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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高考
林雎十七岁生日这天，林老爷子打电话给他，跟他说了很多话。
他的生父和吴淑兰都没动静，似乎已经完全忘记了这个日子。
温悠悠之前问过林雎，要不要请同学们一起来，被他拒绝了。
所以最后，只有温峰和温悠悠陪他一起过了十七岁的生日，同时也是他这辈子第一次过生日。
温悠悠亲自做了生日蛋糕，上面还用草莓酱涂抹出了爱心的形状。
切蛋糕的时候，她把草莓酱爱心都切给了林雎，并悄悄对他眨了眨眼。
这跟普通的生日蛋糕可不一样哦。
林雎看着奶油蛋糕上的草莓爱心，领会到她的心意，心跳速度顿时加快了不少，胸腔里某个角落隐隐发热。
他看了一眼温峰，后者毫无所觉，正在夸温悠悠手艺好。
“悠悠，你什么时候学会的做蛋糕啊，比外面卖的都好。”
“跟网上的视频学着做的，特别简单。”温悠悠笑着说道。
温峰正说尝一口草莓酱呢，结果发现草莓酱全在林雎盘子里，他也不好意思跟孩子抢吃的，只能作罢。
“爸，厨房里还有草莓酱呢，我去给你拿吧。”温悠悠注意到了他的动作，放下盘子说道。
“不用，我自己去拿就行。”
温峰说着，就去厨房找草莓酱了。
他一走，温悠悠就转过头，眉眼弯弯地看向林雎。
“小雎，你喜欢……”草莓酱吗？
还没说完，她的唇就被人堵上了。
是草莓味的吻。
甜甜的，软软的。
“喜欢。”林雎贴着她，目光灼灼地说道。
他说的喜欢，也不知道是在说草莓酱，还是在说人。
温悠悠做完草莓酱的时候，忘记尝味道了。
现在她才发现，这次的草莓酱，比以前的任何一次都要甜。
听到逐渐靠近厨房门口的脚步声，他们两个迅速分开，都装作刚才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只是偶尔对视的时候，温悠悠会红着脸，快速移开视线。
怎么感觉，小雎越来越撩了呢。
高考结束以后，没多久就到了高二的期末考试。
跟以前一样，温悠悠第一，林雎第二。
每次林雎都能恰好卡在比温悠悠少一点的分数，巧合得让人怀疑，他是不是故意的。
很快，暑假来临。
“悠悠，小雎，你们两个不是都想考B大吗？我最近有时间，带你们一起去B市玩玩吧。”温峰刚熬夜完成一个大项目，破天荒地给自己放了一周的假。
“好啊，小雎，你想去吗？”温悠悠眼眸晶亮，转头看向林雎。
刚考完试，她可不想再继续高压学习了，适当地放松一下是最好的。
“嗯。”林雎微微颔首。
悠悠去哪，他就去哪。
“那我这就让助理定机票，去那边多玩几天。”
温峰直接让人订了第二天一大早的票，三个人一起飞往B市。
本来魏琴也想跟着去，不过学校临时有项目，她走不开，最后就没去成。
“悠悠，小雎，待会儿下飞机以后，我带你们去见一位长辈，他是B大的教授，将来你们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找他。”
“嗯，知道啦。”
温峰提前联系好了这位B大的教授，后者还特地开车来接他们。
见到所谓的长辈以后，林雎的表情顿时变得不太好看。
这哪是真的长辈，看上去比他们大不了几岁，长得很年轻，一副年轻有为的模样。
“悠悠，小雎，这就是我路上给你们提过的教授，你们应该喊他薄叔。”
“薄叔好。”温悠悠乖巧地喊人。
她看上去很平静，其实心中惊讶极了。
眼前的教授穿着一身西服，戴着金边眼镜，五官精致，唇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连扣子都扣到了最上面一颗，浑身上下充满了禁欲的气息。
他年轻俊美的模样，跟温悠悠想象中的老教授完全不同。
“薄叔。”林雎闷声喊道，心里升起了淡淡的危机感。
豪门，老男人。
两个因素全集齐了。
“上车吧，我先带你们回去。”薄致坐在了驾驶位置上。
路上温悠悠才知道，薄叔的名字叫薄致。
没想到他的名字还挺可爱的。
薄致一个人独居，直接开车带他们去了他的别墅。
本来温峰的打算是，他们三个住他以前在B市买的房子，可架不住薄致的热情相邀，所以最后还是在薄致这里暂时住下了。
温悠悠觉得无所谓，反正别墅大，住一起也没什么。
只有林雎的心情又低落了不少。
第二天，薄致开车带温峰他们出去玩。
其实B市这些景点，以前温峰和温悠悠都去过不知道多少遍了，这次来的主要目的是熟悉环境。
中午吃饭的时候，薄致温和地说道：“悠悠成绩不错，只要正常发挥，肯定能考上，别担心。”
他声音低沉磁性，语气和缓，完全是长辈关心小辈的态度。
“谢谢薄叔，这一年我会好好努力的。”
温悠悠乖巧认真的模样，像极了面对长辈的小学生。
“阿致，我女儿都快上大学了，你还独身一个，是时候考虑终身大事了。”温峰笑着拍了拍薄致的肩膀。
“不急。”
听了这段对话，林雎好看的眉头皱了起来。
温叔叔的意思是，这位薄教授还是单身。
豪门，老男人，单身汉。
要素又多了一个。
吃完饭，温峰还让温悠悠和林雎都加了薄致的微信，方便以后联系。
在B市待了三天，温峰临时有事，不得不提前离开。
他走之前，还特意拜托薄致帮他照顾一下这两个孩子。
薄致欣然答应。
之前温峰在，为了不让他看出来，林雎跟温悠悠几乎没有独处的机会。
温峰走了，林雎才终于找到机会跟她独处。
这天早上，温悠悠刚洗完脸，正打算回屋背会儿单词，却被人拽到了旁边的走廊，死死地抵在墙上。
温悠悠被吓了一跳，发现拉她的人是林雎，这才放下心。
走廊上有些黑，她看不清林雎的表情，只能依稀感觉到他的目光很黯淡。
“怎么了？”温悠悠左右看了看，见薄致还没起床，就大着胆子伸手环住少年的腰，小声问道。
“想回去。”林雎当然不可能把自己内心的想法说出来。
他很讨厌薄致。
薄致表现出来的成熟，稳重，都是他所欠缺的，也是他在悠悠面前最自卑的一点。
再加上，薄致正好是悠悠最喜欢的类型。
他怕悠悠会喜欢上薄致。
所以，赶紧离开这里吧。
“不喜欢这里吗？”温悠悠还没察觉到他敏感的心思。
“嗯，不喜欢。”
“那我跟薄叔说一下吧，我们过两天就走。”
温悠悠觉得，在人家家里住了这么久，贸然提出离开太不礼貌了，怎么都要提前说一下。
“嗯。”林雎紧紧地抱着她，把下巴搁在了她肩膀上，一言不发。
温悠悠叹了口气，宠溺地说道：“为什么不开心？”
“没有。”林雎下意识反驳。
“骗人。”
他心情怎么样，她又不是感觉不出来。
沉默了一会儿，林雎才如实回答：“……有。”
“为什么？”
林雎又不说话了，只是抱着她的手臂紧了紧。
情感上，他很排斥薄致，甚至在薄致面前会有自惭形秽的感觉。
可理智告诉他，悠悠只把薄致当长辈，薄致也只把悠悠当晚辈，他的占有欲来得莫名其妙。
如果他连长辈的醋都要吃，悠悠肯定会觉得他很奇怪。
“好啦，别不开心了。”
温悠悠主动踮起脚，吻上了他的唇角。
她能感觉到，小雎现在有很强烈的不安全感。
但她想不通这份不安的来源是什么。
难道是薄致？
可薄致是长辈，而且她跟薄致这几天的交流也很少，不应该啊。
还是因为太久没跟她独处，所以不开心？
不管是什么原因，她都希望自己的主动，能抚平他的不安。
漆黑安静的走廊里，两道不同的气息交织在一起。
少年低着头，放肆地吻着身下的女孩，仿佛只有这样，他才能真切地感受到，她是属于他的。
而温悠悠则是被动地承受。
薄致一开门出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他尴尬地定在了原地。
怪不得总感觉这小子看悠悠的眼神不太对。
开门的声音一响，温悠悠立马红了脸，下意识躲进林雎怀里。
林雎护着她，站在走廊这边，遥遥地跟薄致对视。
“我再睡会儿。”薄致说完，转身回了房间。
薄致走后，林雎还想继续，温悠悠却不肯了。
这么激烈的拥吻被人看到也太尴尬了，她哪里还有继续下去的心思。
后来吃饭的时候，薄致问道：“需要我帮你们保密吗？”
他们俩之前一直没表现出来，应该是不想让温峰知道的吧。
“薄叔你别告诉我爸。”温悠悠低头，双手揪着到膝盖的裙角，咬着下唇说道。
她一回想起早上那个尴尬的情景，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薄致好笑地看了她一眼，“放心吧，我不是多嘴的人。”
年轻就是好。
不过他以前年轻的时候，怎么也没体会过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呢？
那小子护食的眼神，让他都有点好奇，谈恋爱到底是什么体验了。
或许他也该找个女生试一试。
这次的尴尬发生以后，谁都没提这件事。
不过林雎偶尔会去温悠悠的房间找她，两个人在屋里独处很久。
薄致在隔壁没听到特别的动静，但还是放心不下，就硬着头皮叮嘱他们：“咳咳，你们还小，千万别做那些会伤害身体的事。”
毕竟温峰把这两个孩子交给他了，他总得尽心尽力看好他们。
别到时候，两个孩子变成了三个孩子，那样的话，估计温峰想杀了他的心都有。
“知道了，薄叔。”温悠悠尴尬地应下。
她好恨自己一下子就明白了薄致的意思。
吃完饭，林雎问她：“什么是会伤害身体的事情？”
他怎么可能会伤害悠悠呢，这个薄致到底在说什么。
“就是，就是我之前跟你说过的那些事。”温悠悠羞得脸颊发红，眼睛里盛满了水雾。
找了个傻白甜男朋友就是这点不好，什么都要她手把手教。
林雎瞬间明了，耳根微微发烫。
随之他又开始纠结这件事，眼中划过一道遗憾。
“会伤害身体吗？”
他都想了好久了。
但要是对悠悠的身体不好，那还是不要了。
虽然他很想很想。
“也不是啦，做好措施就还好。”说这些的时候，温悠悠根本不敢看他。
“噢。”
林雎眼眸微亮，暗自记在心里。
薄致刚才只是去放东西了，回来的时候正好听到他们两个的对话。
这小子看着好像对悠悠有所企图。
他要不要把这事告诉温峰呢？
算了，不能食言，他多注意他们两个的交往距离。
又在薄致这里住了两天，温悠悠和林雎才坐上回S市的飞机。
漫长的暑假还剩好长时间，温峰给他们报了补习班，他们两个就跟平时上课一样，每天按时去学习。
放学回家做作业的时候，他们两个偶尔会拉拉手，抱一下，或者亲一下。
不过他们一直都避着家长，所以温峰并不知道他们在一起的事情。
日子平静地过去，很快又到了新学期开学的时候。
调座位之前，班主任私下里把温悠悠和林雎分别叫出去了一次。
“温悠悠，你跟林雎同学是不是在一起了？现在正是最关键的时候，可千万不能因为这些事情，影响你们的学习。”王老师严肃地说道。
“老师，我们不会影响学习的。”
“你们这个年纪情窦初开，老师都懂，不过为了你们好，暂时还是先把你们的座位调开吧。”
温悠悠着急地说道：“老师，我保证不会影响成绩的，要是您把我们调开了，我们变成异地恋，反而会花很多心思放在对方身上，您说对吧？”
得，在他们眼里，调开座位就成了异地恋了。
王老师无奈：“那好吧，如果你们两个成绩能保持住，位置就不换，但要是成绩下滑，这个座位必须换。”
“知道了，老师。”
后来王老师就按照上次期末的成绩，给大家排了位置。
第一的温悠悠，当然和第二的林雎坐在一起。
可怜的张绍依然跟梁景南同桌，不过他这次考试超过了梁景南，已经稳坐班里第三的位置。
听张绍说，梁景南一直在跟陆雪谈恋爱，白天聊到晚上，上课都心不在焉的，所以成绩才会下滑。
在这样的情况下，高三第一次模拟考试，梁景南直接跌出了年级前十。
与他完全相反的是温悠悠和林雎，他们两个虽然也在谈恋爱，但从来都没有影响过学习成绩。
班主任私下里叫过梁景南，问他最近到底是什么情况。
“没什么，可能是考试的时候太粗心了。”梁景南这个时候还并不觉得自己实力下降了，只把这当做一次简单的没考好。
“我看过你的卷子了，你的各科老师都说，你这次很多中等难度的题都没做出来，是不是最近学习不上心了？你不会早恋了吧？”
梁景南脸上顿时浮现出被抓包的窘迫：“没有。”
老王当这么多年班主任了，什么学生没见过，一眼就看出来他在说谎。
“早恋也不是不行，但千万不能影响学习成绩。你看班里的温悠悠和林雎同学，感情和成绩都很稳定，这才是你们应该学习的榜样。”
班主任不这么劝还好，他越是这么劝，梁景南就越是想跟陆雪天天腻在一起，自暴自弃。
他不明白，自己这么好，怎么就比不上林雎那个自闭症。
温悠悠为什么不理他的示好，非要跟林雎在一起？
既然如此，那他就要跟别人谈恋爱，还要每天恩爱，让温悠悠嫉妒。
梁景南本来心眼就小，受了刺激之后，思想更容易跑偏。
他不仅没理会班主任的劝告，甚至还变本加厉了。
于是第二次模拟考试，温悠悠全市第一，梁景南连全市前二百都没排进去。
很快就到了最后的三模考试。
为了鼓励同学们，这次考试的成绩都会给得很高。
温悠悠作为年级第一，直接拿到了八百九十的最高分，只比满分少十分。
而林雎只比她低五分，是年级第二。
至于梁景南，居然还没考到七百分。
这时候，他终于慌了，可惜一切都来不及了。
六月七号，盛夏。
天空中下起了小雨。
温悠悠记得，她穿书前高考那天，也下了这样的小雨。
“悠悠，身体没关系吧？”温峰担忧地问道。
前两天温悠悠还好好的，结果高考前一天居然感冒了。
这让温峰不得不担心。
“没事的，我不怎么难受。”
上次高考她就感冒了，没想到这次又是这样。
还好没有发烧头痛。
很快，入场时间到了，温悠悠跟温峰挥了挥手，然后就跟小雎进了各自的考场。
六月九号上午十一点半。
最后一门编程课考完。
温悠悠拿上自己的东西，走出考场。
小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现在是大好的晴天，天上还出现了彩虹。
她刚一出门，就在不远处看到了林雎，于是赶紧加快脚步，朝着他走去。
“考得怎么样？”
“不错，你呢？”林雎说道。
“正常发挥。”
林雎松了口气。
她正常发挥的水平，考进B大是完全没问题的。
也就是说，他们两个可以进同一所学校。
那就好。
考完试，教学楼前的地面上，落了一地的卷子和纸，都是终于解放的学生们扔下来的。
伴随这些纸张落下来的，还有一阵阵的欢呼声。
“考完啦！解放啦！”
温悠悠没什么要丢的，不过看别人那么开心，她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之后，她跟林雎一块去旁边吃午饭。
她给温峰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自己发挥得不错，待会儿要跟林雎一起去参加同学聚会，暂时就不回去了。
下午，全班同学一起去了提前订好的KTV。
这家KTV的包房已经满了，全是附近学校刚考完的学生。
等同学们都到齐以后，王老师拿着话筒，送上了自己的祝福：“三年转眼就过，刚见面的时候，你们还都是一个个孩子，眨眼间就都长大了，该奔向各自的美好前程了。恭祝每一位同学都能前程似锦，考上自己心仪的大学。”
说到后面，送走了不知道多少届学生的他声音也哽咽了。
王老师在七班待了一会儿，又去隔壁也是他带的八班露了个面，说了几句话，晚上吃过饭就走了。
其他任课老师也跟他一样，没有留太久，免得学生们不自在。
老师们一走，KTV的气氛更热烈了。
昏暗的包间里，温悠悠跟林雎坐在远离音响那一侧，说着他们的悄悄话。
张绍偷偷跑过来，问温悠悠最后一道编程题怎么做。
林雎不悦地看着他。
张绍也知道自己打扰人家小情侣独处了，可他心里实在是惦记得不行，不问到答案难受。
他只能歉意地冲林雎笑了笑。
“你不怕知道你自己做错，心情不好啊。”温悠悠笑着说道。
张绍一脸纠结：“我做好准备了，没做对也没关系。不知道正确答案，我心里不上不下的。”
“好吧，你的思路确实错了，应该这么做……”
温悠悠把自己的答案说了出来。
张绍听完一拍脑袋，懊恼地说道：“我当时怎么没想到，唉，又丢分了。”
“别在意啦。”温悠悠安慰道。
“嗯，都过去了，担心也没用。悠悠，你跟林雎同学不去合唱个情歌什么的吗？”张绍不是钻牛角尖的人，很快就把这事放下了，转而换了个话题。
温悠悠红着脸看向身旁的小雎，羞涩地道：“还是不了吧。”
她想象不出来那个场景有多美。
还是算了。
“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张绍注意到林雎的表情越来越黑，很识趣地走开了。
过了会儿，温悠悠觉得屋里待得有点闷，就想出去透透气。
林雎自然陪着她。
走到外面，还能听到其他包间传来的惊天地泣鬼神的歌声。
“看来大家都很放松。”温悠悠笑着说道。
平时KTV可没这么“撕心裂肺”的歌声。
他们两个在外面走了一会儿，林雎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忽然把她抵到旁边的墙上，压着她开始亲。
他的动作太突然，温悠悠下意识想推开他。
不过她又一想，现在都已经毕业了，谈恋爱没什么好躲藏的，就放弃了之前的念头，大大方方地环住他的脖颈，配合他的深吻。
一直跟在他们后面，想要找机会跟温悠悠表白的程逸明，正好看到这一幕。
他心里一痛，握紧了拳头。
停顿了几秒，他若无其事地回头。
班里同学都在传悠悠跟林雎在一起了，他不信。
今天亲眼看到，他不得不信。
走了没几步，他居然看到了斜倚在墙角的萧行。
后者挑衅地冲他一笑，骂道：“傻子。”
要是平时，程逸明肯定要怒气十足地跟他斗嘴。
可今天，他实在是没心情，就直接回了七班的包间。
萧行看了眼程逸明刚才走过来的方向，眼眸暗了暗。
不过他转身的时候，表情又恢复了往日的随意，好似什么都没看到。
快要散场的时候，七班的几个男生提着酒进来，起哄要玩游戏，输了的人喝酒。
温悠悠参加了，林雎没参加，只在旁边看着。
不知道怎么回事，平时总是赢的程逸明，今天一直在输，一杯杯的酒下肚，眼神很快就变得迷离，明显喝醉了。
齐飞舟隐约猜到了什么，不过他也帮不上忙，只能在心里叹气，同时劝他少喝点。
温悠悠跟大家玩得开心，最后也喝了几杯酒。
她喝得不多，但谁让她酒量差，就这么一点，就让她感觉轻飘飘的，不敢再玩下去了。
大家直接玩到将近凌晨才散场，最后所有人一起合唱了一首歌。
“开始的开始，我们都是孩子……”
温悠悠喝酒的后劲还没上来，所以还能保持清醒，唱着唱着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不管是上一个三年，还是这一次的三年，她都对得起自己。
没留下任何遗憾。
“走吧。”结束以后，林雎扶着她出去。
王叔已经开车在外面等着了，把他们两个送到家才离开。
温峰今天又要加班，刘姨请假了，所以偌大的别墅只有温悠悠和林雎两个人。
回到家这会儿酒劲上头，温悠悠整个人都晕乎乎的，反应比平时慢了不少。
“悠悠，该洗脸了。”
“洗谁的脸？”温悠悠眨巴着眼睛，茫然地问道。
“小仙女的。”
林雎耐心哄着她去洗脸刷牙，总算是把她哄得愿意上床休息了。
他松了口气，还好刚才没摔到悠悠。
明天就是他十八岁生日了，他想跟悠悠要一样礼物。
林雎盯着她安静的睡颜看了一会儿。
喝醉了的她面颊酡红，嘴巴微微嘟起，可爱得要命。
他忍不住低下头，轻轻在她唇角碰了一下。
结果下一秒，他就被温悠悠抱住了。
她的力气不大，但他怕伤到她，不敢用力挣脱，只能动作很轻地想要移开她的手臂，“悠悠，别闹。”
还没到时候呢。
只有一天了，他等得起。
眼看着就快让她松手了，小姑娘忽然又说了句话。
“陪我睡嘛。”温悠悠闭着眼睛，无意识地呢喃。
在她说出这句话以后，林雎脑子里“轰”地一下，似乎有什么东西瞬间坍塌了。
他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
现在已经过凌晨了，其实严格来说他已经十八岁了。
所以，没关系的吧。
今天就可以，为什么要多等这一天呢。
“陪我陪我。”喝醉了的温悠悠格外黏人，怎么都不肯放手。
“好，陪你。”
林雎听到自己答应了。