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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有没有见过蓝漓?”
刚走出寝宫,蓝漓便见到恶来在不远处正跟两名侍女打听她的下落。
忽想起昨晚与恶来的对话,小脸儿蹭的一下就红了起来,而恶来临走时留下的那句话更是让她面红耳赤。
担心恶来会再找她追问‘何为入月’的问题,蓝漓再也不敢靠前,连忙转身往寿仙宫里跑,而她的动作还是慢了些,忽听身后响起恶来的声音,蓝漓顿感脊背发凉。
“站住!”
不得已停下脚步,回眸,灿灿地笑着作揖道:“请问,恶来将军找奴婢有事吗?”
恶来脸上也是挂着笑,只是这笑容此刻在蓝漓看来竟像是恶魔般的微笑,他皮笑肉不笑地说:“看见本将军为何想跑?”
蓝漓瞬间当机,好在很快恢复正常,她陪了个笑脸说:“恶来将军多虑了,奴婢只是突然想起来还有事情没做完,所以就……根本不是将军想的那样。”
“当真?”恶来一脸狐疑地看着蓝漓,直觉告诉他,这丫头一定是在说谎。
“当真!奴婢哪敢哄骗将军?除非奴婢不想活了。”
“你知道就好,对了,我昨日把你的话原封不动转告给陛下,陛下什么也没说,见他正忧心娘娘的病情,我也不好问什么是入月,它跟冰室有什么关系,怎么就导致生病了?”
蓝漓顿时一脸黑线,忽又听恶来说道:“昨日问叔父,他却只跟我说了两个字,害得我一整晚都没睡着,就在想着这究竟是什么。”
蓝漓非常好奇飞廉将军会如何回答恶来,小心翼翼地问道:“恶来将军,飞廉将军和你说的哪两个字啊?”
“无聊。”
“噗……”蓝漓连忙捂上嘴巴,差点笑喷,当注意到恶来不满地盯着她看时,她轻咳了两下,再也不敢出声。
“你还没说,这究竟是什么意思?”恶来就像是一个求知欲旺盛的孩子,势必要搞清楚这件事,不然,就凭他这个急性子保证始终都会睡不着觉的。
“这个……”蓝漓一脸的为难,她踌躇了一会儿又说,“这个……恶来将军成家后自然会知道的。”
“那我若是不成家,岂不永远都不知道?”恶来深深疑惑,他就是个舞刀弄剑的疯子,上了战场比谁都英勇,可对于这些事情却是一窍不通。
“你若不愿说便罢,何苦扯上成家?我倒要弄清楚这究竟是什么,免得被你这丫头取笑!”说完,恶来便转身离开。
蓝漓思前想后,突然叫住他:“恶来将军,您还是去问疾小臣吧。”
想到恶来挨个侍女问什么是入月的情形时,蓝漓便默默产生一种不忍直视之感,虽说她与恶来只有过几次接触,可自打她第一次在寿仙宫里见到他时,便被他举手投足间的英气深深吸引。
这件事她虽不好开口,却也不愿他在别的侍女那里丢脸,因此,便叫他去问疾小臣,毕竟疾小臣是个男人,问出口不至于太丢面子。
送走了恶来,蓝漓可算是松了口气,想想被他追问何为入月就一阵心惊。
正要去庖屋吩咐晌午的肴馔时,迎面碰见杜婠缓缓走过来,她身后跟着贴身侍女,而侍女的手上则是拿了一个三层的锦盒。
“奴婢给婠嫔娘娘请安。”蓝漓行礼道。
“免礼吧,我听闻贵妃娘娘抱恙,特来看看娘娘。”杜婠温婉一笑,不摆丝毫架子。
蓝漓抿了抿唇,现在正是贵妃娘娘与陛下浓情蜜意的时候,若此时去打搅他们蓝漓实在于心不忍。
看出了蓝漓的踟蹰,杜婠和声问道:“怎么,贵妃娘娘这会儿不方便么?”
蓝漓这才说道:“回婠嫔娘娘,陛下这会儿在寿仙宫里,刚把奴婢给支了出来,奴婢怕……”
杜婠微微一怔,原本还不太相信黄蓉妗的话,这会儿想来,黄蓉妗说的果然是真的,她不露声色,莞尔道:“若娘娘不方便,我就改日再来,鹃儿,把锦盒拿过来。”
蓝漓忙接过杜鹃递来的锦盒,又听杜婠说道:“这是我亲自料理的汤羹,不知娘娘喜欢什么口味,我便多做了几样,这些汤羹对调理身子都有着一定的功效,还望娘娘笑纳。”
“婠嫔娘娘如此细致,想必贵妃娘娘定会十分高兴。”蓝漓说道。
杜婠笑着转身离开,身后的杜鹃却一脸哀怨地说道:“娘娘,看来黄娘娘说的没错,陛下果真在寿仙宫里照看了一个晚上。”
“贵妃娘娘抱恙,陛下无视新宠前来照看,我倒觉得嫁给这样一个男子是前世修来的福分。”杜婠精致的脸上扬起一弯柔和的笑意。
“娘娘最是好心肠,跟娘娘一比,奴婢就显得太过肤浅了。”
杜婠又是一笑:“我有我的优势,你有你的长处,分明是两个截然不同的存在,哪来的可比性?”
杜鹃突然有点儿疑惑地又问:“娘娘,您说黄娘娘为何要与您说这些,而她自己反倒没来呢?”
杜婠吁了口气,望着鳞次栉比的宫苑微微出神,然后说:“在这宫中生存,还真是件不太容易的事情。”
杜鹃不懂她这话是什么意思,而杜婠却知道自己险些被当了枪使,她看着杜鹃一脸疑惑的样子,遂即笑道:“小丫头,不明白就别想了,你随我再去分宫楼瞧瞧,看那还有什么好看的花。”
国师的药很是奏效,顾潇然身体的不适很快好转,面色也恢复了往日的红润。
帝辛的午膳自是在寿仙宫里用的,考虑到顾潇然的身体状况,这一餐并没有讲究排场,而是直接在寝宫里用的,侍女们将几道简单的肴馔摆放在餐桌上便退了出去。
而顾潇然看着桌上足有六样汤羹,不免蹙起眉头:“为何要做这么多的汤羹?”
“回娘娘,这是婠嫔娘娘亲自为您料理的,她说不知道娘娘喜欢什么口味,就多做了几样,还说这些汤对调理身体很有功效。”
“婠嫔还真是个细心的姑娘,我稍后从宫里选两样东西,你亲自送过去。”顾潇然说。
“是。”
“婠嫔?”帝辛深深拧起了眉宇。
顾潇然见帝辛疑惑,便问道:“陛下不记得婠嫔么?”
“这封号听着倒是耳熟。”他只对这封号有些熟悉,因为这是顾潇然特别找他讨要的,至于这人,他没有丝毫印象。
看来帝辛昨夜未宿在牡丹阁,她快速结束琢磨他夜宿在哪的想法,她们与她一样,都是帝辛的妻妾,夜宿在任何一人哪里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她现代人的思想虽是已经根深蒂固,却还是要慢慢适应才是。
她的眼神随之黯淡下来:“陛下竟然不知婠嫔是何人。”
“孤只知道你是何人就够了,其他人与我何干?”
这虽是句暖人心窝的话,可换位想想,这句话对其他人来说竟也是一句让人无比寒心的绝情话。
宫中女子大多想到自己,而顾潇然却是一个可以站在理性的角度上思考问题的女人,她在想要得到唯一的同时,竟也是害怕她的自私会害了那些入宫的女子。
她能体会到那种宫中女子的孤寂与无奈,而她却幸福的如同身在梦幻中,这种对比是极其残忍的。
而幸福中的她根本没有任何资格去同情她们,而她们心中的羡慕、妒忌也会慢慢演变为憎恨,这就是后宫,一个她不愿触及却又无法逃离的地方。
“陛下不该如此绝情,她们也是你的妻妾,并非毫不相干。”
她是再正常不过的女人,即便再怎的通情达理,仍旧有女人永远也摆脱不了的妒忌心里,她也会吃醋,也会愤怒,也会害怕本属于自己的东西从此再也不属于她了。
可她不能将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若是那样,所谓的幸福就不再是幸福了,那是一个枷锁,一生也摆脱不了的阴影。
帝辛本想哄她开心的,竟没成想这简单的一句话竟触动了她的痛处。
而蓝漓意识到室内的气氛变了,便知趣地退了出去。
帝辛起身来到顾潇然身边,将她搂紧:“我知道你善良仁厚,但感情是两厢情愿,你叫我如何接受她们?”
“我以为自己会很洒脱,以为顾全大局做这些违背意愿的事情是件无比高尚的事情,以为自私的想要给自己留些尊严而主动为你纳妃心里会舒服些,以为将你推给她们是我该尽的义务,”
说话间,她隐忍的泪水悄然流下来,两手轻轻圈住他的劲腰,将头深深埋入他怀中,“可现在,我发现我的心胸没有想象中那样高大,它很狭隘,狭隘的希望你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男人,只属于我一个人。”
他深深叹了口气,将她搂的更紧,始终未发一言,因为他清楚的知道自己身处在什么位置上,她想要的生活他无法给予,但他会尽量延迟那一天的到来,尽量争取她想要的‘唯一’,苦涩的是,一切也只是尽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