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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璇颖发现了墨玄铭那探询的目光,貌似自己的表现有点格格不入,喝完茶,她搁下茶杯,看向楼承德,一脸谦虚地询问:“爹,为什么要用我们四个换柔妃娘娘?一条人命比四条人命都重,只因为她是贵妃,我们只是大臣的女儿?”
没错,她打皇上和她老爹脸来的。
“楼璇颖,你给我闭嘴!”楼承德吓得心里直打颤,偷偷地抬眼看皇上,抹了把冷汗,跪下请罪,“皇上,老臣教女无方,还请皇上责罚。”
见楼承德跪下,除楼璇颖外,楼家三女全都跟着跪下。
“爹,女儿就是不懂才问嘛,您不是从小教导我们不耻下问吗?更何况这还是上问。”她眨着眼,那表情很是无辜。
“闭嘴!爹要被你气死了!跪下!”楼承德此刻快被她气炸了,她这样子折腾人还不如以前傻的时候强,至少那时候不挑事不惹事。
“跪下可以,给我答案。”她一哼声甩开楼承德的手,依旧桀骜地站着。
“你存心要气死爹是吧?”
“大姐,你别这么不懂事,快跪下,惹怒了皇上,我们楼家得遭殃。”楼璇雅着急了,也跟着抬头劝起楼璇颖。
楼璇颖撇嘴:“楼璇雅,用我们四条命换柔妃一条命,我就不信你愿意。你继续装柔顺,一会有得你哭,这会不闹,你就等着憋着气冤死吧。”
她的话唬住了楼璇雅三人,她们又开始成呆若木鸡状了。
她在心里偷笑,让你们装懂事,看你们能装多久!
她轻咳了声,乖乖地跪下,看向皇上突然又改了主意勇敢地道:“皇上,那么多人吼臣女,臣女突然间明白自己的想法是错的,柔妃娘娘身为贵妃,身份地位高贵自然不是我们这些平常人能比的,就算是十个、一百个大臣的女儿都比不得,所以,臣女请缨用我们四姐妹的命去换娘娘的命。”
“不……爹……”楼璇雅等人着急地拉扯着楼承德的衣袖,大姐不要命,她们还想要,“爹,你快让大姐别说话了,她的傻病是不是又犯了?”
“楼璇颖,你少说两句行不行?”楼承德真的快被她气死了,已经开始觉得喘不过气来了。
“爹,我逆着皇上的话说不对,顺着皇上的话说怎么也不对了?”
“你是真的不怕死?”
楼璇颖朝他呵呵一笑,上次在相府书房曾跟他说过自己不怕死,不过那是唬他要真相的。
熟悉她的人都该晓得她怕死,她已经死过一次,经历过死亡,那种恐惧她不想再尝试第二次,若皇上真逼她用命去换庄欣柔,她相信只要让她出了城,她绝对逃给他们看,从此天涯海角任她逍遥,她再也不会回来,至于楼家上下其他人,那就不是她的事了。
当初他们放弃她,她也绝对会见死不救。
墨家三父子就那样安静地听着楼家父女不断的争吵声,楼璇颖一人之力足以抗衡其他人,说的话听起来虽然傻气,但仔细听进去,会发现她的道理拿捏得很准,还句句带讽,任谁都无法反驳。
“颖丫头,把火气降降,朕并不是打算牺牲你们楼家四姐妹去救柔妃,如果用四条人命换一条人命,传出去朕就该被扣上昏君的帽子了。朕只是希望你们能配合皇家侍卫及众将士把柔妃救出来。”墨玄铭看够了戏总算逮着空子插上几句话,“你们都起来吧,别跪着了。”
坤华殿里所有人都诧异地看向墨玄铭,他们闹得这么凶,他竟然完全不生气?
既然皇上都发话了,楼璇颖也懒得再多说,刚才已经打过脸,看到楼承德气急败坏及楼璇雅等人吓得半死的模样,她的心情大好。
“楼爱卿,朕绝不希望牺牲你的女儿,所以,朕会让弘毅、璟昊还有几个得力大将分别护送你们楼家四位千金前往,楼家四女在,他们在,楼家四女发生不测,他们也不独活。”
“皇上言重了,老臣四个女儿的贱命怎么能和皇子相提并论。”楼承德被皇上的这个举措吓到了,站起来又想着要跪下。
“楼爱卿,坐着说话就好。颖丫头刚才说得对,柔妃的命不会比她们四个重,朕这样做是要让你放心,这个计划绝对不是让谁牺牲。”
“是是,臣明白。”
楼璇颖听着他们你一句我一句客套的虚伪话,无聊地掩嘴连打几个呵欠。
“好无聊。”
“看来你与楼家格格不入,你爹是怎么养出你这么个女儿的?”墨璟昊难得会主动跟她搭话。
楼璇颖觑了他一眼,慢悠悠地喝了口茶才反问:“庄欣柔还没找到呢,你竟然有闲情打探相府的事,大美人知道该伤心了。”
她避开他的问题不答,她如今的性子根本不是楼承德教养出来的,是十九年现代生活磨出来的。
“她不会有事,你还是担心一下你的性命比较好,‘狂影’一直想抓的都是你们。”
“嗤,一群迷信的家伙,要我说,想要天下,不如直接把你父皇拉下台来。找女人算什么事儿?”
他们俩靠在一起旁若无人小声地咬起耳朵来,墨璟昊对她只能摇头,在她那里估计永远没有顾忌一说,这点在他们第一次遇到时,她公然在街市上顶撞他时他就已经知道了。
她的性子本该如此,只是有时候不得不向权势低头。所以她既怕死,又常常做些不怕死的事。
“墨璟昊!”
突然被点到名,惊醒了交谈中的两人,他们双双看向墨玄铭,就见他又开始吹胡子瞪眼睛了。
两个都是能气死人的货,竟然无视他的存在在那里嘀咕,把他们俩凑和在一起,以后有得气了。
“你带一队兵马护送颖丫头从东门出发,前往河溪谷,保护好她,希望你别辱了你战神的称号,如果把她弄丢了,你也别回来了。”
楼璇颖眨眼,刚才只顾着和墨璟昊说话了,她根本没去清皇上说了什么,怎么突然之间就成了墨璟昊护送她去河溪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