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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宦官召唤后,盛装的顾潇然便随苏护走上宫殿。
她自认不是勇敢到可以为了谁的性命而断送自己一生的人,她更加不是可以伟大到不让有苏部落子民陷入水深火热而牺牲自己的人。
她只是个正常人,她有自己的思想,她不同于这些古人,没有她们的认命精神。
但毕竟苏全忠曾舍命相救,若不是她一心图报,如今定不会甘愿入宫。
思绪中,顾潇然已随苏护步入宏伟的王宫大殿,这里的建筑多为石质结构,更显气势磅礴。
耳边传来低沉的唏嘘,从她走进殿内便听到了,她知道这些人在议论什么,苏妲己的绝世娇容绝对不是后人传送徒有虚名的,她是史上真真正正的美人,这一点毋庸置疑。
不消片刻,顾潇然已经与苏护在大殿中央站定,她并没有女子的娇羞,反倒一脸坦然,她也没有看那个远远的,高高在上的男人。
心中却是思绪万千,不禁自嘲,这是她第一次将自己拱手送人。
“抬起头来。”
一道磁性的男人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扬起,像是重力的吸引,让顾潇然不禁抬眸望去。
眼前,坐在高高的天子宝座上的男人,身躯凛凛,相貌堂堂,剑眉威扬,一双墨炯透着深邃的眸光,周身散发着慑人的霸气与疏离,只是一眼,便让她的心不禁沉了又沉。
这就是那夜见到的男人,那一袭红袍的绝美男子,那个充满争议的残暴不仁的帝辛。
今天的他眸光中明显带着一抹讥讽,仿佛在嘲笑她,终究还是无法逃离他的掌控。
顾潇然淡然一笑,作揖道:“陛下万福。”
帝辛含笑,笑容却不达眼底,他缓缓从宝座上起身,踱下台阶来到顾潇然面前伸手搀扶:“爱妃免礼。”
顾潇然顺势起身:“谢陛下。”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妲己娘娘果然美若仙子,陛下得此美眷实乃殷商一大幸事!”此言一出,宫殿里顷刻响起一片附和之声。
帝辛眸色深谙,脸上虽是带着笑,可这笑容却让人捉摸不透。
顾潇然循声望去,说话的人是费仲,不巧,当她看向费仲的时候却也注意到了几道不甚友善的目光,却不知那几人究竟是些什么人。
帝辛握着顾潇然的手,心情大好,须臾在殿内宣布:“传孤旨意,苏护献女有功,功过相抵,加俸三千旦,苏全忠即日起便可随苏护回冀州。”
“谢陛下!”
顾潇然被人带到了寿仙宫,虽有蓝漓随行,她却没有因此高兴,毕竟她要想方设法离开这里,若是她找到了铜盒上的机关,独自离开,宫中莫名少了一个妃子帝辛定然会迁怒于蓝漓,多一个人便又多一份危机。
顾潇然回眸看向蓝漓,见她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己,顾潇然突然笑了笑说:“这里真漂亮,干嘛还愁眉苦脸的?”
蓝漓抿抿唇说:“这里的环境自然要比侯府好,只是……”她微顿后又说,“小姐,方才奴婢听宫中婢女说陛下虽佳丽众多,却不喜女色,可他为何要费尽心机迎小姐入宫呢?”
顾潇然一怔,虽说史书里记载的酒池肉林有些夸张,可纣王不喜女色倒是不免令她吃惊。正如蓝漓所说,若他不喜女色为何还要千方百计纳苏妲己入宫?
“小姐?”蓝漓见顾潇然失神,忙轻轻唤她。
顾潇然回过神来,微微一笑,拉过蓝漓的手,转开话题:“你既已随我入宫,今后只有咱们两人相互照应,不要再奴婢长奴婢短的了,以后你我就以姐妹相称,我年长些,你就叫我姐姐吧。”
“这……这怎么行?”蓝漓瞠大双眼,莫说现在苏妲己贵为娘娘,就算是从前她也不敢如此称呼。
“有什么不行的?难不成你还嫌弃有我这样一个姐姐么?”
“奴婢不……”蓝漓见顾潇然面色一沉,忙又改口,“姐姐。”
顾潇然虽是淡淡地笑着,却也心事重重。
寿仙宫中,如水月华洒了一地,透过窗棂能看到墨蓝色夜空中闪烁的点点星光。
顾潇然站在窗前,柳眉轻蹙,樱唇紧抿,她听蓝漓说今晚帝辛会来此便有些坐立不安。
她早已把今晚可能发生的事情在心里想了千万遍,她一再告诫自己,苏护与苏全忠正在回冀州的路上,此时此刻她必须顺从帝辛,不然她所做的一切都会前功尽弃。
不但救不了苏护一家,就连她自己大概也不会幸免。
“爱妃在想什么?”
思绪中,无比平静的男人声音透着与生俱来的疏离与清冷在顾潇然身后响起,声音很近,仿佛他就在她身后伸手可触的位置,顾潇然心下一惊。
她快速掩藏好心绪,转过身时脸上的无奈换做温婉的笑,作揖道:“陛下。”
帝辛看着面前这个十分乖巧的女人,突然想到上次在冀州见到她的情景,那时的她狼狈至极,茫然失措,现在反倒一副处变不惊的模样,这个女人确实有些意思。
帝辛将顾潇然扶起,单手揽住她的肩膀面向窗外,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天边的星辰,随口说道:“星辰有什么好看的?”语毕垂眸看她。
被突然搂住的顾潇然身体微微一怔,尔后淡淡地勾了勾唇角,说:“好看。”
帝辛笑了,笑容仅止于唇:“如此,孤便陪爱妃一道看看。”
顾潇然不免又是一惊,帝辛居然要跟她一起看星星?遂即忙拒绝道:“窗边风大,陛下乃万金之躯,若是受了风寒,就是臣妾的罪过了。”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敢拒绝帝辛的好意,顾潇然绝对称得史上第一人,帝辛却不以为然,似乎他一早就猜到顾潇然会拒绝他,不怒反笑:“一点小风怕什么。”
“臣妾怕。”顾潇然不依不饶,此时竟显得有些矫情。
知道顾潇然心意已决,可帝辛似乎不太希望如了她的愿,又开口说道:“孤没那么娇贵。”
顾潇然终于无言以对,心中虽有不情愿却不好发作,只得闷闷地看向窗外,默不作声。
帝辛得意地勾勾唇角,搂着她肩膀的手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顾潇然吃痛,眉头一皱。她虽有万般不满却别无他法,这是在公元前的殷商王朝,她知道得罪帝辛的下场,那是她无法承受的。
看着顾潇然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帝辛顷刻间心情大好,搂着她的肩膀,目光落在远处的夜空。
他的身高与姬明宇相似,可顾潇然现在的身体却有些娇小,帝辛站在她身后像是一座宏伟的山峰,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让她透不过气。
他的喘息非常匀称,微微起伏的胸膛轻轻触碰着她的背,距离太近,她心绪有些紊乱。
纤腰上的掌心很热,像是烙铁烙在皮肤上,灼灼的热量烫的她心里直发慌,长吁一口气,顾潇然说:“天色不早了,陛下还是早些休息吧。”
顾潇然受不了这样被帝辛毫无顾忌搂在怀里的感觉,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件让男人信手捏来的物品,无论是帝辛或是姬发都令她没来由的恐惧。
像是身体里装有定时炸弹,不知道它什么时候爆炸,这种恐惧感让她脊背发凉。
帝辛眸色暗了暗,定睛看向顾潇然,薄唇轻启:“也好。”
语毕,帝辛缓缓松开搂着她的手,她收回思绪连忙转身作揖:“臣妾恭送陛……”
她的笑容还未晕开便僵在脸上,只见帝辛已经踱步到床榻前缓缓落座,双手平伸等待着服侍。
顾潇然一惊,前世的她并不是没有经历过男欢女爱,可那是建立在感情基础上的,她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可如今,面前的男人是历史上的纣王而非她深爱的男人。
“爱妃还愣在那做什么?”帝辛勾唇,对于顾潇然的怠慢不恼不怒。
“我……臣妾……”她一时无措,方寸乱了大半。
见顾潇然踟躇,帝辛勾唇,深谙的眸子噙着一抹讥诮,两手始终平伸两侧,开口道:“爱妃准备让孤的手举到何时?”
帝辛眸色幽深,脸上的笑容越发深邃,顾潇然暗自叫糟,一想到苏全忠父子的安危,定了定心神终是硬着头皮踱步上前。
帝辛正襟危坐在床榻之上,等待着顾潇然的服侍。
顾潇然反复喘息了几次,尔后俯身去解帝辛的腰带,商朝的服饰很特别,V字领及膝短袖衫,宽腰带束腰,虽不算繁琐,可对于一个21世纪的人来说还是有些复杂了,顾潇然试了几次才找到解开的方法。
看着顾潇然笨拙的样子帝辛脸上的表情变得戏谑,他单手一圈,猛然将专心为自己宽衣|解带的小女人揽入怀中,吓得顾潇然一声惊呼!
“陛下!”
顾潇然试图挣脱开帝辛的桎梏,无奈他的力道太大,她根本没有与之抗衡的能力。
寿仙宫里气氛也因此变得爱昧起来,顾潇然可以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开始狂乱,她不敢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帝辛埋首在她颈窝,深吸口气,嗅着她散发出来的淡淡体香,一脸陶醉,薄凉的唇轻碰着她的耳,魅惑的声音徐徐扬起:“孤就在这,爱妃要到哪儿去?”
帝辛若削的下颚一下下磨蹭着顾潇然的颈窝,丝丝缕缕的热气随着他略显粗重的喘息喷发在她如脂的肌肤上,痒痒的触感令她抓狂,他并没有就此停止,菲薄的唇微张,轻噬她的耳垂。
伴随着一阵疼痒参半的感觉,一条湿滑的舌从唇齿间探出,配合着他轻柔的撕咬动作而有节奏的舔|舐着。
仅一瞬间,便有一股强烈的刺激感受,如电流一般从顾潇然的耳垂传遍全身百骸,顾潇然蓦地弹跳起来,呆愣愣地盯着帝辛的脸,只见他薄唇轻勾,勾勒出一抹冷冽的弧度,让人琢磨不透却又冷到心里。
“陛下,时辰不早了,还请您回宫歇息。”
顾潇然明摆着是在下逐客令,可帝辛却不予理睬,他挑眉,深谙的墨炯探究似地注视着顾潇然,漠然问道:“爱妃在怕孤?”
“我……”顾潇然虽不是软弱型的女人,可到这个时候,只怕任哪个女人都无法从容淡定,她脸上先前的波澜不惊早已不在,正如帝辛所言,面对这样一个犹如神祗降临的男人,她确实怕了。
帝辛嘴角虽是噙笑,笑容却未达眼底,看着与自己拉开距离的顾潇然,眸色也突然变得幽深起来,他长臂一挥,再次将她卷入怀中,猛一转身便将其压在身下,柔软的躯体顷刻迎上他沉重的身躯,顾潇然心跳瞬间一滞!
慌乱的心神还未得以平复,冷戾的声音便已穿透稀薄的空气钻进她的耳,言语中夹杂着几分讥讽:“孤是一国之主,难道还不及一个伯邑考?”
顾潇然惊慌失措地看着欺在身上的帝辛,吞咽了下缓缓说道:“臣妾不明白陛下何出此言?更何况臣妾是陛下的妃,定不会思念其他男人。”
顾潇然知道,现在苏护与苏全忠才刚刚离开朝歌,若这个时候惹怒纣王,定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帝辛脸上的笑意未达眼底,他深邃的瞳仁死死地盯着顾潇然的眼,仿佛想从中捕捉到什么,可他看到的只有这个女人虚伪的嘴脸,她嘴上虽说这样的话,可她的眼神还是出卖了她。
帝辛松开紧咬的牙根,一字一顿道:“如此,孤是否该庆幸爱妃的一片痴心?”
“臣妾不敢,能得到陛下垂爱是臣妾的荣幸。”顾潇然惶恐却要故作镇定,现在的她只想寻到办法赶紧离开这里,一日也不想在这偌大的寿仙宫里呆了。
帝辛冷嗤:“那今夜,爱妃就好好尽你妃子的义务!”语毕,他单手用力,一层薄薄的纱料哧地应声扯破。
“不要!”顾潇然惊呼。
“不要?难道爱妃方才所言全是哄孤开心的?”语毕,帝辛不再给顾潇然反抗的余地。
“求你,不要这样!”
“晚了!”
冷冷的声音扬起,他已俯首狠狠吻住她的樱唇,霸道的唇齿如狂狷的热浪撬开她的齿贝,在她口中辗转吸吮,肆意挑|逗。
空前的窒息感袭来,顾潇然攥紧一对粉拳用力抵在帝辛的胸口,阻止他下压的动作,可他的力道之大令她无能为力。
帝辛的喘息越发粗重,炙热的气息喷发在顾潇然的面部与颈窝,不知是因为恐惧还是别的什么,顾潇然的身体不停地颤栗着。
身体上的异样让顾潇然无法平静,她挣扎着,试图挣脱开被他紧紧攥着的手。
“陛下!”
修长的食指压上她的唇,打断她对他的称呼,巧妙地挣开她的小手儿,俯身,轻咬她的耳,探出舌在她耳中忘情翻搅,感受到她身体的僵硬,灵舌不曾停歇地舔|舐,火热的舌掠过锁骨,一寸寸向下游去。
“妲己,孤定是这普天之下最在意你的人。”
他犹是说的深情款款,却未染丝毫温度,唇齿张合间不断撩拔她胸前娇嫩的肌肤,声音优美如林籁泉韵奏响在偌大的寿仙宫中,听在顾潇然耳中却如来自地狱的召唤,阴沉可怕。
她怔怔地看着帝辛,棱角分明的脸上,那双深谙的眸子像是一汪深不见底的幽潭,菲薄的唇角勾勒着一抹冷戾的弧度。她根本无法参透他心中的想法,更加不明白他口中的话哪句是真哪句又是假?
可眼下这并不是她该关心的问题,她正被他沉重的身躯桎梏在身下,一股空前的恐惧感袭上心来,心跳紊乱,呼吸亦毫无章法。
就在顾潇然深深绝望,不置可否之际,帝辛倏地凝眉,幽黯瞳仁中尽是痛苦神色,额上豆大汗珠如雨滚落,人以倒向一侧。
顾潇然大惊,霎时手忙脚乱,刚要开口叫人却被帝辛的大掌封住了口,他的反映让她始料不及,却也吓坏了她,只得惊疑地看着他,顾不得尊卑称呼,她急切询问:“你……你这是怎么了?”
帝辛脸色泛白,薄唇亦毫无血色,他忍着痛楚动动干涸的唇,勉强说道:“……不得……声张!”
顾潇然秀眉紧锁,对他的话充满质疑。
帝辛不再搭腔,轻轻阖目,那两簇凌厉的眸光随之遮挡在眼睑中,顾潇然却再也无法平静,跪坐在他身边如芒在背:“我……我帮你传疾……”
帝辛凝眉,如扇羽睫微动,轻轻扬手,顾潇然被迫噤了声。
虽是如此,心中不免打起了鼓,毕竟他是一国之主,若是在她的宫中真有什么闪失,她定难辞其咎,只怕这寿仙宫中的人皆要陪葬,她自身性命不打紧,可不想因此搭上这里所有人的性命,顾潇然急中生智道:“陛下,臣妾可否向陛下请道旨?”
帝辛未曾睁眼,清俊的眉宇微微蹙起,顾潇然知道他在听,遂即又道:“陛下不同意臣妾传疾小臣前来,那臣妾为了这寿仙宫中里众人向陛下请道旨,若事后有人追究,请陛下证明您的病跟这里的人无关。”
帝辛阖目,冷冽地勾起唇角,好一个奸猾的女人!
他未作反映,顾潇然如坐针毡,她知道这样说有些不妥,可帝辛若是因为自身的固执让这里无辜的人受到牵连,那么她有必要把话言明,更也不在意帝辛会怎样看她。
适时,一名婢女手捧托盘走进来,遂即作揖道:“奴婢给陛下、妲己娘娘请安,陛下,国师命奴婢送来神药。”
神药?
顾潇然看向婢女手中托盘,托盘上放有一只做工精致的铜盒,只一眼,她却惊愕地瞠大双眼,这只盒子竟与她手上那只一模一样!
帝辛未抬眼眸,摆摆手,顾潇然会意,将盒子拿于掌中,尔后对婢女说:“本宫服侍陛下服药,你先下去吧。”
婢女踟蹰片刻,道:“奴婢告退。”
待婢女走后,顾潇然缓缓打开铜盒,见里面放有一颗珍珠大小的棕色药丸,暗自疑惑,为何帝辛刚刚发病国师就送来药丸?虽然狐疑,可见到帝辛痛苦的模样还是快速来到他身边,俯身在他耳边轻唤:“陛下,请服药。”
服药后,帝辛痛苦的神色很快消失,气色亦恢复大半,这让顾潇然提着的心终于落下来,却也越发狐疑,帝辛这来去匆匆的怪病究竟是什么病?为何史书上没有类似的记载?
见帝辛动动身子,顾潇然甩开脑中思绪忙上前搀扶:“陛下可好些了?”
帝辛眉宇紧锁,转眸,一双深邃墨炯睨了眼顾潇然,眸子里含着一丝丝冷戾:“今日之事若传出半字,孤定不饶你!”
顾潇然一惊,她不明白帝辛为什么除国师之外要对人隐瞒自己的病情,却不再多言,遂即淡淡应道:“臣妾明白。”
帝辛墨炯微眯,眼波如幽潭深深凝着顾潇然,道:“明白最好。”言罢,他再没心思与之纠缠,起身下床,甩袖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