄连的头发,“现在知道了?这件事本来我想找个时间和你说清楚,没想到被李菲抢先一步。”
见到李菲的那天晚上,他就知道是个麻烦的女人,想不到棘手到这种地步!
是李菲太有心计?
还是他保护不周,如果他把小丫头好好保护起来,小丫头或许就不会受到这种伤害了。
卓斯年藏住眸底的冷意,心有愧疚,开口询问的声音,柔和得不可思议,“要睡会么。”
“嗯……”黄连温驯地躺在了卓斯年的大腿上,缓满地垂下了眼帘,男人身上舒适清爽的味道,令她倍感安心,好像山崩地裂都不会害怕了。
卓斯年的大掌放在黄连的头发上,像抚摸小犬一般抚摸安静的黄连。
黄连紧绷的身体慢慢的在卓斯年的爱抚之下放松了下来。
“斯年……”
“嗯?”
听到卓斯年的回应,黄连轻轻吐出一口气,这才安详地睡下去。
黄连熟睡后,卓斯年轻手轻脚地脱下黄连脚上的鞋子,像捧着珍贵的瓷器般,小心翼翼地抱着黄连走上卧室,黄连被卓斯年缓满而轻柔放在了大床上。
给黄连盖好被子,卓斯年走下客厅,郑东已站在客厅等候,瞧见面色阴沉的男人走下楼,立马肃然起敬,说了一个‘先’字,像是想到了什么,害怕打扰了楼上睡觉的少奶奶,立马压低声音,“先生。”
“李菲是怎么见到她的?”卓斯年的声音像是被冰冻过的刚从冰箱拿出来的一半,如霜般冰寒。
郑东不由得不寒而栗,“属下失职!看样子李菲是通过三人之间的朋友马黑来约出少奶奶的,是属下办事不周,没有保护好少奶奶……”
“行了。”卓斯年冷冷地打断郑东的声音,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任何意义,想到黄连的泪水和流泪的模样,卓斯年的心揪一阵一阵的疼。
往后,他一定要把他的小丫头给好好地保护起来,不让她收到任何伤害,任何!
不管是什么人,都别想伤害他视若珍宝的女人!
“以后,我不希望再看到有类似的事情发生,再有下次,你不用来见我了!”
一句话威慑力极大,郑东觉得自己好像随时就要被凌迟处死般,外头明明秋高气爽,他的心情却无比沉重,尽管如此郑东还是铿锵有力地回答:“是!先生!”
卓斯年想让黄连好好休息,本来今日有一场需要出国见面商议的重要会议,卓斯年改成了视频会议,再重要的会议,都没有他的女人来得重要。
......
黄连一口气睡了六个小时,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时分了,春困秋乏,午后秋日的暖阳十分舒适慵懒。
黄连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慢慢地从床上坐起身来。
睡了一个好觉,好像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但是脑子里还是乱糟糟的,黄连呆呆坐在床上,盯着自己的手心里纵横交错的纹路,现在她的心就如这些纹路般,乱,需要好好冷静一下,理清楚。
虽然斯年是为了躲避记者的追击,才导致被同父异母的弟弟陷害,然后和李菲产生了一夜不可描述。
但是,事情却是真的发生过。
菲菲是她的好闺蜜,斯年是她最爱的男人,两人之间竟然有过这么一段骇人听闻的过往。
黄连还是忍不住小小的心塞了一下。
现在该怎么办?
黄连把手攥成了拳头,坚定地抿了下唇。
这事情,就像是一根卡在喉咙里头的鱼刺,如果咽下去,会很难受,说不定还会伤害得更深,不拔出来,就永远地卡在那里,太折磨人了。
要把这件事解决清楚才行。
斯年这头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他对李菲没有一点意思,唯一的办法,就是和李菲摊牌,打开天窗说亮话,把事情都解决清楚。
黄连苦涩地勾了勾嘴角。
怪不得,怪不得李菲会回国,怪不得非要卓斯年出席晚宴不可,怪不得李菲的言行举止如此怪异,原来如此……
黄连吐出一口郁气,再看时间,她竟然发了一个钟头的呆。
遭了遭了!下午她还有课呢!
斯年也不叫她!
黄连急忙掀开被子走下床,睡得太久了,头有点痛,脚步有些不稳,摇晃了下,好在扶住了墙壁稳住身体。
低头一看,自己身上竟然穿着——睡衣!
是……斯年亲手给她换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
黄连烦躁地挠了挠头发,涨红着一张小脸,冲进浴室洗了一把冷水脸,她和镜子里的自己瞪眼,自言自语地嘟嚷,“黄连!瞧你作得,瞧你矫情得!不就是换睡衣吗!”
一个声音幽幽地从身后飘过来,“一个人在嘀咕什么?”
呃——
黄连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好像微微凝固住了一般,整个人杵在了哪里,呆滞了好久才缓满地转过身去。
男人倚靠在浴室门框,一身蓝灰色的家居服,已经是最大的尺寸,宽宽松松,也许是因为男人过于高大,袖口有些短,干脆挽起来,露出一小截肌肉线条修长,肌理分明的手臂。
微微勾起一边的嘴角,精致如玉的凤眸微挑,卓斯年好似画中走出的翩翩佳公子,清润无双,龙章凤姿。
黄连扯了扯睡衣,问:“你给我换的睡衣?”
“最近又吃胖了些?腰上终于有一点肉肉了呢。”卓斯年答非所问地回答。
“你——”黄连生气地瞪了一眼卓斯年,“我饿了!我要吃饭!”
卓斯年默默伸出手臂,“你可以吃我。”
黄连一把打掉卓斯年的手,“呸!我才不吃你!”
卓斯年爽朗大笑了几声,客厅听到总裁大笑的声音的郑东那叫一个惊世骇俗,仿佛听到什么可怕声音般,又震撼,又惊讶。
妈呀,见到白垩纪恐龙复活都没有听到万年冰山总裁笑来得让人惊吓啊!
先生对少奶奶,真的……很不一般。
黄连却笑不出来。
只要一想到自己要去见李菲,和李菲谈判,黄连就一个脑袋两个大!
菲菲是她最好的闺蜜,推心置腹的那种,黄连万万想不到自己会有一天会因为男人的事情和菲菲面对面的谈判,那种感觉像是被好朋友两肋插刀,还要和好朋友商量说你能不能把刀子拔出来。
黄连觉得好有压力,但是又不得不这么做,因为她要捍卫她的老公,只有这个办法了。
可是……
黄连觉得自己一定是有选择困难症,还在犹豫,烦躁得不行。
两人一起坐到了餐厅椅子上。
黄连说:“我下午还有课要上呢!下课了再吃!”
还没起身,卓斯年淡淡开口道:“坐下。”
“噢……”黄连像个被父母命令了的乖小孩,立马乖乖坐回椅子上。
郑东和钟点工一起上了菜。
卓斯年不停地给黄连夹菜,让她多吃些。
黄连心中一暖,吸了吸鼻子,大口大口地扒着饭,差点没给呛着。
“吃慢点,没人和你抢。”卓斯年眉心微微一皱,长臂伸过去,轻柔地拍着黄连的后背,另外一只手递给黄连一杯温热的开水。
黄连鼻尖一酸,差点控制不住自己,哆嗦着接过水,灌了好几口,嗓子眼舒服些。
她决定了,去和菲菲谈判。
......
次日。
卓斯年不得不出门去开会,临行前还是不放心黄连,差一点取消了行程,吓得黄连赶紧道:“你去吧,我会放心好好待在家里的,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卓斯年盯了黄连一阵,揉揉她的头发,“我去去就回,在家乖乖的。”
黄连撅了撅小嘴,“我是你的宠物吗?”什么叫乖乖的待在家。
卓斯年挑了挑纤长的眉宇,“可以?”
可以个大头鬼!
黄连推卓斯年,“你快去,别因为我耽误了工作!”
卓斯年扶住黄连的后脑勺,一个轻柔的吻落在黄连的头上,“我走了。”
“拜拜~~~!”欢送卓斯年离开后,黄连准备转身上楼换衣服,看到卓斯年上车前跟郑东不知道说了什么,郑东就留了下来,没有和卓斯年一起离开,目送卓斯年的车开远后,郑东转身走回水杉苑。
黄连懊恼地皱了下眉。
郑东这家伙怎么留下来了,这样她还怎么去找李菲?
黄连想了下,忽然心生一计,她眼珠子一转,招手让郑东过来。
“少奶奶,有何吩咐?”
“斯年派你在这里保护我吧?”黄连笑眯眯地问。
“是的。”郑东如实回答。
“我有点想吃稻香村的绿豆糕!”黄连咂了砸嘴巴。
“呃……少奶奶您不是才吃过早餐吗?”
“我嘴馋!”黄连眼巴巴地望着郑东,“吃不到绿豆糕我不开心,斯年回家看到我不开心他也不开心……你说怎么办?”
郑东深思熟虑了一番,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道:“这样吧,属下帮您去买!”
“可以吗,那真是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回了楼上,躲在窗帘后面,黄连看着郑东的车子驶出了水杉苑,这才安心换衣服,由于有点着急,随便披了件风衣在肩上,然后再戴个口罩,到玄关换上踝靴,出了门。
好在有手机软件可以打车,跳上出租车后,黄连看了看身后,确定没有什么黑衣人跟踪,这才拉下了口罩,拿出手机,发微信给菲菲:“学校旁边的绿源咖啡厅233包厢,十分钟后见。”
昨晚她已经和菲菲说过了,菲菲同意两人见一面,把话说清楚。
发完消息,黄连疲惫地后背靠在出租车椅背上,菲菲她……是她最好的闺蜜,一定会成全她和斯年的,会吧,菲菲不是那种和别人纠缠不清的人。
黄连握紧了手中的手机,这么安慰着自己。
然而想象很丰满,现实太骨感,当见到李菲,亲耳听到李菲说的话,黄连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陷入艰难的境地。
一身黑衣,面容憔悴像敢出完丧一样的李菲,款款地坐在黄连的面前,眼睛还有些肿,看上去哭了好久的样子,“妞,对不起,对不起……”
才一坐下,李菲就在不停地道歉。
黄连咧嘴笑了一下,指了指李菲面前的饮料,“我点了你最喜欢喝的摩卡,加糖加奶,你喝喝看,是不是和以前一样的味道。”
李菲停止了啜泣,“妞,谢谢你。”
声音透着浓浓的鼻音,抿了下咖啡,李菲点头,“嗯,还是原来的那个味道。”
“还是原来的味道就好……”黄连怅然若失地笑了一下。
然而,就算味道还是一样,他们的友情再也不可能恢复原来的样子了。
因为,他们两人之间隔着一个卓斯年。
想到卓斯年,黄连定了定心神,坐直身体,手放在桌子上面,十指紧扣,俨然一副严肃的姿态。
黄连抿了下嘴,也不迟疑,开门见山地问道:“菲菲,我把话直说了吧,斯年和你,当初的事情只是一场误会!斯年阴差阳错才会和你发生一夜关系,并非出自他的本意,我想,你也明白。”
李菲在黄连看不见的角落,脸上露出一个险恶冷笑。
黄连,亏你还是我的好姐妹,知道发生了这样的事,居然说这样的话,想来打发我?
呵呵!竟然这么对我!这么伤害我!
你自私地占有卓斯年!
你别忘了!卓斯年本该是我的!
心底波澜万丈,李菲表面却是楚楚可怜,还继续抹起了眼泪,装得很惨很可怜的样子,“你不明白……”
“菲菲!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斯年他……”
“妞,对不起!”李菲忽然一掩面,泪声俱下,然后在黄连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扑通一声跪在了黄连的面前,“我不能没有卓斯年!”
“菲菲!你……你说什么?”黄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菲菲怎么会……来不及消化李菲的话,黄连伸手去扶李菲,“你别这样,你好好坐下来,你这样让我很为难!”
“不!要是你不成全我和斯年,我就一直跪在地上不起来!”
黄连的小脸唰的一白,“菲菲!哑巴大叔,他,他是我的老公!你为什么要这么说?你知不知道这样很伤我的心?”
“我知道我知道!所以我对不起你!”
李菲匍匐在地上,哭得那叫一个肝肠寸断:“你还不明白吗,我喜欢斯年啊!不!或者说,我爱上斯年了!你这么爱斯年,一定能体会我的感受的,对不对?妞,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补偿你,你打我吧,如果打我你能好受些,能让你心底头舒服一些,你就狠狠地打我吧!”
黄连的小脸越来越白,最后慢慢发灰。
她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现在的心情,五味杂陈,不是滋味,已经不足以形容她内心的翻江倒海。
像是有人用力抓住了她的心脏,难受得好像快要窒息而亡了一般。
而让她这么难受的,不是别人,正是她最好的姐妹菲菲!
她最好的好闺蜜菲菲,竟然在求她让出她最爱的男人!
这简直……
荒谬!
面对着好闺蜜和深爱的男人,黄连一时间竟像只无头苍蝇般没了头绪,不知道该如何抉择。
选好闺蜜?
可是,她和斯年好不容易才走到这一步,不能放手,但是这也意味着就要失去最好的朋友……
黄连觉得自己脑袋里装了一颗定时炸弹,几乎就要爆炸了。
黄连张了张嘴巴,发现自己说不出一个字来,然后她咽了咽,缓了口气,才从牙缝中挤出一几个字,“你……先起来。”
李菲这才从地上站起来,坐回黄连的对面。
刚才那短暂的几分钟,对于黄连而言,好像过去了漫长的一个世纪,她摸着咖啡杯,明明滚烫的温度顺着咖啡杯壁透过来,烫得她的手心微微发热,发红。
为什么,心还是这么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