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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西分局,副局长办公室。
我坐在舒适的靠椅上,右侧的电脑正登陆着公安系统内部网,以我现在的级别,完全可以看到自己的人事档案,准确的说是另一个自己:韩魏。
当第一次看到“韩魏”这个名字的时候,脑海瞬间闪现很多画面,像是整个人生快进播放。这些画面就像是自己真实的记忆,只是由于某些原因被压制住,我已经分不清楚哪个才是真实的自己。
韩魏:男,29岁,从警八年,从警校毕业因各项素质指标优,被分配到惠城市公安局,进入刑警大队。三年后因功成为中队长,五年后因功成为副大队长,八年后成为城西分局副局长。以韩魏的年纪来说,成为分局副局长,已经相当年轻了,但是无数的功勋摆在那里,如果不是年龄的限制,恐怕级别会更高。
我试图努力回想韩魏的经历,即使看着档案记录,脑海也没有什么记忆画面闪现,仿佛看的是别人的档案。我真的就是韩魏吗?如果只是一个游戏,这游戏也太夸张了,要知道我现在是真正的城西分局副局长,此时此刻就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轻易就能调动手下的警员。从见过王瑞之后,我并没有休息一个月,才半个月的时间,我主动找了王瑞,然后顺利走马上任。只有进入公安系统,凭借自己的级别,才能查到许多保密档案,同时借助警察的身份,可以正大光明的查案,才有希望找出真相。
现在所看到的档案,从警前面七年的记录都能看到,负责侦破了什么案子,立了几等功,档案里都记得清清楚楚,而最后一年的记录是空白的。这一年并不是没有记录,而是凭我现在的级别都无权查看。到底这一年发生了什么事情,和我现在混乱的记忆有什么联系?
在我思索之时,办公室门被打开,来人是吴东城:“韩局,人已经带到审讯室了。”
对于“韩局”这个称呼,总是让我有些恍惚,尤其吴东城站在我面前的时候。已经来城西分局三天了,除了吴东城和另外几个熟悉的警察外,并没有看到张辉和苏丽丽,听说是出去办案了,有些时候为了一件案子,几个月都难得回一趟警局。
在也几天,也渐渐熟悉了当警察的生活,对于警察内部环境也逐渐熟悉,在前往审讯室的途中,根本不需要人带路了。
审讯室,我再一次看到了黄毛小子,他见我进来,满脸的错愕。
想弄清楚自己身份之谜,现在有一条线索,就是黄毛小子,他当时喊我:苏昀,这绝对不会记错,或许从他那里,能得到有用的线索。
“毛律,我们又见面了。”我主动说话,这黄毛小子名叫毛律,惠城土生土长的人,看着像是个流氓,其实家里很有钱,家里是本市有名的房地产开发商,父亲毛伟,更是惠城城西区人大代表。
其实很奇怪,毛律为什么要带人追杀我,个中原因甚至连吴东城也不清楚。当时吴东城带人前去天台救我,是接到了上面的命令,只是说去接应我,具体是什么情况并不清楚。当时拆迁区属于城南辖区,反而让城西的警力前去,本身就是一件让人无法理解的事情。但是命令来自于城西分局局长罗天,罗天没有详述细节,吴东城也只是单纯执行命令而已。
罗天这人也是原始森林中遇到的熟人了,我想过去找他,但是他已经退休了,正是因为他的退休,才让原副局长蒋冰接任,而空出来的副局长位置,就留给了我。事情又和罗天扯上了关系,始终没有逃脱和“寒冬”案之间有联系,不管王瑞、罗天、吴东城都是寒冬案里重要的人物。既然罗天已经退休了,因为他退休的比较突然,一时间也找不到人,只能暂时放弃和他接触。
“想不到你级别还不低。”毛律的第一句话,就让我有些不理解,想过他会骂我,想过他会吵闹,却没想到会说这个。
“你知道携带武器,攻击警务人员,是什么重罪吗?”我语气中隐隐间透出威胁意味,从吴东城那里得知,连日的审讯,毛律即没有认罪,也没有否认罪名,一到涉及案子的问题,就装聋作哑。常规手段已经无法让他开口了,只能用非常手段。
“你不是骂我反骨仔,说说我怎么反骨了?”
“你以为不说话就没事了?你以为你父亲能保住你?”
接连的询问,都没有得到回答,毛律态度很散漫,似乎什么事情都跟他没关系。毛律对我的话不以为然,还露出微笑,这微笑,嘲讽意味十足。毛律有恃无恐的态度,让我有些恼怒,这些天手底下人都很尊敬我,一个小流氓如此态度,让我怒火中烧,一直苦苦压制,才没有爆发出来。
“就算你是警察又怎么样,他还不是死了。”毛律又一次说了让我莫名其妙的话,他又是谁?听着毛律的口气,肯定和我有很深的关系。然而在我的记忆中,没有类似的人存在。
“你什么意思?”我也不想再多费口舌,直接询问。
“没什么意思。”毛律又恢复了那种吊儿郎当的态度,还提出来很累了,想早点回铁笼子。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有问出有价值的东西,我心中的怒火有些控制不住,拳头不自觉就紧握,恨不得立刻杀了毛律。在怒火中烧的时候,脑海中又有一股清醒的思维,不断提醒自己,千万不要冲动。两股截然不同的思想在脑海纠缠,脑海越来越混乱。
“他真的不错。”毛律在被带离之时,突然回头对我说了一句话,还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
听到毛律这句话,还有看到他如此动作,怒火突然间像是火山喷发,再也无法抑制住。我一个健步冲上前,左手揪住毛律,右拳就高高扬起,朝他脸上砸去。拳头没能砸到毛律,被一直在身边的吴东城拖住了,他一再劝我冷静,不要和这种人渣一般见识。
我怒火来的快,也消失的快,很快就清醒过来。我不明白,自己想从毛律身上找到一些关于我身份的线索,为什么忘记了这最重要的事情?反而被毛律三言两语就激怒,甚至直接动了手,完全失去了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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