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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包厢很大,很多人一起唱歌跳舞完全没问题,也就在欢快的气氛中,大家一首接一首地唱歌,每首歌都有人起舞。
在再一次和秦若楠拥舞的时候,王晨将刚才他和赵婷跳舞时候对方的神情变化告诉了秦若楠,秦若楠听了挺是惊喜,她让王晨继续开导一下赵婷,希望她能开朗一点。
王晨自然答应了,并和秦若楠开了句玩笑,说被别人认为他在追求赵婷的话,后果他不负责。
这话惹的秦若楠用力地掐了一下他的肩膀,并换来了一句恶狠狠的警告。
“你要是敢招惹婷婷,看我怎么收拾你!”
得了王晨的暗示后,豹子、灰鼠、长弓也各自向自己看中的目标套近乎,邀请她们跳舞。
看到几个兄弟在女人面前丝毫不怯场,王晨也挺欣慰。
再次请赵婷跳舞,这次赵婷没有拒绝,而是主动将手交给了王晨。
一首舒缓的四步舞曲,在一名女同事很温柔地唱着《后来》时候,王晨和赵婷翩翩起舞。
“赵婷,其实这个世界上,大部分的男人都是好的,看看我们这些你的男同事,不都是这样吗?我的那几个兄弟,他们虽然杀了很多人,但都是我们的敌人,是该杀之人,他们也救了很多人,他们所救的大多都是儿童和妇女。很多时候,女人有男人的保护,那才安全。而你身处在我们这么多热情、勇敢的男人中间,你不要再有多的担心了!其实啊,你怎么都要为自己的幸运而喝彩、庆幸,不是有句古话吗?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就在等着你的福气慢慢到来吧!说不定,什么时候,有一个骑着白马的英雄王子,会来载你走的,哈哈!”
听王晨这样说,赵婷也抬起头,冲着他婉尔一笑,神情比开始时候舒缓多了。
再一曲歌完,王晨送赵婷回位置上,并趁势坐到了秦若楠身边,示意秦若楠多开导两句,今天赵婷情绪转变还不错,说不定一会就笑逐颜开了。
又一首歌开始,却是一位三十几岁的女同事点的《时间都去哪了》。
王晨此前没听到过这首歌,刚开始的节奏及歌词瞬间打动了他。
“门前老树长新芽,院里枯木又开花,半生存了好多话,藏进了满头白发。记忆中的小脚丫,肉嘟嘟的小嘴巴,一生把爱交给她,只为那一声爸妈。时间都去哪了,还没好好感受年轻就老了……”
瞬间,王晨的眼眶就热了,他马上想到了自己的爸妈。
自己长大懂事后,经常和妈妈一起看着小时候的照片,他非常清楚地记着一张照片:胖嘟嘟的自己,光光的脚丫,依在爸爸妈妈的怀里,挥舞着藕节一样白白嫩嫩的手臂,笑的很开心、灿烂。那是他们一家人时间最早的一张合照,还是在爸爸知道妈妈生了他之后,回家探亲时候照的。
照片上的爸爸戴着军帽,是那么年轻威武,和他现在年轻时候的样子挺像,而照片中的妈妈非常温柔漂亮,脸上满是笑容。这张照片的样子,早已经在他记忆中定格,再也抹不去了。
歌中所唱的,好像就是这种情景,瞬间触动了他心底最柔软的那一块地方,有想落泪的感觉。
还有两张他们的全家福,那是在他两岁和三岁时候,爸爸回家探亲时候照的。那时候,照片里的三个人,都充满了幸福。虽然小小的他并不知道什么是幸福,但被爸爸抱着,笑的很开心,连眼睛都差点没有了。而爸爸和妈妈也是笑的很灿烂,即使现在看,也能看出他们脸上写满了幸福和快乐。
可惜,他们一家,也就这么三张全家福,此后再也没有过。他的爸爸,在他三岁还没有记忆的时候回来看过他后,再也没有回来过,他四岁那年,传来了爸爸牺牲的消息。自那以后,妈妈和他拍的照片,再也找不到这种任何人都能看出的幸福。即使妈妈脸上有笑容,但那笑容也让人感觉到充满了无奈和伤感。如今妈妈也去逝了,他成了一个无牵无挂,更没有人牵挂他的人。
歌中所唱的这些温情,还有因为亲情而生、因为爸妈老去而生的伤情,再也不属于他了。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是那么孤独无助。
听到动情的歌声中所表述的这份亲情,还有MV中那个大萌妹每一年和爸爸的合影,小姑娘慢慢长大,爸爸一年一年老去,但长大和老去的人都是堆满笑容的幸福样。这情景太能触发感情了,一股难以抑制的悲伤,就这么从心里出来,让他忍不住想落泪。他再也听不下去这首煽情的歌了,对秦若楠轻声说了句他出去一下后,没待秦若楠有反应,起身就离开了包厢。
直接走出了这个娱乐会所,走到门口一个没有人的角落,任冷风吹着。
胖乎乎的小脚,嘟起的小嫩嘴,一家人合照的幸福样,来回地在他心里交替放映,对爸妈的思念和对妈妈的愧疚,自然涌动的那份亲情在心里流淌,眼泪再也抑制不住,滚滚地流下来。
很少抽烟的他,从口袋里拿出了那包未开封的软中华,拿出了一支。还把等他找打火机,旁边伸过来一个点着火的打火机,侧头一看,却是豹子。
豹子并没问王晨什么,在替王晨点燃了香烟后,就这么站着。
王晨将手中的烟抛给豹子,豹子接过,拿了一支,陪着王晨在一边抽。
用力吸了几口,让烟飘进肺里,让自己呛起来后,王晨剧烈地咳嗽了几下,这才感觉好一点。
“老大,还在为伯母的事愧疚?”豹子终于忍不住,开口轻声说道:“老大,事情都过去了,伯母看到你平安归来,还有了未婚妻,一定会开心的。她肯定不会责怪你,她也一定会为你骄傲,所以……你就别难过。”
作为兄弟的豹子知道,唯一能触动王晨心绪的,除了他的妈妈,还有他们这几个弟兄外,再没有其他东西。
秦若楠这个未来的嫂子,现在能否触动老大的心,他们现在也不知道。
但豹子知道,刚才老大抑制不住情绪的变化,肯定是因为听到了那首煽情的歌,才这样的。
那首歌,不只让王晨动情,他们听了,心里也是酸酸的。
相对于王晨来说,他们另外几个弟兄要好一点,至少父母健在,他们如果愿意,可以回去享受天伦之乐,而王晨再也没这个可能了。当然,在听了歌后,他们心里也有内疚,为自己没有在父母面前尽孝而内疚,但相对于王晨来说,他们心里的伤感就少了很多。
豹子是个粗人,虽然知道王晨的伤感,但能劝的话也就这么两句,其他能做的,就只有陪着王晨站着,或者抽烟。
正在两人默默抽烟的时候,又有人过来,豹子转头一看,赶紧招呼:“嫂子,你来了!”
过来的正是秦若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