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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之前的情况一样,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什么都不记得了,记忆始终停留在被抓进原始森林的那一刻。
医生再度给我进行了检测,特意从省里找来了神经类、内外科等多位专家,进行了全方面检查,还是没有发现我身体有什么问题,同样没有任何线索能指明我在说谎。
警方一度怀疑是不是间接性失忆,某段时间内所经历的事情被有意无意的遗忘,患者本身以为根本不曾发生过,就算告诉他,很有可能都不会恢复任何记忆。但是间接性失忆,会在一件同样的事情上,反复遗忘吗?
为了进一步验证,警方再度将我带到了草滩,一干专家在一旁观察着,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还是让我掩埋尸体,比起上一次,要好上了几分,拿着铁锹,往土坑里填了一点土,才突然昏死。
又一次对我进行了全面检查,结论还是很正常,而且是真的昏迷了,至于原因不明。反反复复出现这种,真的是心理暗示那么简单吗?还是邪教有着某种特殊的能力,可以控制人的心神?如果是这样,其他死者死亡后还带着笑容,就能解释的通了。
然而,连邪教都只是猜测,没有任何直接的证据和线索,警方只能等待,等待我的醒来。
还是在第二天,我才慢悠悠醒来,就和睡了一觉一般,身体的各项机能,依然显示很健康。而不管警方怎么询问,我的回答,还是停留在被绑架进入森林,最后的记忆,就是那片草滩。
警方也尝试告诉我一些经历,一边述说,一边观察我神情和心跳的变化。听到那些记忆中完全没有的事情,我毫无反应,将警方当成了疯子。
为什么会这样?依然找不到答案,警方内部也出现了两种截然不同的意见,一种认为是催眠或自我暗示,在以往历史上,尤其是从事间谍行业的人,经过长期的训练,可以达到这种本事,就是为了防止被抓以后,泄露秘密。
另一种认为,并不是间接性失忆,是高度的伪装,对于某些心理素质极好的人,测谎仪什么的失去作用,也是可以理解的事情。
两种可能,在某些程度上有很多共同点,都和心理有关系,警方尝试着让心理学家给我某些暗示,但结果很可惜,心理暗示对于我来说根本没用。警方请来的是真正的专家,心理暗示能力,即使是警觉性极高的刑警,都会受到不同程度的影响,从某种角度来说,任何人都会受到影响,即使是极为轻微的影响,终究还是会有。
任何人,却不包括我,专家无法给出解释,警方更加将我认定我案子的唯一关键人物,因为其它线索都断了,除了章桑桑、梁晨的尸体,其他连身份都无法核实,惠城以及整个省的失踪人口进行了比对,一个符合的都没有,然后又延伸至全国失踪人口,同样没有找到身份重合的信息,仿佛另外四十四具尸体,根本就不存在于这个世界。
警方又一次在我醒来的时候,将我带走,目的地还是草滩,只不过这一次全程都拍摄视频,记录下每一个细节。
一路上拍摄视频,同样以我的昏迷而结束,就是拿着铁锹,准备填土的时候。毫无征兆,就那样突然昏死,即使警方知道我身体肯定是正常的,还是进行了详细的检查,结果……和警方猜想的一样,一切正常。
一切正常,却代表着极度不正常,听起来很矛盾,很有讽刺意味,警方中一部分人已经失去了耐性,提议用非常手段。经过一番商议,傅雨生决定再进行一次验证,这一次有视频录像,不像之前那般口说无凭了。
还是那个程序,先是将我带到了最大的茅屋,进行初步的询问,连续的失望,让傅雨生的话很少,匆匆说了几句就让张辉带我前去草滩。来到草滩先是看,然后拿出尸体,所有尸体早已检测完,为了勾起我遗失的记忆,并没有用假尸体。
一步一步的推进,唯一的变化,就是我逃跑了,这是之前几次没有出现过的情况,突发的情况,是偶然?还是触动了某些记忆?警方立刻将我抓了回来,迫不及待的询问是否想起了什么,只是还是没有得到有用的信息,于是选择在这个时候,将视频拿出来。
看了视频的我,心态终于出现了变化,傅雨生决定将“寒冬”案子,详细的说出来,这才有了之后的事情。
……
对于傅雨生所说的事情,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从内心深处不相信,此刻的我并不是不相信他们警察的身份,而是不相信他所述说的事情。整个事件都很诡异,仿佛是一个故事,也只有故事中,才会出现那么多古古怪怪,无法解释的存在。
不得不承认,虽然“故事”很诡异,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但是从逻辑上来看,还是比较合理。从头到尾,我一直安静的听着,从来没有打断过,在关于我的那段“记忆”里,也努力去回想,但没有勾起我任何的回忆,唯一的解释,就是那段所谓的记忆,根本就不属于我。既然脑海一点记忆都没有,又如何去认同?
傅雨生说完,众人都看着我,希望我能想起什么来,这也是傅雨生说的如此详尽的原因。他们安静的看着我,生怕打扰到我的“回忆”。从他们的神情来看,看不出有任何伪装,正因为这样,才让我心生疑惑,又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真的忘记了什么。
和傅雨生等人的对我的猜测不同,自己总是很了解自己,至少大部分东西是这样,我可以肯定自己没有接受过专业训练,身体素质也很普通,从小到大的记忆都清清楚楚,更没有出现过什么幻觉,在幻觉中见到一些记忆中不存在的东西。
到底是记忆出错?还是傅雨生说谎?
傅雨生等人见我久久没有说话,难掩失望神色,没有逼迫,让张辉带我回去,让我慢慢回想。用他的话来说,这是我被带入原始森林后,第一次没有昏迷不醒,或许能想起一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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