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第106章 面生的内侍

彼岸花夕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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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我服侍你洗漱。”顾潇然打破现有的尴尬,勾唇一笑。

    她是在乎帝辛的感受的,不论他们在这件事情上产生多么大的分歧,她都不希望这种分歧会影响到他们之间的感情。

    帝辛见她讨好似得向他献着殷勤,遂即勾起了唇角,见她披上袭衣下床,却突然抓住她的手,当她不知所措地回眸看着他时,他倏地在她唇瓣上啄了一口,说:“今天我服侍你。”

    顾潇然愣怔了,她完全没有料到帝辛这个生活在封建社会里、又拥有着如此至高权力的男人,竟然能主动要求服侍她。

    她完全被帝辛的话语震慑到了,说不感动是假的,可她还是不好意思被他如此的宠爱。

    “不……”

    而她刚刚想要开口拒绝,却见他已经将衣服罩在身上,深情地看着她说:“别拒绝我。”

    他再也不给她任何拒绝的机会,已然穿衣下床,而她欲说出口的话也被这几个字给噎了回去。

    这是顾潇然永生难忘的早晨,帝辛帮她洗漱,帮她梳头,就连他为她梳头的动作都是那样的轻柔,生怕稍一用力就弄疼了她一样,每一下都十分的仔细。

    顾潇然坐在铜镜前,看着自己身后那细心的男人。

    她似乎透过这样的帝辛看到了他在九间大殿内王者宝座上的威严,看到了他在龙德殿内批阅奏章的专注,他认真起来的神情原来如此的迷人。

    他将她的长发蓬松地挽了起来,又在她首饰盒内拿出一只碧绿色的翠玉簪,轻轻将她的长发固定好,仅仅是一个极其简单的发式,却为她原本清丽绝尘的面孔增色不少。

    做完这些,他仔细地端详了她一会儿。

    从胭脂盒内拿出早已调和好的石黛,用眉刷醺了,开始勾勒着那两道好看的柳眉,只是刚画了几笔便深深地拧起了眉宇,这画工怎么看怎么觉着别扭。

    顾潇然见帝辛竟如此细致,又一会儿拧眉一会儿叹气的样子,不禁掩口轻笑。

    帝辛不甚满意地低头看着面前的女子,见她嬉笑的样子就知道她定是在嘲笑他,他剑眉微拧,不怒而威道:“你在笑话我么?”

    顾潇然敛去笑容,可眉眼间依旧是难掩的调皮之色,她拿过帝辛手中的眉刷,故意刁难说:“你哪只眼睛见我用过这个?今日怎的突然要帮我描眉画目了?是觉着别的女子涂了好看才如此么?”

    面对她咄咄逼人的质问,帝辛的眉宇蹙的越发紧,他本来还觉得怎么画上了眉反倒别扭了?原来她平时的样子都是没有画过的。

    面对她不怀好意的质问,帝辛不恼不怒,遂即与她说着官腔:“原来爱妃天生丽质,难怪孤觉着这样反倒画蛇添足了,不如洗掉吧。”

    顾潇然忽略到他刻意改了的自称,轻笑:“不要。”

    帝辛发现自己总是跟不上她的思维,方才还说从没画过眉,这会儿又说不洗掉。

    见他疑惑,顾潇然伸手搂紧了他的劲腰,说:“这是你帮我画的,以后你要一直帮我画。”

    她觉得心爱的男人为自己描眉画目是件无比浪漫的事情,根本不需要那么多的海誓山盟,即便是如此的平淡,却仍旧让她有种幸福的快要死掉的错觉。

    “真希望就这样死在你怀里,坟前开满了勿忘我,晨露熏满花瓣,被温暖的阳光照耀着,散发出晶莹的光亮,你从蜿蜒的小径一路走来,随手摘下一朵放在墓碑前……”

    帝辛将她搂紧:“恐怕要令你失望了。”

    顾潇然微微拧眉,却听到帝辛轻笑一声说:“因为那时,你躺在我怀里,如何走过蜿蜒的小径?如何摘下熏满露珠的花?”

    一股暖流如奔腾的浪花,正欲冲破她的眼眶倾泻出来,顾潇然的喉咙开始疼痛,她后悔谈论生死的话题,因为她不敢想象那一天的到来。

    “今天是我无趣了,不该讨论这个话题。”顾潇然隐忍着泪水夺眶的冲动,哽噎地说道。

    听出她语调里的异样,帝辛长指轻轻抬起她的下颚,与她对视,他笑了,不由得长叹了口气,宠溺的责骂道:“傻瓜。”

    顾潇然抿抿唇,终是没有哭出来,因为他一个满含宠溺的笑容能抵挡住她内心所有的悲凉,这就是她坚持的理由,为了这个男人,她可以不顾一切。

    “别胡思乱想了,差点忘了告诉你,我要去姬庄,一会儿就出发。”帝辛说道。

    顾潇然一怔,说:“蝗灾已经平息,你为何还要去姬庄?”

    “我去实施你的提议。”说着,他修长的手指在她鼻间轻轻刮了一下。

    “我……”

    帝辛又怎会不清楚她将要说什么,遂即打断她说:“我很快回来,你乖乖地呆在宫里,至于陶然居,”他微顿了下,又说,“还是不要惦念了。”

    顾潇然知道自己心里的想法是非分之想,她不希望陶然居被梅扈霸占,那是她的心血,被梅扈那样的恶霸据为己有她难免有些心理不平衡。

    可帝辛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他不希望她再抱有对陶然居的任何幻想,他只希望她能乖乖地呆在宫里,呆在他丰硕的羽翼之下。

    顾潇然说:“若是有可能的话,我不希望陶然居在梅扈的手上,他不配拥有陶然居。”

    帝辛菲薄的唇瓣呡成了一条线,幽谙的眸子深深看着顾潇然,他了解她的担忧,可以想象到她将自己辛苦建立的陶然居拱手让人的无奈,可他不知该如何向她解释事情的真相。

    “乖乖等我。”帝辛只说了这四个字,极其简短,却蕴含着顾潇然无法理解的无奈。

    帝辛走后,顾潇然看着空旷的寿仙宫,心里也跟着空落落的。

    坐在窗前,安静下来的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昨天晚上那名小内侍分明说是帝辛派他来的,而她当时只顾着伤心难过,竟没有沉下心来想这件事,帝辛根本不可能如此做。

    若不是帝辛,那这个人究竟是谁派来的?

    杜婠?

    难道是她为了向她示威而命人告诉她这个消息?

    顾潇然摇摇头,很显然,杜婠不至于如此无脑,定不会如此做的。

    那是谁呢?

    更不可能是黄蓉妗了,她回家省亲还没有回来。

    杨禄嬣?

    当想到那个英姿飒爽的女子,顾潇然真的无法将她联想到这次恶作剧的主使者,若她想要争宠便不会要求住在偏僻的临风轩。

    其他入宫的女子就更加不可能了,因为单单借她的手除掉杜婠,那些美人依旧不会有机会上位,那岂不是白忙一场……

    顾潇然坐在窗边想了很久,她终于想明白了,这个幕后的主使者此举或许只是虚晃一枪而已,意图并不是借她的手除掉谁,而是在接近、了解她的过程里伺机寻找她的弱点。

    这个人的最终目的究竟是什么呢?

    “姐姐,这是特地吩咐庖屋做的十全大补汤,你现在可不比从前,一定要好好补一补身体!”蓝漓端着汤走进来,轻轻放在案几上。

    顾潇然看看蓝漓,又看看那所谓的十全大补汤,无奈一笑说:“你整天张罗着我的衣食起居,如此不厌其烦,真是难为你了。”

    “这都是蓝漓应该做的,若是姐姐不让蓝漓做这些的话,蓝漓反倒不自在了。”蓝漓狡黠一笑,继而又说,“姐姐还是趁热喝了吧,这对调理身体很有功效哦,特别是做完那事儿以后。”

    顾潇然一脸窘迫,她蹙着眉头看看蓝漓,不禁羞恼地嗔责道:“你这丫头不学好,女孩儿子说这些也不知羞!”

    蓝漓调皮地吐了吐舌头,立刻改口道:“好啦好啦,姐姐快快息怒,蓝漓日后不说便是了,这汤赶紧喝了吧?”

    没办法,顾潇然就是喜欢蓝漓这股子鬼灵精的样儿,她无奈的摇摇头,坐在筵席上用起汤来。

    喝汤的当儿,还不忘随口问道:“昨晚来的小内侍我怎么从来都没见过?”

    蓝漓转了转大大的杏眼,似乎在回忆着那内侍的样貌,须臾,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经姐姐如此一说,蓝漓也觉的他面生了。”

    “最近宫里招了新内侍没有?”顾潇然不禁又问道。

    “没听说这事儿。”蓝漓亦蹙紧了眉头,尔后她看看顾潇然,见她好像十分关心这事似得,又问道,“只是个内侍而已,姐姐为何问的如此仔细?”

    顾潇然微微勾了勾唇:“我只是随口一问罢了,你无须放在心上,也不用刻意去打探。”

    “蓝漓记下了。”

    “这汤真好喝,你也尝尝看。”

    “姐姐还是快些喝吧,这汤再不对您的胃口,起码也是补身体的,可比药好喝多了!”蓝漓促狭一笑。

    顾潇然自觉无趣,竟被这小丫头看穿了心思,看来恋爱中的女人脑袋当真是不够灵光了。

    “我突然想出去走走,你陪我去分宫楼转转吧。”

    “姐姐先把汤喝了再说。”

    顾潇然不满地嘟起了嘴巴,竟没想到,她顾潇然有一天居然斗不过这个小丫头片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