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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你明知道我不可能做到,却还故意为难我,你这么生气,气坏了自己不划算啊。”楼璇颖笑着回答,更加气到墨玄铭。
可她说得也是事实,再生气也只是自己吃亏,她根本不痛不痒。
墨玄铭深吸口气,努力压下心头的怒火。
“书没抄,感悟呢?写哪去了?”
“如果没记错,应该是在那堆最下面。”楼璇颖指了指他右手边的那堆厚纸。
吴公公一听,忙上前把最底层的纸抽出来,恭敬地呈在墨玄铭面前:“皇上。”
墨玄铭不过匆匆一瞟,很快便认出了那字迹。
“这是平乐代笔写的?”
“皇上好眼力。”看着皇上那微抽的嘴角,楼璇颖心里偷笑的同时还狗腿地拍了下马屁,末了开口要求,“皇上,如今我完成了任务,希望皇上不要食言,把恬儿给放了。”
“哼,完成任务?这堆纸张上没有一个字是你抄写的,你还好意思跟朕说完成任务!”
“可你也没说要我亲自抄写,只说什么时候抄完、写完我就什么时候能见到我的丫鬟,虽然不是我自己抄写的,但总归是抄完写完了不是?”楼璇颖赖皮地回话,她之所以敢这么做就是钻了这空子。
墨玄铭一时语塞,她竟然跟他挑字眼,还说得那么理所当然。
“楼璇颖!你知道朕为何罚你抄那六本书吗?你就从来没有反省过自己的行为?”
“皇上,那我问你,你觉得我的行为不检点,可你之前又做了什么?如果我没记错,皇上是把我硬塞给二皇子,要是我软弱点没反抗成功,如今早就成他女人了。你如今这样责令我不觉得可笑吗?”楼璇颖嗤笑一声,要她反省自己的行为,他们做得就不过分吗?更何况她跟易君谦清清白白,朋友间告别的拥抱会怎样?
“你……”墨玄铭勃然大怒,指向她的手颤抖个不停,却又找不到话来反驳,低头看着桌面上的两摞纸,他又深吸口气才压下心头的怒火,“好,朕也不是不讲理的人,纵使你说得有些道理,但朕已经诏告天下册封你为太子妃,你却还跟别的男人纠缠不清并且传得满城风雨。朕也不为难你,只要你把这些抄来的纸按序整理好,朕立刻放了你的丫鬟!”
他说着,端起那两摞纸甩到了桌子后,发出了“砰”地声响,让吴公公再次抖了抖身子。
他不敢耽搁,立刻将地上的纸拾抱起,跑着下了台阶放到楼璇颖的面前。
“整理完就放人?”她狐疑地询问墨玄铭。
“没错,但是不能出朕的御书房,朕亲自看着你整理!”
真让她走出这个门,她又该找帮手了。
楼璇颖瞪着地上的两堆纸,干脆一屁股坐地上,随手翻看了下,而后便坐着不动了。
墨玄铭挑眉:“没整理完之前你别想离开这里,更别想有饭吃,还不动手?”
“不会整理。”除了《女诫》、《女德》她看过,那什么《皇后史录》她压根不知道内容,就算看过,这堆放得乱七八糟的纸她也理不出个头绪来,按顺序理好说不定比重新抄一遍还困难。
“不会?看来你不想见你家丫鬟了,那就发配边疆……”
“皇上,你要是真对恬儿动手试试看!”楼璇颖一听,双目圆睁,站起身瞪着墨玄铭,而墨玄铭甚至在她眼里看到了杀意。
“大胆!”吴公公被她大胆的行为吓住了,喝令了声就见墨玄铭摆手示意他退一边去。
“你威胁朕?楼璇颖,你这么胆大包天,朕还留你到今天可见对你的忍耐还真够好的。你不在乎相府人的安危,却在意一个小丫鬟的命,这会是你的弱点。既然不想她出事,那就好好整理,朕自然不会为难她一个小丫鬟。”
“不会,那些书我没看过。”她傲娇地偏开脸,还冷哼一声。
“原书呢?朕允许你对照着它们整理。”墨玄铭并非要刁难她,这么做是希望她能把那些书看进一些,多少培养些涵养。
“丢了。”准确来说是被分尸了,如今尸骨无存。
楼璇颖满不在乎地说完又重新坐回地上,那种没用的书她怎么可能留下?
“丢了?”墨玄铭眼里又蓄满怒火,那里有几本是从藏古阁里找出来的,竟然就那样被她不知珍惜地丢了?
墨玄铭发现自己对她没辙了,她根本不怕自己,而他又不能真把她拖下去砍了。
他看向一旁自始至终没事般一声不吭的墨璟昊,发现他竟然还有闲情逸致在那里喝茶,正好整以暇地观战。
他的女人他自己不管,那他也没必要插手了。
“璟昊,你说这事怎么处理?”
与此同时,楼璇颖也把视线偷偷投向墨璟昊,她一直都有注意他的反应,可不论她与皇上如何争辩,他都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
墨璟昊被点到名,终于抬起头来,静默了片刻,他搁下手里的茶杯站起身来,负手一步步走向楼璇颖,直到在她面前站定。
楼璇颖仰头看他,他仍然一身平素里的白衣,并没有因太子身份而有所改变,他的表情很平静,让她完全猜不透他现在心里的真正想法。
他这是做什么?昨日明明一脸愠怒,如今却什么情绪都没了。
他缓缓地蹲下,视线与她平齐,一字一句地问她:“你说呢?怎么处理?”
“把恬儿放了!”
他挑眉,却没有任何犹豫直接点头应允:“好。然后?”
他那似笑非笑的表情让她心中一恼,把面前的纸堆直接朝他推过去:“这些见鬼的东西我不可能去整理,要整理你自个儿去整理!还有,墨璟昊,憋了这么多天,我只想跟你说,我们根本不适合在一起,你有你的顾虑,我有我的坚持,我们都太骄傲,勉强只会让彼此难受!我后悔当初说过那些话了。”
她将自己心里积压了这么多天的话一股脑说了出来,在墨璟昊怔愣间,她已经爬站起来,跑向门口,用力拉开门直往外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