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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已失了平日里的冷静,楼璇颖看着瑟瑟发抖说不出话的吴公公,再次插嘴:“皇后,但凡之前给皇上医治过的御医应该都知道,膳食肯定也是哪位御医配出来的,他要私通谁,就不是我们能知道的。”
“没用的奴才,把本宫刚才问的和你知道的都列出来,下去!”皇后深吸口气冷静下来,对吴公公怒斥一声。
吴公公如获特赦般连滚带爬地出去了,等他一走,皇后特意往楼璇颖那多看了一眼,什么话都没说,默默走回龙榻前。
“皇后,你不眠不休照顾朕两天了,回凤霞宫休息吧。”墨玄铭一句话说得极困难,断断续续费了很大劲才说完。
“只要皇上好起来,臣妾再累也不怕,有人暗地里对皇上不利,臣妾一定会把那人找出来!”
“皇后,这事交给璟昊,你不用操心……”墨玄铭猛咳一声,努力睁开眼看向墨璟昊,“璟昊,你可以吧?”
“嗯。”
“皇后,回去吧。”
“可是皇上,臣妾一走,怕几位皇子硬闯进来,到时候打扰了你休息。”
“朕还没死,他们敢!咳咳……”墨玄铭一气顿时猛咳起来,甚至咳出了血。
皇后心惊了,手忙脚乱拿绢子替他擦拭嘴角咳出的血:“皇上,你别吓臣妾。”
“皇后请让一让。”越楚见状忙上前,从药箱里翻找出一瓶药,喂了墨玄铭吃下去,他的情况才好转一些,“皇上,你现在不宜激动。”
“璟昊,你送皇后回凤霞宫,璇颖丫头留下,朕有话跟你说。”
从刚才替吴公公说了几句话后接收到皇后意味深长的眼神,楼璇颖就躲回墨璟昊身后不再说话了,如今突然被皇上点到名字,她有些反应不过来。
皇上有话跟她说?有什么话只能单独跟她说?让墨璟昊送皇后回凤霞宫其实是要支退他们吧?
可皇上如今的身体状况确定还能跟她好好说话?
“皇上,有什么话等你身体好些了再说吧。”皇后很担心楼璇颖那性子,稍有不慎就会气到皇上,皇上现在可承受不住她的闹腾。
“咳咳,朕没事。你们先下去……”
墨璟昊与楼璇颖对视一眼,朝她一点头,而后率先往外走,越楚提着药箱也跟出去了。
皇后见状,虽无奈但也只好离开,经过楼璇颖身边时特地叮嘱。
“楼璇颖,好好说话,不可以气到皇上,听到没有?”
“是,璇颖谨遵皇后教诲。”
听着她难得乖巧的回答,若在以前皇后或许会相信她,可自打她闹过凤霞宫后,对她这话的可信度要持怀疑态度。
“别让本宫知道你嘴上应一套,实际又做一套。皇上一会要是出了什么差错,本宫唯你是问!”皇上最后瞪了她一眼,拖沓着长裙,迈着细碎的步子往外走。
刚出里殿,她就喊住了越楚:“越楚,你守在这里,若发现情况不对,也可及时为皇上诊治。”
越楚在心里叹气,好一会才点头:“是,皇后。”
皇后这是多担心楼璇颖会气坏皇上啊?
皇后出了明翔宫,当着众皇子的面吩咐吴公公:“吴公公,皇上交待了,不希望任何人进去打扰,你看紧点,可别让谁给进去了,否则你就等着本宫摘了你脑袋。”
“是,娘娘。”
见皇后出现,守在明翔宫外的宫女紧跟上前,簇拥着她离开,墨璟昊双手负于身后,虽是向着凤霞宫方向,却远远走在前头。
众皇子注视着他们离开,待他们走远,全都转头看向吴公公。
吴公公后背一阵虚汗,众皇子虎视眈眈的眼神让他觉得惶恐,他自知他们是想进这殿门,可碍于皇后的交待,他不敢放行,否则他脑袋就不保了。
“吴公公,楼璇颖人没出来,她还在殿里?”墨胜睿问出了众人心里的疑惑。
吴公公擦了擦额角的冷汗,颤巍巍地回话:“回七皇子,楼大小姐确实还没出来,可能在照顾皇上吧。”
“三皇弟都出来了,留她照顾父皇?可别又犯五年前的错误,再次拱手送上自己的女人。”墨恒宇嗤笑着嘲讽,话一出口,让知晓内情的吴公公整个人都颤抖不已。
大皇子这是胆大包天,竟然连这种话都说得出口,他是认定皇上会一病不起了?
可他只是一个奴才,眼下只好装作没听到,不管是哪位皇子,都不是他吴公公能得罪得起的,万一皇上真发生什么不测,指不定哪位皇子就坐上皇位,成了他的正主子了。
“大皇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墨胜睿不明所以地发问。
墨恒宇仍然在笑,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摇头道:“七皇弟,当年你还小,不懂。”
墨胜睿皱眉,他这是把他当小孩?五年前他确实才十一二岁,可如今他已足够担当。
明翔殿内,墨璟昊等人离开后,楼璇颖独站在一旁,不停揣度皇上的用意及可能会说的话。
“咳咳,璇颖丫头,往朕这儿过来一点。”
她听话地踱步上前,在床边站定,难得语气恭谦地询问:“皇上,你有什么话要交待璇颖,请吩咐。”
“朕听说璟昊两年前中了冰魄蛇毒,你们这趟……咳,去冰蛇岛……”
见他说话异常艰辛,未等他把话说完,楼璇颖就先回答了他的话:“皇上,你放心,墨璟昊的冰魄蛇毒已经解了,他现在没事了。”
“那就好,朕可以放心将皇位……传给他了。”
墨玄铭认命中带着欣慰的表情让楼璇颖在一旁看了有些不忍。
“皇上,你别这样说,皇子公主们听到会伤心的。有越楚在,他的医术很高明,一定会治好你的。”
“丫头,朕的身体自己最清楚,每况愈下,越楚早就给朕诊过了,无法根治。”
“那是以后的事,越楚既然这么有信心答应下来,他就一定会把皇上的病情压制下来。皇上,你现在说话总咳,还是先好好休息吧,有什么话以后再说也不迟。”
楼璇颖说着,上前替他拈好被子。
“不,咳咳……现在不说,朕怕以后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