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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璇颖差点没破口大骂,但为了树立好形象,怕被挑刺,她忍下来了,再次欠了个身请求道:“叶嬷嬷,今儿个才刚起头,璇颖自认能够往下学,恳请叶嬷嬷继续教授。”
“楼大小姐先熟悉这三样,立要做到以此傍身,一言一行都合乎礼。”
“叶嬷嬷,可现在才卯时……”楼璇颖意有所指地往外张望,内心嘶吼着,一柱香能学会的东西让她练一天?这是把她当白痴耍么?
可她却不能表露出来,只能温婉地笑着装纯良。
叶嬷嬷看了天色,天才微蒙蒙亮,许是意识到这点,她终于肯妥协:“楼大小姐在这儿等等,奴婢向皇后请示是否继续往下教。”
“是,多谢叶嬷嬷。”楼璇颖嘴角带笑,朝她又欠了个身,活学活用,将刚才从叶嬷嬷那学到的礼仪发挥得淋漓尽致。
楼璇颖没告诉叶嬷嬷,其实这些宫廷礼仪她本来就懂,好歹她是现代出色的古玩鉴定师,若鉴定师都对古代的这些文化不熟,她还混什么?
平日里她只是不想束缚自己受规矩约束罢了。
等了片刻,叶嬷嬷回来了。
“楼大小姐,奴婢接着往下教你……”
整整一天的时间,楼璇颖都接受叶嬷嬷的摧残,不是她需要学一天,而是叶嬷嬷不断地要求她重复,她又不能忤逆,只能顺着去学。
终于,宫廷的礼仪她学的差不多了,她撑着酸疼的身体,满怀期待地问叶嬷嬷:“叶嬷嬷,璇颖已经把宫廷规矩学得差不多了,今儿个能不能出宫?”
叶嬷嬷一听马上板起了脸,严肃地道:“楼大小姐才刚学一天,就这么急着出宫,这是不对的。”
不对……不对你妹啊,明明刚才还说就教这些,都没东西教她了,还将她囚禁在宫里,她每种礼仪都是一次通过的,被逼着反复做都耐着性子过来了,难道还想再逼她把今天学的东西多练几天?
“叶嬷嬷,那璇颖多久能出宫?”她耐着性子再次询问。
“皇后娘娘说了,让你在凤霞宫把性子收一收,十天半个月的就能出宫了。”
十天半个月……
那样一定能把她逼疯!她还想参加两天后的皇城灯火节呢!这个不能忍!
乖巧懂事被欺压,这是逼她暴露本性吗?
“不,皇上在坤华殿当着众人的面承诺过我,只要我把规矩学会了就可以出宫,皇后娘娘这么做是要让皇上背信弃义吗?”忍无可忍无需再忍,楼璇颖一拍桌子怒叱着和叶嬷嬷大眼瞪起小眼来。
叶嬷嬷盯着她看了半晌,冷哼一声,训道:“看来楼大小姐装乖巧装了一天了,这才是你的本性吧?奴婢起初觉得你与外头传闻不一样,不过现在才发现,皇后娘娘说的极对,楼大小姐确实该把性子收一收。”
“是么?”楼璇颖突然扬唇轻笑起来,“也行,那我就回房收性子去了,叶嬷嬷,帮我转告皇后娘娘一声,她强留我在凤霞宫收性子可别后悔。”
留下这些话,她甩手就出了大厅。
夜晚,向来安逸祥和的凤霞宫里一座无人居住的小院子突然着起了大火,在众侍卫的紧急扑救下,大火终被熄灭。
叶嬷嬷带了宫女一把推开楼璇颖的屋子,发现一身里衣的她靠躺在软椅上,脚丫子抬到桌上,端着盘糕点正吃得开心。
“哟,叶嬷嬷来了,刚才外头真吵,发生什么事了?我睡着了都被扰醒。”楼璇颖边往嘴里塞糕点边语带模糊地问叶嬷嬷。
“凤霞宫的火是不是你起的?”叶嬷嬷板着脸走近她质问。
“噗……”楼璇颖将嘴里的糕点全喷了出来,喷了叶嬷嬷一身都是,宫女见状,赶忙上前用手绢替她拍净。
“原来刚才凤霞宫着火了啊?叶嬷嬷,你怀疑火是我点的?我用过晚膳后就躺下歇息了,连门都没出去,不信你问门外守着那两名宫女,你总不会怀疑她们纵容我跑出去吧?”楼璇颖抖着脚,又拿了块糕点吃了起来,看到叶嬷嬷仍板着脸瞪她。
她笑了笑,又接着道:“叶嬷嬷,你不会是看我不顺眼,故意找人纵了火,然后怀疑到我身上吧?没凭没据你怎么说是我纵的火?”
“就凭你傍晚才警告说皇后娘娘将你强留在这儿别后悔!”
“我是那样说,可我有说要点火吗?叶嬷嬷,规矩是你教我的,可我发现你活了这么大把年纪比我更不懂规矩,怎么说我都是相府大小姐,而你虽然是皇后身边的老嬷嬷了,可毕竟也只是个奴才啊,你竟然用质问的语气对我说话,连门都不敲就冲进来,还板着一张老脸,这是吓谁呢?既然你比我还更不懂规矩,你用什么教我?干脆跟我回璟王府我教你得了。”
“楼大小姐,楼丞相就教出你这样的大小姐来吗?看来今天白学了,你这样子这辈子都别想出宫了!”叶嬷嬷气极,竟然被一个小丫头摆了一道,她的胸口剧烈起伏着,明明这两天都这么乖巧的丫头,转眼就变得跋扈起来。
“恼羞成怒了?那我想问,我刚才说的哪句话里不对了?”
叶嬷嬷用力深呼吸,压抑下满腔的怒火,最后瞪了她一眼,气岔地转身离开,命令守门的宫女:“把人看紧了,要是让她跑出来闹了什么事,皇后娘娘怪罪下来,唯你们是问!”
“是,奴婢遵命。”
叶嬷嬷不单单让两名宫女守门,甚至还让两名侍卫在小院周边巡察,这是准备彻底禁锢她的打算。
纵使将她看守得那么牢,第二天,却发生了让整个凤霞宫人心惶惶的事,养在莲花池的那几尾金鱼翻着鱼肚白漂死在池上。
只要在凤霞宫做事的宫人都知道,皇后娘娘虔心向佛后就养着那几尾鱼了,每天都会去喂鱼,可鱼竟然死了……
不止鱼死了,凤霞宫好多人都上吐下泄……
小院的门再次被撞开,叶嬷嬷板着脸命令:“楼大小姐,皇后娘娘让你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