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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人我打也打了，你是要替你的小妾打回来？”楼璇颖笑着仰头反问。
被她这么一问，楼承德愣住了，她已经够恨他了，他要是再打她，她连最后一声爹都不会再喊。
“你，去向付娘赔个不是。”
“嗤，不可能，爹，在你弄清楚事情真相之前，你的话我只当放屁。而且，某人别太把自己当回事，要是不招惹我和我身边的人，你做什么事都与我无关！”说着，她有意无意地看向付姨娘，而后站起来直接就往外走。
楼承德看着她傲然离去的背影，气极，捂着心口颓然地坐在位子上，越想越气，到后来还猛咳起来。
“老爷，你别气。”付姨娘心急地从床上下来，边轻拍他的后背边安慰，“大小姐还小，不懂事，老爷可别跟她气而把自己给气坏了，妾身没事，就挨了两巴掌而已，现在已经知道大小姐不喜欢妾身了，以后妾身尽量避着她就好。”
楼承德动情地轻抚她手背：“委屈付娘了，你真是善解人意。”
楼璇颖离开了，不知道付香居后来发生的事，她要是知道付姨娘说了什么话肯定得气到跳脚。
她回了大厅，墨璟昊独坐桌前自斟自饮，听闻身后脚步声，很快回头。
“事情处理完了？”
她满不在乎地摆手，在他对面坐下，也给自己倒了小杯酒，尝了一口才回答：“没有，我懒得跟我爹吵，反正他奈何不了我，我就走了。”
“你啊。”墨璟昊伸手戳了戳她的额头，等她把那小杯酒喝尽再次向酒壶伸爪之前制止了她，“回府了？”
“我还不回去，恬儿正帮我收拾颖月居呢，我过两天再回，你先回。”
“我等了这么久，到头来你就是让我自己先回？”他挑了挑眉反问。
“我还没去看璇云呢。甩下我爹后这不就先过来跟你说了？”
“强词夺理，”他站起来轻敲了敲她的脑袋，但没用多大力道，“行，我进宫去看父皇，你留在这里，别再闹事了，嗯？”
“好啊。”她点头如捣葱，模样乖巧得不了了。
熟知她性子的墨璟昊又怎么会不知道，她嘴上应着，可转个身肯定会忘。
听说墨璟昊要回璟王府，楼承德匆匆赶回来送客，楼璇颖看到他，直接偏开了脸，来个眼不见为净。
楼承德看到了，心里有怒火却也拿她没办法。
墨璟昊离开后，她看也不看楼承德，直接前往云兰居找楼璇云。
她进院子时，楼璇云正独自一人坐在院子的石凳上撑住下巴望着前方发呆，身边也没让丫鬟伺候，听恬儿说，相较之前，她的情绪稳定不少，可却仍然不大愿意开口说话。
“璇云？”
楼璇颖连喊了两三声，楼璇云才回神，她收起呆滞的表情回头看她，细微地喊了声：“大姐。”
“嗯，深秋了，风大，你怎么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吹风，也不多穿点。”楼璇颖走过去，碰了碰她的手，果然冰凉一片，也不知道在这里坐多久了，招呼了丫鬟给她拿披风后就在她身旁坐下了。
“不冷。”
“对自己好一点。”楼璇颖接过丫鬟递过来的披风仔细披在楼璇云身上，耐心道。
楼璇云定定地看了她许久，很快手里又被塞了杯热茶。
“喝吧，暖暖身子。”
“大姐，相府就只有娘跟你会对我好了……”连下人都看不起她。
“璇云，说什么话呢，之前我跟你说的你是不是又忘记了？”
楼璇云苦涩一笑，微微仰头，神色黯然：“我没忘，可是现实就是很残酷。”
楼璇颖也明白这是事实，她愿意主动开口说明已经基本上摆脱了阴影，至于能不能完全走出来，就得靠她自己想通才行。
“大姐，你记恨着府里其他人，可以前你……疯傻的时候我对你也并不好，更没把你当我的姐姐看，你难道就不记恨我？如今你为什么还能对我好？”
楼璇颖笑了笑，轻摸她脑袋，她已经把楼璇云当成妹妹看待了：“至少我记忆里你没欺负过我。”
“大姐……”楼璇云没想到她的理由竟然就这么简单，“你这次会在府里待多少天？”
“一两天吧，”说到这里，她突然想起一件事需要再确认，便开口问楼璇云，“璇云，付姨娘被爹纳进府个把月，你觉得她那人怎么样？”
“付姨娘？”楼璇云摇头：“大姐，我很久都不出院子了。”
“不是说她进府后第二天就到各个院子见了人，难道她没来过你这里？”
“来过，不过我没搭理她，她很快就走了，态度挺好的，说话轻声细语。”
楼璇颖听后皱眉，果然是这样么？她刚才从付香居出来时无意中听到府里下人提起付姨娘，竟然都是对她的夸奖，与奶奶说的无异。
可她明明看到的是颐指气使的付姨娘，朱嬷嬷和春桃也在现场，府里人的眼睛瞎了吗？
第二天。
午后的阳光暖暖地洒在院子，楼璇颖在秋千架上惬意地荡着秋千，院门突然被敲响，恬儿立刻上前开门。
楼璇颖一抬头，看到门口站着的人那一刻，有些诧异，很快又恢复如常。
“付姨娘没事来我这里做什么？你该知道我这里并不欢迎你。”
付姨娘打量了她，伸手推开挡在面前的恬儿，不请自入，直接就坐在石凳上了。
楼璇颖从秋千架上跳了下来，白了她一眼，往书房方向走。
“怜儿，惜儿，把恬儿带出去，我要跟大小姐单独说些事。”
楼璇颖听到付姨娘的话，停住脚步，微眯起眼，转身危险地瞪着她。
“带出去，听到没有？”见怜儿和惜儿站着不动，付姨娘又出声提醒了次，才见她们拉着恬儿要往外走。
“站住！恬儿不出去，我跟你们家姨娘也没任何话说，该滚出去的是你们！”她怒气冲冲想跑过去抢回恬儿，付姨娘一把扯住了她。
“大小姐，别这样嘛……”
楼璇颖想甩开她，用力一抽手，付姨娘整个人就往后倒去了，撞到石桌，她刚要朝恬儿跑过去，就听到付姨娘的惨叫声。
“啊，血……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