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诱敌深入

岁月海萌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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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五章诱敌深入

    师父的电话在我的死缠烂打,坚持不懈的努力之后,终于打通了,再打不通我都跑去五台山去了。

    “萌萌啊,怎么有空给师父打电话啊!”

    “师父,终于打通了!”我都快哭了。

    “啊,这里的信号很不好,听说信号塔被大水冲倒了!”这该死的信号塔,不对,是该死的大水,什么时候不冲,偏偏这个时候冲。

    “师父,我遇到了一个难题,我想问你。”

    “哦,那你说吧!”玻璃眼似乎很感兴趣。

    我便把这里发生的事又给她讲了一遍。出乎意料,她看来似乎挺轻松。

    “萌萌,这个事挺好解决的啊!”

    “真的吗?师父,你快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呵呵,萌萌啊,这个事有个名字,叫‘落殃’,你听说过吗?”

    “师父啊,我哪里听说过,我家的仙家都没有弄明白。”我不满地说。

    “所说的落殃,就是把活人的活气带走的一种方式,有很多种方法。但是最常用的一种就是把活人身上的头发带走,你现在遇到的就是这种情况。”

    “是的,师父,是不是把魂魄带走了呢?”我问道。

    “对啊,活气,不就是魂魄吗?你以为人活着就是靠心脏吗?没有了魂魄,人与死无异。”

    “那为什么带走?”我这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劲头又来了。

    “很简单,那带走她魂魄的鬼魂,一定是死了几十年的老鬼。他一定是有家的,否则他带走头发没有地方放。带走的原因,一定是她做过什么得罪他的事。这个老鬼多半爱挑剔,凡事爱挑理,为了惩罚她做的。”

    “啊?那师父,我怎么才能找到那个老鬼呢,是不是头发拿不回来,人的魂魄就回不来。”

    “对了,这不挺开窍的嘛!拿回头发就行了。这种情况,就是把魂魄封在了头发里。”

    “可是怎么找那个鬼?”

    “说你开窍,你又迷糊了,你想想,你找不到那个老鬼,你可以找到她魂魄啊!”

    “我还是不明白怎么找。”

    “萌萌啊,师父忘了,我没教你追魂法吧!”玻璃眼似乎才想起来。

    “师父,你比我还迷糊,我才在你那学了一个星期,什么时候学过追魂法了?”

    “你这样吧,我这完事,也要回去了,顺路到你那吧,把这个事帮你解决了。然后在你那住两天,你带师父我玩玩吧!”

    一听这话,我兴奋的差点跳起来,“太好了,师父,我都想你了,正想着孩子放假,就去你那呢!你能来,太好了,你放心,保证让你玩得开心。”

    “好了,这事就这么定了,我今天买票往回返,你去车站接我。”

    和师父定好了行程,我很开心的对邓大爷说,“邓大爷,您别担心了,这回我师父出马,一定把如玉治好的。”

    我刚才在电话里说的话,老人一定没听明白,连那个小刘都似乎莫明其妙。我也没法和他们解释,只能这样和他们说。

    玻璃眼的火车在第二天的早上十点多到,我早早就到了车站,看到玻璃眼从里面出来,就迎了上去。玻璃眼没有什么行礼,只带了一个不大的包,我接了过来问,“师父,吃没吃早饭?我们先去吃点饭吧!”

    “不用了,我早上在餐车上吃的,你说的那个人在哪,我们去看看吧!”这句话正中我的下怀。于是,打车直接把玻璃眼带到了医院。玻璃眼的到来,让小刘和邓大爷都很意外,可能是没有想到我的师父竟然是这个样子吧!

    玻璃眼检查了一下邓如玉,对着我点了点头,“不错萌萌,有进步,检查的完全正确。”

    “师父,那你看,是落殃吗?”

    “是,没错,就是落殃。那个老鬼也不是很厉害,好找。”

    “太好了,师父,你快找到她的魂魄在哪吧!”

    “追魂法用于魂魄被不认识的鬼魂带走,不知方向,用立筷子无法解决的问题,来你看!”她指着邓如玉被剪掉的头发,“这就是我们和她魂魄之间的联系。”

    她又说,落殃可以拿活人的衣物,随身之物,活人身上的器官,皮毛,甚至会抓走活人身边的人。用毛发是最简单,直接,也是最方便的。因为与人的身体最接近,带走魂魄也最主便,更加有利于封存魂魄。但是找也是最好找的,因为拿走的毛发上有活人的信息。

    “萌萌,你用手摸摸她的头发,看看能感到什么?”

    我用手摸了摸她被剪掉的发根部分,什么感觉也没有,我摇着头,“师父,我没有过阴,没有一点感觉。”

    “呵呵,”玻璃眼笑着,“你看我的。”

    我见她也把手伸到头发上,就在这时奇迹出现了,在那头发上突然有一张符浮现了出来,越来越清晰,最后她一张手,那符竟然从头发上飞了出来,落到了她的手上。

    “哦——”邓大爷发出了一声惊呼,小刘张着嘴发不出来声音,就连我都不知道这是怎么弄出来的,太神妙了。

    “师父,是一张什么符,你一定要教给我,太神奇了,我要学。”我拉着玻璃眼。

    “行了,一会把师父我拉散架了。你看!”她把符交到我手里,我接过来一看,就是一张普通的马粪纸。我疑惑的看向玻璃眼,“师父,没什么特别啊!”

    “呵呵,笨,你看这不就是平时我们烧给死人的纸吧?我们平时画符不用这种纸的。”

    “是啊,师父,你不说,我还没有注意到。”我又把纸反正面翻看了一下,纸上画的符与以前师父教给我的不一样,也与老仙教给我的不一样,就像没什么章法,小孩子乱涂鸦的那种,一点也看不懂。

    “师父,这上面画了什么?是你画的吗?”

    “上面是鬼符,当然不是我画的,是那个鬼画的符,所说的鬼画符,就是这样子,看不懂吧!”

    “呵呵,师父,鬼画符就是这个啊!哈哈,有趣。”

    小刘忍不住好奇,也凑过来看这张符。“这就是鬼画符?”

    师父看了他一眼,没理他,对我说,“萌萌把符拿来。”

    我把符交到师父的手中,看她怎么做。只见她把符夹在食指和中指的中间,在空中晃了几下,一股轻烟,符不见了。“萌萌点香!”她吩咐我。

    “啊,好!”我忙从包里翻出香来点上,“用手拿着,让你的仙家去追这缕烟。追到了回来告诉我们。”

    我把事情和老仙说完,就一直拿着香在病房里转。可能是护士闻到了香味,她把头探进了病房,大声喊道,“怎么还点上香了,快把香弄熄了,着火了怎么办,一会报警器响了,谁负责?”

    师父走过去,拉住她的手,“来来来,小姑娘,咱们商量一下。”说着把护士拉出了病房外。我不知道师父干什么,一直还在屋子里转。但是还是好奇师父怎么摆定这个**。

    过了一会,香头闪了一下,我知道仙家回来了,就问“老仙家,怎么样,看到了吗?去了哪?”

    “知道了,可以带你们去了。在市里向东的市镇再向南走十里,有一个坟。头发就在坟头边上的石头下压着。”

    “谢谢老仙,麻烦你跑一趟。你们可以回去休息了。”我说完就折断了香头,把火弄灭。

    见玻璃眼慢吞吞地从门口进来,那护士不见了。

    “师父,已经知道地点了。我们什么时候去?”

    “忙什么!”玻璃眼用她的独眼看了看邓大爷。“老爷子,今年高寿啊?”

    “啊,七十五了!”邓大爷回答。

    “高寿啊,您老有福啊,姑娘多就孝顺,这孩子是孙女吧?”

    邓大爷满脸的吃惊,玻璃眼竟然知道他姑娘多,还知道邓如玉是他的孙女。他看了看我,以为是我告诉的。我摊了摊手,表示我没告诉过。

    “是孙女。”他点点头说。

    “你是这女子的老公?”师父又问小刘。

    “啊,是,是老公。”我忍不住笑,这个小刘,说话也说不清楚。

    “你的好哥们多吗?”师父问。

    “还行,有三五个特别好,常在一起混的。”小刘回答。

    “啊,那我问你,如果我要你找二十个,你能不能找到?”

    “二十个?”小刘很惊讶,“我也不知道,我得算一算,要找二十个吗?”

    “对,找二十个,要都是男的,如果是未婚的更好。”

    “那我去联系一下,一个不能少吗?”

    “一个不能少,要保证一定能去。”

    “好!”小刘二话没说,开始打电话。

    “师父,你要干什么啊?”我忍不住问,对玻璃眼的要求感到不理解。

    “等会我告诉他们你就知道了。我饿了,我们去吃点饭吧!”

    “好好,师父我们现在去吃饭,等回来电话也打的差不多了。”我们刚要走,邓大爷拦住了我们。“萌萌啊,还是我请客吧,你师父大老远跑来了,怎么也得我来请客。”

    “邓大爷,你也帮忙打电话找几个人,光让小刘一个人也不一定能找到那么多人。”我拒绝了邓大爷。且不论现在他们家这么多事,就凭他和我爸的交情也不能让他请啊。

    “好,那我也打电话联系着,那个萌萌啊,去这个坟地有没有危险啊?”

    “当然有一定的危险,不过有我们在,你就放心吧!”师父安慰他说。

    “那好,我就豁出我这老脸,各家求求啊!”

    邓大爷也开始打电话了。我带着师父吃饭,一边问起她怎么去了五台山。

    师父说她年年都去各个名山大川走走,主要也是拜拜各个寺庙。更方便她修佛。

    我一直不知道师父是修佛的,就问她什么时候开始信佛。玻璃眼笑笑说,你忘了我是个黄仙托生的,不信佛我怎么修行,还有现在出道也是拿人身在修行。

    吃过了饭,我们回到了医院,小刘和邓大爷已经打好了电话。这两个人也挺有办法,实在没有人了,竟然雇佣了几个力工。不管怎么说,人数是凑齐了。

    师父就开始吩咐他们怎么做,总体原则就是诱敌深入。先把二十人凑齐,开车去镇上,然后每个人要背一捆柴,步行十里路到达那个坟头,记住一定要步行,不能开车。二十个人要手拉着手,千万不能松手,到了地方,把坟围起来,把柴火都放到坟头上,一把火点燃,等火大起来,就大喊着,“着火了,救火啊!”等看到有人救火,就趁乱把石头下的头发拿回来,一定要快,不能让那个鬼发现了。之后最快的速度往回跑,千万别回头。也别说话,到了镇上再集合,我会发给你们每个人一张保命符,就万事ok了。

    师父说完,小刘用力的咽了一口唾液问,“师父,那个救火的是鬼吗?”

    “废话,当然是鬼。不是他的房子着火,他会着急救吗?到时候别人害怕,就得你去拿头发,记住了吗?害怕也没用,这就救你老婆的命!对了,这个事别和去的那二十个人说,就说是玩个游戏。如果说了,人家不去,我可帮不了你。”

    师父说完了,就打了个哈欠,告诉我找个地方让她睡会,晚上一起去镇上集合,我忙冲小刘使个眼色,小刘就跑到护士站花钱要了个安静的病房,让师父睡觉。

    师父这一觉睡到了下午五点多,天要黑了,小刘开始着急,已经有几个人去镇上了,师父还没有睡醒。于是就问我,我就去叫师父,见她已经坐好了。

    “走,现在出发。”师父一摆手,对我们说。

    到了镇上,人开始三三两两的到,当二十个人到齐后,就有人问小刘,到底这种时候干什么?小刘支支唔唔不知道说什么好,“是玩个游戏,需要二十个人,一会你们就会看到我变的魔术,一定会大吃一惊的。”这些人虽然还是好奇,但是已经答应了,就不好说什么,但每个人的心里都不仅会问,这是个什么样的游戏。

    邓大爷也要去,师父把他拦住了,说,“我都不去,你这么大岁数了还去什么,让我徒弟和他们去,我们就在这儿等着。”

    “师父,你不去啊?”我问。

    玻璃眼瞪了我一眼,“我去干什么,这么点小事,你就完全可以了,你又不是没见过鬼,还得折腾我这把老骨头吗?”

    “哦!”我答应着,问她还需要带什么,她交给我一张符,告诉我头发拿回来后,把符放在头发上,就没事了。

    就这样一行人,一个人背一捆柴就出发了。一路上不用说,报怨之声此起彼落,现在市里的人哪里还走过这么远的路,而且柴背在背上很不舒服,还得手拉着手,不能松开,最后小刘,大吼了一声,说,“我实话实说,我们这次是去见一个鬼,你们如果不按要求做,出了事,我可负不了责。”我见他说实话了,没办法,就补充了一句,“你们已经出来了,想回头也难了,只有安安静静,按要求做,才能平安回去,知道了吗?”

    我们两个话一出口,二十个人一下子没声音了。过了一会才有一个人小声问,“我们会不会有危险!”

    “不会的,让你们手拉手就是说我们人多阳气重,才不会有危险,否则后果我可不知道。”我知道一点原则,那就是你越不说,人就会想的越多,就会越恐惧,事情就越好办。当然也有几个不信鬼的,就说我们胡说,我说,“你信不信,一会就知道了,最重要的是,你不信别人信,如果出了事,你就连累了大家,不是吗?”

    这样一说,就有几个人说,“就是啊,这种时候大家还是齐心一点,出了事就是所有人的事,你还少数服从多数吧!”

    就这样,好不容易走了将近三个小时,到了那个坟头附近。这段路我并不知道,老仙家一直在路上指引我。等到了地方,我见是一个快平了的坟头,也不知道有多久没人上坟了,坟前的墓碑也倒了。我走过去,四下看了看,见倒了的墓碑下有一块见方的石头,别的就没有石头了。我让大家把手松开,围成一个圈,把柴火都放到了坟头上,示意小刘那块石头的位置,他点点头,示意理解。我就开始点火,一边让大家大声喊,着火了,救火啊!

    人人都有看热闹的心理,就开始帮着大声喊。等火着大了,就见一个人影从坟里冲了出来,向远处跑去,一会拿了一些树枝来拍打救火。这人穿着民国时的长袍马褂,一看就不是现代人。大家都看到了他,有人就吓得不出声了,我一推小刘,让他趁着那家伙去取树枝,把石头下的头发拿出来。他却吓得人都软了,没办法我走过去把石头搬开,果然下面有一缕头发。我把头发拿了出来,把符贴上,就听轰的一声,头发着了起来,而坟头上的火却要熄灭了。

    “快往回跑,大伙跟住,千万别回头,到镇上集合。”我大喊着,先向原路跑去。大家一听,哪还有犹豫,都跟着我往回跑。我一看离我最近的竟然是小刘,这家伙刚才没胆,现在跑的倒挺快。

    可是,等跑了二里地我就跑不动,我哪受过这种超级训练啊,可是没办法,还得跑啊。

    最后,在我的两条腿要失去知觉之前,我终于回到了镇上。我是跑得最慢的一个,等我跑到了,所有人都在大口的喘着气等我。

    师父拍了拍我的肩膀,“你跑什么啊,你有仙家护身,那小子不敢接近你的。”

    “啊,师父,你不早说,我快累死了。”我一下子趴到玻璃眼的身上,只剩下喘气了。

    她拍着我的后背笑着,“这也好,锻炼一下。”

    “不过,师父,要不我也得跑,没有人了,就我一个人陪着那鬼,我才不干呢!”

    玻璃眼给每个人一张符,告诉他们放在胸口三天,别拿下来,三天后就没事了。小刘如何再给那些人打车算工钱,我们就不再管了。不过,见鬼这件事却一定会成为他们饭后的谈话之资,够聊一阵子了。

    我们回到医院时,见邓如玉已经起来了,我们便问她是如何惹上这个事的,她也不明所以,只是说晚上回同事家时还好好的,就是早上起来时头晕,别的就不知道了。见她也迷迷糊糊的,我们也就没再问,人都救回来,还管她怎么惹的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