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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包厢门口,一路上又聊了不少生意经。赵母搭不上嘴,又见赵父国内国外聊的很起劲,心里自然嫌弃他不跟自己一个战线。
有服务员过来,问驰程上菜的事情,他只好开了门请赵父赵母进去喝水,自己先到后面去嘱咐事情。
赵母落后了两步,看了看驰程,见他走远才拉住赵父低语:“比以前能说了。”
赵父随着她看驰程的背影一眼,点头说:“见识不一样了,自然能说……很多时候,不是想能说就能说,还得懂了才会说。”
“呦,”赵母瞧了他一眼,“我看你这么欣赏他,是急着把女儿拱手让人啊……多吃你两天饭,还能把你吃穷?”
赵父笑了笑,没做过多反驳。
老太太、驰守娟和周平洋三人都在里面坐着,听见动静就站了起来,这时候赵父赵母也已经走进来。
驰老太太怎么也是长辈,绕是赵母再不满意也松了一直绷着的脸,笑容满面地寒暄。
两人坐下来话家常,左右都是围着赵和怡以及赵和怡肚子里的两胎。
驰守娟虽然对赵家人不太热络,但是也碍着老太太的面,说了不少夸赵和怡的话,什么嘴巴甜、会说话、知分寸之类。
驰程从后厨回来,菜就一一端了上来。
赵母看了看菜色,不由地顿了顿。
老太太说:“我说等你俩来了再点菜,你们爱吃什么点什么,驰程却说他都知道,都记得……你们瞧瞧,是不是合胃口啊?”
赵父掂起来,笑说:“那我就先动筷尝尝?”
吃了一口之后,连连点头,又对老太太说:“以前驰程到了我们那边,手脚太勤快总闲不住,我说让谁下厨房他也不能下厨房,不合适,他却比较好说话……做得那个红烧肉最出色,和怡妈妈最爱吃。”
赵父说着,用胳膊肘碰了赵母一下,赵母瞪了他一眼,转头间又换了一副表情,笑说:“是,可不是。”
老太太跟着笑了笑,听到这里又不由地有些心酸,拿出来手帕擦了擦嘴,因为紧张,再加上年龄大了牙口不好,说话便有些口齿不清,“程子那绝对是好孩子,从小没爸爸,也比较明事理,常言道,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你们要是没意见,他俩最好赶紧复婚,以前怎么对待和怡,现在就怎么对待她,绝对不让她受委屈……她绝对不受委屈,我们家程子是好孩子,不是欺负老婆那人,别说欺负,我们全家都把和怡放手心里捧着……”
这话不论真假,赵父赵母都有些动容,就连赵母心里也暖和了不少。
等菜齐了,两家人边吃边聊,饭吃罢了该说的也已经说了。
赵父赵母要走,驰程送出来,让司机取出来车,等到两人上了车才作罢。
赵母到了车上眉头却又蹙起来,抿着嘴不知道在想什么。
赵父见她这样,拍了拍她的肩膀,问她:“又发愁什么呢?”
“能不发愁吗?我怕他是因为孩子才复的婚,等到名正言顺了,过个三年五载再离婚,到时候才是真得苦了和怡了……我是她妈,自然要帮她把好关……复婚这事我一点儿也不看好,别说是和怡怎么怎么错,做父母的,就该帮亲不帮理。”
“以后的事啊,谁也说不准,你现在怎么比我还想不开?我记得和怡最开始嫁给驰程的时候,还是你半夜来到我,说什么儿孙自有儿孙福……三五年之后,也可能不离婚,反而是生二胎呢……也没见谁家因为有人呛死就因噎而废食。”
赵母悠悠地叹了口气,“能这么打比方?”
赵父笑了笑,回过去头,往窗外望去。
赵和怡盘腿坐在客厅沙发上,见到赵父赵母进门来就赶紧上前接包递鞋。
两人怎么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这么殷勤,相互看了一眼,故意不说话。
赵继旷坐在沙发上抬了个眼,讽刺说:“嫁不出去啊?就差往上贴钱了。”
赵和怡回头看了他一眼,笑说:“这你就说对了,咱爸那天就说了,等我生了孩子就把股票挪我手里。”
“瞧把你得意的,见钱眼开。”
“懒得理你,酸葡萄心理。”
赵继旷抬了抬腿,抖着腿说:“我视金钱为粪土,家里却视我为造粪池。”
这次没等赵和怡说话,赵母就开了腔:“就你还造粪?造腾的造吧。”
赵和怡笑了,走到赵继旷身边说:“妈暗指你是屎壳郎。”
赵继旷没说话,伸手轻轻推了她一把。
赵母瞧见赶紧护了一下,抬头就教训赵继旷,“你推她干嘛,万一站不稳摔一跤怎么办!”
赵继旷摊了摊手,“屎壳郎推粪球……真没幽默感。”
赵和怡反应了反应,不服气地揣了他两把,赵继旷抓住她的手,站起来身让开,然后掏着兜说:“你们今天谈的怎么样?去哪吃得啊?”
赵父喝了口水,放下水杯说:“过两天请驰程过来吃个饭吧。”
赵继旷笑了笑,“他敢来吗?上次没揍破胆子?”
赵和怡听到这里就收了笑,转过来头看他。
这次还没等赵父说话,赵母就沉了脸说:“你行了啊,就你有能耐,整天说话一点数都没有。”
她说到这里看了看赵和怡,又训了他一句:“守着驰程可别提过去打他的事,人家现在也是有头有脸的人……提这事咱们自己也难堪。”
“这话还用您说?不说我也明白,”他语气不明地继续说,“早知道兜了一圈子最后又成了一家人,那我当初就不打人了,这下好了,这下弄得我整个一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赵和怡被羞得面红耳赤,僵硬地坐着,不知道接什么话才好。
赵父侧头看了看她,清着嗓子说:“继旷,你跟我来书房,还有些公司的事我得嘱咐嘱咐你。”
他说罢,手里的茶杯腾了个手,捏着杯子把手站起来上楼。
赵继旷挑了挑眉毛,踢腿站起来,慢悠悠地跟上去。
赵母等赵继旷进了书房,这才扭过来头对赵和怡说:“你别把他的话放心里,他就是这么混……今天晚上呢,我和你爸爸跟那边深度交流了一下,光听说话态度是挺诚挚,来的路上你爸爸提了一句,就是希望你们俩悄悄把婚复了,顶多请关系特别好的朋友吃个饭,旁得就别太折腾了……”
赵和怡怎么会不明白赵母小心翼翼暗示的话,自然是怕太多人知道了没面子,还有一个就是,悄悄复了婚,以后再悄悄离了,也不至于惊动太多人。
她收回思绪,有些无奈有些悔悟但是过去的事不能更改,与其踌躇不决,不如迈步前行。
跟赵母谈了会儿心便上楼休息,刚睡着就被驰程追过来的电话吓醒。
她反应了片刻,这才想起来是什么在吵闹。慢吞吞地爬起来拿手机接了。
驰程问她:“明天准备怎么去产检?”
她侧了侧身,“嗯?”了一声,神智还有些混沌。
“你睡了?电话打的有点晚,我以为你们回去要商量什么。”
赵和怡哼唧了句:“你干嘛啊……吓我一跳……”
“怎么吓你了?”
“我正睡得香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现在胸口还‘砰砰’直跳呢……”
“那我明天再找你,你睡吧。”
“别别别——”
“怎么了?”
“我想你了……”
他顿了一下,呼吸有些重,低低沉沉地说:“明天我陪你去产检吧?”
“好啊……你是不是也想我了啊?”
他不回答,只是问:“我明天几点去接你?你几点收拾妥当?”
“我又不想让你陪我了……”她柔柔地说,“你都不想我,那我怕你见了我会烦……”
“……”他沉默了一下,想了想才说,“你怎么……怎么这么不认生?”
“嗯?”赵和怡睁开眼,望了望房顶。
“这么快就撒娇,还这么上手。”
“是啊,我这人一碰到你就自来熟。”
他这才笑了笑,“怎么说?”
她想起来他那天取笑的话,淡淡地说:“遇见你就想发嗲,发嗲都是轻的,我还想发sao呢……”
“嗯,是这么回事?那得克制一下。”
她一本正经地说:“肚子这么大了,是得克制一下。”说完动了动腿,抽了口气,“嘶——”
“怎么了?腿抽筋了?”
“疼——疼——”
她直起身抻了抻腿,不见缓解,然后又扶着肚子蜷起来腿揉捏。
驰程这边只听到杂乱地布料摩擦声,过了许久才又听她吁了口气,气喘吁吁地说:“好了。”
他思绪了一下,说:“我之前提了句长江路那套房子,明天产检了去看看吧,喜欢就搬过去不喜欢就再置办。”
“好啊……”顿了顿,又特别有原则地说,“必须登了记复了婚我才跟你住,不然就算了,太不像样子了。”
他笑了下,“早干什么去了?”
她反问:“早有这个思想觉悟,还有你什么事,还有俩宝宝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