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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语间,他将大掌抚上了楚晗因死死攥着药材而轻轻颤动的手。此刻,周围人的目光皆落定在了楚晗身上,而他们暗暗低语中还有人指指点点。
这么多年来,楚晗一直坚强且自信,可因容貌之事她却没少遭过旁人的歧视轻看。但在任何情形下,她总是可以一脸无谓的淡笑而过。
只是,今日这女子却与以往有了不同。一手紧揽着楚晗,夏广南能真切的感受到她身子僵硬微绷了几分,想必她此刻遭受的打击已是不轻。
徐徐皱起眉头,他的心倏地一沉。施力将楚晗扶了起身,待确定这女子渐渐平复了心绪后,他才将目光落向了不远处的陈之婉磐。
二人眸光交汇的一瞬,夏广南轻转视线,扬声道:“若不是陈小姐的仗义直言,某些人还真以为自己能一手遮天。夏某在此谢过小姐了。”
见这男人迎合着陈之婉一道抨击自己,乔薇不屑的轻哼了一记。他果真心思极深,这分明便是要拿陈之婉来当枪使。
瞧着四下围观的众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到了自己身上,乔薇看了眼缓步行至陈之婉身后的容修。
此刻,这个清朗俊雅的男人正一脸淡漠的看着自己,而她脸上则是泛出了一阵青红之色候。
只觉自己颜面扫地,她目光一斜,满心羞怒的指责道:“我与这二人间的矛盾,与你陈之婉又有何干?”
“明明就是这臭小子骂我在先,你可莫要糊里糊涂的教人利用了去,自己却还蒙在鼓里。”
下颌轻轻一扬,夏广南脱口便道:“没错,方才在医馆里,我的确是骂你在先,可那是因了你咄咄相逼。”
“谁说我们穷人便一定要比你们这些官家子女低上一级?谁人规定我们被羞辱了,就必须要默默忍受?”
听得他的这般直率之言,乔薇似笑非笑的看向了陈之婉,“怎样?他自己都承认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就如你这般不分青红皂白的护着他们,却对我一番冷嘲热讽。让我还以为是你们陈府对我们乔府有意见,才会故意针对于我。”
静静的看着前方颐指气使的女子,陈之婉自是能听出她话中有话。
在端王一案中,父亲与乔少临都立了功劳,可皇上竟只独独赏赐册封了父亲,而那乔少临非但没有任何赏赐,皇上甚至还撤掉了他御前行走的特权。
恐怕这乔薇已是断定父亲在皇上面前独自揽下了所有功劳,且还道过不少乔少临的私语坏话。
毕竟乔少临在找到了凌音后的第一时间内没有上奏,反而是动用了兵力帮助凌音一道找寻周岩的下落。除此之外,他们还在村庄抓捕周岩的那次行动中损失惨重。
好在最后,他们找到了周岩,并顺利揭开了容湛谋逆一案,也算是将功折罪。如此,功过相抵,乔少临便没有赏赐也并无责罚。
思及此处,陈之婉顿时心生怒意。她被误会了并无关系,但旁人绝不能乱扣不实的罪名在她父亲身上,更不能让陈府因了她与乔薇的矛盾,而让众人有机会诟病。
正待她欲要上前理论之时,身后却传来了一道低沉的嗓音,“本王有一事不明,想问问陈姑娘。”
听得后方的容修开了口,陈之婉稍稍顿住,便转眸看向了他与一旁的陈庭申。
眸色微微一惊,她竟不知他们是何时行至了自己身后。而她亦注意到容修自称本王,该是并不打算刻意隐瞒身份。
回转过身,陈之婉朝他施了一记礼,“端王请问,陈之婉必当如实相告。”
听得这女子的一番言语,四下围观的众人皆是一片哗然,原来这藏色衣袍的男子竟是端王容修。
一瞬,周围的众人皆悉数朝他施了礼,而容修却只是眸色淡淡的看向陈之婉,问道:“陈姑娘,就如乔薇所言,你为何会偏袒这二人?”言语间,他瞥了眼身旁一直静观事件的陈庭申。
迎上容修含了审视的目光,陈之婉应道:“端王有所不知,早在锦溪府时,我便与夏广南与楚晗二人有过交情。”
“而且那时,乔薇误以为夏广南偷了她的钱袋,所以二人当时便有了一些过节。那次的场面,夏广南让乔薇颜面尽失,想来她也便在心中埋下了怨恨。”
一眼凝过乔薇,她继续道:“眼见这乔薇方才咄咄逼人,还对人家一口一个丑丫头的叫唤,这容貌本就是父母给的,哪里又能轮到她在这里评断。”
见陈之婉得了机会就在容修面前不停的说道自己的坏话,乔薇恨不得将牙都咬碎了去。
不久前的宫宴上,她曾瞧见陈之婉拉着容修一道秘密离席,当时她便不暇思索的跟了上去。可待她一路尾随到一脉青翠的竹林时,见到的却是陈之婉娇嗔着怒斥了容修几句后,便径自离去。
而立在原地的容修则是没有半分气恼,倒还微微一笑。当时,她就对这二人的关系有了猜妒。
如今看来,这容修果真对她有情,否则又怎会不惜公布自己的身份?眼下,
他甚至是要向盛京的百姓昭示,他端王就是要帮衬着陈之婉做她的后盾,他是有多看重陈庭申?
越是见容修偏袒陈之婉,乔薇便越是怒火中烧。眸光一转,她瞥向楚晗冷笑道:“难道说她是丑丫头还错了不成?她明明就生了一副丑陋之颜,还要出来吓人。你说,有哪个男人会娶这样的女子为妻?我不过是说了实话,难道也有错吗?”
却不想,接下这话语的人,竟是夏广南。目光轻柔的看了眼怀中女子,他一字一顿的开了口,“我夏广南就愿娶楚晗,她在我心中就是最美的女子。”
“我可就此当着众人的面发誓,此生我只会对楚晗一人好,爱她呵护她,也绝不会再纳妾。若违此誓,天打雷劈。”
听得夏广南言语灼灼的立了毒誓,乔薇鄙薄的看了眼他,浅笑讥讽道:“这毒誓可不是闹着玩的,小心她让你赔上了自己的性命,还不自知。”
轻轻皱起眉,容修忽的喝止道:“够了!乔薇,本王对你的忍耐已到了极限。”
见这男人竟是对自己道出怒斥的言语,乔薇浑身一震,转眸看向了容修。
此刻,他正目光寒凉的看着她,而他轻垂的眸中,竟然还有一抹隐隐的杀意瞬闪而过。
教他惊得兀自朝后挪动了一步,乔薇这才听得他继续道:“本王原想,你自小便受家人的宠溺爱护,而乔大人又整日公务繁忙少于管教,才会让你这般刁钻任性。但只要不伤大雅,便也罢了。”
“但没想到,你居然变本加厉,言语竟是如此歹毒,甚至还咒上了人家的性命,莫非寻常百姓的尊严与生死在你面前就轻贱如蝼蚁?”
嗓音微微冷厉了几分,他缓缓而语,“如此看来,本王怕是要将此事亲自与乔大人一谈,好让他悉心将你管教一番。”
乔薇一听他这般话语,顿时吓得慌了心神。她平日在外胡闹惹事之时,大家都碍于她的身份不敢给乔少临说,因此她也就愈发的变本加厉。
可如今,若是容修亲自去说,那父亲盛怒之下难保不会剥了她的皮。
见情势于自己极为不利,乔薇忙嗓音温软的示弱道:“方才是我一时迷了心窍,才会对陈姑娘说出那番混话来,我可以道歉的。”
眸光哀怜的看向前方神色冷然的男人,她言语中尽是讨好求全之意。
听着女子软软而道的言语,陈之婉瞧了身旁的容修一眼。见他默不作声,似要将接下来的掌控权都交到自己手中,她心中一喜。
目光落向那蹙眉不语的乔薇,她淡淡道:“我又怎会真的与你赌气,不过我还是要为那楚晗与夏广南鸣不平,因为你真正应该道歉的人是他们。”
见陈之婉仗着有容修的从旁协助尽是一副得意的模样,且还故意展现出自己的气度想要羞辱她,让她去向这两个街头贱民赔礼道歉,乔薇便更为气愤。
眸光转向女子身旁的容修,她终是咬咬牙,朝一旁的夏广南与楚晗低声道:“方才对不住了。”
一脸羞愤的垂下眼眸,她即刻便转身扒开了围观的人群,头也不回的奔离了此处。
看了眼乔薇消失在前方的身影,夏广南感激的将目光落向了满脸笑意的陈之婉,朝她点头以作示礼。
心中大喜之余,他转头看向了身旁的楚晗,“小晗,你没事了吧?”
可不想,这女子竟是呆呆的看着他,并没有他预料中因自己当众告白而羞赧娇涩的模样,而是一脸的忧心愁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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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粮水局出了大事,刘二竟是失了踪,众人将局子里大大小小的地方都翻了个遍,也没寻到他的踪迹。
大家都在猜想这刘二是不是又犯了赌瘾,躲在哪个赌坊不肯出来。而凌音亦未被派到赵无天那里,只是在了掌事余江身旁伺候着。
方才,她刚端了茶水送进去,便被余江唤退出来了。在离开之时,她用余光瞧见拜访余江的人从怀中掏出了一本类似账簿的册子。
而这二人之间的暗语,她也听懂了七七八八。原来,这余江竟是私下做起了将粮水局的一些姑娘,贩到盛京以外各州府窑子里去的买卖,以赚取高额的回报。
难怪粮水局的姑娘们会莫名的失踪,但她们却都以得了重病暴毙而由,被掩去了卖掉的事实。
入夜后,凌音终是拖着疲累的身子回了厢房,自琊染来看她的那晚后,已过了好几日,可他却再也没有来找过自己。
那晚,她甚至撇开自尊,青涩的想要去勾.引这个男人。而她的目的,便是想以此为条件,让他带自己离开这里,却被他冷冷的推了开来。
当时,他只是蹙眉凝了她片刻,便一言不发的径自离去。到最后,他也未告诉自己,到底愿不愿意助她离开此处。
不知为何,呆在这里的时间越长,她的心便越是慌乱。
如此,不仅是因凌怀安的死,让她觉得还有不少疑点。还有这么长时间来,足以证明了她在容修的心中
,没有占据过丝毫份量。
再也无法坐以待毙,凌音缓步行至了床榻旁。用力扯破自己缝合的枕头,她从枕内摸出了一把钥匙。
这把钥匙,正是能以打开余江书房门锁的唯一物件。心中划过一道思绪,凌音轻沉了眉眼。
若等到他们揣测刘二已死而预感到危机,换掉书房的门锁时,她便失了拿到账簿以来要挟余江放她离开粮水局的最佳机会。
思及此处,凌音不再多想,只是一心等候夜深人静时。许久,她看了眼窗外的月夜,终是悄然的出了厢房,朝着余江的书房谨慎行去。
一路警觉的缓步到来书房前,她用钥匙顺利的打开了书房的门锁。一眼凝过房内的各类摆设,她最终在柜阁的暗角处寻到了账簿。
借着月华的微明,她粗粗的翻阅了几张。这余江果然该死,竟是利用贩卖姑娘获利了不少银钱。
径自将帐薄揣入怀中,正待凌音欲要静静离开书房之时,房间内忽的亮起了一抹烛火。
心神一惊,她忙快步奔向了雕花木门处。顷刻间,那木门竟是被从外进来的赵无天严严实实的关闭而上。
缓缓踱着步子从内室踏出,余江看向眸色慌乱的凌音,冷冷道:“你终于出现了。”
“这书房只有三把钥匙,除了本官与赵总管手上的两把,剩下的一把便在刘二手上。如此看来,这刘二的失踪莫非是你所为?还是说,他已死在了你的手中?”
一眼打量过这个身形清瘦的女子,他轻嗤道:“你父亲愚蠢到被人利用了还不自省,竟固执的以为能用自己的命换你一命,还慷慨的大义赴死。”
“凌音,没想到,你却同你父亲一样愚蠢。”
教他的话语惊得一颤,凌音忽的瞪大了双眸,“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父亲用他的命来换我的命?”
见她已然乱了心神,余江即刻便示意赵无天去将她擒住。慌乱中,凌音四处闪避,却因功夫尽毁而被赵无天一把捉住,不得挣脱。
焦急的扑打着双手,她挥舞中竟是将灯油甩在了帘幕之上。霎时,那染了油迹的帘幕便被窜起的火苗迅速点燃。
不消片刻,书房内便倾散出了呛人口鼻的烟雾,而那烈燃的火焰更是撩得屋内的三人睁不开眼。
情急之下,余江朝赵无天吩咐道:“凌音留不得!她知道了太多秘密。我们便说她是在打扫书房时,不慎打翻灯油燃了火,而被烧死在了这里。”
赵无天点头之余,即刻朝凌音的后颈劈下了一掌。一手扶住已然昏迷的女子,他迅速将她带至内室,放躺到了地上。
转身出来,正待他欲要逃出书房之时,却发现已经离开的余江,将书房从外落了锁。
慌乱中敲打着木门,他急急开口道:“掌事,你为何锁门?快放我出去!”
目光落向被男人捶搡得呼呼作响的雕花木门,余江冷然一笑,“她若是死得不明不白,难保皇上不会深究。”
“但若是因你与她在此偷情,不慎双双烧死在书房中,皇上便不会怀疑到本官身上来。”
忽的扬声狂笑,他凝眼看着书房中的火光冲天,惨叫肆虐,却也神色沉静的不乱分毫。
许久,直到瞧见书房中有木梁在烈焰下轰然倾塌,他才满意的转身离去。
这一夜,众人忙于救火的身影甚是急切,可那火焰却是待到天明才依依消散。
翌日,在粮水局护院们的清理下,众人才在已被燃得框架全无的书房内找到了两具被烧得扭曲焦黑的尸体。
正是一男一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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