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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
宋玉好奇地追问,这时,却见东方侯突然俯下了身子,绝美的妖颜眼看着离她不到三厘米的距离。
“她说……”他说。
性感的薄唇散发着一丝淡淡的莲香,炙热的鼻息喷洒在她的面颊,她竟然脸色一红,别了开来:“她,她说什么……”
请原谅她,她不能跟眼前这个男人靠得如此之近。
她怕她忍不住错把他当成他,东方侯是他的大哥,她不能,也不可能!
这才发现,原来她这一生,心真的很小,只容得下他一人。不管别人和他生得多像,甚至是比他温柔,但他早已驻扎在她的心底。
可是她永远都不会知道,眼前的东方侯,却是三百年后的他。而此刻的她,也是身处三百年后的地府。
“她说啊……”见宋玉有些刻意地别开脸,东方侯眼底浮起一抹心酸,他故作轻松地将脸移开,重新看向窗外。
“什么?”
宋玉竖起耳朵,等待着他故事的后续。
“后来,我们再见,她全然不提那夜的事,而是告诉我,叫我等她,等她把一切都弄好了,就跟我走。”
他这样说,眼睛看着窗外,没了焦距。
“那后来呢?后来,她跟你走了么?”宋玉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
她实在是太想知道东方侯和那位她后来怎么样了,就像想知道她和宇文魅之间的结果。
可是东方侯却只是笑着看了她一眼,摇头道:“不能再跟你说了,傻丫头,给我留点隐私吧。”
“喔,那就不说吧。”摆明了一副不想再说下去的样子,宋玉只得作罢,走回桌边坐下。
茶还未凉,热气断断续续从茶里边冒出,飘向外面的竹子世界,茶气与竹子的气息紧紧相融在一起,生出一丝丝更清甜的气息。
东方侯回转过身,直达腰际的银发随着他的转身而迎着袭来的清风舞动起来,在空中漾起一抹漂亮的弧度,画面如仙似画,极其美腻。
“我的故事说完了,来说说你和他之间的事吧,说不定我还能帮你出出主意。”
他踏着步子,走到她的对面坐下,一双眸子暗红暗红的,对世间万物都可以淡漠相向,甚至是残忍狠毒,但是唯独对她,却是玩了命的痴。
“我……我们的情况,和你们的有点相似……”宋玉咬了咬嘴唇,脑子里打着草稿该如何跟他说下去。
“这么巧。”东方侯故作惊讶地睁大了眼,“他不会也犯了跟我一样的错吧?”
“嗯……可是……”宋玉的心情瞬间又从高空坠入万丈深渊,两手不知所措地翻着茶杯,“东方大哥,可是,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像你一样故意做给我看的,或许他是真的不再需要我了。”
要不然怎么会跟别的女人……
如果不是这个原因,她想不到别的什么更好安慰自己的话。
“噗……”东方侯听了,却突然笑了。
宋玉抬起头,奇怪地看着他:“你笑什么?很好笑么?”
“嗯,确实有点。”东方侯止住笑,伸手摸了摸宋玉的头,安慰道,“傻丫头,你相信我吗?”
宋玉本来对他突然笑这件事有点生气的,但是看他一脸真诚,也便没有追究。她点了点头,几乎没有犹豫:“你是他的大哥,我当然相信你了。”
虽然她知道他很不一般,跟普通人有着天壤之别。但毕竟他是宇文魅的大哥,她无条件相信他。
“那如果我是妖怪,你会怕我吗?”他这样问,唇边已经没有了笑意。
“不怕。”宋玉毫不犹豫地摇头。
“如果我是鬼呢?”
还是摇头:“不怕。”
“为什么?”
为什么呢?就因为他是宇文魅的大哥么?
宋玉想了想,认真地看着东方侯道:“不管你是妖怪还是魔鬼,从头到尾,你都没有伤害过我,不是么?”
“……丫头,你……”东方侯怔住,他没想到,原来她从来都是这么的不分善恶甚至是种族。
“更何况……”宋玉顿了顿,接着道,“你是他的哥哥,那我就更不应该怕你了。”
就是说啊,东方侯从未伤害过她,相反还屡次三番救她于危难之中。就算他从未救过自己,她都没有理由去害怕他,更何况是在救了自己的前提之下。
“玉儿……”听闻宋玉如此的话,东方侯忍不住轻喃一句,“如果我伤害过你,甚至是正在伤害你,你还会如此的信任我么……”
“你说什么?”宋玉睁大眼凑过去,声音太轻,她听不到。
“没,没有。”东方侯反应过来,脸色有些慌乱,“我是说你很善良,这世间,怕是没有哪个女子能做到如此。”
原来是夸奖自己的。宋玉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哪里的话,我只是在陈述事实而已。”
“总之,玉儿,你要记住。”他尽力使心头的起伏稳住,面上语重心长地对她说道,“没有过不去的坎,他会那样做,必定有什么难言之隐,不管发生任何事,你都要相信他。”
“可是他……”
“没有什么可是,我问你,你去找他的时候,他当时什么状态面对你的?”
“……这个,他当时脸色很不好,嘴唇还发紫,身子还很虚弱……”宋玉开始咬手指。
“还有呢?他起初有没有叫你走?”
“他巴不得我赶紧滚。”一想到这个她就生气,从一开始她就不该去找他,才导致如今无法收拾的局面。
可是东方侯却不这么认为。那樱花般薄薄的红唇突兀一笑,“那就是了。”
“是什么?”宋玉愣住。她不明白。
“他既然一开始就赶你走,你却不走,最后才不得不出此下策,唯一的目的就只是想要你离开,不想让你看到他那个样子。”
你还不懂么,玉儿……
红萝和青菱都懂的道理,为什么你却执迷在自己给自己禁锢的锁链里,没有办法自己走出来……
东方侯面上浅笑,内心却一抽一抽地痛着。
她是个傻丫头,一直都是。对别人的事情能看得一清二楚,分析透彻,对自己的事却瞬间成了白痴,宁可用那些时间独生闷气,也不愿自己去想开。
其实人都是一样的,总是能站在圣人的角度评判别人的一切,一旦自己遇到类似的事情,却跟弱智没什么区别。
即便她是神,也是如此,更何况如今的她,还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弱女子。
“你是说,你是说……”宋玉睁大眼,呆呆地望着面前仍然热气不断冒出的茶杯,“他其实,只是不想让我看见他虚弱的一面……”
才会当着她的面,与青菱亲吻……
真的是这样么?虽然心中对此还是有些耿耿于怀,但她的心情在东方侯的话语下,真的逐渐好了很多。
仔细想一想,东方侯说的一点也没错。
当时她去找他的时候,他确实一开始就叫她走,她一直不走,后来青菱来了,他才……
又是她任性了,又害他难受了。
“我能说的就是这些了,你若再想不通,我也没有办法了。”见她终于想开,东方侯悬着已久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我知道我该怎么做了。”宋玉低下头,低声说道。
可是当她想到日后再见,他们之间该如何面对时,又烦闷起来,“可是东方大哥,我们现在已经成这样,你能不能告诉我,日后见着面,我们该怎么办?我要不要向他道歉?可是他如果不理我怎么办……”
“不必道歉,他也不会不理你,这些你都不用担心。”
真是拿她没办法了!东方侯将她手中玩弄的茶杯小心移开,柔声说道,“平常心对待,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这样真的可以么?”她抬眸,瞳孔里尽是孩子般的欣喜。
东方侯点了点头:“只要是你的话,就可以。”
如今他也才明白,三百年前的那天晚上他为了气她走故意当着她的面与别的女子缠.绵,再见时,她却是一脸平静,那夜的事完全跟没有发生过一样,她依然对他笑,依然是属于他的,只是那时候……
这才想通,原来她的想开,全是如今的他的开导。
“爹,爹爹……”
这时,一记清脆的女童声远远地飘了过来。闻声的东方侯不禁挑起了眉头,心下默念,这个丫头,不是滚去十九层面壁思过去了吗!
“爹爹,爹爹,你说话呀……”
唤声还在持续,东方侯的眉愈发蹙得厉害。很显然,那孩子已经来到这儿。
小念儿已经三百多岁,但外表和心智看来还是个三四岁的孩子。她一蹦一跳地跃到他身后,两手猛地从后面一扑,抱住他的脖子,探出头来看向宋玉。
“爹爹,这个是念儿的娘亲吗?念儿可想可想娘亲了,你快快告诉念儿,她是不是念儿的娘亲……”
“什么声音?”宋玉看不到念儿,但是听得到声音。
听着一记一记的爹爹、念儿、娘亲的叫唤,且那淘气可爱的声音就在耳边,整个人登时绷紧了神经,面上浮起一丝后怕。
“没有谁,大概是幻听了。”东方侯连将大手覆在她的小手上,给她一抹安心的笑。
随即又微微咬牙切齿地用只有念儿听得到的声音厉声道,“还不快下去面壁思过!快去!”
“不嘛不嘛!”念儿摇摇头,头上那两个包包跟拨浪鼓似的左右淘气地晃着,她一脸认真地盯着宋玉的脸,“爹爹你就告诉念儿嘛,这个是不是娘亲,嗯嗯,在人间的时候我好像见过她耶!快说快说,不说我就揪你耳朵!”
说着还真的伸出她肉肉的小手,拨开遮住耳朵的那拨银发,抓起他的耳朵就要揪起。
“念儿!听话!”几大条黑线爬上他俊美无匹的脸庞,东方侯顿时就怒吼一声,“你再不去面壁思过,信不信我罚你禁足一月,让你再也不能……”
话还未说完,小念儿连忙摆手,“别别,爹爹我走,我走……”
地府一月,人间可就是几十年呢!这么多好玩的事,还等着她去做,怎么能因为这个而禁足在此呢?
所以小念儿是溜得比风还快,不过就要出门右拐时又忍不住回过头来:“爹爹,以后您还会带这个姐姐来玩么,明日念儿面壁思过出来,还能看到这个姐姐了么?”
东方侯一个眼神杀过去,念儿吐了吐舌头,连撒腿就跑。
跑的时候还不忘贬低她爹一句:“就你这脾气,活该孤独终老,哼!”
这下东方侯是气得嘴唇直哆嗦,瞧瞧,这就是他养了三百多年的亲姑娘!
他若是有胡子,定是气得往外翻。改日一定要好好罚罚那丫头,不然的话哪天她把整个阴曹地府掀翻了他都没法管了。
虽然念儿太过淘气,太过不乖,但是想想,她完全是继承了她娘亲。
一样的淘,一样的不可理喻,一样的不乖。
东方侯将念儿赶走的全过程,都被宋玉看在眼底。但宋玉只看到东方侯独自挑眉发火生气,至于他生什么气,她是看得一愣一愣的,“东方大哥,你刚刚、在和谁说话?”
她明明听到了一个小女孩的声音,却一直没见到人影,真是太奇怪了!
“没谁,你大概是听错了。”东方侯还想打马虎眼过去。宋玉连声打断,“我确定我没有幻听!”
还想骗她,她又不是三四岁的小孩子。
“你真的那么想知道?”
“那当然!”
“既然你那么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罢。”东方侯叹了口气,“实不相瞒,那是向我讨债来的。”
呃?讨债?宋玉震惊,“东方大哥,你也会欠人债务?”
有点稀奇。可是为什么只听得到声音而见不到人?
“罢了罢了,不说了,说出来就丢人了。”
有的事情不能说,尤其是这种事情,泄露天机代价太大,他负的起,念儿却负不起。
“……”又不说……宋玉心里郁闷透顶,对这个东方侯加重了一分好奇心。
她不会知道,此时此刻她身处的环境,并非什么清新竹林,而是东方侯在地府的寝殿。只不过关于地府的一切都被他施了障眼法,她所看到的,都是虚拟幻境。
“怎么样,心情好些了吗?”沉默了一会,东方侯出声问道。
念儿果然像极了她,太像了,不愧是……简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对方才念儿的话,他真是气得没话讲了。
“还好。”宋玉耿耿于怀地点点头。
下一刻却马上从座位上跳了起来,大叫一声:“不好了!天哪,我怎么能把那件事情给忘了,东方大哥,我不能再在这待下去了,我要去找药材,要给皇上熬汤……”
天啊!她只顾着给自己解压,却把危在旦夕的凤栖梧忘得一干二净。现在怕是已经到大半夜,别说能不能找到药材,就算找到了,时间也不够啊!
急得她直拍额头,这下真是火烧眉毛了。
“玉儿,请等一下。”见她一脸懊恼和着急想要走,东方侯连忙叫住她,“你要什么药材,我这可以帮你想办法。”
宋玉登时停住脚步,缓缓地回过身来。
“我要天子的血,你可以么?”
“你去找他要了吧?”他走了过来,掀开袖子伸到她面前,“我与他既是孪生兄弟,血定然也是同样的,你若不介意,可以用我的血试试。”
“你真的可以?”
宋玉心头一喜,眼里一抹掩饰不住的高兴。
“嗯。”
东方侯点了点头。
“反正迫在眉头,眼下你在别的地方也找不到,也不可能回去找他。既然如此,那就试试用用我的,兴许可以。死马当活马医总比坐以待毙的好,对不对?”
她一定不知道吧,为了她,什么都可以。
三百年前是如此,三百年后的今天亦是如此。
……
东方侯毫不犹豫地拿来匕首,从手臂处划开一道口子,漆黑的血马上顺着伤口处往下涌出,宋玉虽然也有顾虑,但仔细想想东方侯的话,也没多作犹豫,便连忙从桌上拿来一只碗放到血下落的位置,一滴一滴地将血接在碗里。
只是为何东方侯的血是黑色的?她纳闷了,与几个时辰前看到的宇文魅的血,竟是一样的黑。
难道说这孪生兄弟之间,一方身体变化,另一方也会跟着一起么?
在二十一世纪她可没听说过这种事情,不过到了这里,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依次涌现到她面前。
比如,最初的时候,她把东方侯误认为是太监,却只有她才能瞧见他……
比如,那天晚上被偷袭前所遇到的那个精灵古怪般的女童……
啊!
想到这,宋玉登时睁大眼,吃惊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她想起来了,刚刚听到的那记女童的声音,不正是那天晚上所遇见的那个女童么?实在是太像了。
“有了血,还有什么?”
放了满满一碗黑血,东方侯随即收起袖子,只是挥掌隔着袖子对着伤口位置轻轻一抹,一层金光从他抹过之处迅速闪过,再掀开时,伤口已经完全愈合,连个疤痕都没有留。
“还有还有……”宋玉连将碗放到桌上,从怀里掏出那两张药方。
天子之血,有了。
那就剩下冰莲,枸杞,鹿茸和飞鱼。
这四样,比天子之血好找多了。
“东方大哥,这里有这些么?没有的话我想我还是要回去宫里才行。”宋玉收起药方,准备离开。
冰莲是什么,其实她也不知道,只听太医们说宫里的冰窟里藏有冰莲,枸杞和鹿茸就更是常见,那飞鱼,即是鲤鱼。
嗯,剩下的这些都很好找。什么也不用愁了。
可是东方侯却拉住她:“你知道冰莲要上哪找吗,飞鱼又该去哪找吗?还有鹿茸,枸杞,这些你都不知道吧?”
“这些都很常见啊!宫里就有的。”宋玉奇怪地看着东方侯。
这些药材,虽然除了枸杞和飞鱼,冰莲和鹿茸都不普通,但是至少是药铺就有的,不像天子之血,只有宇文魅有。
“不,你错了。”东方侯摇了摇头,从她手里拿过药方,指着上边的的字道,“冰莲,生长在人间极北的极阴极寒之地,万年只开一朵,你觉得如此稀世的东西,楚宫可能有么?”
就算是有,那也不是真正的。
“不会吧?一万年才开一朵?”宋玉吃惊地睁大了瞳孔,“怎么会这样?那皇上不是没救了么?”
“枸杞,你以为真的是枸杞么?”见她大惊失色的模样,东方侯叹了口气,又道,“这药方,根本就是错的。冰莲是为冰莲,但枸杞、鹿茸,你却不能真的去把那两件寻来。”
“那该怎么办啊?”时间都快来不及了。
“枸杞应换为冬枣,海参。”东方侯走到桌前,执笔在宣纸上边写边念,“此冬枣非彼冬枣,冬枣该是储存了百年之久的枣干,若是没有枣干,用百年枣酒也是一样。而海参则是冰海五千里深之处生长的珍稀参物,平均每一千年才会浮上水面一次,要采集到不是那么容易,而楚宫更不可能有这些东西。”
听了东方侯的这番话,宋玉彻底就傻眼了:“那,那该怎么办……”
这意思,不就是在说凤栖梧等着翘辫子么?
“你别担心,这些东西,我自会命人为你准备好。”东方侯将写好的新药方折起来,然后隔空喊道,“来人!”
马上牛头马面便急急从外殿进了来:“殿下有何要事还请吩咐。”
低着马头牛头,却都忍不住偷偷用眼角的余光扫向东方侯身边的女子,然后在心里异心同意地高呼一句:实在是太像了!
“半刻钟之内,去到药房将这几样东西速速取来!”
东方侯将新药方交到牛头手上,那俩畜生领了命就此退下,走的时候还不忘两步一回头好奇地瞅瞅宋玉。
虽然是牛头马面前来领命,但宋玉所看到的,则是人间府邸普普通通的家丁,进殿便是进入幻境中的竹林,在她眼里根本就看不到一丝异样。
“那剩下的鹿茸和飞鱼呢?你方才好像没有说到,药方上也没有写。”目送走那两个“家丁”,宋玉又扭头问向东方侯。
“不是鹿茸,是六爪兽的爪。”一句话,叫宋玉登时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那六爪兽,不正是伤了凤栖梧的那只野兽么?
六爪兽远在仙山,要去到仙山赶时间至少得用两天时间不说,能不能顺利通过幻雾进到里面也是个问题,更何况六爪兽威力凶猛,这似乎比天子之血还要困难。
“不用担心,我早有准备……”看出宋玉的疑惑,东方侯突然拉起她进入里面的房间,“你仔细瞧瞧,这是什么?”
“六爪兽?”
亲眼看到房间里那只睁着绿色大眼却没有一点生气的野兽,宋玉再次惊呆了。
“原来你还记得。”
“记得,当然记得!”
六爪兽,有六只爪,一个漂亮的闪着银光的扇形尾,凤栖梧就是因为被六爪兽袭击,以至于到现在都还不能醒来。
“可是这六爪兽为什么会在这里?”她紧了紧瞳孔,眼底生出一丝疑惑,“而且它……”
怎么会死呢,她明明记得是凶猛无比的,而且还把颖儿给叼走了,谁能有这个本事?
“你知道这只六爪兽是死于谁的手上么?”东方侯反问一句。
“你?”
“不是我。”他轻轻摇头,眼底掠过一丝失落,“是他。”
“……你是说……”宋玉身形一怔,心口一阵抽痛,绝美的小脸上开始陷入失魂落魄。
“你知道他为什么会受伤了么?”
什么……
宋玉往后倒退几步,身子颤抖得厉害,双腿一软,眼看着就要倒下去,好在东方侯及时伸手将她搂住。
“怎么会这样,原来他手臂上的伤,竟然是六爪兽……”
她一脸不可思议地摇着头,硕.大的瞳孔里已经开始转动着某种可怜的液体。
“难怪,他看起来是那样的虚弱,可是我却还……”
还要找他要血,去救别的男子。可是他却能读懂她心里想的一切,甚至知道她要什么,便让青菱拿来匕首,毫不犹豫地放了满满一壶的血给她……
太过分了,宋玉……
她已经痛到蹲下身子掩面啜泣,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而感到气愤,又为当时的他而感到心疼和愧疚。
他明明也中毒了,却还要顾及到她的感受,给她那么多的血。而她却真的以为他要抛弃自己,跟别的女人……
“玉儿,我相信他不会怪你的。”见她如此,东方侯缩了几回手,终于还是触碰到她,将她搀扶起来。
然后拨开她掩面的小手,那手明明很软很小,他却硬是花了一番功夫才将她的手移开。
“可是他,他也中毒了,怎么办,我该怎么办……”任凭东方侯如玉般剔透的手在自己脸上来来回回,宋玉此时像个孩子般无助。
他救凤栖梧,可是谁又有来救他……
“东方大哥,我求你一件事好不好,你一定要答应我,好不好?”想到什么,她急忙拉住东方侯的袖子,一脸哀求。
没等她把那事说出来,东方侯立即点头答应:“好,我答应你,一定会去救他的,你别担心。好了,时间不多了,我们快去采药吧。”
“……谢谢,谢谢你。”
宋玉悬着的心这才放下一半,但只要一想到宇文魅当时虚弱的样子,心口就如被万箭穿心般难受至极。
他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受伤了,她却始终没有发觉他已经受伤,还一心扑在凤栖梧身上,甚至一直都未曾理会过他,她真是太该死了。
如果对换一下身份,换做是她的话,早就不知道气到哪去了,而他却……
带着伤毒,一路保护着他们……
…………
东方侯说,药方上的鹿茸该替换成六爪兽的爪,因为那毒是因六爪兽而起,因此药材也不能缺少六爪兽才行。
“家丁”很快取来药材,熬药的炉子,生碳,扇……东西十分齐全。
“我们去到那下边熬药吧。”东方侯将这些东西一一取来,走出木屋,下了竹梯,将东西在干净的地面上摆放好。
宋玉忙端着那碗血跟了过去,看着东方侯熟练地将药材放入炉子里,满脸的期待。
“血。”将其他药材都放入,他抬手过去。宋玉见状,连将碗递上去。
只见黑色的血液被他快速倒入炉中,很快将万年冰莲、千年海参、百年枣干和六爪兽爪融合在一起,他轻轻往炉子下方吹了一口气,很快下边堆放好的生碳立即燃起了熊熊火焰。
那火焰红得如同天上的太阳,那么的刺眼。
宋玉不禁用手挡了挡眼,一阵胸闷,头也晕晕的。看着这火,她总想起那天在仙山幻雾里所遇见的情景。
地狱之火将她包围,化成千百只手,拉着她不断往地狱之门拖去。
一时又无法控制地陷进去,宋玉闭着眼,两手不断胡乱向前抓着什么,同时无助地喊着:“不,不要,我不去,我不去……”
“怎么了?玉儿,你醒醒!”注意到宋玉的状态,东方侯连伸手在她脑门上拍了一拍。
银色的光芒在他手掌和她额上即刻闪过,很快她便清醒过来。
“我刚才怎么了?头好晕。”宋玉回过神来,感觉自己做了个很可怕的梦。
“大概是累了,不碍事,我在这看着就好,你先去休息罢。”东方侯一边不住往炉子底下煽火,一边用手停留在她脑门上几秒,随即移开。
宋玉觉得身子舒服了很多,头也不再那么眩晕,只是那炭火依然刺眼得很。
“那,就要麻烦你了。”
她揉了揉眼,站起身,欲要回到房子里。
但很快,突然想起一件事,又折回身来。
“怎么了?”见宋玉又回了来,东方侯轻声问道。
“你是不是忘了还有个药材?”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像是少了什么,却一直没想起来。宋玉一拍脑袋,“对了,是飞鱼!”
东方侯暗红的瞳孔里随即闪过一抹异色,但面上不动声色地道:“这世上,根本就没有飞鱼,别去找了,没用。”
要用血去熬这种药,不要以为出了血就没事了,这味汤药,吸取的不仅仅是血,还有血的主人的一魄。
“怎么会没有?鲤鱼跃龙门,飞鱼可不就是鲤鱼么?我马上去找,这边应该有河流吧?”竹子和其他植物都长得那么好,河流一定就在不远处。
宋玉说着,便转身欲要往一边的出口跑去。
“回来!”这时,东方侯却连忙放下手中的扇子,急忙起身一把将她抓了回来。
对他这反应,宋玉十二分的不理解:“东方大哥,这药方上明明就有飞鱼啊,如果没有飞鱼,光靠这些药材也没用啊!”
为什么不让她去找呢,如果没有飞鱼,这些辛苦不都白费了么?这些药材都十分的难得,若是没有飞鱼……
“可是飞鱼并非你所说的鲤鱼。”宋玉要找飞鱼的决心还真不是一般的大。东方侯紧绷着脸,内心无比纠结。
若真的用鲤鱼,一味药出错,凤栖梧都会死得无影无踪。少了一味药的话,后果也是厉害得很。而后来所发生的事都证明,凤栖梧不仅不会死,还活得很好很好。
难道……真的要用飞鱼么?
“那又是什么?”宋玉疑惑地问道。除了鲤鱼,她再也想不到还有别的什么鱼。
“飞鱼其实是……”
东方侯目光紧紧地盯着宋玉好一会,最终他垂下手来,无奈地叹了口气,无力地说了句:
“是你……”
“什么?我?”宋玉瞪大了眼,她没听错吧?
“是你。”东方侯在内心挣扎了许久,终于还是没有办法,只能如实告诉她,“只需要你的一滴血,便是飞鱼这味药。”
只是若真如此,她的七魄中其中一魄便会被生生从身体里扯出,少了一魄的人,根本就不完整。
就是因为这样,他才自动忽略掉飞鱼,只是不想让她身陷体虚之苦。
虽然他也确实很需要这一魄,之前费尽心思也要得到的那一魄。
“如果我的血真的可以,你随便拿去,要多少都行。”宋玉二话不说,挽起袖子伸到他面前。
什么鱼不鱼的,她没时间去管那么多了,救凤栖梧要紧。但这个事情确实很震撼,她居然是最后一味药,为什么?她想不通,到底是为何?
直到后来的某一天,当那日在仙山幻雾中出现过的蛇形下身再次出现,她才恍然大悟。
所谓飞鱼,其实是……
最后一秒,东方侯还是犹豫着的。
但最终还是拿来匕首,在她指头上轻轻划开一个口子,仅仅只是放了一滴血,便连忙收回,不再让炉子里多出一滴。
因为哪怕是多出一滴,她的生命都极有可能出现危险。
也正是在今日,他才明白过来,为什么后来她的身子会那么的虚弱,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
当这滴血滴到炉子里后不久,宋玉便眼皮沉沉地闭了上去,虚得很快睡了过去。
“来人,去把念儿叫来煽火!”
传令下去,东方侯立即将宋玉瘫软的身子往殿g抱去,小心地为她盖上被子,却不舍得将她放于g上平躺着。
“玉儿,很久没有这样抱过你了,让我抱抱你,让我抱抱你……”
他将她抱在怀里,脸贴着脸,哪怕只是触碰到她的一寸肌肤,身子都会变得火热激动。
他的好玉儿,此时此刻正躺在他的怀里睡得跟小猪一样。
可是他却正在做着伤害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